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要義107:地獄的煩惱因中淫慾是列為第一個,它是生死的根本,是萬惡之首

 

編者註:因為有敏感字體出現就不給發布,所以敏感字用拼音代替。

 

楞嚴經要義107:

 

凈界法師宣講

 

《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要義。監院法師慈悲,諸位法師,諸位同學,阿彌陀佛!  講義237面

 

戊二、別示七趣

 

古德說:開悟的《楞嚴》,成佛的《法華經》。所以從這個地方可以看得出來,本經在大乘的修學當中的定位就是引導你開悟。所謂的開悟,簡單的講,就是引導我們去了解這整個十法界的因緣果報,到底它是從什麼地方而來。佛法認為生命的重點是它的根源,因為你不能掌握它的根源,你就不能去改造生命。「你從什麼地方來?」如果我們連我們自己的身心世界從什麼地方而來,我們都不知道,那我們怎麼去改變自己呢?

 

本經當中的開悟,它的一個方向的思考,簡單的講就是「正念真如」。「真如」這個字它的意思就是說,一個真實的,不變化的東西。在本經當中所謂的「真如」簡單的說,就是我們眾生本具,諸佛所證的現前一念心性。我們無始劫來在心性當中一念的妄動,我們可以說是背離了真如本性,心外求法,就是真如不守自性,一念妄動,然後創造了我法二執,才會有現在生死輪迴的果報。所以在本經當中你會發覺,佛陀在開示因緣的時候,他會不斷的告訴我們「把心帶回家」。《楞嚴經》的思考,他一旦入了《首楞嚴王三昧》的時后,它不管遇到什麼人事的因緣,它就把心安住在一念的心性,從一念心性來觀察整個人生。所以它剛開始第一件事情,安住現前一念心性,我空法空相應的一個明了清凈的心性,先在那個地方安住下來,然後再做一個空假中的調整。

 

其實本經我認為它不完全只是開悟,它有一種修正煩惱的效果。當我們從身心世界觀進去心性以後,所謂的「正念真如」以後,那這時候要起觀,空假中三觀。「空觀」是照了心性不變之體,我們觀察一切諸法的因緣,都是緣起性空的,也就是當我們入空觀的時候是本來沒有這個東西,我們生命本來沒有這個身心世界。「假觀」這是重點,這一大科是講假觀;當我們念頭一動的時候,那就有很多的假名、假相、假用。

 

前一科講到「情想」的時候,本經是把假觀分二部份:

 

第一、隨順情想的妄想,這是一個開啟眾苦之門的觀;

 

第二、隨順智慧觀照這一部份的假,這是開啟了整個安樂功德之門。

 

「假觀」就好像一個開關,你這個開關一打開機器就啟動,你開啟的是一種痛苦的開關,就啟動了惑業苦,你開啟的是一種安樂的開關,它所啟動的--般若、解脫、法身,所以這個「假觀」是重點。當然我們過去xí慣性的是心隨妄轉,我們開啟的是痛苦的開關,所以我們在心性的十法界之門當中,我們啟動了六凡法界之門,其實我們另外一個門,我們一直沒有打開,但那個門是存在的。所以這地方就是說,我們現在的重點,是我們怎麼去把心中的情感降低,把心中智慧理智的這一部分增加,這時候你就開始啟發諸佛的功德之門,也就是我們改造我們的生命,你要先改造你對生命的心態,心態要改變。

 

我們這一科,今天的主題來看,我覺得佛陀他的方法是…怎麼改變心態?他從二方面來改變,第一個他要你先了解這個果報的痛苦,你要怖畏當來的果報。你看它每一個煩惱都有一個結果,菩薩看到這結果的時候要生大怖畏想。我們要改造煩惱,如果對這煩惱所帶來的後果一點都不怕,你很難改變。所以你看本經,我們馬上要開展的整個「十xí因,六交報」,就是你要先怖畏當來的果報,怖畏果報。

 

