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12: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坐在熱氣騰騰的飯桌上,大家的心情愉快了不少,符羽關切地看著嬰寧:「現在感覺還好吧?身體好些了嗎?」

「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嬰寧天真地說道:「其實以前都沒有試過被電擊,現在試過以後也算多了一種體驗,就感覺身體麻麻的,有點疼,手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腦子裡一片空白,再醒來的時候,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蘇柏大咧咧地說道:「傻瓜,下次有機會就跑吧,你不是最擅長開溜么,就算把我一個人扔下,也沒有什麼事的,他們不會讓我死,所以,你留在身邊,反倒讓我束手束腳,知道了嗎?」

蘇柏假裝大咧咧的語氣讓嬰寧鼻子一酸,心裡卻暖得很:「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扔下你,跑得遠遠的,管你的死活。」

「你們倆打情罵俏還能再明顯點嗎?有長輩在呢。」白墨軒趁機反諷回去。

蘇柏便埋頭吃飯:「吃就吃唄,凶什麼凶。」

「你們倆就是一對冤家。」崔穎無奈地說道:「不見面吧,還想著,見面就開始吵鬧,有完沒完啊。」

「沒完。」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白逸與符羽對視一眼,白天的挫折感就在蘇柏與白墨軒的鬥嘴中悄然逝去,此時,門外突然傳來大力地拍門聲:「白逸,符羽!」

這人顯然很急切,居然沒有按門鈴,符羽說道:「是易容,我去開門。」

易容神情憔悴地進來,她的樣子失魂落魄,見屋子裡坐了這麼多人,馬上一個個看過去,完了,絕望地問道:「易峰沒有來嗎?」

「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家在哪裡。」白逸說道:「和我們也不是很親近的關係,怎麼會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符羽問道。

「易峰不見了,下午他還好好地和我在一起。」易容說道:「我們原本在商量回閬中的事情,這裡的事情我們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準備離開,晚上,他說要出去一趟,我也是糊塗了,讓他一個人離開,這麼久了,他也沒有回來。」

符羽就鬆了一口氣:「唉呀,我的易容姐姐,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既然是出去,肯定要辦完事再回來,你太著急了吧?」

「不,不是。」易容的喉嚨有些沙啞,崔穎連忙倒來一杯水,易容一飲而盡:「你們有所不知,我以為人皮術的殘卷已經被我燒掉了,可是,今天我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在他的衣服里發現了夾層,裡面有這個。」

易容掏出幾張紙來:「這個才是人皮術的殘卷,裡面的內容我看過了,他騙了我。」

崔穎說道:「所以,當初燒掉的只是替代品?」

「他根本就是在矇騙我。」易容欲哭無淚:「他打心底里沒有放棄人皮術的想法,一直保留著,恐怕,最近這個出現的對人皮術比他更精進的人引起了他的興趣,他現在,是要去找那個人,我怎麼就這麼相信他呢,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我太大意了!」

「不,不對。」蘇柏說道:「如果他要走,怎麼可能扔下這麼重要的殘卷?」

白逸點頭道:「蘇柏說得沒錯,假如他真的是走火入魔,沒道理扔下殘卷,他為了保留這個東西,當初還騙了你呢。」

岳青看了那幾張紙:「這像是保鮮液的配方,不過,少了邊角的部分,所以配方是不完整的。」

蘇柏仍然記得那些瓶瓶罐罐,浸泡在裡面的人皮隨著保鮮液的顫動上下起浮,猙獰可怖,蘇柏還記得自己打破那些瓶瓶罐罐時,易峰透露出那種絕望的表情,經過失去雙手的痛苦后,他是真的沉澱下來,還只是蟄伏以待新的時機?

