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181: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岳青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淺墨每天不厭其煩地問同一個問題:「你什麼時候和我結婚,什麼時候同房?」

現在這個問題又一次被拋了出來,岳青微微皺起眉頭:「不可能。」

「丟了命也無所謂?」淺墨冷笑一聲:「你有什麼想不開的,這種好事,一般男人想都起不來,你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意思?」一邊的解語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姻緣咒是有時間期限的,到了期限沒有解咒,姻緣鎖會加速縮緊,你就好自為之吧。」淺墨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裝,腰間的皮鞭纏在腰間倒不那麼突兀了,她不耐煩地說道:「命是你自己的,它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解語氣急了,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淺墨,你為什麼非要逼岳青呢?」

「還有一個要求。」淺墨說道:「佩字玉佩,我要。」

這個要求就更離譜了,解語已經將那塊玉佩送給了崔穎,那是岳家兒媳的信物,這個要求會狠狠地傷了崔穎的心!

「玉佩不在我們家。」解語望一眼岳白,見岳白的臉板著,料想他也生氣了。

「我不管玉佩在哪裡,我只在乎最終是我拿到手。」淺墨站了起來:「這是最後通牒,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以後,我要玉佩和岳青。」

她的語氣如此決然,未等岳青有所表示,淺墨嘴唇輕啟:「普庵祖師敕,天佑我女,我念所至,必遂我願!」

小腿的刺痛馬上傳到了岳青的中樞神經,岳青緊咬嘴唇,鎖在收縮,嵌入到皮肉里,有血滲出來,順著自己的腿往下流……

見岳青緊咬牙關一聲不吭,淺墨悶哼一聲:「你倒是個漢子,記住,二十四個小時!」

淺墨一走,解語馬上掀開岳青的褲腿,鎖具完全進入到岳青的肉里,皮開了,肉綻開,血也流出來,襪子已經被血浸了,因為血凝固的原因,襪子開始變硬,岳青這才低低地說道:「有點疼。」

解語的眼淚滑落:「那姑娘不是開玩笑的,怎麼辦,只有二十四小時了,你這條腿……」

「玉佩送給崔穎了,就不能拿回來。」岳青堅定地說道:「媽,這女人簡直是瘋子,我寧願斷一條腿,也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傻孩子。」解語內心糾結,抬頭看牆上的掛鐘,淺墨一定是算好了時間,現在正好是中午十二點,明天這個時候,岳青腿真的要保不住了。

哄著岳青進房間,解語悄悄地給崔穎發去一個簡訊,崔穎握著手機,咽了口口水,心裡堵得直發慌,掏出隨身攜帶的玉佩,崔穎叫來了嬰寧:「把這個送到岳青手上。」

嬰寧眨巴了一下眼睛:「為什麼是我去?」

「叫你去你就去,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崔穎不由分說地將玉佩塞到嬰寧手裡,又直把她往外掀,嬰寧真走了,崔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裡構建的圍牆徹底垮塌了,失去的恐懼將她緊緊包圍,嬰寧的身子趴在門后,聽著裡面刻意壓抑著的抽泣聲,自己的眼眶也紅了,她左思右想,正要離開,被蘇柏一把扯到一邊,她正要開口說話,蘇柏「噓」了一聲,扯著她去到白逸的辦公室里。

「我還要去送東西呢。」嬰寧甩開蘇柏的手。

「不用送了。」蘇柏說道:「你和崔穎怎麼一塊胡鬧,就不相信組織的能耐?」

唐三成哈哈大笑:「好了,玉佩先收起來,我們來說正事,嬰寧,這事兒需要你幫忙,你附耳過來。」

嬰寧聽了唐三成的話,眼睛越瞪越大,最後把手捂在自己嘴上,完了,也不看蘇柏一眼,低著頭就離開,蘇柏的心都快要癢死了:「唐老闆,你們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啊?」