第二、由因地產生出離之想,你對煩惱跟罪業產生厭離心,我從今以後不再起貪瞋痴,你要這種厭離的想,然後你再生起空觀的對治,觀察你內心本來就沒有這個煩惱,那個時候才有力量。也就是說,我們雖然平常經常修空觀、修不凈觀、修無常觀,但是因為我們對煩惱的結果沒有產生怖畏,所以我們沒有力道,那個覺心不夠。所以在修假觀當中,我們先觀察痛苦的結果,然後再找尋痛苦之因,先對結果產生怖畏,再對因地產生厭離,那你怖畏心、厭離心成就以後,你就容易修行上路。我們看佛陀怎麼引導我們對煩惱跟罪業,乃至於整個痛苦果報產生怖畏心、厭離心。

 

「別示七趣」

 

個別解釋七趣差別的因果。我看這一段經文,佛陀的意思他是重視果報,他果報的比例相當的高,因地講的不多,把七趣的果報顯現出來。這當中有七科,示地獄趣、示餓鬼趣、示畜生趣、示人趣、示天趣乃至於示修羅趣。在第一科顯示地獄的趣;「趣」包括業因也包括果報,不過偏重果報。分三:

 

庚一、總標。

庚二、別釋。

庚三、總結。

 

庚一、總標

 

阿難!此等皆是彼諸眾生自業所感,造十xí因,受六交報。

 

圓瑛法師《楞嚴經講義》

 

阿難!此等皆是,彼諸眾生,自業所感,造十習因,受六交報。

 

上科略示情想,為升墜根由,此科詳示升墜,有因果差別。故呼阿難,而告之曰:此等因情想所感升墜之報,皆是彼諸眾生,自業之所感招,設無自業,雖本有地獄,誰能驅之入哉?此屬躡前,下乃標后,造十習之業因,受六交之果報。此雖因果各言,義實互具,以有因必有果,而果不離因也。初躡前標后竟。

 

成觀法師《楞嚴經義貫》

 

「自業所感」:自己所造的業,所感的果報。假使沒有自業,則雖本有地獄,誰能迫他進去?因此,眾同分所成之地獄雖定有,但你若毫無與諸惡人「同分」之惡業,地獄之報便與你「無分」;所以地獄報之招感主要還是在於自業。

 

 「此等」指的是地獄的果報,都是我們因地身口意的造作,就是自作自受。這當中的因地有「十xí因」,十種煩惱的惡因,因為十xí因而受到六根的果報。

 

庚二、別釋

 

別釋地獄果報的因跟果。分二:

 

辛一、明十因。

辛二、明六報。

 

辛一、明十因     成就地獄有十種的因緣。

 

云何十因?

 

什麼是成就地獄的十種惡因呢?

 

淫  xí

 

總  標   

 

阿難!一者淫xí交接,發於相磨,研磨不休,如是故有大猛火光於中發動。

 

一者淫xí交接。這一段蕅益大師的分科是把它分成「惑業苦」。它的煩惱相:煩惱相是淫跟xí;「淫」指的是淫慾的現行,「xí」就是我們過去生不斷的造淫慾的行為所留下的種子,當然種子去跟環境接觸就產生了現行。就是淫慾的現行跟淫慾的種子交互作用,種子起現行,現行又熏種子,彼此輾轉增盛,名之為「交」。這種交互作用的結果就產生了「接」,「接」是指煩惱的相貌。所以我們就會有一個要去跟男女的身體接觸的慾望,這就是「惑」煩惱相。由過去的種子生起現行,交互作用,而產生男女色身接觸的一種慾望,這叫淫 xí交接。造業之相:發於相磨,研磨不休;煩惱我們有可能對治也可能放縱,假設我們採取放縱,就從一念心的煩惱變成身口意的造作,就引發男女色身的互相磨觸,而這磨觸它不是一次,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互相磨觸而不休息。我們的造業是一直造作下去的,它是沒有慚愧心,而一直造作下去。

 

果報:如是故有大猛火光於中發動。由於這個想要去接觸男女色身的慾望產生行動以後,內心當中就會預先的看到一種大猛的火光在我們的心中發動起來。這地方值得我們注意,這地方的果報,不是我們《唯識學》所說的「異熟果」,不是那個。是你在造業的當下,你內心當中已經有一種從煩惱火到業力火到果報火,是預先的心中的功能而已,還是一種種子的功能。這是約著今生的造作,而今生在內心當中所累積的一種地獄的功能,心中的果報火出現。這地方是把依止淫慾所帶動的惑業苦,這以下把來生的結果發明出來。