易容平靜了不少:「我跑在大街小巷裡,腦子裡冒出很多念頭,他或許是出了意外,車禍?被人搶劫?可是我最終還是覺得他背叛了我,不,不是背叛,是報復吧,我斬斷他的雙手,他一定恨死了我,現在這樣,也是情理當中。」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不如再等等看。」符羽說道:「不能在這裡等,易峰並不知道這裡,還是回你們住的地方。」

崔穎說道:「我們都去。」

易容原本感覺自己像浮萍一般,現在卻重新找到了支撐點,白逸說道:「大家不用都去,各自回去休息吧,符羽,你陪易容過去,如果再晚一些還沒有回來,恐怕要用尋人蠱了。」

「也好,這種事情不是人多就可以解決的。」符羽說道:「真要用尋人蠱時,我再通知你們會合。」

易容與易峰住在一家經濟型酒店裡,一間標準的雙人間,見他們倆住在一間房時,符羽臉上有些微妙的變化,易容連忙解釋道:「他沒有雙手,一個人住不太方便,我晚上可以幫忙倒水什麼的,你不要想多了。」

「易容姐,你已經不年輕了。」符羽說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情形。」

「是啊,那時候的我和現在截然不同。」易容說道:「那時候,你們被組織安排送到國外,可是國內需要有人頂替你們繼續生活,組織派人扮成你們的樣子繼續留在白家,我一個又接一個地把那些人變成你們的模樣,時間過去得真快。」

「易容姐,並非我刻薄,其實我有想過,若是易峰不再回來,對你反而是一種解脫。」符羽說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照顧易峰嗎?」

符羽只是故意激她,果然,易容激動起來:「他這樣子一個人怎麼生活,既然是我執行了門規,我就要負起責任來。」

「僅僅是如此?」符羽感慨一聲:「僅憑責任是無法負擔這份重任的,它太沉重,你必須為它付出你的下半生。」

易容看著符羽的眼神,突然掩面哭泣起來,符羽說道:「是有感情的吧,不僅僅是師姐弟的感情,你單身這麼多年,是因為他?」

符羽嘆了一口氣:「你如果早點說破,他應該更能沉靜下來,假如他可以回來,你們繼續攜手走完下半生,也不失為最好的結果,感情是可以改變一個人命運的東西。」

「我懂,你的命運是白逸改變的,他要是對你沒有感情,你的命運可能就是在崖棺孤老一生。」易容說道:「我沒有你這麼幸運。」

符羽輕輕拍打著易容的背,安慰道:「如果凌晨他還沒有回來,我就用尋人蠱,一定會找到他的,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放心吧。」

易容疲累了,她終於沉沉地睡去,符羽卻睡不著,她替易容揪心,站在窗邊,拉開窗帘,符羽盯著樓下的酒店入口,夜已深,人煙蕭條,進去的人並不多,符羽的心便一點點沉下去,她正準備拉攏窗帘,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子踉踉蹌蹌地進來,不是易峰是誰?!

符羽沒有搖醒易容,她打開門,剛走到電梯口,電梯門就開了,易峰捂著自己的胳膊出來,看到符羽,他既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你來了。」

「你回來就好了。」

易峰走進房間,看到易容蒼白的臉,他艱難地伸出手臂,儘力為易容蓋好毛毯:「師姐一定嚇壞了。」

「你知道就好,你到哪裡去了?」符羽說道:「還有殘卷,你師姐已經發現了。」

易峰面色微變,他咽下一口口水,易容在夢中抽搐了一下身子,隨即醒來,看到易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易峰?」

「師姐,我回來了。」易峰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嚇到你了。」

「你究竟到哪裡去了?」易容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我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易峰說道:「殘卷的事情我的確有錯,當時我被你斬去雙手,心裡忿恨,我早知道你一定會燒掉殘卷,所以我提前做了準備,你燒掉的是假的殘卷,真的一直被我藏起來。」

易容閉上了眼睛,眼淚落了下來:「你還有多少事情騙我?」

「殘卷雖然在,可是我絕沒有動過它的念頭,它原本也是不完整的,根本成不了事。」易峰說道:「只是,我在它身上投入了太多,讓我把它毀掉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師姐,再給我一點時間。」