「為了你好兄弟的幸福,我們可是豁出去了,這次什麼手段都要用上了。」唐三成呵呵一笑:「那女的我們查明來路了,她來自雲南。」

「雲南?」蘇柏不解:「不對呀,契丹後人不是集中在東北嗎?」

「這個中間也有例外。」唐三成說道:「你不是百科全書嘛。」

蘇柏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我知道了,雲南省保山地區約有十餘萬阿、莽、蔣姓的『本人』自稱是契丹後裔,分屬十來個民族,也一直極為迫切要求澄清他們的來歷。」

白逸與唐三成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知道考不倒這小子。

「遼亡后,一部分契丹人在遼皇室耶律禿花的統領下歸附了成吉思汗。公元1254年,其孫耶律忙古代隨忽必烈滅大理,並受命率部留守雲南,這一小撥契丹人的後人就是現在的本人,他們在自己祖先的墳墓上仍使用契丹小字,明清以前,他們保留著阿莽蔣、阿莽楊、阿莽李等姓,明清以來已改為蔣、李、趙、何、茶等姓,這個叫淺墨的姓什麼?」

「她姓茶,茶淺墨。」白逸說道:「知道她是本人以後,我們的線索就寬了不少,這件事情可能與契丹寶藏有關,寶藏的事情我們另外再查,眼下先得救了岳青的急,那姑娘不是要岳青和玉佩嘛,就給她好了。」

「給?!」蘇柏大感意外:「兩位前輩就想出這麼一個辦法?」

「二十四小時以後見分曉。」白逸說道:「從現在起,看好崔穎,不要讓她走出古董店一步。」

看來這事兒一定要明天才能知道結果了,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中午,眾人前往的卻不是岳青家,而是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崔穎二十四小時未出店門一步,現在也沉不住氣了:「唐老闆,白老闆,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恭喜岳青要成為真正的男人了。」白逸的臉上看不出來玩笑的意思。

崔穎的手握成拳狀,喉間哽咽:「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是有,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了。」白逸說道:「這是岳青選擇的地方,不在岳家,算是對你最後的安慰了。」

這種安慰還有意義嗎?崔穎冷笑一聲:「既然這樣,叫我來做什麼,你們一定要讓我哭嗎?」

「這是一出好戲,不能不看。」白逸指著工廠的二樓:「我們上去,好戲已經倒計時了。」

眾人上到二樓,白逸尋了一個隱秘的所在,也是離一樓最近的防火梯,一行人守在那裡,就望到岳青與那個茶淺墨已經面對面了,岳青的手裡正握著那塊玉佩!清楚地看到那塊玉佩,崔穎的心都揪了起來,這種被人掃地出門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你玩什麼花招,為什麼約在這裡?」茶淺墨警覺地將手放在腰間。

岳青一瘸一拐地走近:「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擔心什麼,這是你的玉佩,但我有個要求。」

看一眼岳青手上的玉佩,茶淺墨激動不已,向前邁出一步:「快給我!」

「解了我腳上的鎖,我自然給你。」岳青說道:「你不想和一個瘸子在一起吧?」

「你和我講條件?」茶淺墨悶哼一聲。

岳青突然掏出一個小瓶子:「這裡面裝的是氰化鉀,十秒鐘,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屍體。」

崔穎的身子震動了一下,他想幹什麼?!

「我就不信,你真的敢死。」茶淺墨冷笑道。

岳青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死了,你就算拿到玉佩也沒用。」

說時遲,那時快,岳青已經將瓶子啟開,就往嘴巴里倒,崔穎驚訝地張開嘴,岳青!未等到她出聲,卻被白逸捂上了嘴巴,白逸搖搖頭,示意崔穎不要妄動,

眼看著岳青就要倒下,崔穎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大力地掙脫白逸的手:「岳青!」

這一聲凄厲的叫聲讓茶淺墨往這邊看過來,待她回頭,岳青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腳在抽搐,雙眼向上翻,露出了眼白,十秒,岳青的屍身就躺在了地上,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塊玉佩!

