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03: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可是,一刻鐘過去了,自己房間的燈一直亮著,岳青看了一眼崔穎:「他們今天太奇怪了,崔穎,我要過去看看。」

崔穎有些遲疑:「就現在嗎?」

岳青騰地一下站起來:「崔穎,我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我們現在馬上過去。」

崔穎不知道岳青現在心裡就像是有千隻螞蟻在爬,但看他緊張到額頭都有汗湧出來,趕緊抓住了岳青的手:「不要怕,我們現在就走。」

兩人急匆匆地下樓,來到岳青家門口,崔穎正想按門鈴,馬上放下手,示意岳青用鑰匙開門,兩人輕手輕腳地進去,首先來到岳青的房門前,意外的是,裡面空無一人,崔穎正要發問,岳青扯了她一下,指著父母的房間,父母的房間燈是開的,露出一條縫隙,一些淡淡的煙從裡面瀰漫出來,與此同時,還有一股香飄到兩人的鼻下……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向門口,往裡面瞅了一眼,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兩人的房間里,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水池,水池裡有一朵正完全綻放的千葉蓮,香氣是從這裡飄出來的,而解語跪在水池邊上,雙眼緊閉,千葉蓮中飄出來的霧氣正徐徐進入解語的鼻腔里,岳白則坐在一邊,緊張地凝視著自己的妻子,這樣的一幕,卻讓岳青與崔穎毛骨悚然,岳青終於按捺不住,推門進去:「你們在做什麼?」

解語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心中大駭,睜開眼睛看到岳青與崔穎,身子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岳白無奈地嘆息一聲:「還是讓你們發現了。」

「爸,這是怎麼回事?」岳青說道:「媽在幹什麼?這池子是從哪裡來的?」

解語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她扯住岳白的袖子:「岳白,怎麼辦?」

岳白一臉淡然地站起來:「早就要告訴你們了,只是我太樂觀,以為可以撐到抱到孫子的一天,你媽……」

解語幽幽地說道:「讓我來說吧,岳青,以後媽恐怕不能在你身邊了。」

「媽,究竟怎麼回事?」岳青說道:「這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並不是這一陣子的事情。」解語笑著看向岳白:「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這二十二年來,我們一直瞞著你,我原本想過,不要留下我的孩子將來沒有母親,可是,我不能讓你爸獨自一個人,他會很苦很苦。」

岳白的手覆在解語的右手背上,略施真氣,一朵白色的解語花出現在手背上,上面瀰漫著霧氣,就像活的一般,岳白低頭嘆息:「以植物的生氣續你母親的命,已經是極限了。」

「續命?」岳青緊咬著嘴唇,不解地問道:「我媽生了什麼重病嗎?」

「當年我是大學的美術老師,唐三成說得沒有錯,因為家境良好,一身茅山術又是自學成材,再加上……自己長得也不錯,所以我自視甚高,雖然很享受成為眾位美女的焦點,但並不打算為任何女人停留。」

岳白見岳青與崔穎都冷靜下來,現在正仔細聽著,心裡安穩了不少,繼續說道:「那一年,我們班上新來了一個學生,是插班生,她與所有人都不一樣,氣質太過於恬靜了,每次都靜靜地坐在最後面,其實她是最不聽話的學生,因為我在講課的時候,她幾乎都在自顧自地畫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眼光越來越多地停留在她身上。」

解語的眼淚終於掉出來,岳白愛憐地將解語摟在懷裡:「有一次,我終於在她埋頭畫畫的時候走過去,我當時想著要批評她一通的,上我的課,居然還可以走神,可是,畫板上的千葉蓮栩栩如生,我從未見過有人可以把千葉蓮畫得那麼傳神,所以千葉蓮是我和你母親的定情花啊,看到她的畫后,我越發想了解這個人,接近以後,才知道是如千葉蓮一樣的姑娘——安靜純潔,從那時候開始,我和你媽正式開始交往。」

