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02: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玉圭斷裂開來,原本聚集在心臟霧霾上的光突然消失,原本大開的通道也重新閉合,這讓沒有及時逃脫的魂魄們驚慌失措,一時間,腳下的腹地鬼哭狼嚎,慘不忍睹。

蘇柏這才想到,因為事發突然,並沒有找老媽來修復玉圭,之前因為道觀里發生的事情,玉圭曾經被使用過,玉圭上面早有裂開的細紋,該死!

蘇柏正心急如焚的時候,下面突然有兩道光過去,將剛才消逝的光重新連接在一起,蘇柏往下一望,原來是唐三成與白墨軒,他心裡當下釋然,就說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少了這師徒倆,有了這師徒倆的加持,事情才能更順利啊,當然,是在自己的逆鱗之力無法施用的前提下。

原來的陣法打開了一個出口,剩下的鬼魂也相繼離開,白墨軒掃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對唐三成說道:「師父,你留在這裡,我看到了一個熟人。」

閻王與轉輪王說道:「你去吧,這裡還有我們呢。」

白墨軒點點頭,尾隨在那個影子後面,蘇柏看得真切,見這裡沒自己什麼事了,也匆忙下去,尾隨在白墨軒身後,走在前面的鬼魂腳步聲與眾不同,分明是活人的腳步聲,白墨軒叫道:「站住!」

蘇柏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這個傢伙,幹嘛突然這麼大聲,嚇死個人了,前面的那個女人就是引所有鬼魂到這裡的幕後之手吧,蘇柏快步跑到白墨軒的身邊:「是她吧?」

「何止是她,還是老熟人。」白墨軒突然大聲說道:「我該叫你什麼好呢,茶淺墨?」

蘇柏嚇了一大跳:「你,你說什麼?」

前面的女人轉過身來,這張熟悉的臉!蘇柏險些魂飛體外,這張臉,早在陰山不是就消失了么,不,不對,雖然親眼看到了屍體,可是,屍體不是消失了嗎?當他們離去后,前去時挖掘寶藏的考古人員們並沒有發現屍體,難道,「是死後復活了嗎?」

「說是附身更貼切吧。」白墨軒盯著眼前的女人:「傷口恢復得不好呢,已經死了的屍體,不管用什麼方法,新陳代謝一定會停止,只能掩蓋,臉還是那張臉,人呢,還是那個人嗎?」

「茶淺墨」盯著白墨軒的眼睛,她的肢體十分僵硬:「不要用這麼熟悉的語氣和我說話,你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

白墨軒閉上了眼睛:「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念頭,就在這一刻浮現在腦海里的,你,叫蕭玉兒吧?」

「蕭玉兒?」蘇柏覺得自己一八零的智商不夠用了:「蕭玉兒不是耶律休哥的正妻么,傳說中的。」

「茶淺墨」的身子就「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蘇柏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影子從「茶淺墨」的身體里鑽出來,落到地上,她穿著很奇怪的衣服,是一身喜服,款式絕不是漢人的,一頭長發僅用一根釵別在腦後,雖稱不上絕色,但屬清麗,她的魂魄在那裡左右飄蕩著,臉上飄著諷刺的笑容:「原來到現在才想到啊。」

「我很好奇,之前就是附身狀態嗎?」白墨軒說道:「沒有道理,我和師父居然沒有看出來。」

「一山還比一山高,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這句話嗎?」蕭玉兒抬頭望天:「要毫無痕迹地依附在一個陌生的身體上是有辦法的,你們看不出來,不代表不可以。」

「你用了什麼方法?」白墨軒說道:「契丹寶藏究竟在哪裡?」

「我做了這麼多,原本想拋棄那個身體去到終點的,可是我已經停不下來了。」蕭玉兒說道:「既然已經做了,何不來一把大的?人之所以能夠成為人,是因為有七情六慾,我以為死了,就不會有這些了,可是想到生前的事情,還是會痛,我已經錯過了輪迴的機會,假如拋卻這一切,可能會活得更加自在,改變陰陽道,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你們真是我命里的剋星,計劃明明快要成功,就差這最後的臨門一腳,明天晚上就會有九星連珠,那是我最後的機會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現在是打算送死?」白墨軒說道:「你本來可以悄無聲息地離開的。」