茶淺墨當場怔在那裡,她低估了岳青的決心,現在自己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茶淺墨怒火攻心,她用力一扯,腰間的長鞭劃過天際,「啪啪」直響,她向前邁出一大步,揚起鞭子就要抽打在岳青的身上,此時,一身白衣的白墨軒從另一側躍出,身子仍在半空中,就伸手抓住了鞭子,他用力一扯,茶淺墨的身子似燕子升空,她輕盈地飛起,一腳就踢向白墨軒的脖頸間,白墨軒見她是女人,並未放在眼裡,沒想到對方的身手不錯,白墨軒驚訝之餘輕巧地避開,同時一掌劈向茶淺墨,這一次,居然又撲了個空!

茶淺墨一個後空翻,重新回到地上,同時收緊手上的長鞭:「你是什麼人?」

「沒興趣告訴你。」白墨軒悶哼一聲:「看在你還有幾下子的份上,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呸,」茶淺墨恨恨地說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白墨軒就微微一笑,然後往後退了三步,茶淺墨得意道:「怎麼,你怕了?」

見白墨軒只是笑,尤其還是輕蔑的笑,茶淺墨怒氣勃發,向前逼近三步:「你這個傢伙……」

茶淺墨的臉倏地漲得通紅,腳下的地面一軟,大半個身子陷下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尷尬,氣憤,她這才明白白墨軒後退三步的原因,就是要引自己入這個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白墨軒蹲在茶淺墨的跟前:「請君入甕。」

這時候,崔穎已經下了樓,朝著岳青的屍體奔過去,五臟六腑都像被抽空了,她的雙腿抖動著,離岳青的屍體近了,眼淚噴湧出來:「岳青,岳青……」

嬰寧的鼻子也紅了,崔穎始終不信岳青沒有了生命力,她的手顫抖著伸到岳青的鼻子下面,「不可能……」沒有生氣,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崔穎終於嚎啕大哭:「岳青,你怎麼可以這樣,岳青,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

白墨軒死死地盯著眼前動彈不得的茶淺墨:「看看,你惹了這麼大的禍,一條人命沒有了,一對情侶生死相隔,最慘的,你現在一樣東西也落不著。」

茶淺墨喉間涌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陷阱下面還有玄妙,不管雙腿怎麼動,也掙脫不得。

嬰寧走在崔穎的身邊,可憐兮兮地說道:「崔穎,你不要這樣……」

崔穎的心痛無法用言語形容,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地下墓室里的第一次相見,被他欺騙但不打不相識,岳青被搖光附身時的暴走,兩人終於心意相通時的幸福,那些許久沒有回想過的歷程再次浮上心頭,卻已是陰陽相隔。

「岳青,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批准,你怎麼可以擅自作主捨棄,你怎麼可以,你還有父母健在,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岳青,你好殘忍,好殘忍……」崔穎抱著岳青的身子,眼圈徹底紅了:「你要讓我怎麼活下去……」

眼淚一顆又一顆地滾落,嬰寧苦著一張臉,終於忍不住,兩行眼淚也掉出來,蘇柏將她扯到一邊:「她都這麼傷心了,你再哭,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嬰寧苦巴巴地說道:「這對她太殘忍了。」

唐三成與白逸走下來,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地嘆了一口氣。

茶淺墨看到崔穎悲慟的樣子,眼睛裡面閃過一絲莫名地情緒,恰好落在白墨軒的眼睛里:「你後悔了?」

「我別無選擇。」茶淺墨悶哼一聲:「我有我的責任。」

「責任不是要犧牲別人去完成的。」白墨軒嘲諷道:「你自以為什麼都懂,其實你是個笨蛋,什麼都不懂。」

崔穎的哭聲終於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面如死灰的表情,她輕輕地拍著岳青的頭:「岳青,好好睡吧,我會把伯母伯父當成我的親生父母對待,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得到,岳青,我們這輩子沒有緣分,下輩子,你一定要牽好我的手,你一定要牽好我的手……」

「啪」,這聲細微的響聲傳來,崔穎淚眼朦朧地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鎖,那把已經嵌入岳青皮肉的鎖從中間斷成兩截!