易容平靜了一些:「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究竟到哪裡去了?」

「師姐,這才是重點。」易峰說道:「我可能看到那個傢伙了,用人皮術幫助邁克的那個傢伙,可惜,我跟丟了。」

易峰今天晚上出去,是去中藥店買葯的,這幾天,他的傷口一到晚上就又癢又疼,但他不想讓易容跟著,易容每次看到自己雙手的傷都會黯然傷心,所幸,師姐今天晚上並沒有強行要求跟他一起去,在中藥店配完葯,易峰便準備馬上回來。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他習慣了與保鮮液為伍,現在,他習慣了和師姐呆在一起,他走出藥店,便與一人撞了個滿懷,那人一聲不吭繼續往前走,易峰便打量了他一眼,卻隱約看到這人脖子上有一條細小的縫隙,出於職業的習慣,易峰十分敏感,人皮術製成的面具雖然更精巧,可是也有其缺點,比如脖子上皮膚的接合,要想做到百分之一百是不可能的……

易峰做過無數次的試驗,對於接合處的印象十分深刻及敏感,瞅到那人的脖子上若隱若現的接縫時,他全身都抖動了一下,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就追了過去!

那人背影十分挺拔,但從他沉著的背影來看,易峰認為他的年紀在四十歲以上,人的氣質會隨著年齡和閱歷的變化而變化,腳步也好,任何一個手勢動作也好,都會有明顯的變化,他緊緊地跟在那人的背後,絲毫不敢大意,不知不覺中就到了一條暗黑的巷子里,因為注意力始終在前方,背後的人突然出現時,易峰的反應晚了一步,在他轉身的一刻,木棒打在他的腦袋上,一下就讓他暈死過去。

「有沒有受傷?」易容問道。

「沒事,都是皮外傷。」易峰說道:「那人肯定有鬼,不然怎麼會對我下手。」

符羽皺著眉頭說道:「是在什麼地方遇上的還記得嗎?」

「我醒來后,仔細地看了那附近的標識,我可以帶你們過去。」易峰說著,突然難受地用胳膊頂著自己的肚子:「他們下手真狠。」

易容關切地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我始終是個男人,這點傷不算什麼。」易峰說道:「我現在有點困。」

符羽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易容,我就先告辭了。」

走出酒店,符羽抬頭看向易容的房間,燈亮著,可以看到易容匆忙忙活的身影,想到易峰踉蹌著回到酒店的一幕,符羽的心情有些紛亂,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第二天,易峰便帶著眾人去往自己遇襲的地方,那是一條酒吧街的背街,裡面放著好幾個垃圾桶,裡面堆滿了各種類型的垃圾,複雜的味道傳來,蘇柏扇了扇自己的鼻子:「這味道,真讓人受不了。」

崔穎一抬頭,就看到了攝像頭:「好像有攝像頭。」

蘇柏瞅了一眼:「我和你打賭,它們都是壞的。」

崔穎初開始還不服氣,待一抬頭,看到邊上的線都是斷的,頹然道:「真是的!」

「最近就沒有容易一點的事情。」蘇柏抱怨道。

易峰說道:「那人有同夥,多半在路上的時候就通知了同夥對我下手,不過,他們沒有要我的命,不知道是太自信,還是覺得我無足輕重,後者可能多點。」

見易峰妄自菲薄,易容的表情有些受傷,幸好易峰自己說道:「但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用了人皮術,脖子上的接合我不會看錯,他一路來到這裡,就算這裡的攝像頭是壞的,路上總有一個好的吧,只要讓我看到,我一定可以認出來。」

易峰說得沒錯,當下就想著法子去弄一路之上的監控畫面,就算不認得對方,易峰總該認識自己吧,有他出現的地方,前面的那人就很明顯了,在一家大型商場的門口,易峰看到了自己,在他前方的背影就是他盯上的那個傢伙:「就是他了。」