「沒有意義了,一次又一次地失敗,我累了,」蕭玉兒說道:「難道我不美嗎?蕭與耶律才可通婚,就因為在同輩里我是年紀相貌都合適的人,我就幸運地被指給了遼國最英勇的將軍,曾經只是站在遠處偷看他的我,終於穿上了嫁衣,就坐在我最愛的男人身邊,可是,就算我為他生兒育女,他的眼睛看的只是我的臉而已,並不是我的心,他的心在哪裡,我摸不到,觸不到,更不可能得到。」

蘇柏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墨軒死死地盯著她的臉:「所以,才有了憤恨嗎?這種憤恨值得你在這麼久之後干出這麼多荒唐的事情?要報復的話,不是應該在死後就做嗎?」

「你不是我,怎麼能夠知道我的心情?」蕭玉兒說道:「他的心不在我這裡,只要人還在,我也能夠忍的,可是那個漢女的出現改變了一切,耶律休哥像變了一個人,他有血有肉,笑的次數也多了,他在我面前微笑的時候,心思全在那個漢女身上。」

「你是什麼時候死的?」蘇柏說道:「史料上完全沒有你的資料。」

「因為我是不值得一提的存在啊。」蕭玉兒說道:「除了我的孩子,耶律休哥的心裡會想到我嗎?穿著我們大婚時的喜服,我自己了結了自己的性命,為了孩子,我應該忍著的,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原本想著結束就是我的命,可是,為什麼死後也不能安生呢!!」

「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柏說道:「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為什麼一直要記恨到現在?」

「我死後一念之差放棄輪迴,我想等著他來,問問他一個答案,究竟有沒有愛過我,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過。」蕭玉兒凄然一笑:「我很幸運,我等到了,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個漢女,他,他說,生不能同宿,死後在黃泉路上也要與她攜手,只能與她攜手,就算有輪迴,他也只能與她在一起,只能是她!!」

蕭玉兒幾欲瘋狂的臉讓蘇柏嚇了一大跳:「白墨軒,繼續下去沒事嗎?」

「是她故意引我們過來,所以一定沒什麼事。」白墨軒喃喃念道:「就像第三次自殺。」

蕭玉兒聽得分明,凄然地一笑:「讓我了結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

白墨軒說道:「在冒充茶淺墨的時候,其實有重新做人的感覺吧?」

「是,我對不起這個姑娘,不過你們放心,她原本就是得了絕症要死的人,所以我才選擇她,這樣還不算過分吧。」蕭玉兒盯著地上的屍體:「我跳崖的那一天,她也死了,你們不是問我為什麼可以做到附身不被發現么,這個世界上沒有研製不出來的東西啊,瞞過幽冥界和你們,並不算難,契丹寶藏我已經分散出去,你們不用找了。」

蕭玉兒慘然一笑:「我們要的答案都告訴你們了,對,在冒充茶淺墨的時候,我的確找到了做人的感覺,站在你的身後,偶爾也會有心動的感覺,倒不是對你生情,只是重新認識了做女人的感覺,如果我可以再活一次,我一定不會那麼執著了……」

白墨軒閉上了眼睛:「你既然心意已決,我就送你一程吧。」

蕭玉兒微微一笑:「多謝。」

「北帝賜吾紙,書符打邪鬼,敢有不伏者,押返豐都城,急急如律令!」白墨軒指間銀光閃過,蕭玉兒抬頭微微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蘇柏扭過頭去,片刻后扭頭過來,那裡只剩下那具女屍,蕭玉兒已經化為烏有:「結束了嗎?」