蘇柏馬上彎腰將它拾起來:「終於打開了。」

「人一死,這姻緣咒自然失效。」唐三成笑眯眯地看著茶淺墨:「我說得沒有錯吧,你若是不願意解咒,就只有死亡管用。」

茶淺墨看著唐三成的笑容,心裡有個不好的念頭:「你們,難道說……」

蘇柏「切」了一聲:「我們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好兄弟送死,還有,我老姐還等著他替她戴上戒指呢。」

崔穎心裡一動,抬起頭來:「你們在說些什麼?」

白逸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瓶子,蹲下身,將裡面的液體從岳青的鼻孔里灌進去,岳青的身子顫抖了幾下,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崔穎被這情形嚇到了,剛才岳青可是鼻息全無!

「崔穎,對不起啊,他們不讓我告訴你。」嬰寧小心翼翼地賠著小心:「看你哭成這樣,我好難過。」

「岳青不是喝了氰化鉀嗎?那個東西可是劇毒。」崔穎說道:「怎麼還能起死回生?」

「那只是他自己這麼說的,」唐三成說道:「我一直在想,姻緣咒其實就是一個人的念力,這念力來自於淺墨小姐單方面,她有對象,一直靠著自己的念力讓姻緣咒起效,解咒破咒都需要從源頭做起,這種單方面的念力外人很難打破,但是呢,所以岳白與我都無能為力,可是我轉念一想,這姻緣咒與男女都有關係,而且主要是女對男的執念,可是這個男人死掉的話,這種執念肯定會受到影響,咒的力量會大幅減輕,因為目標……沒有了。」

茶淺墨悶哼一聲,仍是不服氣,白墨軒冷冷地說道:「我最不喜歡不講道理的女人。」

嬰寧說道:「昨天唐老闆囑託我一件事情,讓我去符羽,問她手上有沒有可以讓人假死的藥物,最好要做出真死的效果。」

這就是嬰寧為什麼聽完后震驚的原因了。

「沒想到還真有這種東西,聽說是用了眼鏡蛇的毒液和一種罕見的花粉製成的,可以維持死狀一刻鐘。」嬰寧說道。

「你嚇壞了吧,」蘇柏摸摸自己的鼻子:「我們合夥騙你,不就是為了做效果嘛,不然怎麼會影響到她,讓她對岳青的死亡深信不疑?」

崔穎流了那麼多的眼淚,所有的情感傾泄而出,現在知道是一個騙局,又氣又開心,各種情緒一涌而上,崔穎的眼淚又奪眶而出,只有將怒氣發泄在岳青身上:「你這個壞傢伙,你這個壞傢伙,你怎麼和他們一起騙我!」

岳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憑崔穎發泄著自己的怒火,也只是笑盈盈地看著她,崔穎累了,終於趴在岳青的肩膀上抽泣起來,岳青嘆一口氣:「現在不是很好嗎?你看,我的腿和命都保住了。」

情緒上的過山車終於坐完了,現在重頭戲到了茶淺墨身上,唐三成走過去:「你姓茶,叫淺墨,是契丹後人不假,而且還是本人。」

茶淺墨顯然震驚唐三成的信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挑的對手不錯。」唐三成說道:「你能夠找到岳青,實在不容易。」

「沒有什麼困難難得住我。」茶淺墨說道。

「你或許可以再對岳青下咒,不過嘛,在那之前,我會用上古神咒給岳青設下保護咒,這樣,任何對他有傷害的咒語都無法釋放力量,你既然懂得姻緣咒,應該知道,可以使用上古神咒的人不多。」唐三成並非炫耀自己的能力,只是,性子這麼烈的姑娘,必須要以剛對剛。