 

別明

 

如人以手自相摩觸,暖相現前。二xí相然,故有鐵床,銅柱諸事。

 

佛陀先講出一個譬如,說:為什麼男女身體的接觸,怎麼就產生火呢?比方你用二隻手,左右的互相磨觸,時間久了以後,你就會產生溫暖的相狀,這溫暖的相狀正是一種火的前兆。

 

合法:二xí相然;「二xí」指的是二種煩惱,一個是煩惱的現行,一個是煩惱的種子。現行跟煩惱這二個互相的作用,就像火互相燃燒一樣,我燃燒你,你燃燒我,彼此互相的增上。

 

所以到了來生(以下的果報是講正式的異熟果,來生的鐵床,銅柱諸事)。我們一個人經常造邪淫的罪業,他的果報是銅柱地獄。圓瑛老和尚說:這鐵床銅柱是同一個地獄裡面的二個工具。說我們一個人造邪淫重的人,臨命終的時候是投生在銅柱,銅柱就像須彌山一樣的大,非常炎熱的銅柱的山頂,山的下面有一個鐵床,鐵床的下面有熱火在燃燒。他到銅柱的上面以後,看到了這個山下的鐵床,有端正男女身相,他就動起了愛取的煩惱,他就往山下跑,跑到鐵床的時候,他就被大火所燒,這個就是鐵床銅柱諸事。鐵床銅柱的來源,是來自於他前身的煩惱造罪業,所累積的痛苦的果報。假設他在臨終之前沒有懺悔,他來生就出現了鐵床銅柱這種痛苦諸事。到這個地方是把惑業苦加以說明,這以下佛陀對我們的勸勉。

 

勸誡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行淫,同名慾火。菩薩見欲,如避火坑。

 

成觀法師《楞嚴經義貫》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行淫,同名慾火。菩薩見欲,如避火坑。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 (稱呼)「行淫,同名」 為「慾火」;而「菩薩見」淫「欲」心,「如」回 「避火坑」。

 

「色目行淫」:「色」,名色,亦即名稱。「目」,名目,在此為當動詞用,即稱呼之義。謂以名色(名稱)來稱呼行淫之事。

 

一切十方如來他深深的了知因果的道理,他以智慧眼來觀察男女的行淫就像慾火,淫慾會產生煩惱火,乃至於產生罪業之火,最後產生果報之火,「積淫成火」,淫慾是帶動火,它的本質是火。所以菩薩見到「欲」,這個「欲」值得我們注意,菩薩是不會造邪淫的,他這個地方是種邪淫的念頭。身為一個菩薩,在心中發現這個淫慾的念頭在活動的時候,他要怎麼轉想呢?就像一個人走路要避開火坑,你掉到火裡面去,你就被火所燒,菩薩對淫慾的念頭是生厭離想,把它當火一樣的厭離。在整個地獄的十種煩惱因當中,淫慾是列為第一個,有二個理由:一、它是生死的根本,二、是萬惡之首。所以把它列作第一個。

 

貪xí

 

其實淫慾也是貪,因為淫慾的勢力特彆強大,所以把它單獨的標出來。「貪」是對三界的果報產生染著,因為染著產生痛苦,「染著為性,痛苦為業」。「貪」當中其實它所貪著的當然很多,除了男女的色身以外,都是屬於貪所收攝。這個地方從經文上看,它所偏重的是貪求財物跟貪求名聲這二部份。

 

總標

 

二者貪xí交計,發於相吸,吸攬不止,如是故有積寒堅冰,於中凍冽。

 

成觀法師《楞嚴經義貫》

 

二者,貪習交計,發於相吸,吸攬不止,如是故有,積寒堅冰,於中凍冽。如人以口,吸縮風氣,有冷觸生。

 

「二者,」若前世多「貪」之種子「習」氣發為現行,種現「交」相營「計」,因而「發於」(產生)「相吸」之作用,「吸」收與「攬」取「不止,如是故有積寒」 而結成之「堅冰,於」自心「中」預現「凍冽」之相(此為寒冰地獄報相初萌)。「如人以口吸縮風氣」,即「有冷觸生」。

 