原來是以花與畫開始的姻緣,岳青看了一眼崔穎,他們倆卻是動手與欺騙開始的,真是天差地別,崔穎與岳青想到一處去了,兩人對視一眼,都不自禁地笑了,轉念想到解語現在的情況,兩人馬上收了笑容,心生憂愁。

「相處得時間久了,我就發現她總是很虛弱的樣子,臉色也不好,就像纖細的在風中飄搖的花,我學過茅山術,自然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岳青說道:「行將就木之人,身心與健康人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替她佔了一卦。」

崔穎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時候就很嚴重了嗎?」

「陽壽不長。」岳白頹然地低下頭:「我第一次,也是唯一關心與愛戀的女人卻與我沒有緣分,我不甘心,想到了續命,我想過很多辦法,如何改變解語的運勢,首先想到的便是風水局,可是解語的父母早就過世,因為土改墳墓不知道被遷到哪裡去了,祖墳就更不用說了,這個法子被否決了,我只有另想辦法,查閱了所有的典籍之後,我受到了一點啟發。」

岳白說道:「我想到了生氣彌補生氣的法子,大自然都是有生氣的,這種生氣可能與人的生氣本質是相同的,因為以前沒有做過,所以進行了第一次嘗試,那時候正值夏天,所以我拿來試驗的第一樣植物就是千葉蓮,我強行逼出千葉蓮的生氣,讓解語吸入體內,千葉蓮則馬上枯萎,由此可見,這兩者之間的過渡是完全成立的。」

岳青大感驚訝,世間萬物都是有共通之處的,花的生氣居然與人的生氣相通,不可思議,怪不得閻王曾說生死簿也不是一成不變的,畢竟人間有這麼多能人異士,總能改變人的運道,若是之前的沈天前輩也摸索到了這種方法,也不至於使用轉命玄術,結果生出那麼多事了。

「吸收了千葉蓮的生氣之後,解語的面相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但我不敢太確定,所以在與唐三成聊天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提到了這個話題。」岳白無奈道:「誰讓他的修行比我高呢。」

「唐老闆也知道?」崔穎馬上搖頭:「不,他應該沒有察覺,唐老闆一直很好奇伯父與伯母的事情呢。」

「這個秘密我不想讓我和解語以外的人知道,所以當時只是順口一提求個心安,那老小子一點也沒有察覺,」岳白說道:「唐三成告訴我,用植物的生氣給人續命未嘗不可,可是,終有一天會反噬,被續命的人走在路上,也會被四周的植物吸去生氣,難逃一死。」

岳青與崔穎對視一眼,岳青疑惑不解:「就算這樣,也要繼續嗎?媽不是更痛苦么,反噬,這等於是身體的生氣一直被外界掠奪,走在路上也會有危險!」

岳白見岳青動怒,正想解釋,解語扯了一下岳白,身子顫抖著說道:「我曾經想過拒絕的,可是產生的感情沒辦法收回來,我想賭一局,哪怕能多活一天,我也想和你爸在一起。」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完整地佔據我的心,我總算知道魂牽夢縈是什麼感覺了。」岳白說道:「我們最終決定,用這個方法幫助你媽活下去,不管能活多久。結果二十二年了,二十二年安穩度過,已經超過了我們的預期。」

解語欣慰地說道:「我們還有了你,岳青。」

岳白嘆息一聲:「我曾經想過不要孩子,可是解語告訴我,如果有孩子,有朝一日她走了,我們之間也會延續下去,因為有我們共同的骨血在。」

岳青心頭的複雜難以用言語表達,所以,這些年來,自己眼前的母親都會隨時離開么,而現在,「現在是大限之期了嗎?」岳青的聲音已經哽咽。

「我已經半個月沒有踏出房門了,家中除了這千葉蓮所有的植物都已經搬了出去。」解語說道:「除了千葉蓮,所有的植物都會消耗我的生氣,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怪不得,今天來的時候,總覺得家裡有什麼變化,岳青看向陽台,那裡的植物都被搬走了,至於房間里的水池,自己每次回來,父母的房門緊鎖,自己從不知道這裡有千葉蓮,那香味,只有在母親吸收千葉蓮生氣的時候才會明顯吧,自己與崔穎過來的時候,兩人正在做與剛才一樣的事情,沒料到他們突然回來,所以才會慌亂不已,讓他們聞到了那股香。

