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14: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徐有為在一個星期以後帶來了最新的結果,情況卻有些詭異,半枚指紋的主人找到了,但本人已死!

這枚指紋的主人在上個月的一場交通事故中故去,屍體已經火化,徐有為看眾人的眼色不太好,面色也嚴肅起來:「我做痕迹學這麼久了,這樣的事情還聞所未聞,居然出現了死人的指紋,其實結果在三天前就已經出來了,但是我不甘心,所以又耽擱了幾天。」

哪怕是耽擱了三天,結果卻無法改變,徐有為徹底迷惑了:「我只能告訴你們這樣的結果,卻無法解釋,對不起。」

蘇柏問道:「能夠告訴我們這枚指紋主人的親人聯繫方式嗎?」

「當然可以,如果你們查到什麼,希望可以通知我一下。」徐有為在紙條上寫下聯繫方式和電話:「告辭。」

送走了徐有為,蘇柏迫不及待地聯繫起來,指紋的主人是一個中年男人,撒手人寰以後,只餘下妻子和一個八歲的兒子,基於這樣的情況,最終由符羽出馬,帶上了崔穎,兩人與遇難者家屬同為女人,會容易溝通一些。

那位陳太太頭上已有不少花白的頭髮,面對突如其來的帛金,有些手足無措:「你們是老陳的朋友?」

「確切地說,是以前的同事。」符羽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陪我一起來的,陳太太,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

崔穎的目光落到在窗檯邊上玩耍的孩子身上,八歲的孩子,這個時間應該在上學才對,她又看到他額頭上的傷,那是一道斜長的傷疤,注意到崔穎的目光,孩子馬上低下頭,從她們進門后,這孩子就一聲不吭。

「他們爺倆一起出的車禍,為了保護孩子,他才死的。」陳太太看到孩子,越發難過:「孩子活下來是很好,可是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呀。」

「沒有找到肇事者嗎?」

「逃逸了。」陳太太說道:「已經快一個月了,還一點消息也沒有。」

「不礙事,我認識相關的人,這一點,我可以幫上忙。」符羽說道:「一定會重點查辦的。」

「真的嗎?」陳太太說道:「唉,不管是真的假的,我都謝謝你們。」

「陳太太,陳先生的身後事是什麼時候辦的?」崔穎說道:「我符羽姐因為沒趕上陳先生的身後事,覺得很難過。」

符羽在心中暗贊崔穎的心思,這樣就毫無痕迹地進入主題了。

「上個月末。」陳太太說道:「說到那個,還發生了一件怪事,遺體放在殯儀館,結果這孩子非說有人進去了,而且在划他爸爸的手……」

符羽目光悠遠地看著這個孩子,他正埋頭畫著一幅畫,畫上的色彩不多,灰色,黑色是主基調,這樣的事件過後,受傷最重的其實是這個孩子,符羽走過去,輕輕地坐下來,拿起一根黃色的水彩筆,在那幅畫上加了一個太陽:「好看嗎?」

孩子愣愣地看著符羽,符羽說道:「生活有很多顏色,你可以選擇更漂亮的色彩。」

孩子的眼淚掉出來了,八歲的孩子,其實已經很懂事了,他喃喃說道:「可是我沒有爸爸了。」

「可是你擁有的更多,你還有媽媽,爺爺奶奶,還有你的同學、好朋友。」符羽說道:「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天,多笑笑,你心裡就不疼了。」

陳太太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她不可置信地說道:「我們家孩子好幾天不說話了,想不到我們老陳還有這樣的朋友。」

符羽摸著孩子的頭:「我也相信有人划你爸爸的手。」

孩子的瘋話往往是沒有人相信的,現在有人相信他,孩子的臉上又多了些血色:「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

「那你告訴阿姨,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女人。」孩子的話讓崔穎吃了一驚,陳太太已經準備去阻止孩子,崔穎連忙扯住了她:「不要這樣,孩子需要的是相信,讓他把心裡的話講出來,就會舒服得多了。」