「啊,結束了。」白墨軒回頭看過去,那塊心臟的霧霾已經徹底消失,那些逃出來的鬼魂正在陰差的引領下浩浩蕩蕩地朝著幽冥界而去,一切似乎都恢復井然的秩序了,嬰寧他們正往這邊趕過來,走在嬰寧身邊的赫然是上次那個大頭鬼,只見他正努力地追上嬰寧,作為鬼魂,他的動作真是夠慢的。

「你們怎麼在這裡?」崔穎關切地問道:「天啊,剛才你們沒有看到,簡直是成千上萬,那個女鬼是什麼人?」

「說來話長,回去后再說吧。」白墨軒看了一眼嬰寧身邊的大頭鬼:「這個傢伙怎麼跟過來了?」

「說是轉輪王要帶回去的,一會兒轉輪王會來接他。」嬰寧說道:「暫時就跟著我們了。」

說是一會兒,其實也就是一刻鐘的樣子,轉輪王一臉欣喜地過來,看著大頭鬼,便慈愛地撫摸了了下他的腦袋:「辛苦你了,幸好你沒事。」

大頭鬼只是憨厚地笑笑,轉輪王說道:「這件事情還有些疑點。」

白墨軒點頭:「沒錯,說得再圓滿,也不能讓我信服,你們現在一定沒空與我們細談,再見面吧。」

轉輪王點頭:「這回多謝了。」

「算是公平交易了,你們畢竟找到了蘇柏外公的姓名。」崔穎看著蘇柏:「怎麼樣,這回能算扯平了么?」

蘇柏不情不願地摸了一下鼻子:「姑且算扯平了吧。」

「真是小氣的傢伙。」轉輪王轉身對大頭鬼說道:「走了。」

兩人消失在空氣中,蘇柏「切」了一聲:「扯平已經算不錯了,總覺得付出與回報不對等呢,他們就是愛佔便宜。」

「不要抱怨了。」白墨軒說道:「不覺得困嗎?」

「你也有困的時候?」蘇柏好奇地問道:「還以為你們和普通人不一樣呢,嬰寧,你累了嗎?」

「還好,現在回去吧。」嬰寧臉上有些倦意,她的眼睛不停地眨著,已經不受控制了,蘇柏看著嬰寧的樣子,臉上馬上流露出笑意,這丫頭,真可愛。

唐三成說道:「嬰寧剛才也消耗了一些真氣吧,走吧,回去休息。」

頭上的天已經變得清明,太陽正急於穿破雲層,陽光灑在眾人身上的時候,眾人都感覺到一陣輕鬆,回到古董店,早餐也沒有吃,眾人便躺在床上睡去,轉輪王與冥王顯然十分繁忙,一直到天黑也沒有過來,大量湧入幽冥界的魂魄需要費一番神了。

一直到次日凌晨,轉輪王與冥王才過來,看到眾人精神不錯,閻王笑道:「這回難為大家了,多虧了諸位,現在魂魄們已經井然有序,經過這麼一役,外面的遊魂也少了不少,真要感謝那位蕭玉兒了,要是她千辛萬苦地布這麼一個陣,我們也不會有意外之喜。」

白墨軒嘴角上揚,一屑不顧地說道:「我不認為她有這個本事布陣,生前也只是個普通人,當然,我不懷疑她是蕭玉兒的身份。」

蘇柏也收了嬉皮笑臉地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點我也認同。」

閻王便現出沉思的樣子來:「中間並非沒有疑點,蕭玉兒死後沒有馬上輪迴,這一點可以理解,不少魂魄不能面對自己已經死亡的現實,想方設法地避開陰差,更不願意自願前往幽冥界,因為這樣才有孤魂野鬼的存在,錯過了輪迴之期,就只能成為孤魂野鬼,蕭玉兒就是如此吧,如果事情發生變化,應該是在蕭玉兒做孤魂野鬼的期間。」