「伯父,現在伯母的狀態如何?」崔穎關切地問道。

今天解語太過感傷,所以才會說出讓自己守護這個家的話,崔穎心頭也一陣黯然,甚至不敢抬頭看解語。

岳白閉上了眼睛:「情況很不好,除了千葉蓮外,所有的植物都對她有傷害,這一個月來,她吃了不少苦頭,我不想在這裡繼續下去了。」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放棄了嗎?」岳青激動道:「打算這麼放棄嗎?我們可以去找唐老闆,以他的能耐,與我們父子倆一起……」

「唐三成早告訴過我,一定會有反噬的一天,現在找他還有什麼用?」岳白苦笑道:「能夠支撐這麼多年,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這裡已經不能讓你媽呆下去了,我準備帶她去一個地方,盡最後的努力。」

「是什麼地方,我也要去。」岳青握緊了拳頭。

「你是要影響我們的二人世界嗎?」解語突然說道:「有崔穎在你身邊,你以後的日子我就不會擔心了,相愛的人在一起最重要,對於一個行將就木的人,是你的父親給了我世上最美的日子,希望你們也是如此,不要辜負對方。」

岳白點頭:「留一點時間給我們吧。」

岳青的眼淚涌了出來,崔穎的眼眶也是紅紅地,見兩人這幅樣子,岳白埋怨道:「這都要怪你們兩個人太機靈,我們原本打算編個理由外出,那樣多省心,現在到好,非要逼我們到這個地步嗎?」

「既然害怕我們擔心,這種事情應該早點告訴我們才對,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岳青嘆了一口氣:「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不過,可不可以讓我們呆在這裡一晚上,我和崔穎想送你們離開,請你們不要莫名其妙地消失。」

岳白與解語對視一眼:「好,今天我們一家四口就呆在一起。」

崔穎拉著解語的手:「伯母,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留在岳青身邊。」

解語的臉已經蒼白,拉著崔穎的手卻讓她精神了一些:「謝謝。」

這一夜的時間過去得極快,四人的身子互相依靠在一起,晨曉之時,岳白睜開了眼睛,他輕輕地拍了一下解語的肩膀:「解語,我們該走了。」

解語睜開眼睛,看到岳青與崔穎睡得很香,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岳白說道:「我給他們下了一點葯,就讓他們睡下去吧,我不希望走的時候看到眼淚,我們要爭取一起回來才是。」

「對,為了抱孫子,我也要好好地堅持下去。」解語婉然一笑:「走吧。」

岳白扶著解語起來,兩人悄然拎起準備好的行李,推門離開,關門聲驚醒了岳青,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臉。

身邊的崔穎也睜開了眼睛:「伯父伯母都走了嗎?」

「真是的,以為下藥我們就不知道嗎?」岳青看著崔穎:「那杯下了葯的牛奶,你也倒掉了?」

「當然,我一直認為我比你聰明。」崔穎坐起來:「兩位長輩一定不想離別顯得太凄涼,我們就隨了他們的心吧,岳青,雖然心裡難過,但希望有最好的結果,伯父一定能把伯母帶回來的。」

「我想去找唐老闆,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法子。」岳青說道:「我們也走吧。」

崔穎點頭,岳青小心地鎖上門,看著空蕩蕩的家,突然說道:「有種一夜長大的感覺,從此以後,輪到我來照料這個家了。」

看著岳青堅毅的側臉,崔穎不禁笑道:「好像一夜之間更像個男子漢了。」

「原來我以前不像男子漢嗎?」岳青說道:「我只是不擅言辭,可是應該做什麼,要的是什麼,我很清楚。」

「看來性格更像母親。」崔穎突生慶幸:「雖然很對不起伯父,可是幸好不像他。」

「幸好我老爸不在。」經歷了打擊的一夜,岳青徹底成熟:「走吧。」

唐三成坐在古董店裡,雙手背在身後:「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仔細想想,當年是有這麼一回事,突然和我討論大自然的生氣與人的命數的關係,也怪我不長心,當時沒有追問他為什麼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原來是為了替你母親續命。」