「她穿了很奇怪的衣服,可是是個女人。」孩子說道:「她的頭髮長長的,和阿姨差不多的年紀,我撿到了她掉的東西。」

符羽看著陳太太:「看樣子孩子沒有說謊。」

陳太太臉上現出尷尬的神情來,符羽又說道:「那個東西讓你很不開心,不如讓阿姨把它拿走,以後就不會讓你煩心了,好不好?」

那是一個銘牌,上面是一所大學的標誌,符羽將它緊緊地握在手裡,繼續安撫孩子,到兩人離開的時候,那孩子已經可以走到門口與她們說再見了,符羽便說道:「以後阿姨想經常來看你,可以嗎?」

孩子自然開心不已,下了樓,符羽便說道:「是一個女人,這倒是超出我的意料了,有可能是這所大學的學生。」

崔穎接過去,仔細地看了一眼銘牌:「哦,還是學生會的成員呢,這下子好找了。」

兩人直接殺到學校去,剛拿出銘牌,這學生便說道:「哦,正聽說有人丟了銘牌呢,還是學生會的,你們去二號樓問問吧,學生會的成員弄不好正在開會。」

站在那扇緊閉的大門外,她們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兩人對視一眼,開始敲門,裡面遲疑了一陣子,才有人過來打開門,見到陌生的兩個人,那名男學生先是眼前一亮,隨即警惕起來:「你們找誰?」

崔穎拿起那塊銘牌:「它的主人。」

看到那塊銘牌,這個男學生把就奪了過去,銘牌是金屬制的,險些劃破崔穎的手,見他還想馬上關門,崔穎一手撐在上面,她個子高,力氣也大,這男學生還沒有她高呢,她抵住門,惱火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奇怪,一聲謝謝都沒有,還想關門,也不想想,我們是在哪裡撿到的,會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裡面有個聲音傳來:「那你們是在哪裡撿來的?」

「我們還是找學生會的負責人吧。」符羽輕聲說道。

裡面有人認出了符羽,符羽是Q大有名的教授:「你不是符教授么?」

「原來你們認得我。」符羽笑道:「能幫我們找到她嗎?」

「她已經幾天沒有來學校了,生病了。」負責人叫小於,小於是大四的學生,也是這群人中最長年的了。

「如果是這樣,我們更要去。」符羽說道:「她的病一定很奇怪。」

小於的眼睛亮晶晶地,他思索片刻:「好,我帶你們去。」

銘牌的主人是個漂亮的女生,國際貿易系的學生,叫羅佳宜,她不是本市人,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一個人住,小於站在那扇白色的大門後面,表情馬上嚴肅起來,按響門鈴后,輕聲地叫道:「羅佳宜,開門。」

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符羽掃到門下面的縫隙里有個影子閃了一下,證明裡面是有人的,崔穎輕聲說道:「有點不對勁啊……」

小於無奈道:「我們已經苦惱好多天了,她一直這個樣子。」

崔穎便說道:「我看要找岳青過來了。」

這幾乎是崔穎的第一直覺,這個姑娘的狀態有點不正常,直接讓她想到上回不小心觸犯到轉命玄術的三個年輕人,不敢邁出家門,不是么?

符羽也有同樣的感覺,一直到岳青過來,羅佳宜始終沒有打開家門,小於就在這個空當告訴兩人,羅佳宜其實早從上個月開始,就有些古怪了,學生會經常要操辦一些活動,開會必不可少,有時候為了方便,特別放在晚上開,羅佳宜總是借故不來,打電話向他請假的時候也很古怪,總是很小心的樣子,時不時地就不說話,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小於準備掛掉 電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又突然響起……

大家都說沈佳宜變得神神叨叨,大白天走在路上,總是時不時地回頭,好像有人在跟蹤她似的,但每次都是虛驚一場,直至上周開始,她不來學校了,剛才大家開會,就是在討論這件事情,想著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精神病院。

