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走我東西說我野 種逼我嫁人,現在你 求我幫你照顧兒子

我現在是一個外企的運營,生活不容易一層一層爬上來,到了今天的位置。我長得不好看,單眼皮瘦瘦的,還有斑點,老公是香港人,他說就喜歡我這個樣子,東方的味道很濃郁。我三十一歲才遇見我老公,我一直懼怕婚姻,懼怕家庭。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個小城鎮,八幾年的北方,我記事起就覺得冬天特別冷,刺骨一般,那時候還是熱炕,沒有地暖。媽媽嫌棄家裡窮,說出去打工,就再也沒回來。爸爸一個人拉扯我,村裡媒婆三天兩頭來給爸爸介紹對象。爸爸都再三拒絕,後面覺得煩了,就帶著我去了縣城討生活,爸爸在蜂窩煤廠做工,我只記得每天見他都是滿臉黑炭,爸爸打趣說今天去當了黑貓警長。我傻兮兮的笑著要他背,他就會掏出一個麥芽糖來,我們租住在城邊農民家。

爸爸每天早出晚歸,他說多做多少能拿一塊錢呢,一塊錢可以買很多很多糖給你吃了。我當時覺得爸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儘管每天都黝黑黝黑像碳裡面扒出來的一樣。

八歲那年,爸爸讓我在縣城的學校上學,租房那家的婆婆有個孫女,當時笑話我爸身強力壯要不就娶了那個孫女,都二十五六了也沒說對象,算命的說她克人命不好,沒人敢娶。爸爸說人家大姑娘看不上我一個老婆跑了的人,就在一個暑假,我清晰的記得,太陽曬得發暈,爸爸手掌里的紋路全是黑炭,抱著那個孫女,我後面的後媽。陽光刺的我無法睜眼,後媽穿著紅裙子別著紅花梳著馬尾辮,寬寬的臉上一張紅紅的嘴彷彿要吃人肉。

婚後,我爸就按月上交工資,我的麥芽糖也時有時無。每天依然早出晚歸,我上學放學,後媽來接我。後面後媽有了孩子,我的弟弟。高中那會兒,家裡稍微好了點,推掉了土房子蓋上了磚瓦房。可是爸爸卻生病了,常年沒有體檢肺癌中晚期,花光了所有積蓄,堅持了一年多還是撒手人寰,村裡人都說後媽是克夫,我有個弟弟,才上小學。家裡主心骨沒了,後媽整日哭哭啼啼,剛開始讓我自己掙錢讀書,到了大學,沒有錢交學費,後媽竟然把我說給縣城一個賣輪胎的,小時候摔斷了腿。讓我給他生孩子。後媽收了六千塊錢,我死活不幹,後媽罵我。

說我是賠錢貨,野種,不嫁也得嫁,反正也是給人生孩子的貨色,給誰生不是生,後媽收走我的棉衣和鞋子。害怕,外面下著雪,我如果不凍死就要嫁給那個殘疾人,我心一橫,跑了出去,害怕恐懼,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小小的縣城離我越來越遠。

路上遇見了好心的人,給了我鞋子和外套,我一路上邊打工邊湊夠去上海的路費。在上海找了個工作,讀著夜大。一轉眼就是十年,終於進了外企,一路摸爬滾打。

前段時間,我一推開門就看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頭髮蒼白,求我收留她兒子。她就要死了,癌症。我笑笑,我是野種,沒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