聽到上古神咒四個字,茶淺墨突然啞了火,唐三成的法子奏效了,唐三成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會上古神咒不假,不過上古神咒中並沒有保護咒一說,這種說法不過是受了符羽保護蠱的啟發,以此打消茶淺墨故伎重施的念頭。

崔穎正在檢查岳青的傷勢,腿上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她憤怒地回頭:「茶淺墨,以後你再敢動岳青一分一毫,我就徹底和你杠上了,就算是殺人,我也做得出來。」

「別人的男人我不感興趣。」茶淺墨悶哼一聲:「他還入不了我的眼。」

「哦,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岳青和玉佩。」白墨軒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機:「最近網路瘋傳,帝都有腰纏皮鞭的女人四處出沒,而在她出現的地方,總有人出意外,聽說那些人都喪失了心智一樣,比如其中一個,因為少了兩魄,身體受到影響,意外撞上石雕刻像,大出血而死。」

這件事情崔穎與嬰寧都是知道的,而且雪紛姑姑還與那位慘死的年輕人有過一面之緣,只是,白墨軒是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件事情的?還以為他現在的注意力是在自己的演藝圈事業上。

見茶淺墨的面色微變,白墨軒繼續說道:「這些事情尚沒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力,不過已經有一些靈異興趣者留意,他們匯總了最近出意外的對象,發現都是一些年輕男性,出事的時候,都有精力無法集中的共同癥狀,而且其中有些人看到奇怪的女人在附的出沒,會在腰上纏上皮鞭的女人,除了你,這個城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蘇柏「哦」了一聲:「看來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這事情如果鬧大了,你肯定會被請到局子里。」

「吸人生魄,毀人陽壽。」唐三成說道:「你死後去了幽冥界,可有罪受了。」

茶淺墨默不做聲,嬰寧說道:「我們要怎麼處置她?」

「丟給警方。」白墨軒說道:「省得她在外面為非作歹。」

她終於開口了:「不是我做的,你們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那些與我們無關。」白墨軒聳聳肩:「這些話你等進去了再說吧。」

崔穎知道,這是白墨軒唬人的,因為缺少證據,這些意外根本沒有立案,不過茶淺墨並不了解都市的生活,白墨軒是抓住了她的軟脅。

可惜,茶淺墨否認后重新一言不發,白墨軒說道:「你這樣,我們只有將你先關起來了,老爸?」

茶淺墨露出驚訝的表情,畢竟白墨軒與白逸更像兄弟,並非父子,白逸點頭:「也只有這樣了,淺墨小姐,在我們弄清楚事實真相以前,只有將你關起來了,這樣對你也有利,如果不是你乾的,在你被關起來的期間,還有相同的事件發生,你就可以洗脫嫌疑了。」

茶淺墨仍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我還有選擇的餘地么?」

「沒有。」白墨軒利落地說道:「願賭服輸,走吧。」

白墨軒的手伸下去,按下機關,纏住茶淺墨的厚實木板鬆開,茶淺墨眼珠子一轉,正想趁勢溜走,白墨軒伸手砍在茶淺墨後頸上,她悶哼一聲就失去了知覺,白墨軒將她扛在肩上:「不老實的女人,真麻煩。」

「把她關在哪裡?」嬰寧好奇地問道:「也不可能關她一輩子吧?」

「傻丫頭,當然不用了。」蘇柏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岳青沒事了。」

岳青被崔穎扶起身,剛才他徹底陷入「死亡」狀態,自然不知道崔穎方才的心境了,後來聽到蘇柏提起,岳青足足一刻鐘沒有言語,心中對崔穎的感情更甚……

白逸早有安排,這座廢棄的工廠原本是陰人組織的集會地,後來因為被白逸等人知曉,又因為隨著時間的過去,這個地方被知曉的可能性增大,為了保證組織集會的嚴密性,將這裡徹底捨棄,集會地轉移到古董店后的茶樓,但地下的密室得以保留,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將茶淺墨暫時關押在這裡,留下水和食物,安排蘇柏與嬰寧看管她,對於這個安排,蘇柏略有異意:「為什麼是我們倆?」