「沒錯,看上去的確有四十來歲。」崔穎說道:「可惜沒有正面。」

「有是有。」那名商場的保安十分熱情:「我們還有一個角度的監控,可以拍到他們的正面,我現在調出來。」

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畫面調出來,影像很模糊,但可以大略地看到這個男人的樣子,他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尾毛往下耷拉著,依左峰所說,這並不是這個男人的真實面目,崔穎拿手機拍下來:「多謝了。」

走出商場的保安室,高明遠,對了,沒有高明遠,人家也不會這麼配合,高明遠說道:「你們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你們又撞上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這次撞大發了,姑父你也搞不定。」蘇柏吐了一下舌頭:「對手很強大。」

「是啊,姑父,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裡交給我們。」崔穎推著高明遠離開:「局裡沒案子要破?」

「有啊,當然有。」高明遠見他們嘴嚴,無奈地說道:「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是那句話,隨叫隨到。」

這次的事件牽扯到殺手組織,國際盜墓組織,下蠱老人,人皮術,事情的紛亂程度遠超以前的任何事件,高明遠雖然有職務上的便利,但他只是個普通人,與事件無關,不能將他牽扯進來。

符羽來電話了,蘇柏接起來:「喂,符羽。」

「過來殯儀館吧。」符羽淡淡地說道:「我把他的屍體運到這邊了。」

那位老人的屍體躺在殯儀館的化妝間,裡面除了符羽,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柳尚生,見到蘇柏,柳尚生便笑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他的眼神就像兩把刀,恨不得把自己剝了皮,剜了肉,他看白墨軒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蘇柏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再看我,我就把你趕出去。」

「那可不成。」柳尚生怪笑道:「我可是你們今天的貴人。」

符羽說道:「我一直有些好奇他身上的傷,雖然只看到了雙臂,已經是觸目驚心,所以,我想再確認一下,這房間我找了館長包下來,請來了柳醫生。」

柳尚生得意地說道:「聽到了沒有?」

「已經進行了檢查嗎?」岳青上前掀開白布,裡面的屍體情況讓他迅速將白布蓋了回去,他猛吸了一口氣:「解剖了?」

柳尚生點頭:「必須。」

蘇柏覺得說不出來的不舒適,他有些理解某些受害人家屬的心情了,有些受害者家屬堅持不讓自己的親人被法醫解剖,哪怕是為了抓住兇手也不願意,蘇柏以前覺得這些人不懂事,不懂法理,可是現在,躺在檯子上的已經是個冷冰冰的死人,與自己又素不相識,但一想到他被剝個精光,又被劃開胸膛……一股語言難以表達的感覺窩在心口,彆扭得很。

他突生一個念頭,自己如果意外死亡了,一定要禁止柳尚生接觸自己的屍身,哪怕靠近也不可以!

「有什麼發現?」蘇柏心內狂潮湧動,岳青只關心有什麼發現。

「這人是個瘋子。」柳尚生說道:「全身共有新老傷一百九十處,遍布全身,最主要的位置是大腿和胳膊,都是用利刃挖肉出來造成的,你們要看看嗎?」

「不,不用了。」

崔穎與嬰寧同時搖頭。

柳尚生便一幅失望的模樣:「依符羽所說,這人是用自己血與肉餵養蠱蟲,這種可能性我完全同意,不過,此人還有最蹊蹺的一點,內髒的年齡與表象的年齡嚴重不符,你們從表面看,覺得他有多大年紀?」

