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10: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七邪眼睜睜地看著這人斷了氣,不禁閉上了眼睛,小山氣得直跳腳:「該死,該死!」

那名殺手蹲下身,從這人的牙齒里摳出殘餘的一點膠囊:「是藏在牙齒里的,這時候才決定死,看來也是迫不得已。」

崔穎的面色沉下去,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說得沒錯,為什麼這個時候才選擇死?」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去看看蘇柏和嬰寧如何吧。」小山說道:「真是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柏尚是清醒,嬰寧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岳青與崔穎趕過去的時候,蘇柏外公已經不見蹤影,只余蘇柏與嬰寧,蘇柏抱著懷裡的嬰寧,表情獃滯,連眾人已經來到身邊也渾然不知,崔穎蹲下身去,伸手放在嬰寧的心臟處,感覺到心跳,崔穎的眼淚也落下來:「嬰寧還活著。」

「可是她一直沒有醒過來。」蘇柏說道:「外公也……」

蘇柏的上半身栽進自己懷中的嬰寧身上,那名殺手對這一切漠不關心:「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告辭。」

「等等!」崔穎攔在那名殺手面前:「雇傭你們的人是不是叫姬堯?」

「無可奉告,我們必須對僱主的信息完全保密。」這名殺手冷冷地離去,崔穎還想追過去,岳青說道:「崔穎,算了,現在蘇柏和嬰寧最重要。」

小山與七邪走進石屋,石屋的門大開,裡面的電椅與刑具觸目驚心,裡面雖然沒有血跡,但是焦糊味仍然令人驚心,地下通道藏在內側,通道大開,裡面仍有兩具屍體,加上外面的三具,還有通道盡頭處的兩具,整好是七具。

「小山,你帶著他們先走,我要留下來。」七邪說道:「這裡總要收尾。」

「那些傢伙就這樣走掉了,真是的。」小山埋怨道:「殺完人就走,這錢也太容易賺了。」

「快去吧。」

小山扁了一下嘴,終於出去帶著蘇柏他們回去,嬰寧被放置在古董店的房間里,雪湘與雪紛精心照顧她,嬰寧身上有被電擊過的痕迹,雪湘看到了,便心疼得落下眼淚,蘇柏卻沒有這麼好運,他一清醒過來,覺得他的身子骨還可以,就被揪到了玉池淋,那裡還有人等著他的血救命,白墨軒毫不客氣地取了他的血,蘇柏只覺得腦子亂得像一團漿糊,看到半躺在床上的宮岩時,仍然覺得沒轉過彎來。

宮岩也是剛剛回來,從鬼門關僥倖逃回來的他現在恢復得不錯,知道蘇柏因為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十分內疚,傷兵一片的情況下,話也沒有好好說,白墨軒急著趕回帝都,約好一周后,與宮岩在古董店相見。

在回去的路上,蘇柏終於向大家講訴起當時的情景來,嬰寧被電流擊打的場景讓蘇柏痛苦萬分,講訴的時候,他幾次將頭埋在腿上,那些是瘋子,嬰寧在電擊之前有想過強行突圍的,可是,在她看了一眼蘇柏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對方人多,有槍,以嬰寧的修為,可以獨自一人離開,但若是要留下蘇柏,她死也不要。

電流流過嬰寧身體的一刻,蘇柏面如死灰:「住手!」

「電流檔有三檔,從現在開始,隨我們高興,更隨你的高興,龍脈地圖畫出來,一切可以就此結束。」

蘇柏的腦子很亂,一次電擊之後,嬰寧便已經暈了過去,蘇柏的心裡一動:「我畫。」

現在只有拖時間了,而且地圖只在自己的腦子裡,沒有人可以驗證真假,蘇柏的妥協並沒有讓他們停止懷疑,他能想到的,那伙人也能夠想到,蘇柏與他們陷入了無休止的較量之中,在這個過程中,嬰寧一共被電擊了四次。