「誰讓你們倆最閑?」白墨軒沒好氣地說道:「做人總要有自知之明。」

蘇柏這下子徹底沒氣了,唐三成又說道:「這個姑娘性子烈,會隨時找機會逃跑,不過這裡的布置十分複雜,又設有機關方陣,你們盡可以放心,隨時補充食物和水就可以了。」

這樣倒算輕鬆了,兩人滿口答應下來,岳青腿上有傷,現在必須去醫院醫治,將三人安置好了,其他人馬上撤走,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嬰寧卻有些彆扭的樣子,他們呆著的房子與關押茶淺墨的屋子只有一牆之隔,嬰寧便走到牆邊,假裝聽著那邊的動靜,蘇柏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能聽到嗎?」

嬰寧哪裡在聽動靜,只是與蘇柏呆在這封閉的空間里,讓她彆扭不已,手心已經緊張得出汗了,她低低地垂下頭:「她很安靜。」

氣氛很怪異,蘇柏打了一個哈哈:「你最近幹嘛躲著我?」

「我沒有……」嬰寧想否認,可她是誠實的孩子:「最近又沒有什麼事情,所以,所以……」

明明大家都在古董店裡,可是見一面卻很難,蘇柏沒有回家見爸媽,僅僅是去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安全地從大漠回來了,蘇柏皺起了眉頭:「要不然,我搬回家去住吧,反正這個古董店店長也只是空頭銜,省得你這麼不自在。」

蘇柏並非鬧脾氣,嬰寧喜歡自由慣了,現在讓她天天在店裡見機行事,左不能,右不能,他看著都難受,何況,嬰寧沒有地方可去,可是自己是有家的,蘇柏的話音一落,嬰寧的眼睛里寫滿失望,心裡擰上一股勁兒:「好啊,我正嫌古董店住得緊巴呢,你要是搬回去,寬敞多了。」

蘇柏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一股醋味兒:「是啊,那位少主來的時候,也方便多了。」

嬰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抬起頭來的時候,眼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你說得有道理,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幫你搬行李,東西不多吧?」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多半是那個曲炎教的,蘇柏悶哼一聲:「不需要,不就幾件衣服嘛,我知道你想去你家蹭飯吃,我才不讓你得逞。」

嬰寧撅著嘴巴說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隔壁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你們兩個真幼稚,以為自己只有三歲嗎?」

原來是茶淺墨聽不下去了,自己沒什麼感情的經歷,也聽得出來這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偏偏不願意直面,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

蘇柏「切」了一聲:「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少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成熟了,要不會幹出那麼傻瓜的事情,吸人生魄,多虧你做得出來,那些人就是被你間接傷害的。」

那邊馬上不再吭聲了,蘇柏與嬰寧呆在這密室里,每天定時給茶淺墨送些食物和水,而這些食物和水是白逸與唐三成一早準備好的,從備量來看,只有三天的份量,或許是兩位老闆認為,三天後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果不其然,三天後,白逸與唐三成準時地來了,蘇柏手上正握著最後一瓶水,看到兩位老闆從天而降,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們可算是來了,我正想呢,這吃的東西和水都光了,我們要怎麼活下去啊,這又不是生存比賽。」

「少貧了。」唐三成無奈道:「你們可以回到地面了。」

嬰寧求之不得,這三天簡直是折磨,她從來沒有與蘇柏單獨呆過這麼長的時間,兩人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相對無言,偶爾搭幾句話總是不投機,白逸打開隔壁的房間,茶淺墨的狀態不怎麼好,在地下密室呆了三天,讓她原本小麥的膚色變白了不少,卻是蒼白的顏色,她抬起頭來:「怎麼,要放我出去了?」