「她不願意輪迴是想等見到耶律休哥的魂魄,這也說得過去。」蘇柏說道:「耶律休哥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吧,能夠和自己夢想中的男人成親原本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卻是她不幸的開始,那個男人不愛她啊,哪怕生了孩子,也只是被承認的婚姻關係,並不是相愛的男女。」

白墨軒心裡一動,想到蕭玉兒說的那一句——「我死後一念之差放棄輪迴,我想等著他來,問問他一個答案,究竟有沒有愛過我,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過。我很幸運,我等到了,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個漢女,他,他說,生不能同宿,死後在黃泉路上也要與她攜手,只能與她攜手,就算有輪迴,他也只能與她在一起,只能是她!!」

「女人啊,真是固執的動物,」崔穎嘆息一聲:「這個女人因愛生痴,因痴生恨,可是,為什麼隔了這麼久,突然想改變陰陽呢?」

「應該是被人利用。」轉輪王說道:「契丹寶藏神秘消失,不是她一句話就可以解釋得通的,這回真是險啊,若是晚一點找到玉圭,恐怕就來不及了。」

閻王說道:「那具被附身的女屍我們也查過了,的確壽命已盡,蕭玉兒倒沒有白白禍害人家的陽壽,本名叫張怡玲,終年二十七歲,身患絕症而死,死期應該是跳崖的前一天。」

「所以,跳崖的時候,人已經是死的了?」蘇柏說道:「屍體不見了,是又被蕭玉兒附身然後離開了吧。」

「也只有這樣的解釋了。」轉輪王說道:「不過,女屍的魂魄我們沒有找到,消失了。」

「消失了?」蘇柏說道:「魂魄離體是我們去陰山之前發生的事吧,沒道理啊,那時候還沒有這個陣法呢,難道被蕭玉兒給……」

蘇柏伸出手掌,在脖子上比出被刀割的樣子,見大家都瞪著眼睛看自己,嘿嘿笑道:「好啦,殺鬼不用刀,反正是有辦法的。」

「恐怕是永遠消失了。」閻王說道:「從這一點來看,蕭玉兒也算有良心了。」

「屍體怎麼樣了?」崔穎問道。

「已經被人發現了,因為身上留有摔下山崖的傷口,一定會被認為得了絕症想不開,所以跳崖自盡而死。」白墨軒說道:「畢竟屍體在山裡被發現。」

「這樣也好,就算圓滿了。」閻王欣慰道:「此事算是有個不錯的結果,還是要謝謝你們。」

蘇柏連連點頭:「是我們能幹啊,轉輪王,是不是應該有所回報呢?」

「不是已經有回報了么,是誰幫你找出你外公的名字的?」轉輪王的臉越發黑了:「你這小子真是貪心啊。」

閻王笑眯眯地說道:「不妨,先說來聽聽吧。」

「幽冥界有生死簿,我想知道,生死簿其實不是一成不變的吧,因為人的命勢是可以改變的,就像我一樣,我原本只能活二十年,可是現在命運已經被打破了。」蘇柏說道:「所以,生死簿上的內容一直在變化,是不是?」

閻王若有所思,轉輪王緊張地盯著閻王:「大哥,這件事情也要告訴這小子嗎?這可是我們幽冥界的內情,他並不是幽冥界的人啊。」

「不妨,就像你所說的,生死簿其實是變化的。」閻王說道:「所以陽間才會有轉運一說,若是一成不變,陽間不算懂陰陽的人豈不是沒有活路了。」

蘇柏的面色激動起來:「那麼……」

白墨軒一臉擔憂地看著蘇柏,這小子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呀,閻王說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講吧,我從來拿你當外人。」

崔穎心裡一動,不拿蘇柏當外人,這話可有深意啊。

「我是想問,我能活多久,我和嬰寧還有多少時間?」蘇柏就直言了:「我怕我等不及曲炎那小子找到自己的勞什子幸福啊,所以,現在開始有點睡不著覺了。」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閻王說道:「暴露生死是大忌,不管你用多少好處,也是不行的。」