「唐老闆,我媽現在危在旦夕,我爸一定帶她去了有許多千葉蓮的地方。」岳青說道:「現在除了千葉蓮外,所有的植物都吸走她的生氣,可是,千葉蓮是有季節限制的……」

「不止如此,這個法子已經到了極限了,千葉蓮也會慢慢地失去作用,你們在房間的縫隙里看到有霧氣,那些霧氣就是千葉蓮的生氣,如果順利,所有的霧氣會被解語吸收,可是,她現在僅能吸收一部分。」唐三成知道事實殘忍,卻不能不說:「反噬已經開始,是不可能停止的,岳白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續命二十二年,這二十二年,我真不敢想象他們是如何過來的,說不定,放手是最好的選擇。」

「我爸不會放手的。」岳青說道。

「是啊,他是認死理的人。」唐三成說道:「不撞南牆不回頭,如果當年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阻止他,唉,其實我也沒有資格,我還不是一樣,讓蕭寧用了輪迴蠱,好了,這件事情不提了,等待結果吧。」

「也只有這樣。」岳青的眼神堅定:「我會等他們回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會接受。」

「好樣的,岳青。」唐三成大力地拍在岳青的肩膀上:「這才像爺們。」

崔穎的心也放下來,看來,真有一夜長大這種事情,唐三成見岳青的心情平復了,隨即問道:「蘇柏外公的身份查到了嗎?」

「未來姑父好像很為難。」蘇柏說道:「姓姬的人不在帝都,跨地域查找有些困難,只有再等等看了。」

「姬這個姓來頭很大。」唐三成說道。

「沒錯,上古八大姓氏之一,姓源於母系社會,同一個姓表示同一個母系的血緣關係。因此,上古八大姓,都從女旁,表示這是一些不同的老祖母傳下的氏族人群。同時這些姓氏在經過漫長的世襲與演變過程中而變化,尤其是在周朝周天子姬發分封諸侯國后,許多貴族為紀念封地而改姓,就因此演變成了今天的姓氏,」蘇柏說道。

「八姓,這個我知道,姬、姜、媯、姒、嬴、姞、妘、姚,姬、姞 同源,都是起源於黃帝軒轅氏,姜起源於炎帝神農氏,妘起源於帝嚳高辛氏,嬴起源於少昊金天氏,媯、姚同源,都是起源於帝舜,姒起源於大禹。」崔穎說道:「所以,姬姓與黃帝軒轅氏是一脈。」

蘇柏悶哼一聲:「姓姬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覺得姓蘇不錯。」

崔穎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柏:「姬姓可是黃帝的姓,又是周朝的國妹,由姬直接衍生出來的姓氏一共有四百多個,今天的姬姓漢族人多是黃帝的嫡系後裔,聽上去可是相當了不起的。」

「我知道,司馬史在《五帝本紀》里說過,黃帝二十五子,其得姓者十四人,為十二姓,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姞、儇、衣是也。惟青陽與夷鼓同己姓。後來的五帝少昊、顓頊、嚳、堯、舜以及夏禹、商族的祖先契、周族的祖先農神后稷等,都是黃帝的後代。后稷承繼姬姓,他的後代建立了周朝。」蘇柏說道。