「貪習交計」:「計」,營計,此字含有營、謀、審、籌、酌、算等義。謂多貪之種子與現行交相營計。

 

「發於相吸」:「相」,語助詞,無義。此謂,因貪而吸取外物,欲為已有。

 

「吸攬不止,如是故有積寒堅冰於中凍冽」:「中」,自心中。貪心屬水,吸取屬風,以「吸取風」吹拂「貪心水」,吹久即溫度下降,結成堅冰。(故台灣俗語稱人慳吝為「凍霜」,良有以也。)

 

貪煩惱活動相貌:貪xí交計,「貪」是現行,「xí」是種子;現行跟種子互相的作用而產生一種「計」;「計」籌劃、計算,整天就想著怎麼去賺錢,怎麼去增加自己的地位,叫做「計」。

 

造業情況:發於相吸,吸攬不止

 

由籌劃計算就會產生一種相吸,比方我們去做生意,我們總是希望把對方的錢吸過來,來增加自己的錢,彼此都有這樣的想法,叫相吸,我把你的錢吸過來,你也把我的錢吸過來;我把你的榮耀吸過來,你也想把我的榮耀吸過去,彼此都有一種想法,把對方的財富,乃至於對方的榮耀吸過來的這種心情、造作,乃至於彼此吸攬不止,對這樣的一種行動,是多多益善,不會滿足的。這是他的造業情況,當然如果我們開始對治了,那這惑業苦的力量就被破壞掉。他的地獄是從煩惱、造罪到結果,這個過程都沒有起慚愧心,都沒有對治,所以它的勢力特別大。

 

故有積寒堅冰,於中凍冽。

 

因為地就是吸別人的東西,吸久了以後,你內心當中就積極很多很堅定寒氣,到最後就變成冰塊,最後就會產一種使令我們的色身凍冽的果報。這地方也是約內心安立的。菩薩會事先的預知心中的冰塊,因為在貪求財富、貪求名聲的時候已經結冰了。這是約著現世的惑業苦來說。

 

別明  

 

如人以口吸縮風氣,有冷觸生。二xí相陵,故有吒吒、波波、羅羅、青赤白蓮寒冰等事。

 

來世的「異熟果」:比方說,一個人把嘴巴打開來去吸收外在的冷空氣,吸久了以後,你身體就有寒冷的感覺,比喻我們吸收別人的財物,事實上是把寒氣一直再吸,每起一次貪念,就好像在吸收一點寒氣,寒氣累積久了成冰塊。

 

冰塊是怎麼樣?二xí相陵

 

種子跟現行二種煩惱,互相的凌奪,互相的作用,你來世就會有吒吒、波波、羅羅。這是一種寒冰,寒冰地獄,三種寒冰地獄:吒吒、波波、羅羅,都是從地獄所受的寒凍之苦所發出的音聲,來安立它的名稱。吒吒是最輕微的,波波中等的,羅羅是最嚴重;寒冷的相貌出現的時候,發出這種痛苦的音聲就是吒吒、波波、羅羅。

 

「青赤白蓮」是約著地獄的罪人,他痛苦色身的相狀來安立的。說是到寒冰地獄的時候,有一種叫青赤白三種蓮華,青蓮華地獄、赤蓮花地獄、白蓮華地獄,「蓮華」指的是這個人身體被凍傷以後,皮膚裂開來,就像蓮華開敷的情況,叫做蓮華。蓮華有三種:一、青,比較輕微的的色身被凍成了青瘀,叫青蓮華,變成青瘀色;赤蓮華就是它變成紅腫;白蓮華就是它整個身體,整個血液已經完全停止了,變成蒼白相狀,就是白蓮華。「青、赤、白」三種顏色,正是形容寒冰地獄的眾生,他色身的形狀。這六種寒冰地獄等於是八寒地獄的前面六種,舉出來這六種。

 

勸誡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多求,同名貪水。菩薩見貪,如避瘴海。

 

圓瑛法師《楞嚴經講義》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多求,同名貪水。菩薩見貪,如避瘴海。

 

是貪習為害之故,十方一切如來,向人形容謂之色,自己觀察謂之目,異口同音,此貪吸多求,同名貪水。謂貪之為害,勝於毒水,飲之者,必至腐腸爛胄。菩薩見此貪愛之境,莫不遠離,如避瘴海。瘴者癘氣也,凡山海熱處即有之,人若不知,誤吸其氣,便成瘧疾,遂至殞命也。二貪習竟。