蘇柏的面色黯然:「真是的,太死板了,不是所有的陰差都會守規矩,是不是?」

「作為我自己,是一定要守規矩的。」閻王說道:「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對不對?」

蘇柏無奈了,這閻王與轉輪王的嘴是打不開了,不如……蘇柏剛動了一個念頭,轉輪王便說道:「你要是想讓你外婆替你偷看生死簿,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身為陰差,明知故犯,後果很嚴重,如果不想你外婆受罰的話,儘管告訴她吧。」

蘇柏倒抽了一口氣:「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吧。」

「這件事情暫時就告一段落了。」白墨軒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蘇柏的外公,兩位,蘇柏外公的記錄在生死簿上消失,是怎麼一回事?」

轉輪王的表情不怎麼好看,甚至將頭扭向一邊,見他這樣子,蘇柏也猜到一二了,他聳聳肩:「成,看來是內部的原因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得,我也不打聽了。」

閻王微微一笑:「多謝。」

崔穎對閻王生出無限好奇:「不知道閻王在生前是什麼人呢?給人感覺又有氣度,又謙和,做事沉穩,待人又不勢利,真是有好多優點的人,我真的很好奇呢。」

「生前的事情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閻王微微一笑:「我們來打擾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蘇柏,你外公的事情我們會繼續查的,如果有進展,會讓你外婆通知你,走吧,轉輪。」

「是的,大哥。」轉輪王白了一眼蘇柏,這才跟著閻王離開。

蘇柏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的,這傢伙就是和我不對盤呀。」

「幽冥界是嚴謹的存在啊,你總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當然惹人厭了。」崔穎說道:「還有什麼曲炎的幸福之類的,是什麼意思?」

「是我和嬰寧的約定,才不要告訴你。」蘇柏看著嬰寧:「對吧?」

嬰寧甜甜地一笑:「嗯。」

「唉喲,真是受不了了,早點訂終身吧。」崔穎抱著自己的身子說道:「突然就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是的,岳青,你想什麼呢?」

「我們是不是要回家看看?」岳青說道:「好久沒有回去了,我的腿傷也差不多了,爸媽看到就不會擔心了。」

「好啊,好久沒有看望伯父伯母了,心裡總覺得有些內疚。」崔穎說道:「上次茶淺墨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他們,他們一直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盡量不讓我受傷,有的時候想想,我為他們做的事情不多,真是慚愧,我準備了一點東西送給他們。」

看崔穎神秘的表情,蘇柏說道:「我想知道。」

「不會告訴你的,岳青,我們走。」崔穎扯著岳青進去自己的房間,取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岳青有些意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蕭玉兒上了茶淺墨的身之後的事情,真的很感動,想要報答一下,所以就偷偷地準備了。」崔穎說道:「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伯母的心意。」

「是什麼?」岳青看著包裝精緻的盒子,心內湧出一股感動:「是親手做的嗎?」

「過去就能夠知道了。」崔穎說道:「暫時保密。」

岳青與崔穎站在岳青家門口,裡面卻有不一般的動靜,還有一股莫名的香味飄出來,岳青奇怪地說道:「這個時候並不是吃飯的點啊。」

他上前按門鈴,裡面傳出混亂的聲音,這才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打開門,岳白的表情有些怪異:「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也不打個電話。」

「我回自己的家,還要提前打電話?」岳青有些費解:「爸,你們在幹嘛呢。」

「進來吧,怎麼讓崔穎一直站在門外。」岳白輕描淡寫地繞過這個話題,將門打開:「崔穎,進來吧。」

崔穎應了一聲,在岳白的臉上卻抓到慶幸的表情,心中閃過一絲狐疑,但解語馬上走了出來,一臉地笑意:「你們來了。」

看到爸媽的氣色不錯,岳青也心情大好:「崔穎有禮物要送給你們。」

崔穎馬上將盒子放在解語的手上:「是十字綉,繡的是解語花,雖然是解語花,但不止是送給伯母的,也是送給伯父的,伯父不要認為我偏心哦。」

岳白哈哈大笑:「我沒有這麼想,解語花,我還真沒有看到過呢。」

崔穎笑道:「雖然叫解語花,但其實是指千葉蓮,據說唐明皇與楊貴妃共賞太液池千葉蓮,指著楊貴妃對左右侍從說道,何如此解語花也,拿楊貴妃與千葉蓮媲美,這也是解語花的來歷,唐明皇說楊貴妃就是可以懂得話中風情的花朵,類比的就是千葉蓮。」