「四次嗎?」崔穎覺得心酸不已:「怪不得人事不省。」

「他們之間內訌了一次,中間有人似乎對外面暴露了所在地,所以被槍殺了。」蘇柏說道。

那人的屍體就在眼前倒下來,子彈是從他的雙眉之間穿過去的,這些人的心狠手辣再一次得到了驗證,那人手裡的槍還冒著煙,就轉而對準了嬰寧:「你老實一點,否則下一個就是她,比起這種慢條斯理的殺人方式,我更喜歡一槍斃命。」

蘇柏說道:「我畫功不好,不是美術專業畢業的,我有什麼辦法,你們抓到了我的軟肋,就是不用槍,我也不會跑,況且,也跑不掉。」

蘇柏埋頭畫地圖的時候,那六個人突然圍在一起商量著什麼,蘇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內訌發生得極快,那人也死得極快,讓他來不及思考,其後的事猶如長江堤壩垮塌,洪水一發不可收拾,那六個人突然如臨大敵,待到外面的炸藥響起的時候,蘇柏將畫好的地圖收了起來,卻被其中一人勒住了脖子,那人原本是要把蘇柏扯到地下通道去的,地下通道剛打開,那為首的叫阿KEN的卻說道:「不能上了他們的當,JAY出去后就沒有回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

揪住蘇柏的人便停下了,蘇柏的身子無力地往下倒,並非他故意,遭受了一系列的折磨以後,身子已經軟得像煮熟了的麵條,根本撐不住,嬰寧仍然昏迷,沒有人去管她,蘇柏只慶幸也沒有人傷害她。

「和我玩心眼嗎?」KEN說道:「不要動,留在這裡,一會兒帶著他離開。」

聽到這裡,崔穎倒抽了一口氣:「多虧你外公想到了這一點,臨時返回。」

提到外公,蘇柏的表情暗淡下去:「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不是他,我差點就讓子彈打中,是他撲過來救了我一命。」

炸藥炸開之後,蘇柏被挾持著出去,他第一眼並沒有看到外公,因為外面的環境太陌生,讓蘇柏的注意力無法集中,當勒住自己脖子的男人應聲倒下之後,蘇柏就直接癱軟在地上,挾持自己的男人已經斷了氣,蘇柏的脖子上還有他殘餘的體溫,子彈打自己的身子邊上穿過,蘇柏覺得一片混亂的時候,有人撲過來,將自己抱得結結實實,一股溫熱的液體淌在他的身上,蘇柏終於看清眼前男人的臉,他乾涸的嘴唇輕輕地蠕動著:「外公……」

聲音已經沙啞,這一聲外公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濃重的血腥味從四面八方傳來,蘇柏覺得最明顯的是自己胸前的血味兒,味道很近,血味兒一直往鼻子里鑽,蘇柏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他伸手摸向外公的後背,鮮血沾了他一滿手!

後面的事情崔穎他們便都知道了,原本崔穎對姬堯是有怨氣的,是什麼樣的親人才會如此狠心,拋下自己的家人這麼多年?

現在看來,至少他願意捨身救自己的外孫,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崔穎說道:「他去了哪裡?」

「被那些突然出現的人帶走了,他們說不能讓他死。還沒有收到錢什麼的。」蘇柏困惑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白墨軒的面色慘白,不是被嚇到了,而是有如此激烈的事件,他居然只能呆在地下與宮氏族人呆在一起,安靜又無趣地呆著:「這次又讓他跑了,不知道他下次出現是什麼時候,這種沒有回答的問題有必要問?」

白墨軒的火藥味濃厚,大家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岳青說道:「不覺得奇怪嗎?」

「很多事情很奇怪,需要仔細理理,比如下蛇蠱的人是誰?」崔穎說道:「那個組織的成員都是殺手退休者,玩槍就有一手,可是蠱術之類的,一定會尋找外援,除了綁架蘇柏,還要剷除宮氏族人,這明擺著是沖著龍脈而去的,這個組織的性質,左峰應該知道,如果是有人雇傭,這個人是誰,如果他們是為了自己行動,已經死絕了,倒不怕什麼。」