 

成觀法師《楞嚴經義貫》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多求,同名貪水。菩薩見貪,如避瘴海。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 皆「色目」(稱呼)「多求」之事「同名」為「貪水;」而「菩薩見」自心「貪,如避瘴」 癘之「海」。

 

「瘴海」:瘴癘(zhàng lì,感受瘴氣而生的瘧疾等病)之海。有瘴癘的山海之氣,若人誤吸之,必致殞命。

 

通達因果的佛陀,他對於我們內心去貪求財物,就好像你把寒冰的水貪過來,你不斷的起貪念,你就不斷的在累積冰寒的冰塊,貪愛的冰水。菩薩對於心中生起貪念,就像遠離瘴海,大海有當中有瘴氣,瘴氣你吸到身體裡面去就會產生瘧疾、會死亡,就像瘴海一樣。這個地方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佛陀在發明地獄的時候,他是偏重果報。每一個煩惱都有它相應的果報,而這個果報是怎麼來呢?就是你在起煩惱的時候已經累積的。你說:來生的地獄怎麼有呢?是我們念念之間起煩惱的時候,念念的成就,雖然是來生才出現,但是在當下其實就累積了。所以我們從果報當中的怖畏而進而對煩惱的一個厭離,你對煩惱有厭離心,那修行就容易了。看看你用不凈觀、無常觀、空觀來對治,你就有強大的力量,所以先預知當來的惡果。這是佛陀對我們的勸誡。

 

慢xí

 

「慢」的相貌是「恃己於他,高舉為性,生苦為業」。我們仗勢自己的某一種功德,把自己的身心世界高舉,本來你沒那麼高,就把自己高舉。

 

總標  

 

三者慢xí交陵,發於相恃,馳流不息,如是故有騰逸奔波,積波為水。

 

成觀法師《楞嚴經義貫》

 

三者,慢習交陵,發於相恃,馳流不息。如是故有,騰逸奔波。積波為水,如人口舌,自相綿味,因而水發。二習相鼓,故有血河、灰河、熱砂、毒海、融銅、灌吞諸事。

 

「三者」,若前世多「慢」之種「習」,發為現行,而種現「交」相「陵」越,「發於」互「相」倚「恃」,如諸豪姓貴族、閥閱之家,以財勢而慢於人,念念驅「馳」其心欲往上「流不息;如是故有騰」 躍縱「逸奔」馳之「波」動於自心中現,且「積波為水」 之相(此乃地獄初萌之相)。「如人」無故以「口舌自相」連「綿」不斷地品「味,因而」令口「水發」出。同樣的,眾生種現「二習」交「相鼓」盪,「故」於命終之時感「有血河」地獄、「灰河」地獄、「熱沙」地獄、「毒海」地獄中之「融」及「灌吞」熱銅汁等「諸」地獄「事」之業果成就。

 

「慢習交陵」:「陵」,陵越。此謂,前世多慢之種習發為現行,而種子與現行交相陵越,惡性循環,故令人越來越驕慢。

 

「發於相恃」:「發」,產生。「相」,相互。「恃」,倚恃。謂倚恃豪姓、財勢等,而輕慢於人。

 

「如是故有騰逸奔波」:以高慢故有騰躍、縱逸、賓士之波狀。

 

「積波為水」:此為自心中預現地獄之現,亦即地獄初萌相。

 

「如人口舌自相綿味」:「綿」,連,長而不絕貌;猶言不斷地。「味」,品味。此謂,如人以自己的口舌,不斷地自己品味。

 

「因而水發」:「水」,口水。謂若自己口舌不斷地品舐,自然會產生口水。

 

「二習相鼓」:「二習」,種現二習。「鼓」,鼓盪。

 