崔穎倒吸了一口氣:「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在國內,不少人對這樣的事情還不能接受,認為去那種地方就是被認為神經病了。」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沈佳宜是孤兒。」小於說道:「聯繫不到她的家人,我們就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符羽的同情心油然而生:「你們也是好意,我們明白。」

小於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們都是學生,能想到的主意並不多。」

岳青趕到的時候,從屋子裡還傳來一股奇怪的味道,岳青便說道:「她在裡面焚香。」

「莫名其妙地焚什麼香?」小於有些怕了,又去拍門:「你再不開門,我們就硬闖進來了,羅佳宜,你千萬不要亂來。」

岳青提高了音量:「若是感覺身子有些奇怪,僅僅靠焚香是不足夠的,你有貼符念咒嗎?」

門下便有個影子過來,看來是被岳青的話吸引了,岳青又說道:「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知道自己是否有異常,家中有米嗎?」

等了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有……」

「取一把白米灑在地上,開燈,你站在上面,看自己的影子。」岳青說道。

裡面的人便走開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啪」地一聲,裡面亮了,又過了一會兒,便聽到恐懼的尖叫聲:「啊!!!」

岳青立刻敲門:「開門!」

門迫不及待地拉開了,屋子裡的空氣十分渾濁,眼前的羅佳宜面容削瘦,面色蒼白,眼前的人當中,她只認識小於,馬上撲到了小於的懷裡:「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小於的面色有些尷尬,但還是抱緊了羅佳宜:「沒事的,我們會幫你的。」

「我的影子……」羅佳宜的頭抬起來,轉過去看著地上的米粒,它們現在四散開來,剛才,她站在米粒上,發現自己的影子在突突地冒著氣!

岳青問她:「最近是不是經常失去知覺,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段時間,自己在哪裡,幹了哪些事情?」

羅佳宜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

「看到自己的影子嚇壞了,那是你的生氣在慢慢彌散出去。」岳青說道:「你恐怕是被陰靈附身了,哪怕是白天也是如此。」

「總是覺得冷,我感覺有人在跟著我,我好害怕。」羅佳宜緊咬著嘴唇:「有時候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這樣的事情一直發生,最近越來越嚴重,我好擔心,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我自己也不認識的人,以前只是晚上,現在連白天也有這樣的感覺,你,你是什麼人,你知道這些,你一定可以幫助我的吧?」

岳青伸手抓起羅佳宜的手,她大吃一驚,試圖甩開岳青的手,岳青沉聲說道:「你的胳膊上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這些?」羅佳宜說道:「前天開始出現的。」

「陰毒入侵了。」岳青說道:「看來附你身的鬼魂級別不低,對你的本體影響很大。」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鬼魂,什麼……」小於徹底迷惑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子裡散落的米粒:「你們不要嚇我啊,世上哪裡有鬼。」

「小夥子,如果心臟差,就趕緊離開吧。」崔穎說道:「會毀你三觀。」

小於搖搖頭:「我不走,我就呆在這裡,毀就毀吧,我不想當膽小鬼。」

岳青說道:「我現在先幫你解決身上的陰毒,會有一些難受,但你千萬要忍住,會馬上過去的,崔穎,你進來幫我。」

等三人走進房間,小於不停地搓著手:「符教授,你相信世上有鬼嗎?」

「如果親眼見到,我會相信。」符羽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並沒有經過驗證,但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聽符羽的話,貌似是相信一般,小於就更加惶恐了,他搖搖頭:「天啊,太……太不可思議了。」

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驚詫感,但現在並沒有親眼看到,尚能保持理性,他抹去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符教授怎麼會來這裡?」

「那位崔穎小姐可是有名的小說家。」符羽說道:「她是我的朋友,她關心的事情我自然也關心了。」

「她就是崔穎?」這個世界很小,小於十分喜歡崔穎的書,但他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上自己的偶像,又覺得新奇不已:「那麼她也是相信的?」