「七十了吧,至少也是六十五。」岳青說道:「臉上都有老人斑了。」

「老人斑又叫壽斑,其實是在老年人皮膚上出現的一種脂褐質色素斑塊,屬於一種良性表皮增生性腫瘤,一般多出現在面部、額頭、背部、頸部、胸前等,有時候也可能出現在上肢等部位,一般五十歲以後才開始長,更多見於高齡老人,所以才叫壽斑。」柳尚生繼續說道:「所以,他要是真在六十五歲以上,出現壽斑不足為奇,可是他的內臟卻出現了矛盾的地方,他的心臟年齡十分年輕,不過四十歲而已,腎器倒是急劇衰敗,而且是突發性功能衰退,所以,四十歲的心臟,七十歲的外表,我有點興奮了,這是不常見的例子。」

岳青興奮不起來:「所以,他的年齡應該以心臟的年齡為準,他並不是個老人,只是個中年人。」

「沒錯,我個人支持他實際年齡是四十歲左右。」柳尚生說道:「相信我吧,這裡所有人當中,我才是權威。」

岳青說道:「正因為你是權威,才讓我們沒有辦法反應。」

符羽說道:「其實要解釋也很容易,這人可以用自己的肉與血餵養蠱蟲,從之前來看,他也是懂得五行陰陽的人,所以,會不會是在修鍊什麼邪術,才讓自己的外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岳青,茅山術里有這樣的法術嗎?」

「茅山術中的禁忌之術有不少。」岳青說道:「這種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符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有一種猜想,他在臨死之前才有所醒悟,覺得自己以前的做法是錯的,會不會是修鍊了某種邪術,而這種邪術是他口中所說害他的人推動的呢?那人才是害他死亡的罪魁禍首?」

「不知道是否就是這次打龍脈主意的人。」蘇柏愣愣地看著被白布覆蓋的屍身:「還是要火化了吧?」

「入土為安。」符羽說道。

提到入土為安,岳青突然想到了邁克,那個人的屍體還躺在那裡,不知道宮氏族人有沒有處理,他的身子抖動了一下,自己怎麼把那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岳青,怎麼了?」

哪怕只是小小的異動,崔穎也能感覺到,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和岳青就像一個人似的。

岳青掏出手機:「邁克臨死前,在身子下面寫了一個血字,可惜只有一半,我居然忘記讓你們看了,他是頭目,一定知道雇傭他們的人是誰。」

血字是從不同的角度拍下來的,十分清晰,要怪就怪邁克寫得不清楚,看上去不倫不類,崔穎說道:「邁克是老外,寫的會不會不是中文?」

「也不像英文字母啊。」蘇柏說道:「感覺是一個漢字只寫了一半,像個夏天的夏,只有上面的一部分,你們看,像不像?」

「還真像。」崔穎說道:「不過類似的漢字也不少。」

「這個沒事,等我回去后找出所有相似的漢字。」蘇柏頗有自信地說道:「一定可以找到對應的。」

符羽便張羅著送那人的屍體去火化,捧著那人的骨灰盒,符羽有些感慨:「這個時代會蠱的人不多,能夠達到他這個水平的人更不多,總覺得有些可惜,他的親人也不知道他已經故去。」

「醫院的人也是急於處理屍體,符羽,你不要太難過了,其實,蠱術可以相傳啊,這個城市裡還有不少人對蠱術好奇的。」崔穎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收徒?」

「徒弟?」符羽真沒有這個念頭,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說起來,我們家族裡還有一個這樣的姑娘,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若是再遇上她,也不妨多一個徒弟。」

將那人的骨灰盒放到靈位上,上面貼著的名牌上只寫著「無名氏」三個字,符羽在醫院和殯儀館都留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蠱師這條線索貌似斷了,符羽卻不想太早放棄。

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蘇柏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照片導入到電腦中,又打開漢字型檔,一一對應,蘇柏忙得不可開交,崔穎他們幫不上忙,索性出去,讓他安靜地進行,外面,雪湘與雪紛正接待客人,那客人戴著一幅金絲眼鏡,不時地盯著雪湘看,雪湘只是淡淡地笑,並不作出回應。