「慢」它的特色也是一種水,不過它這個水跟貪的水不太一樣,前面那個水是寒冰之水,這個水是污穢的水。「慢xí交陵」高慢的現行跟種子,彼此交互的作用,而產生一個「陵」;「陵」就是解釋煩惱的相貌,就是超越。我們總會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超越別人,我們總是覺得全世界沒有一個人比得上自己,不知不覺中把自己抬高,因為這樣一種超越的心態,就造業了,「發於相恃,馳流不息」。為什麼會去高慢呢?因為心中有所自恃。可能是自己財富很多,或者自己是很尊貴的出身,或者具足多聞的智慧等等,有所自恃。有所仗勢的時候,自恃就會變成一個山,我慢高山,就在平等的心中產生一個高山,高山當中又有慢的水往下流。當然山中的水就賓士,速度非常的快。水從上往下流,就比喻我們在造業,由仗勢的高山,而產生一種躁動不安賓士的水流,這是它的造業相狀。

 

苦果:如是故有騰逸奔波,積波為水。高山當中有水賓士下來,騰躍放逸種種賓士的波浪,在心中就把這波浪產生一種水,當然這個水是污穢的水,是種毒害的水,這時候在心中已經是預先的出現。

 

別明  

 

如人口舌自相綿味,因而水發。二xí相鼓,故有血河、灰河、熱沙、毒海、融銅灌吞諸事。

 

來生的果報:高慢怎麼就有水呢?比方一個人,他的舌頭自己去頂住自己的上顎。高慢的人他心就是高舉,就像一個人舌頭一高舉以後,頂住上顎就把水創造出來,這比喻我們今生不斷生起高舉的煩惱跟業力,來生就會「二xí相鼓」,煩惱的現行跟種子互相的鼓動,死了以後就會有血河地獄。血河地獄是怎麼回事呢?地獄的二邊是高山,你人一走進去以後,二個高山突然間相合,就把這個人的色身夾成血肉模糊的血水,血水多了以後血流成河。比喻說,很多人在那個地方萬死萬生,被二山所夾所造成的血河。灰河地獄是指罪人,他投生在很高溫的沸騰的灰黑之水,水是灰黑色的,罪人到了沸騰灰黑之水以後,膿血流出,痛苦亂撞,這就是平常念念起高慢心,就把沸騰的灰水給成就了。熱沙、毒海,圓瑛老和尚說:這二個是合起來,就是黑沙地獄。在熱毒的海當中,罪人投生到又熱又毒的海當中非常痛苦。非常痛苦怎麼辦呢?他就往岸邊游,游到岸邊的時候他以為可以休息了,其實岸邊的沙是燒紅的熱沙,所以他到岸邊的時候也是燒得皮破徹骨,這是熱沙毒海地獄,叫做黑沙地獄。

 

融銅灌吞諸事。乃至於用高溫熔化的銅汁來灌他的口,有這樣子痛苦的事情出現,這個都是在因地起高慢心,而沒有如法的懺悔對治,念念的累積所造成的「異熟果」。

 

勸誡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我慢,名飲痴水。菩薩見慢,如避巨溺。

 

成觀法師《楞嚴經義貫》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色目我慢,名飲痴水。菩薩見慢,如避巨溺。

 

「是故十方一切如來」 皆「色目」(稱呼、看待)「我慢名」為「飲痴水;」而「菩薩見」自「慢」心,「如避巨」海汩「溺」之洪濤。

 

十方一切如來以他的智慧眼,來觀察我慢之心,就像飲痴水;痴水是古代印度一種毒水,你喝下去以後,突然間就變成愚痴失去理智,叫痴水。比喻我們生起高慢心以後,我們就忘失自己的定位,也見不到自己的過失。菩薩見到心中生起高慢,趕快生怖畏想、厭離想,就像遠離沉溺在一個非常炎熱,充滿毒害的大海當中一樣,要趕快出離。高慢心在《唯識學》上說:人生起高慢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見己過。我們一個人起高慢心以後,我們看不到自己的過失。我講一個歷史的故事,大家體會、體會。

 

故事講到淮南王的叛亂,這是漢文帝時代的一個最大的諸侯王的叛亂。淮南王跟漢文帝這二個人都是漢高祖的兒子,漢文帝是排行第四,皇四子,淮南王劉長是排行第八,皇八子。漢文帝這個人的個性在史記上的記載,儉樸克己,崇尚無為。平常生活很節儉,漢文帝這個人他的衣服穿舊了他也捨不得丟掉,吃東西很簡單,而且他對於用兵打仗非常謹慎,他崇尚老莊的思想「無為」。匈奴來侵犯他的時候,在文景的時代都是安撫的,頂多把匈奴趕出去,趕出去就不再追殺,所以他的思想行為是屬於儉樸克己,崇尚無為,他的個性是這樣。