「雇傭他們的人與下蠱的人是否同一個,這個也很重要。」白墨軒不咸不淡地說道:「壯蠱比苗蠱更狠,走的是和我媽完全不同的路數,真不溫柔,其實你們還漏了一點。」

「給邁克易容的人。」蘇柏說道。

「看來180的智商完全回來了。」崔穎欣慰道:「腦子又開始活躍了,沒錯,至少有三個人值得留意,下蠱的人,易容的人,可能存在的雇傭者。」

「對於我來說,還有一個人——外公。」蘇柏縮在座位上,他的眼睛快要閉上了,岳青說道:「不要想太多,睡吧,對了,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畫的地圖是?」

「當然是瞎畫的。」蘇柏已經閉上了眼睛:「我畫功那麼差,就算地圖在腦子裡,想畫出來也不容易……」

蘇柏終於沉沉地睡過去了,白墨軒瞅著蘇柏憔悴的臉,不情不願地拿出毯子給他蓋上:「真是的,這麼大的個子,這麼虛弱。」

「受了那麼多的苦,又和我們長途跋涉,辛苦了。」崔穎笑道:「以前總是不能理解同伴的含義,聽了七邪大哥的話,又經歷了這件事情,我終於明白了,你們都得聽好了,以後再有什麼事情,首先保護好自己,再想著保護對方。」

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也好。」

車子駛向帝都,蘇柏窩在車上睡得並不好,他時不時地動一下身子,嘴裡喃喃念道:「外公……」

嬰寧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睫毛不時地動幾下,手指也微微顫動,蘇柏坐在床邊已經整整一天了,在車上略微小憩一番后,回到古董店,他便坐在這裡……

雪湘走進來:「去睡一會吧,在這裡怎麼能休息好?」

「對不起,雪湘姑姑,我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因為我,讓嬰寧受苦了。」蘇柏抹了一把臉:「是我拖累了她。」

「兩廂情願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拖累?」雪湘說道:「看到你們這幅樣子,才讓我欣慰,大難臨頭各自飛,才讓人心寒。」

屋外,符羽正憂心忡忡地捧著手裡的茶杯:「對下蠱之人來說,最恥辱的事情莫過於被破蠱,這回用蘇柏的血破了對方的蠱毒,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青鸞先祖的回憶中,的確有利用蠱毒令人僵化的技法,除了要用到殭屍的指甲外,培育蠱蟲的地方必須在四陰之地。」

「四陰之地?」崔穎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四陰本指天時地人,所謂的四陰之地是指不見太陽,陰氣極重之地。」符羽說道:「蠱蟲本來也是活物,在四陰之地很難存活下去,所以,這種蠱蟲培育成功的機率很低,一旦成功,威力就不容小覷,這些天你們要多加註意,對方若是收手還好,若是你們感覺有什麼異樣,馬上找我。」

崔穎與岳青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浮出一個念頭,若是可以找到這人,豈不是更好?符羽就像洞察了他們的心思一般,看到他們的眼神,便搖頭道:「勸你們不要冒險。」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崔穎說道:「這事情要弄得清楚明白,抓住下蠱的人是一個突破口。」

「白逸已經聯繫易容回來。」符羽說道:「所以,你們暫時不要出門,若是感覺不適,我有幾個方法教給你們自辨是否中了蠱毒。」

這個東西崔穎十分感興趣,馬上豎起耳朵聽起來,符羽說道:「口含大豆,中蠱毒者,豆子很快就脹皮脫落,和泡了很久的一樣。沒有中蠱毒,則完好無損,兩分鐘即可見效;煮雞蛋一個,去殼的,以銀器插入雞蛋里,然後把這個銀筷子雞蛋都放嘴裡,十分鐘內,取出來,銀器和雞蛋都黑,就是中了蠱毒。」