解語微微愣住了:「所以,你綉出來的是千葉蓮?」

「對啊,其實是想到了伯母的名字,馬上就與這個典故聯繫上了。」崔穎說道:「我總覺得在伯父眼中的伯母,正如在唐明皇眼裡的楊貴妃,一樣地獨一無二。」

岳白嘴裡連聲讚歎著:「天啊,天啊,不愧是名小說家啊,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啊,她在我眼裡就是獨一無二的。」

解語臉紅得要抬不起來了:「你幹嘛啊,當著他們的面這麼說,還要不要老臉了。」

想到唐三成對父親的評價,岳青不禁笑了:「怪不得唐老闆那麼說。」

「那老小子說我什麼了?」岳白馬上有不好的預感,自己那點醜事也只有唐三成知道了:「你們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爸,你反應這麼強烈,看來是真的了。」岳青淡淡地說道:「只有戳中心事的時候,你才會有這麼明顯的反應。」

岳白無言以對,只有懊惱地將手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那老小子,真煩人。」

解語笑著看岳白耍無賴,無可奈何地說道:「好了,不要在小輩面前丟臉了,我先去做飯,你把這幅十字綉掛在我們房間吧。」

崔穎馬上站了起來:「伯母,我幫你。」

崔穎看著解語恬靜的側臉,突然想到了符羽,不禁說道:「伯母,我以前認為您和符羽一樣,都是溫柔的人,可是,現在又覺得溫柔里的東西絕不一樣。」

解語洗菜的手停了下來,她嘆息一聲:「我早知道你是個敏銳的孩子,不過,我很想繼續聽下去,我和符羽有什麼不同?」

「雖然看上去都是溫柔的人,可是符羽姐的感覺是經歷了風雨之後的沉靜,大起,大落,現在正處於大落之後的安寧狀態,可是伯母……」崔穎心裡激突了一下,究竟是說,還是不說呢?

解語低頭淺笑:「我已經拿你當自己的家人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伯母也很恬靜,可是恬靜之中又有些憂傷。」崔穎說道:「伯母的憂傷是淡淡的,連岳青也沒有看出來。」

「砰」,解語手上的碗碰到櫥櫃面,她的面色有些慌張,崔穎看著這樣的解語,趕緊道歉:「伯母,我是胡說的,你千萬不要介意。」

「你不是胡說的孩子。」解語說道:「崔穎,你相信命中注定這四個字嗎?」

「要是以前,我一定不信。」崔穎說道:「可是,因為家族三十歲奇怪的規定,我去了那間墓室,因為一個失誤,我遇上了岳青,不打不相識,我和岳青發展到今天的緣分,真是不可思議,這應該就是命中注定吧。」

解語突然擦了擦雙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房間里,崔穎大惑不解,不知道自己的話哪裡不對,卻見解語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細長的盒子:「這是岳青十六歲的時候,我替他求的姻緣簽。」

崔穎接過來,展開來看了一下,頓時目瞪口呆:「這上面說岳青未來的姻緣是七歲之緣!」

「很巧吧?」解語說道:「七歲之緣,你與岳青是天作之合,因為應了這姻緣簽,我和岳白都覺得很欣慰。」

「怪不得你們完全理解,一般的人家都會覺得女方大男方七歲是不能接受的。」崔穎看著眼前已經泛黃的姻緣簽,心生感激:「原來是因為它。」

「有人說,不能與天作對。」解語說道:「再說,看到你們如此合拍,我也覺得欣慰,有你在,這個家就會更加完整了,崔穎……」

解語抓住了崔穎的手:「這個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會留在岳青身邊的吧?」

看著解語眼眶裡的淚水,崔穎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伯母,家裡最近要發生什麼事情嗎?」