「我發現古董店和以前不大一樣了。」這人是古董店的熟客。

雪紛說道:「因為多了一個店員?」

「不,不是,感覺你也和以前不一樣。」這人說道:「古董店的貨色好這是誰都知道的,可是每次來,總覺得少了一些人氣,現在感覺截然不同,古董店的氣氛完全改變了,現在更不錯。」

雪紛將包裝好的瓷器放到客人手上:「多謝惠顧。」

「替我問兩位老闆好。」客人離開,仍然回頭看著雪湘。

雪紛便笑道:「又一個被你打動的客人。」

嬰寧撲到母親的懷裡:「媽,你也要學雪紛姑姑嗎?」

「我心裡只有你父親一個人。」雪湘說道:「同樣的經歷不想再來第二次,不要聽你姑姑亂講。」

嬰寧默然,裡屋突然傳來蘇柏興奮的聲音:「找到了!」

他倒是挺快,蘇柏將那個漢字放得大大地:「是個復字。」

復與夏僅是一筆之差,蘇柏說道:「臨死手沒有力氣,所以這一筆有些輕,我總覺得字形有點怪,像夏不像夏,拿復一對應,反倒對上了。」

「雇傭他們對付宮氏的人,名字里有個復字。」崔穎說道:「復,光這一個字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喂,老姐你幹嘛打擊我的自信心,我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線索。」蘇柏不滿地嘟嚷著:「其實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想啊,能夠請得上國際盜墓組織的人不多,這人又知道龍脈的事情,名字里又有一個復,其實線索不少。」

聽到國際盜墓組織幾個字,崔穎的眼睛亮了:「真是的,我怎麼忘記這一點了,這個組織和獵寶人是對著乾的,敵人之間更加了解,對不對?」

蘇柏打了一個響指:「找獵寶人!」

兜兜轉轉,崔穎又要與獵寶人聯繫了,依照上次的方式,崔穎只等有人上門,她有一點自己的私心,希望來的人是左峰,畢竟是老友,這麼想的人不止她一個,所以,左峰來了,他大咧咧地走進來,嘴裡大聲嚷嚷著:「喂,遠客來臨,還不出來迎接?」

岳青面色一僵,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每次來一定要這麼吵嗎?」

左峰自顧自地進來,看到岳青,掃了一眼他的腿:「沒事了吧?」

「沒事了,上次謝謝你。」岳青說道。

左峰面色複雜:「沒辦法,誰讓你是崔穎認定的人?對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這回又有什麼好關照?」

「信息費多少?」崔穎劈頭便進入主題。

「信息費?」左峰的表情嚴肅起來:「我們是獵寶人,除了找寶貝,其它的事情不在我們的範疇內。」

「如果是以朋友的名義幫忙呢?」崔穎說道:「我想你們應該收到風,你們的老對頭被KO了,一個沒剩。」

左峰側著身子看了一眼眾人:「和你們有關?」

蘇柏沒好氣地說道:「我和嬰寧差點死在他們手上,不過命大,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宿敵被除,你們一定很高興吧?」

左峰死死地閉上嘴巴,臉上是一副興味的表情,我就是不說,看你們能怎麼辦?

崔穎說道:「唉,這次可真是熱鬧,國際盜墓組織出現,然後又跑出來三個排名前三的殺手,救了蘇柏和嬰寧呢,還順便幫你們除掉了對頭,仔細想想,你們才是這次事件的最大獲益人。」

「前三的殺手?」左峰的嘴巴沒有防守住,他馬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捂什麼捂。」崔穎掐了他一把:「我們現在不是買賣,是朋友,你難道還有其他的朋友嗎?」