第二個方法崔穎想象了一下,輕輕地搖了一下頭,符羽笑道:「還有更簡單的,只是要表象沒有這麼明顯,啐口水在乾淨的水中,如果唾液沉就表示你中毒了,如果浮就沒事,但是攝取的食物殘渣有可能影響結果,所以,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嚼生黑豆不腥,噙白礬而感覺味道甘者就是中了蠱毒。」

「中蠱毒的人,如果記得是吃什麼東西中的蠱毒,哪怕是可疑,那之後也不要吃,以防發作,不要吃涼的東西。」符羽輕輕地問道:「都記住了嗎?」

生黑豆一定是腥的,白礬味道酸澀,這個倒是直接一些,不喝涼水,不吃可疑食品,崔穎與岳青記下了,馬上去買來生黑豆和白礬以備用。

白逸找來了易容,巫咸一事當中,因為師弟易峰助紂為虐,使用活人的臉皮進行易容術,破壞了門中規矩,被易容砍下了一雙雙手,其後易容決定照顧失去雙手的易峰,兩人雙雙離開,已經有一陣子不見蹤影,但易容始終是組織成員,所以,易容的下落組織是知道的,離開帝都以後,易容就帶著易峰去了閬中,閬中是易容的出生地,那裡風景秀麗,也是療傷的好地方。

易容此番回來,是與易峰一起,兩人儼然雙胞胎一般,易峰沒有了雙手,特別穿上了衣袖寬大的衣服,將雙臂藏得嚴嚴實實,易峰此前身露戾氣,現在沒有了雙手,反而平靜祥和了不少。

在茶館的會議室里,再次見到這對師姐弟,大家都不敢開口說話,唯恐提及往事,易容便笑道:「你們不需要這樣,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這次來,也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師弟沒了雙手,顯然是不可能,我的嫌疑最大。」

見易容自己坦白,白逸便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中間有許多細節也讓人想不通,對你我其實很放心,你決心要照顧師弟的下半輩子,也抽不出身來去做其它的事情,我找你回來,不是質問你,只想問你,你們這一門的來龍去脈,以及傳人現在的下落。」

易容感激地笑笑:「信任這東西只有在這種時刻才覺得它有多珍貴,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不僅僅因為我是組織成員,也是感謝你們的信任,師弟,這些事情你似乎比我更清楚,就由你來說明吧。」

易峰說道:「易容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一個叫做陰陽家的門派,早期的易容術其實並不精妙,僅僅是通過改變人面部的主要特徵進行改頭換面,這個門派幫助一些被追殺的人改頭換面,然後隱匿埋名,這個門派認為,所謂易容,其實是改變人臉上的陰陽比例,從而改變一個人的氣場,讓人認不出來,其後,這一門派慢慢銷聲匿跡,但有不少陰陽家的傳人仍在繼續易容術的研製,引入了草本的利用,這其實也是化妝術易容的起源,也是我們這一門的開始。」

「可是,你們這一門究竟叫什麼?」崔穎問道。

「其實沒有門派的名稱,師父認為我們其實仍屬於陰陽家一脈,但陰陽家已沒,所以不取門派名稱,只收徒弟進行傳授。」易容說道:「但是,你們也知道我師弟之前走入了另外一條路,也就是利用人皮進行易容術。」

易峰被提到往事,臉上有些不自然,但他馬上主動說道:「沒錯,所以陰陽家其實是一分為二,兩門水火不容。」

「一門以草本為基準,一門卻以人皮為基準,大相徑庭。」易容說道:「因為取人皮越來越艱難,尤其到了現代社會,所以對方也沒落得極快,到五十年前,基本就沒有人了。」

「不,有人。」易峰突然說道:「不然我是從哪裡學來的人皮術?」

易容吃了一驚:「你從來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其實我也很想問你。」

「沉寂了這麼久,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易峰說道:「五十年前,人皮術的確沒有了傳人,可是記錄有人皮術的典籍卻還在,而且就在我們的師父手上。」