唐三成說道:「姬姓這麼特別,沒道理查不到,我看我也張羅一下,多找些人去查。」

「那就多謝唐老闆了。」蘇柏說道。

蘇柏突然想到那個玉管,趕緊去取了來:「對了,我被魏延附身的時候,救我的像外公的男人曾經留下這個東西,唐老闆,您幫我看看。」

唐三成將玉管握在手裡:「玉是古玉,好貨色,不過上面的圖案有些特別,從來沒見過,一般古代的玉紋,不是祥雲就是龍紋,要不然就是花草魚蟲,這個是未知的幾何圖案啊。」

「對,就是這樣,我在網上查找了不少玉器的資料,沒有一個對得上的。」蘇柏說道。

「等等,你們看裡面,裡面有一個凹陷下去的小圓形。」唐三成說道:「左右兩側都有。」

可不是,因為玉管中間的孔太小,蘇柏沒往裡面看過,唐三成一提醒,他就看到了,這兩個小圓稱不上孔,因為沒有貫穿玉管,蘇柏心裡一動:「有沒有細鑷子?」

崔穎起身去找,在工具箱時翻了半天,真找到了一個,蘇柏接過去小心翼翼地伸進玉管,裡面果然有東西,艱難地夾了一點出來,卻是玉屑,蘇柏頹然地說道:「切,只是玉屑而已。」

蘇柏頹然的時候,外面傳來啪地一聲,像觸電時的聲音,唐三成「咦」了一聲:「什麼鬼這麼不知趣,居然強闖古董店。」

原來是天羅地網陣法阻止鬼魂進入的聲音,唐三成率先走出去,看到一隻大頭鬼正撞向古董店,剛一接近,就被彈飛出去,然後落到地上,他落地的時候,就發出啪的一聲,就像放鞭炮一般,這大頭鬼沒有靈商,只顧著一個勁地往前闖,嬰寧馬上阻止他:「你幹嘛,這樣會魂飛魄散的。」

這隻大頭鬼正是上次的那隻,他與嬰寧十分親近,見到嬰寧,露出興奮的神色,同時扯著嬰寧的手,轉而變得焦急,嬰寧問道:「你是來找我幫忙?」

大頭鬼點點頭,扯著嬰寧就走,可惜他走得太慢,蘇柏著急道:「看來事情有些急,可是這麼慢,要走到什麼時候?」

不過,這隻大頭鬼為什麼可以抓著嬰寧的手呢,一般的鬼魂可是觸不到活人的身體的,大頭鬼只是普通修行的鬼吧?

容不得蘇柏多想,就聽到唐三成說道:「這個簡單。」

唐三成一伸手,大頭鬼就被吸引過來,然後「撲」地一聲化成大拇指般大小,乖乖地躺在唐三成的手心裡,唐三成說道:「這樣快一點。」

大頭鬼與唐三成在前面帶路,要去的正是上次隔窗看嬰兒的地方,嬰寧好奇道:「這裡怎麼了?」

大頭鬼從唐三成的手裡跳到地上,還原成原來的大小,他指了指裡面,示意嬰寧往裡面看,這屋子比較陳舊,窗戶還是以前老式的木棱窗,嬰寧的手輕輕地一揮,窗戶就開了一條縫,上次的那個嬰兒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嬰寧正要走近一點,一個中年男人出現了……

中年男子的身邊還有一個老太太,那老太太一臉焦急:「大師,你幫忙看看吧,這孩子病了幾天了,吃藥打針都不見好,父母又不在身邊,真是急死我了。」

岳青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了結論:「這是個江湖騙子。」

嬰寧明白了,輕聲對大頭鬼說道:「像怕這個江湖騙子害死那個孩子嗎?」

大頭鬼點頭,嬰寧正想走進去,被蘇柏扯住了:「先看看再說,我們貿然進去,會嚇到那個老太太的。」

「老太太,您家有煤油燈吧。」那個中年男人一臉地神秘模樣。

「這舊東西也只有我們家有了。」老太太匆忙離開:「我去拿。」

煤油燈拿來了,老太太正發愁要怎麼點燃,中年男人的眼珠子一轉:「老太太,再拿一塊白手巾來。」

支走了老太太,中年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什麼東西,迅速地抹在手指上,老太太進來,將白巾交到中年男人手上,隨即點燃了燈,中年男人卻一口氣將燈吹滅,老太太吃了一驚:「不是要點燈嗎?」