「另外一個女人出現了。」白逸說道:「你被關的三天中,又有人被抽走了生魄,同樣是腰纏皮鞭,與你是一夥的吧?」

「呸!」茶淺墨往地上啐了一口:「誰和她是一夥的,要不是擔心她誤了我的大事,我才懶得管她的事兒。」

「果然是認識的。」唐三成得意地說道。

茶淺墨自知透了一些消息出來,後悔不已,扭過頭不吭聲,唐三成繼續說道:「我認識雲南的一位道友,聽聞本人一族中有個流言,契丹的創世寶藏至今還埋在地下,而本人一族內部為了爭奪創世寶藏展開爭奪,而關鍵的線索就藏在兩塊玉佩之中,只因為耶律休哥正是當年護送埋藏契丹寶藏的人,他將寶藏的線索藏在兩塊玉佩之中,我說的對不對?」

為了這個線索,這三天三夜,唐三成與白逸不眠不休,發動了所有的人脈關係去調查本人的來龍去脈,因為牽扯到耶律休哥,自然也是翻了當年的舊賬,總算在遼國野史中發現耶律休哥曾有三個月的空白期,遼國最驍勇善戰的大將卻在戰事吃緊的關口神奇消失,這不符合常理,再聯想到茶淺墨一來,便是要玉佩和岳青,這動機與理由會是什麼?一切結論由此而來。

事實上,唐三成的那位道友的確透露了一些消息,不過並不太精確,由於這位道友曾在本人居住地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僅是在那裡聽說過一些流言,本人族人內部不合,唐三成之所以敢下結論,也只是冒險一試,但從茶淺墨的表情來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如今,陳國公主的玉佩就在古董店,而另外一塊玉佩在崔穎手上,現在掌握著先機的是古董店!

「你們現在打算拿我怎麼辦?」茶淺墨說道:「要殺便殺,隨你們。」

「年代不同了。」白逸感慨道:「在大都市裡殺人是不理智的,但總有辦法。」

他這話裡有話,殺人不留痕迹有很多種方法,尤其身邊還有唐三成這樣的奇葩,白逸雙手背在身後:「我們不打算殺你,而且準備放你出去。」

「這麼好?」茶淺墨說道:「放長線,釣大魚,是不是?你們想借著我找到他們,你們也想分一杯羹。」

白逸神秘地一笑,隻字不言,只是打開門,與唐三成走出去,蘇柏與嬰寧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快步跟過去,眼瞅著門被打開了,茶淺墨再三思忖,終於跟過去,待重新回到地面,唐三成等人已經走遠,茶淺墨站在原地,皺眉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腿往市中心走去。

茶淺墨站在那間小旅館前面,尚未進去,老闆娘便雙手叉腰攔在她的面前:「我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沒身份證也讓你住了,可你呢,房錢不給,這一下子三天三夜沒回來,是不是想賴賬?」

「我如果想賴賬,現在就不會回來了。」茶淺墨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塞到老闆娘的手裡:「這些夠了吧?」

「夠了,夠了。」老闆娘馬上變了一副模樣:「這幾天你跑哪裡去了?」

老闆娘一邊說,一邊瞟向茶淺墨的腰間,茶淺墨心裡一動,方才進市區之前,她就刻意將長鞭解下來,老闆娘沒有看到長鞭,居然舒一口氣,茶淺墨難得笑了起來:「這幾天在附近轉了轉,我大老遠地過來,還沒有好好看過這邊的風景呢,這幾天走得比較遠,到了郊外,差點迷路,回不來了。」

「哦,那,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老闆娘陪著笑容進去,把房門緊關上,透過小小的窗口,茶淺墨看到桌上放的報紙,上面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已讓她心驚,她迅速地沖回房間,拎起自己不多的行李,從二樓的窗戶上跳了下去,剛一落地,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逃跑不是有用的辦法。」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