易容吃了一驚:「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十六歲,師姐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會走上那條極端的路么,利用草本易容雖然精妙自然,可是過程實在是太繁瑣了,我沒有師姐這麼好的性子,經常被師父責罵,可是我發現師父經常一個人在書房裡發獃,看他的樣子十分煩惱。」

十六歲正是少年叛逆的時期,岳青有些明白易峰的煩躁。

「出於好奇,我偷偷進了師父的書房,事情偏偏那麼巧,師父忘記將那東西收好,讓我給發現了。」左峰說道:「我並非對師父不敬,可是師父一再告訴我們人皮術已經失傳,但他手上卻有人皮術的殘卷,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易容頭一回知道這些事情,一時間手足無措,對左峰話里對師父的責怪也無言以對。

「沒錯,後面的事情就是我偷走了殘卷,開始研製人皮術,師父本來就心虛吧,發現殘卷不見之後,居然一聲不吭。」左峰迴想起來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我大著膽子拿走了殘卷,可是我內心還是害怕的,生怕師父會衝進來找我,可是他沒有,現在想想,他一定也很糾結,內心和我一樣掙扎,要不是我偷走了殘卷,他最後是什麼樣的選擇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會像我一樣,開始研究人皮術。」

易容面色慘白,易峰怪笑道:「我估計師父早就拿到了人皮術的殘卷,也被它吸引住了,與我們截然不同的路數,危險但又充滿了誘惑力,師父他老人家是有定力的,雖然控制不住自己動心,儘管無數次看著人皮術的殘卷,但他至少暫時守住了自己的底限,直到我偷走殘卷之前,都守住了。」

白逸也啞然了,這個問題不是簡單的人品問題,在面對誘惑的時候,人的自制力相當重要,就像易峰說的,兩人的師父內心糾結過,但至少守住了,也像易峰所說,之後的事情如何,沒有人知道,因為師父面對的那份誘惑擺到了他的面前,但他沒有守住。

易峰繼續說道:「既然是殘卷,就說明還有另外的殘卷存在,所以,人皮術並非後繼無人。」

蘇柏說道:「當時邁克只是往臉上抹了一下,就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易容說道:「只是抹一下,如果是用的化妝術,不太可能一把就抹乾凈,是人皮的可能性很大。」

易峰也點頭贊同。

白逸說道:「依你們說,易容的人就是人皮術的傳人了。」

「可能性九成以上。」易峰說道:「我手上的殘卷,自從沒有雙手之後,就讓師姐給燒掉了,所以,人皮術永遠不可能再完整了,人皮術想要成功十分不容易,我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也沒有辦法讓人皮術的保鮮期加長,脫離了保鮮液,它就失去了生命力。」

「但是對方可以做到。」崔穎說道:「邁克易容成宮氏族人在裡面呆了至少三天,直至被我們發現才取掉面具。」

「三天……」易峰一臉地頹然:「在宮氏那種地方,他沒有機會泡保鮮液,人少,地方小,隨時會被發現的,看來,這個人的水平在我之上。」

易容輕輕地咳了一聲:「現在這件事情還重要嗎?」

「雖然我不想說它重要,但是,我畢竟為了它辛苦了那麼久,付出了那麼多。」易峰說道:「要說不甘心,我肯定是有的。」

這個易峰倒是直接利落,白逸對他倒是刮目相看了。

易峰說道:「這個人如果不是得到了真傳,就是拿到了更多的殘卷,我真想認識一下他。」

易容便輕輕地咳了一聲,易峰便低下頭:「只是說說而已。」

易容說道:「我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知道這麼多,就十分感謝了。」白逸說道:「勞煩你們特別回來一趟。」

「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找柳醫生。」易容說道:「麻煩他再幫易峰檢查一下,天寒潮濕的時候,他會有些難受。」

