伊斯蘭社區的政府崩潰,恐怖分子的溫床。《新疆長治久安新思維》

 

(本文出自《新疆長治久安新思維》,有朋友建議我先談反恐問題,於是先更一篇關於反恐的。反恐,就必須首先理解恐怖活動的根源。不然,反恐措施只能是緣木求魚,南轅北轍。

伊斯蘭恐怖主義乃是世界各國普遍面臨的難題,然而,無論西方發達國家,還是東方的中國,都對恐怖主義幾乎一籌莫展。那麼,反恐到底難在哪裡?

是政府的關懷不夠嗎?顯然不是,西方國家每年為他們國內的伊斯蘭社區投入了海量福利,然而恐暴活動依然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是政府打擊防範不足嗎?顯然不是,美國軍隊十幾年來以傾國之力反恐,我國西域遍布警哨,歐洲以最先進的手段偵測了每一名可疑分子的活動,政府警報的神經真可謂無時無刻不緊繃,但是恐暴活動依然接連不斷,且毫無弭滅的跡象。

無數冷冰冰的事實已經證明,伊斯蘭恐怖主義的源頭並不在穆民的貧窮和政府的軟弱。要想真正理解反恐困難的原因,必須真正理解以下問題。

2015年11月巴黎恐襲的主犯薩拉赫·薩拉姆,為何能夠堂而皇之地儲備武器進入巴黎?又為何能夠在實施屠殺之後從容逃到比利時莫倫比克社區?

2015年12月的加州聖貝納迪諾恐襲作案者賽義德·法魯克夫婦,準備恐襲有數月之久,為何期間竟未能被發現?

2016年12月的柏林聖誕市場卡車恐襲作案者阿尼斯·阿米爾,曾是被警方重點監控的恐怖分子潛在作案人,卻能夠輕鬆避開警方,長期以多種身份躲竄於歐洲各國,這是為何?

中國西域的極端分子及其家庭,在政府部門竭盡全力的安保措施下,依然能夠頻頻發動恐襲或者舉家偷渡投靠聖戰組織。這又是為何?

各個國家的,各個恐襲,皆是如此,本人不便累述。

儘管專家們對恐暴犯罪的成因皆有不同論斷,但是,政治自有其本身的邏輯。作為一名下村多年的基層幹部和現代群眾政治邏輯的理解者,我深深地意識到,單單從政府反恐本身(記住,我說的只是政府反恐本身)來說,真正造成恐襲難治的,絕非穆民貧窮,也不是警力弱,更不是技術落後,而是世俗政體下伊斯蘭社區的「無政府」狀態。

事實上,如果薩拉赫·薩拉姆生活在比利時政府治安力量運行良好的普通社區,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不暴露的情況下招募到足夠的同夥,並在恐襲之後進退自如;如果賽義德·法魯克夫婦生活的社區是個正常的美國居民區,那麼他們的作案準備很早的時候就會被揭發,至少不可能籌備得如此從容;如果阿尼斯·阿米爾只是個普通社區的普通被監控者,那麼在嚴密的偵測下,他幾乎只能躲在家裡等待警方的隨時問詢;中國西域的聖戰者們若是生活在這個國家的內地社區或者村莊,那麼在他們策劃恐暴的一開始,就會被當地警方或者基層幹部注意到,更不用說舉家奔赴聖戰了。

事實上,無論今天的輿論如何渲染恐怖襲擊的可怕,都不能抹殺一個基本的事實。即伊斯蘭恐怖主義本質上也是一種犯罪,與其他一切犯罪行為類似,她只可能寄生於那些政府控制能力最脆弱的地區——往往是穆斯林社區。

伊斯蘭教信徒與世俗社會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性,使其難以適應個體式的離群索居,往往熱衷於群居群聚的生活。這種群聚居住的方式,配合伊斯蘭教本身強大的政治意志,使得穆斯林社區在與世俗政府基層機構打交道時,具有極其龐大的政治動員能量(不是軍事動員力)。由於世俗政權的意識形態對於伊斯蘭社區缺乏先天正確性,也難以藉助穆斯林文化中本能的道德約束力,因此,脆弱的世俗基層政府(地方基層警務人員僅有十數人,鄉鎮編製大多不過百人),面對隨時能夠聚集起成千上萬人的穆斯林社區,實際上極度缺乏管束能力(不得不藉助於阿訇或者宗族的權威)——這也就意味著,穆斯林社區在世俗政體下很多時候是無政府狀態,也就是犯罪分子的無序天堂。

法國各大城市郊區布滿著大量穆斯林為主的「no-gozone」(不可進入區);比利時的莫倫比克穆斯林社區讓當地警方望而卻步;英國羅瑟勒姆鎮的警察不敢插手本地穆斯林社區發生的性侵案;中國西域南部的某些地方也類似如此。一旦地方政府不能實施有效管理,無政府狀態和犯罪活動就會應運而生。事實上,這些無政府區域不但是恐怖活動的天堂,也是其他一切犯罪分子(很多恐怖分子是多種犯罪活動的參與者)的樂園。

所以,恐怖活動頻發的根源,在於世俗國家地方基層政府在穆斯林社區政治動員力面前的事實性崩潰。這種無政府狀態實際上是一種政治潰爛:它往往使得那些最野蠻好戰的聖戰分子,能夠依託宗教狂熱挾持甚至支配整個穆斯林社區,肆無忌憚地藉此汲取人力和資源發動恐暴犯罪活動;與之相應的是,一個在穆斯林社區毫無管制能力的地方政府,又從何發揮基本的政府職能?又怎能防範恐怖主義的發生?

同樣類似的還有廣東的潮汕地區,當地宗族動員能力極其強大。在一些地方,地方政府無法有效管制,以致於很多時候處於無政府狀態或者直接被宗族販毒分子所支配。

需要注意的是,新加坡之所以能夠成功遏制伊斯蘭恐怖活動,就在於李光耀馬基雅維利式的人口政策弭平了新加坡穆斯林社區形成的可能。李光耀嚴防穆斯林群居,他以個體為單位安置穆斯林於世俗人群之間,敲碎了穆斯林社區形成的可能,消滅了伊斯蘭社區足以摧毀政府的政治動員潛能,最終使得其國內不存在恐怖活動的生存空間。

因此,伊斯蘭恐怖主義,源於地方政府的崩潰,本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政治問題,一個經濟和軍事力量無法修補的黑洞。福利和軍隊永遠不可能打贏恐怖主義,就像大炮永遠不可能消滅蚊子一樣。所以,對於反恐者來說,他要麼組織一個能夠在穆斯林社區充分發揮職能的地方政府,要麼敲碎穆斯林社區形成的可能,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王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