 

淮南王劉長是皇八子,他當時已經被封為淮南王,他的性格是相反,驕奢高慢,甚至於帶一點跋扈。他的高慢心有二個理由,第一個理由,因為淮南王劉長他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因為牽涉到一個判案的罪,被冤枉就死在獄中,所以淮南王從小是被呂后帶大的。我們都知道漢高祖劉邦往生以後,實際掌權的是呂后,所以他在呂后的庇護之下產生一種跋扈的心情。第二點,呂後為了掌握呂氏家族的權勢,在漢高祖劉邦往生以後,大肆的殺漢高祖的兒子,殺到最後到漢文帝的時候,漢高祖的兒子全部被殺光,剩下二個,皇四子漢文帝跟皇八子劉長。所以漢文帝剩下唯一的兄弟就是淮南王,所以就對他也比較包容。所以他過去有呂后的依靠,現前又有漢文帝的依靠,所以就變得比較高舉。

 

跋扈到怎麼情況?我們舉出一個例子來說明:漢文帝時代,淮南王劉長曾經因為個人,某一種個人的恩怨,撲殺大臣。這大臣是誰呢?辟陽侯審食其。審食其呂后在位的時候曾經做過宰相,就算漢文帝的時候也是一個大臣。他過去因為有個人的恩怨,他觸惱過淮南王,淮南王他沒有正式的經過刑部的判罪,就直接去找辟陽侯,辟陽侯看到淮南王,就趕快出來迎接,而淮南王就在大門當中,拿出他預先準備的鐵鎚,一槌就把辟陽侯打在地上,然後一刀上去,就把辟陽侯給殺死了。當然這件事就很嚴重,撲殺大臣,大臣們議論紛紛。淮南王他殺了辟陽侯以後,他當時是肉袒請罪,把衣服脫掉跑到漢文帝那個地方請罪。但是他請罪,從史記上看他是沒有慚愧心,他述說辟陽侯的過失,說:這個人該殺。漢文帝是愛護這個弟弟,對他包容不予處理,不予處理以後就更增加劉長的高慢心。

 

後來發展到他做出三種的重大過失:一、他自定義法律,在淮南國他不用漢朝的法律,自己就用自己的法律。二、戒嚴清道,淮南王劉長他一出巡的時候,道路上全部要清道,所有的人都要離開,這是皇上才可以,諸侯王是沒有這種待遇的。三、出言不遜,他不管私底下的言詞,不管上奏漢文帝的奏摺,對他的皇上經常有不禮貌的言詞。但漢文帝都沒有對他採取懲罰的情況,所以在這三種過失的情況之下,後來發生了叛亂,勾結匈奴的叛亂,最後被漢文帝的zhong yang jun dui給消滅了。消滅以後就把淮南王抓起來,抓起來以後,漢文帝還是疼惜這個弟弟,並沒有殺他,就把他編到巴蜀(四川偏遠的地方)去,把他長期的監管。

 

淮南王在往巴蜀的過程當中,他這時候真實的起慚愧心。在史記上講出一個很有名的話:「我以驕扈,不見自過落時。」他說:我身為淮南王本來的生活就很美滿,但是因為高舉的關係,我竟然見不到我的過失。後來就絕食而亡,就不再吃飯,覺得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間,自殺而亡。所以我們看一個人高舉以後,他就看不清楚整個因緣法的差別。因為君臣之道,他跟他雖然是兄弟之間,但是畢竟是君臣的名份。所以忘失應有的定位,而看不到自己的過失,就樣一個人飲愚痴之水一樣,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過失,過失累積到一個程度的時候,就會有血河、灰河、熱沙、毒海種種痛苦的事情出現。這地方講到「慢」。

 

瞋xí

 

瞋xí是對苦苦聚憎恚為性,不安穩性惡行所依為業。瞋恚是對於痛苦的,不如意的事情產生瞋恚,而產生一種躁動的惡行來當做一個業,一個造作的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