「看樣子是相信的。」符羽笑道:「你若是不信,也不要強迫自己。」

房間里的崔穎有些哭笑不得,岳青叫自己進來原來是為了避嫌,羅佳宜脫下衣服以前,岳青就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崔穎看著他拿出來的金針:「你蒙上眼要怎麼施救?」

「不是有你嗎?」岳青說道:「你拿著我的手。」

「這,這樣可以嗎?」崔穎說道。

「穴位與脈位我不是已經教過你了嗎?」岳青說道:「你平時找脈位已經沒有問題了。」

原來這些天,崔穎一直和岳青學習中醫穴位,已經有所得,但這畢竟是個鮮活的人,崔穎心下有些怯意,岳青卻沒有摘下眼布的意思:「她沒有太多時間等。」

崔穎就豁出去了:「首先是哪裡?」

「心陽脈、丹田脈、衍首脈、土門脈、定通脈。」岳青說道:「記得嗎?以前戴傑麗的手下被陰氣入侵,我也是用的同樣的方法。」

崔穎想起來了,那些人被陰氣入侵以後,就瘋癲了一般,岳青正是用金針幫助他們恢復正常,人有七脈,心陽脈、丹田脈、衍首脈、土門脈、定通脈、惠頂脈、足陽脈,其中惠頂脈和足陽脈是陽氣循環的起點,金器不走陰陽,金可阻隔陰陽,扎住五脈,其目的正是要逼出侵入體內的陰氣。

以前的畫面出現在腦內,這讓崔穎不那麼緊張了,她抓著岳青的手,依次找到五個脈位,讓金針一根根紮下去,羅佳宜不是那些受過體能訓練的大漢,每扎一根金針下去,她便發出痛苦的聲音,身子也彎曲起來,崔穎不得不告訴她:「你千萬不要亂動,後果會很嚴重,不要命了么?」

威脅比好言好語管用,牽扯到自己的性命,羅佳宜強打起精神,熬到崔穎把金針拔出來為止,她就覺得頭腦輕了不少,之前暈暈沉沉的感覺馬上消失了,剛才還是半信半疑的話,她現在完全把岳青當成了活神仙,她突然轉身抱住了岳青:「你可以救我,你可以救我的,是不是?」

岳青的一張臉臊得通紅,輕輕地推開羅佳宜:「我想救你,可是你必須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崔穎沖岳青擠了一下眼,然後笑了起來,岳青見她還能笑得出來,這才放心。

羅佳宜臉上的顏色好看了不少,再沒有剛才陰沉的感覺,小於看到她出來,也覺得神奇:「和剛才判若兩人。」

羅佳宜倒來幾杯水,請大家坐下:「老天爺不想讓我死,所以才讓你們來了。」

符羽將銘牌交到她的手上:「你要感謝這塊銘牌,要不是它,我們找不到你。」

「這個東西掉在了哪裡?」羅佳宜接過去,狐疑地問道。

「殯儀館。」符羽說道:「你記得你上個月有去過殯儀館嗎?」

羅佳宜緊緊地握著手上的茶杯:「我隱約記得一些,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殯儀館的草坪上,就我一個人,我當時很害怕,馬上離開,走的時候,聽到附近有哭聲,我不敢去看,馬上回來了。」

「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岳青最關心這個。

「上個月我去了一趟市場,回來后就覺得身子不對勁,就是前面不遠的菜市場。」羅佳宜說道:「那天,我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回來后就這樣了。」

岳青從小在帝都長大,那個菜市場他是知道的,那個地方其實是菜市口!

菜市口——清代殺人的法場!