左峰遲疑了一下,終於說道:「好,反正只是朋友之間的聊天而已,沒錯,我們是收到風,老對頭沒有了,而且我們還很開心。」

「你們就沒有打聽一下?這不符合人之常情。」崔穎說道。

「當然有了,你當我們是幹什麼吃的?」左峰說道:「得到的消息其實和你們一樣,不過略多一點。」

「一樣的就不要講了,就講那略多的一點吧。」崔穎說道。

「盜墓組織後面還有一個人。「左峰說道:」那人神出鬼沒,聽說是華夏人,能夠把這些凶窮極惡的人收到麾下,一定不是普通人,這些人離開殺手組織后是無處可去的,要麼亡命江湖,要麼回歸普通人,是這個人將他們組織起來,成立了盜墓組織,所以呢,要說這個老對頭沒有了,也只是暫時的,他可以培養一個出來,就可以培養第二個出來。」

「關於這個人,你有什麼線索嗎?」崔穎迫切地問道。

「除了他是華夏人,也沒有太多的線索了。」左峰說道:「年紀嘛,四十來歲吧,聽說這個人經常變換面目,所以本來面目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變,變,變換面目是什麼意思?」蘇柏開始激動了。

「換裝,或許還有化妝,」左峰看了一眼蘇柏:「你幹嘛這麼激動?喂,我們也是有好奇心的人,所以想辦法去查了一下子,現在仍然覺得開心,那群傢伙就是一夥靠蠻力的人,總搶在我們前頭弄走我們的目標不說,總是會破壞,不管什麼東西都一定要破壞掉,和他們碰上,我們總要吃點苦頭,那些人是一群瘋子。」

「不激動,不激動能行嘛,對了,你吃飯了沒有,想吃什麼,我請你!」蘇柏恨不得把左峰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你簡直就是天降神兵,岳青,今天看日子了么,今天肯定是黃道吉日,諸事皆宜啊!」

左峰跳開,恨不得把蘇柏踹到一邊去:「不要過來啊,我沒有這方面的傾向。」

蘇柏停下身子,看著其他人:「你們聽到了吧,人皮術,幕後創始人?」

「是啊,很可能是一個人。」崔穎問道:「知道他的姓名嗎?」

「怎麼可能知道。」左峰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弄來這些消息很辛苦的,現在白送給你們了,喂,還有完沒完?」

「你講完了,我們就完了。」崔穎笑眯眯地說道:「謝謝了。」

左峰收了臉上笑嘻嘻的表情:「崔穎,你要注意安全,爺爺不在了,你的父母只剩下你了,雖然我不知道內情,但我感覺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很危險,喂,叫岳青的小子,好好保護崔穎,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岳青一怔,同是男人,他能夠感覺到左峰的情感,他默默地上前,盯著左峰的眼睛:「也 許我不擅言辭,但一切以行動為準。」

「做得到才好。」左峰壓低了聲音,附在岳青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岳青的表情更加嚴肅,左峰便揮了揮右手:「好了,我這呼之即來的人要走了,不必送了!」

崔穎問岳青:「他剛才說了什麼?」

「沒什麼。」岳青說道:「祝我們馬到成功。」

崔穎狐疑地看一眼岳青,嬰寧興奮地說道:「所以,人皮術的那個人就是國際盜墓組織的幕後組織人?他就是那個策劃人嗎?」

「名字里還有個復字。」蘇柏說道:「為難的是這個人可能在境外生活,現在只有靠易峰了,他是我們當中最了解人皮術的人。」

易峰現在正閉目躺在床上,易容替他抹著藥水,被重擊的地方正青紫著,還有些腫,易容有些心疼:「怎麼打成這個樣子。」

「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易峰的聲音冰冷至極。

易容抬頭:「你怎麼了?」

「這是他對我的羞辱。」易峰說道:「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在他眼裡,我一定很蠢,是送上門去挨打的,師姐,我的人生很失敗吧。」

「如果你是失敗的,那麼更失敗的人就是我。」易容說道:「你這麼說,是為了讓我難受的話,你盡可以繼續說下去,我都會承受。」

易峰突然問道:「師姐,假如我死了,你會繼續活下去嗎?」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