中年男人悶哼一聲道:「此燈要燃,不一定要火柴。」

「哦,點燈有什麼用呢?」老太太因為孩子總不見好轉,已經將全部希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此燈是用我的內力催燃的,有去邪避凶之功效。」中年男人裝作一幅神氣的模樣:「不信的話,我讓你瞧瞧我是怎麼這讓燈燃起來的。」

中年男人的手指一沾上燈芯,火苗就竄了起來,嬰寧覺得神奇不已:「他是怎麼做到的?」

「事先用化學藥品氯酸鉀和硫磺各五十克研磨成粉末,混合在一起粘在手指上,當燈吹滅后,趁有一點火星,用手指一點,燈就重新亮了。」唐三成說道:「不過是江湖術士的小伎倆罷了。」

那老太太卻對這個中年男人十分佩服的模樣,雙手不停地揉搓著:「大師,你是有真本領的,麻煩你救救這個孩子吧!」

「這個孩子有些不對勁啊。」唐三成說道:「身有屍氣。」

「屍氣?可是上回看到還活潑得很,是個很正常的嬰兒呀。」嬰寧說道:「會說會笑,手腳揮舞,可愛得很。」

唐三成閉口不言,示意眾人繼續看,那中年男人其實一點底也沒有,就掏出幾張黃符交到老太太手上:「燒了用水送下去,一天兩次,三天之後准好。」

老太太伸手去接,中年男人的手卻停在那裡,老太太倒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馬上掏出幾張鈔票,中年男人拿過錢,這才將符交過去,嬰寧心裡恨得直痒痒,這傢伙,怎麼連老人家的錢都騙!

「這東西給孩子喝了,會出人命的。」蘇柏的拳頭握了起來:「這個假道士,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

岳青看著大頭鬼,心中一動:「讓他去,怎麼樣?」

大頭鬼破窗而入,身子徐徐出現在假道士面前,假道士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大頭鬼,眼珠子都不會轉了,身子僵在那裡,老太太卻看不到,大頭鬼只讓道士看到自己而已,所以,她疑惑不解地推了一把假道士:「大師,你怎麼了?」

「鬼,鬼,鬼啊!」假道士突然大叫一聲,身子踉蹌著朝後歪去,撞到了舊式的五屜櫃,震得上面的東西都落到了地上:「媽呀!」

假道士扔掉手裡的鈔票奪門而逃,老太太被這一幕嚇到了,握著手裡的符紙不知如何是好,她無力地後退,身子碰到嬰兒床的時候,便蹲坐在地上:「怎麼辦,這東西能喝不能喝呀,怎麼辦呀。」

老太太站起來,彎腰去看孩子,嬰兒雙目緊閉,嘴唇發青,嬰寧也看得真切,不禁著急起來:「怎麼辦,這孩子看著就要死掉了。」

唐三成雙手背在身後:「這孩子出生恐怕不簡單,岳青,交給我們處理,我先走了。」

「唐老闆,你現在要去哪裡?」蘇柏有些慌:「這種情況你要走?」

「嗯啊,這種閑事有你們負責就好了。」唐三成悶哼一聲:「先走了。」

唐三成的離開讓眾人疑惑不解,大頭鬼可憐巴巴地看著嬰寧,嬰寧安慰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這個孩子的。」

唐三成突然轉過身來:「生出這樣的孩子,母親不一般啊。」

岳青正想細問,唐三成已經離開,岳青與崔穎對視一眼:「要救人,就得拉下臉皮了。」

崔穎笑一聲,就伸手拍窗,一邊拍,一邊說道:「老太太,有什麼事情嗎?今天怎麼沒有聽到孩子的聲音?」

蘇柏暗道崔穎高明,如此說話就像自己天天經過這裡,每晚都能聽到孩子的笑聲與哭聲,今天只是因為沒有聽到所以好奇發問,也不算突兀。

老太太正六神無主的時候,聽到關切的聲音,趕緊打開了窗戶:「你是什麼人啊?」

「哦,我就住在附近,剛才聽到屋子裡有響動,又沒聽到孩子的聲音,擔心出了什麼事呢。」崔穎十分自然地看向孩子,然後故作驚訝:「呀,這孩子怎麼成這樣了,得趕緊送醫院啊,孩子的父母沒在嗎?」