易容現在的表情十分沉著,可是當初的易峰並不如現在沉靜,被自己的師姐斬去雙手,下半輩子就徹底毀了,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雖然平靜下來后不得不面對現實,但是他根本不配合易容的照顧,好幾天都不喝不喝,為了讓他活下去,易容強制性地給他灌米湯,每天給他上藥,其後,又帶著他去了閬中。

閬中是個好地方,山川秀麗,易峰故意為難著易容,不吃不喝外,連路也不願意走,易容便背著,那裡是山路,易容的老家要爬過一座高聳的山峰以後才能到達,面對固執的易峰,易容只有妥協,是她斬斷了他的雙手,這個責任就要背負一輩子。

易容的年紀並不年輕了,四十多歲的她體質柔弱,背著易峰走在深山中,深一腳,淺一腳,雖然出了一身的汗,卻一聲不吭,易峰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往事一幕幕湧上來,堅硬的心也慢慢被打動,他輕輕地從易容身上滑下來:「我自己走吧。」

短短的五個字卻讓易容激動萬分,他終於肯和自己說話了!

兩人在閬中生活的這幾個月,生活雖然波瀾不驚,但兩人都找回了以前的平靜,尤其是易峰,放下兩個字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但他身上的戾氣在慢慢消失,這讓易容欣喜不已,在這裡,他又可以坦然講出一切,更說明他已經放下了,離去的時候,易容臉上終於綻開了笑容,一直以來緊繃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雖然從易峰這裡得到了可貴的情報,知道有滿足條件的人存在,但是線索並不多,不足以讓他們找到這個人,下蛇蠱的人更是如此,邁克會是下蠱的人嗎?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一個老外,一個職業殺手,他沒有機會接觸,更不可能達到如此高明的水平。

蘇柏的外公負傷離開,這成了蘇柏的心病,這事情終於還是讓柏嫇知道了,此時,嬰寧已經蘇醒,在去蘇柏家的路上,蘇柏伸開自己的十隻手指:「這是幾?」

「二。」

「什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是幾?」蘇柏有些嚇到了,這丫頭不會讓電擊弄得傻掉了吧?

「兩隻手,不就是二么?」嬰寧扁著嘴巴說道:「如果你問我是幾根手指,答案又不一樣了,肯定是十。」

蘇柏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成傻子。」

「你才傻呢,」嬰寧說道:「只是累得不行了,一直不想睜開眼睛罷了,下回電你幾回你就知道是什麼感覺了。」

嬰寧撩開袖子,胳膊上有一道明顯的灼痕:「雪紛姑姑說會想辦法幫我去掉它。」

蘇柏扁扁嘴:「你們女人就是愛漂亮。」

可是鼻子就這麼一酸啊,眼淚差點掉下來,蘇柏狠狠地吸一口氣,愣是讓眼淚退了回去,嬰寧躺了整整三天,才睜開眼睛,叫了一聲:「餓。」

吃了一碗米粥,嬰寧便從床上起來了,依然嘻嘻哈哈地,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現在坐在車上,念叨的仍是蘇打洪做的那些好吃的,一回頭看到蘇柏面色沉重,便說道:「擔心外公?」

嬰寧醒來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覺得在那種情況下昏迷簡直是幸福的事情,蘇柏說道:「從他出血的位置來看,子彈就在心臟附近,出血量那麼大,不知道有沒有及時救過來,我聽老姐講,我外公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畢竟是血脈相連,若是外公因自己而死,自己對不起的還有外婆。

柏嫇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已經涼了,她一口也沒有喝,聽完所有的事情,她的想法與蘇柏一樣:「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柏凌說道:「他要是死了,你以後就可以為自己而活了,什麼陰差,也不要當了,徹底做回自己。」