「我是說假如。」解語拉著崔穎的手:「假如有那種事情,你一定要守護好這個家,你是老天爺帶給我們家的人。」

「伯母……」崔穎心頭的預感越來越不妙:「伯母,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你不要緊張,畢竟人有旦夕禍福,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提前給你預防一下。」解語笑了起來:「我們不要光顧著聊天,趕緊做飯吧,一會兒就是飯點了。」

崔穎笑著點頭,心裡頭卻上了心,等吃完飯,正想與解語再聊一下天,解語卻催促道:「你們趕緊回古董店去吧。」

岳青也覺得奇怪了:「媽,我們難得回來一趟,你幹嘛老催我們走?」

「你媽身體不太舒服。」岳白終於開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兩人也只有離開了,待兩人離開,解語走進卧室,看著牆上已經掛好的十字綉,上面的千葉蓮似在迎風搖弋,解語看得呆了,眼裡卻湧出淚水,岳白走進來,嘆息一聲:「兩個孩子還沒有修成正果呢。」

解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來不及了。」

岳青站在樓下,抬頭望著家裡的陽台:「今天他們倆有些奇怪。」

「我也覺得。」崔穎說道:「伯母說的那些話有點怪,岳青,我覺得我們應該留下來。」

「看爸媽的樣子,根本不願意我們留下。」岳青抬頭望了一眼對面的樓,靈機一動:「對面不少房子是空的,我們碰碰運氣怎麼樣?」

見崔穎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岳青解釋道:「放心,不是闖空門,這樓有產權糾紛,所以不少人沒有入住,不少都是毛坯房,我們進去,沒有人會找麻煩。」

崔穎這才鬆了一口氣,與岳青找到一處與岳青家正對著的空房子,就坐在窗口處,死死地盯著對面,見岳青一幅投入的模樣,崔穎不由得笑了:「我們現在像不像間諜?」

「這要怪他們太奇怪啊。」岳青說道:「進門的時候你有聞到那股香氣嗎?」

「有啊,香氣很淡,但讓人印象深刻,不過進去之後反而沒有了。」崔穎說道:「真的好奇怪,確定是你們家的嗎?」

「仔細想起來,以前好像聞過一回。」岳青突然緊張地握住了崔穎的手:「因為我有識別障礙,小的時候不合群,從來沒有朋友,我媽一直鼓勵我要踏出去那一步,要主動與別人交朋友,可惜,第一次嘗試就遭受了重大的打擊,被人罵傻子啊。」

崔穎心裡隱隱作痛,岳青苦笑道:「我記得那天我哭著跑回家,看到媽媽身上貼著寫有媽媽兩個字的字條,心裡覺得很痛苦,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所有的委屈都在那天噴湧出來,當時,我媽過來抱住我,我就聞到了那股香氣,突然安心了,那一天我知道自己以後可以面對一切,雖然她一句話也沒有講,但是……」

岳青的眼眶紅了,崔穎替他抹去眼角的淚水:「那是第一次聞到那股香?」

「是啊,今天是第二次。」岳青說道:「老爸今天也有些慌張,這不像他。」

「會不會是……千葉蓮的香味?」崔穎說道:「伯母的名字與千葉蓮有微妙的聯繫,不,不對,我的想象力太豐富了,要說有聯繫,能有什麼聯繫呢,是吧?」

岳青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對面的樓,天色暗下來之後,除了客廳的燈亮著,其餘的房間都是黑黑的,可是現在,自己房間的燈亮了。

「怎麼了,岳青?」崔穎問道。

「他們進了我的房間。」岳青低下頭看時間:「如果馬上出去,可能只是找東西,我們再等等看吧。」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