老太太布滿褶皺的臉抽搐了一下:「他爸媽沒在,就我一個孤老婆子。」

「老太太,讓我們進去看看吧。」崔穎關切地說道:「孩子這樣可不得了啊,會出人命的,對了,這三人是我的朋友。」

「你們進來看看?」老太太不禁狐疑地看著三人:「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這個時候老太太的警惕終於冒出來了,崔穎失望道:「您剛才遇上的假道士是我們嚇走的,我們只想幫忙,這孩子醫院是醫不了的,找道士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找冒牌貨,您看地上的粉末吧,剛才那個人用手指沾了這些東西,才會讓燈重新燃起來的,其實就是氯酸鉀和硫磺。」

老太太見崔穎說得斬釘截鐵,不由得遲疑起來,此時岳青想到唐三成所說,不禁說道:「恕我直言,這孩子出生不一般,不像是普通人生下來的,而且身有屍氣,現在是發作了。」

老太太面色慘白,嘴唇不斷地打著哆嗦,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低頭看了一眼孩子,終於妥協了:「進來吧。」

岳青鬆了一口氣,嬰寧則輕聲說道:「唐老闆真厲害。」

四人帶著大頭鬼進去,大頭鬼馬上就貼在了床邊,痴痴地看著床上的嬰兒,眼睛里滿是關切,老太太說道:「不會又是吞符水吧?」

「不,當務之急是放屍毒。」岳青說道:「這孩子多大了?」

「六個月。」老太太說道:「之前就和正常孩子沒什麼兩樣,誰知道現在突然這樣。」

岳青拿出銀針,便開始為孩子驅毒,老太太看到那麼長的銀針,嚇了一大跳,欲要上前阻止,被嬰寧拉住:「相信他吧,他不是假道士,是有真能耐的人,好歹要有個開始。」

「這孩子活著不容易,你們千萬不要要他的命啊。」老太太嚇得眼淚直流:「你們……」

老太太突然閉上了嘴巴,岳青的銀針扎進去,孩子體內有黑氣噴出來,原本青紫的面色也好轉了不少,老太太捂上自己的嘴巴:「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屍毒嗎?」

「是,不過這屍毒有些奇怪。」岳青抬頭道:「是從母胎裡帶出來的,並非後天感染,這才是問題所在,要完全清除並不容易。」

老太太聽了岳青的話,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去:「你們真的是活神仙啊,求求你們了,救救這孩子吧,他活著已經不容易了。」

蘇柏說道:「這孩子的父母呢?」

老太太面色複雜,似有難言之隱,嬰寧便說道:「如果我們不知道癥結所在,很難救他,老太太,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講吧。」

「這孩子的父親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不過母親還在。」老太太艱難地說道:「我現在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岳青加快手上的動作,孩子的臉色好多了,老太太取來布包,將孩子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抱在懷裡:「你們和我來吧。」

孩子有了些力氣,居然慢慢地睜開眼睛,在老太太邁腳之前看到了大頭鬼,居然咯咯直笑,似乎在和大頭鬼打招呼,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一眼孩子看著的方向:「這孩子,之前就喜歡這樣,他總是對著空氣笑。」

那都是因為大頭鬼在逗他,和他玩罷了。

這處宅子的中央有一口井,這在帝都很少見,現在並不直接從井裡打水,而是用一個發動機,引井水上來,又加上水籠頭,想用水的時候打開水籠頭就可以了,現在,在那個水籠頭的邊上,是一間雜物室,門上掛著一把大鎖,裡面有一股怪異的味道傳出來,崔穎皺著眉頭說道:「這是什麼味道,好怪,香不像香,臭又不算臭。」

剛剛蘇醒過來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好像觸到了傷心事一般,哇哇大哭之後又變成了抽泣聲,十分哀凄的樣子,老太太的眼淚落下來,把孩子交到崔穎手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鎖,門被推開了,裡面的情景讓大家大吃一驚……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