「這陰差是你想當就想,不想當就不當的么?」柏嫇苦笑道。

柏凌啞然:「看來他過得不錯,國際一流的殺手,一請就是三個,而且還是排名前三的,這得花不少錢呢。」

蘇柏抓抓頭:「是啊,世界排名第一個的那個身高一米九二,最擅長自由搏擊和重量級武器,本人也是走私集團的總裁,聽說他還一直從世界各地收養對武術精通的小天才加以培養,估計是想培養出屬於自己的殺手集團,普通人可能都沒有聽說過他,更不要提接觸到他了,從老姐遇到外公告訴他這件事,他僅花了幾個小時就聯絡到了三人,而且就出現在華夏,這種速度實在驚人,還有地下拍賣會,他花那麼多錢拍下哈硯送給我,這都表明他現在的財力非凡,而且人際關係的網路也很大,很深,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

柏嫇冷笑道:「何止,一個有如此財力的人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他隱藏得很好,用的也一定是化名了,你不是說了么,姬堯才是他的本名,但已經查不到與這個名字相關的信息了,他處理得很乾凈,與過去的自己劃清了界限,用另外一個名字活得好好地。」

「現在不是生死未卜嘛。」蘇柏小心翼翼地嘀咕了一句。

「我有感覺,他不會死,那些人也不會讓他死。」柏凌居然毫不擔心:「一個會計劃一切的人,會很看中自己的命,不用擔心,說不定他一高興,還會出現在我們眼前,現在他做的一切,不都是在向你示好么,臭小子,你現在是不是動心了,要開始扭轉對這個男人的看法了,我告訴你,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哪怕他救了我的寶貝兒子。」

蘇柏被柏凌說中了心事,他趕緊上前替柏凌捏肩膀:「我這不是人之常情嘛,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為了我付出性命的,他突然這麼做,讓我總覺得欠了他似的。」

「哼,這就是攻心術。」柏凌並不買賬:「他越是這樣,越讓我不爽快,媽,你覺得呢?」

柏嫇一直處於深思當中,聽到女兒發問,抬起頭來:「難道他是想回來了?」

柏凌傻眼了:「媽你怎麼這麼想?」

「我和他畢竟做過夫妻,了解他的為人,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一定會不遺餘力,就像消失一樣,會用死遁,現在要回來,從蘇柏下手也是情理當中。」柏嫇看了一眼蘇柏,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現在不是已經奏效了嗎?」

蘇柏啞然,嬰寧扯了一把柏凌:「阿姨,人心是肉做的,會從蘇柏下手是正常的吧?我倒是覺得,外公其實一直有關注蘇柏,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在地下拍賣會,又怎麼會出現在古董店附近呢。」

「這也說明他是蓄謀已久,從地下拍賣會之前就計劃要接觸臭小子。」柏凌說道:「媽,你覺得呢?」

「你說得沒錯,所以不用擔心,只要他沒死,就會繼續出現在你面前,也好,白墨軒不是還沒有找到狐舍利嗎?這回正好有機會。」柏嫇一反常態地平靜:「我想我不問,他也會給我一個理由,不管真假。」

「現在只需要等待就好。」蘇柏突然釋然了,就算外公是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但結果只要他願意出現,一切都好說。

「嬰寧,你好久沒有來,你伯父知道你要來,上班前特別準備好了飯菜呢,今天就留下來吃飯吧。」柏凌看到嬰寧便心情大好:「我去準備。」

「我也去幫忙。」

吃完了晚餐,蘇柏的心情莫名地輕鬆,兩人牽手往古董店走,看到孤魂野鬼,蘇柏反而開心:「看來陰陽秩序徹底恢復了,之前這路上都是活的,還覺得不習慣呢。」

嬰寧突然掐了一下蘇柏:「蘇柏,你看,那不是符羽嗎?」

符羽與白逸正一起從一家飯店出來,兩人站在一起格外登對,蘇柏正想過去打個招呼,就看到一群人從飯店裡湧出來,應該是集體聚餐的人正離開,蘇柏便停下了腳步,待人群過去之後,嬰寧用手捂上了嘴巴:「那是什麼?」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