戲文中唱道推出午門斬首,其實是拉到菜市口出「紅差」——砍頭!犯人被殺后,屍體被人運走,血跡即被黃土墊蓋上,爾後便有人在此賣菜,菜市生意興隆,故菜市口由此而得名。

那地方煞氣重,但好在人聲鼎沸,足以鎮壓下去,如果在那裡選擇附身有其道理,但那裡人多,為什麼單單選中她?羅佳宜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讓她成為附身的目標了呢?岳青想到了她身上掛著的玉:「你身上這塊玉有什麼來頭嗎?」

岳青不是故意看到的,在蒙眼以前,看到她頸上有紅線……崔穎瞪了岳青一眼,岳青輕咳了一聲:「有來頭嗎?」

「這是一塊寒玉。」羅佳宜解釋道:「我母親去世前留給我的。」

其質如玻璃般清澈、冰冷,又叫硬玉,羅佳宜將玉解下來,放到岳青的手上:「這玉有什麼問題嗎?」

岳青把玩了一下玉,只覺得寒涼刺骨:「這玉戴久了,身子也會寒涼,被附身後更容易操控,你現在的情況雖然危急,還不至於傷到性命,只是,那個讓你覺得很陰森的男人,能夠畫出來嗎?」

「這個小於可以。」羅佳宜說道:「小於是美術系的,小於?」

小於還處於震驚當中,他的身子崩得緊緊地,雙手一直合在一起,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子顫動了一下:「要我做什麼?」

「做你最專長的事情。」羅佳宜說道:「畫畫。」

羅佳宜對那個人的描訴很細緻,小於的畫功也很優秀,兩相結合,畫面上的人躍然於紙上,十分鮮活,這人的樣子與之前監控里的人十分相似,紙上的畫像更細緻一些,他的眉毛往下耷拉著,嘴唇豐厚,眉毛上面有一顆痦子,下巴有些寬,是典型的國字臉,小於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怎麼樣,像本人嗎?」

「像,太像了,尤其眼睛,也是這麼陰森的感覺。」羅佳宜說道:「他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你畫得也很好。」

岳青將畫像收起來:「這個我們帶走,你這塊寒玉不要戴了。」

小於說道:「我留下來陪陪她。」

岳青點頭:「有個男人在也好,記得常開窗透氣,讓生氣流動,你也要多出去晒晒太陽,沒幾天就會好的,我有一種感覺,我們來過之後,那個東西不會纏著你了。」

拿著畫像,大家感覺像撿到了寶一般,監控無法做到的事情,靠著最古老的方法做到了,畫像上的人面部特徵很明顯,眉毛往下耷拉著,嘴唇豐厚,眉毛上面有一顆痦子,下巴有些寬,是典型的國字臉,這張臉看一眼就會印象深刻,也會覺得是一張屬於市井小民的臉。

這張臉,是用了人皮術后的結果,只要他沒有揭下麵皮,就有找到他的機會,白逸立刻與組織聯繫,動用了所有在帝都的力量,全力尋找這個人!

對於羅佳宜被附身的看法,岳青有自己的看法,這個人一定可以控制鬼魂,他尋找符合附身條件的人,然後讓鬼魂上其身,利用這些人替自己辦事,羅佳宜是女生,身上又戴有寒玉,正是最佳對象,這種選擇沒有特別的針對性,僅僅是易上身,易控制就可以,換言之,帝都的人都有機率被上身,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便會像羅佳宜一樣生氣外泄,突然生病乃至於死亡。

這個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心,更沒有把人當人看,僅僅是工具而已,設計他人的死亡手到擒來!

蘇柏等人在古董店的辦公室里坐立不安,走來走去的他終於惹到了眾怒,白墨軒一把將他按到了椅子上:「給我老實一點!」

「要怎麼老實啊,我感覺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一旦心動了他,他換張面具,我們就要打水漂了。」蘇柏說道:「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他的狐狸尾巴。」

白墨軒的眼神便變了,蘇柏有些慌亂:「這個是俗話,你曉得的吧?並沒有任何貶意!」

「這次放過你。」白墨軒鬆開按著蘇柏的手:「下為不例。」

「那以後是不是和狐狸有關的成語都不能講?」蘇柏涎著一張臉說道:「果然是和我們不一樣的世界啊,看來我以後要注意了,要不然你隨時會向我下黑手。」

兩人的一番較勁讓辦公室里的氣氛輕快了不少,唐三成些許日子沒有露面,崔穎便問道:「唐老闆這陣子很忙嗎?」

唐三成就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忙終身大事。」

蕭寧的父母來到帝都考察,唐三成忙得不可開交,也讓他覺得喘不過氣,現在終於有機會溜出來鬆一口氣了。

嬰寧到底單純,不懂這些人是在借話題轉移自己緊張的心情,居然開口便說:「什麼時候才能來消息?」

白逸也一時語塞,良久才說道:「這件事情需要一些機遇,再等等。」

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晚上,白逸的手機響起的時候,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白逸聽完電話,一巴掌按到了桌子上:「找到了!」

外圍的人傳來了消息,長著這樣一張臉的男人出現在城北的一座廢棄的寺廟中,他們並沒有打草驚蛇,那男人獨自一人,身邊帶著一個奇怪的罐子。

「罐子?」唐三成說道:「有沒有說是什麼樣子的?」

「電話里說不清楚,想知道就直接過去吧。」白逸吐槽道:「親眼看到不是更好?」

唐三成嘿嘿一笑,大家不敢耽擱,驅車趕往那座寺廟,廢棄之說並非虛言,寺廟已經有半堵牆垮塌,屋檐上結滿了蜘蛛網,破敗的景象一覽無遺,僅僅後院低矮的房屋尚算完整,裡面有一間亮著燈,卻有無數影子在晃,唐三成說道:「鬼影。」

鬼影自然是鬼的影子了,無數鬼影在房間里飄蕩,唐三成掐指一算:「今天是農曆的七月十四。」

相傳,每年從七月一日起閻王就下令大開地獄之門,讓那些終年受苦受難禁錮在地獄的冤魂厲鬼走出地獄,獲得短期的遊盪,享受人間血食,所以人們稱七月為鬼月,這個月人們認為是不吉的月份,既不嫁娶,也不搬家。七月十四日則鬼門大開,七月十五則是正式的中元節。

蘇柏驚愕道:「怪不得今天路上的鬼魂格外多。」

「那些只是遊魂。」唐三成說道:「現在還沒有到十二點,真正的高峰還沒有到來。」

「奇怪,幽冥界為什麼要放那些厲鬼出來?」蘇柏大感不解:「明明知道是厲鬼,不是嗎?」

「人間有民間大赦,幽冥界也不例外。」唐三成說道:「這一天,幽冥界會大赦一些厲鬼出幽冥界,民間也會有例行的祭祀活動,拯救那些孤魂野鬼,看似是放猛鬼出山,其實是為了讓他們洗清生前的罪孽,可以早些輪迴。」

唐三成又說道:「前面提到的罐子讓我有一個想法,這個人是想趁鬼門大開之際,趁機抓到一些惡鬼加以控制,人兵不如鬼兵,鬼無形,更難對付。」

「拘魂瓶。」白墨軒說道:「大個子你還記得吧,在泰國的時候,我們曾經遇上的拘魂瓶,這原本是屬於降術中的一種,降師踏遍冢山,尋找新埋葬的墓,偷用一枝削尖的竹插進墓底釘住死屍,然後念拘魂咒,用小玻璃瓶召入鬼魂,封住瓶中,放置樹腳,日夜前往念咒一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後,功德完滿,便可取回家中以供驅使。」

「沒錯,我記得雪紛姑姑就中過招,因為拘魂瓶里放置的是兒童與嬰孩的亡魂,又沒有到四十九天,瓶子一開,裡面的亡魂急於逃出,一涌而出,害得雪紛姑姑中了招,木婉兒前輩還說過,一般人被那股怨氣衝撞了,心智紊亂,橫禍逆生,重者可失性命。」蘇柏說道:「我們當時也領教過它的厲害。」

唐三成點頭道:「這就是了,但這拘魂法其實是來源於中原,並非降頭師原創,他們只是將陰陽術運用於降術而已,這人做的其實與降頭師類似,但更細緻一些,拘魂瓶里的魂魄沒有靈智,僅是靠怨氣影響被下降的人,但是這人控制的魂魄卻是有靈智的。」

「靈智一開,只要附在人的身上,就可以按照其意志行動,外觀上看起來毫無違和感。」岳青說道:「就和普通人沒有兩樣,可以行動自如。」

「沒錯,就是這樣。」唐三成看了一下時間:「再有一會兒,他恐怕就要開始捕捉惡鬼了,也這是他的運勢,七月十四就是他的命門!!」

蘇柏聽是聽明白了,卻還有些懵懵懂懂:「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百鬼出動的時候是他精神力最集中的時候,當然,只是集中在百鬼身上,到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時機。」唐三成看著岳青:「你也想到了吧?」

岳青點頭:「這人的想法很細緻,這寺廟周圍都可以奪路而逃,而且位置偏僻,沒有路燈,便於逃匿,此人除了人皮術,還懂得陰陽術,我們必須守住四方,我,前輩,嬰寧,白墨軒正好四人。」

唐三成贊道:「沒錯,一人一方,其餘的人見機行事,只是可惜,天羅地網陣法可困住鬼,卻困不住這個人,好了,現在開始行事吧。」

四人分散而去,蘇柏自然是要跟著嬰寧,剛走了沒有幾步,就被白墨軒揪住了:「你幹什麼?」

「當然是跟著嬰寧了。」蘇柏覺得莫名其妙:「難道要跟著你?」

「我就是這麼想的。」白墨軒說道:「嬰寧防守能力不錯,可是攻擊力不足,你跟著她,只會給她添亂,還沒有長教訓嗎?」

想到之前的事情,蘇柏面色鐵青,頭一回願意咽下白墨軒嗆的這口氣,乖乖地跟在白墨軒的身後,去往南邊。

唐三成選擇了西邊,岳青則在北邊,嬰寧佔據東邊。

防守之勢已成,白逸卻有另外的打算,一番聯繫,又有人在外圍形成圍攻之勢,雖然他們不懂得道法,但憑著手上的傢伙一定讓這個傢伙無路可逃!

蘇柏呆在白墨軒的身邊,就看到周圍突然有光芒閃現,白墨軒說道:「看來這傢伙鋪了礞石粉,引那些鬼魂來到這裡。」

蘇柏仔細地地瞧,月光下,地面的顏色果然有些不同,那條略亮一些的路一直往前延伸,而光茫閃現之後,鬼影重重,爭先恐後地朝這裡而來,蘇柏的嘴巴剛張開,就被白墨軒捂住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和你平時看到的那些相比,只是數量多了點。」

尼瑪,這是數量多了一點而已嗎?這根本就是黑壓壓地一片啊,就像天空突然涌過來的烏鴉一般,它們肩靠著肩,身子挨著身子,就像是廟會的行列一般,它們都帶著猙獰的面孔,所謂惡鬼,只是瞅一眼,便覺得煞氣逼人啊,蘇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姓白的,這些鬼魂他一個人能收得了嗎?」

「既然專程來到這裡,這個人一定做好了周全的準備。」白墨軒說道:「不是說帶了很奇怪的罐子嘛,等著看好了,一會兒他全神貫注的時候,便是我們下手的時候,不過,一定要是活口。」

否則,太多疑點就不能解釋了。

那些惡鬼們沿著礞石粉鋪就的道路一路往前,在幽冥界,他們受了不少的苦頭,如今重返人間,都興奮莫名,嘴裡發出呼喝聲,聽上去就像縴夫的號子聲一般,他們的身子大多不能彎曲,這是在幽冥界受刑法所致,但他們惡相百般,都說相由心生,這個道理,鬼魂也能通用……

它們爭先恐後地擠向寺廟,原本亮著微弱亮光的房間里有如白晝……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