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19: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沒什麼,請父親和幾位長老將狐舍利送過去吧。」白墨軒心繫小白,打發眾人離開以後,馬上回到房間看小白,正有大夫給他上藥,瘦弱的後背上,兩道疤痕觸目驚心,皮肉已經翻開,血已經被抹去,淡綠色的藥膏塗滿了兩道傷疤,小白的眼睛死死地閉著,因為葯很清涼,他看上去似乎好受了一些。

見白墨軒進來,大夫說道:「族長,小白的傷需要再養上一陣子才能好,畢竟寒氣入體,這藥膏只能治外傷,不能治內傷,我現在開個方子,給他配幾劑葯調理內虛,按時服用即可。」

「你去吧。」

大夫走了,白墨軒走在床邊,伸手撫著小白的頭,小白虛弱地睜開眼睛:「族長,你來了。」

「現在還疼嗎?」白墨軒問道。

「不怎麼疼了。」小白擠出一個笑容來:「上了葯就好多了。」

「她看似在打你,真正想打的人是我。」白墨軒苦笑道:「你這是在替我受苦,她奈我不得,就只有把氣撒在你身上了,都怪我,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族長不是說過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樣的苦都受不了的話,以後……」小白很警醒,警惕地看向外面:「以後要怎麼成材?」

白墨軒讚賞地點頭:「理是這個理,但你還小,那女人真是蛇蠍心腸,自己也是有兒子的人,居然下得了狠手,你放心,她在寒壁,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小白只是笑笑,虛弱得說不出話來,白墨軒說道:「好好休息吧,族長帶回了狐舍利,她以後不能抓著這一點不放,經過今天的事情,她絕不敢妄動,你的傷這裡的醫生治更好,所以,你還需要留在這裡,自己機靈一些,我會安排人盯著,一有不對勁馬上通知我。」

小白微微地點頭,因為太疲累,小腦袋壓在枕頭上就睡了過去,看他鼻息正常,白墨軒鬆了一口氣,狐舍利找回來了,但白墨軒的心卻沒有辦法放下去,雪繽之死始終是個謎。

屋外傳來叩門聲,白墨軒說道:「進來。」

進來的人是異禹,他面色鐵青,白墨軒說道:「你是來替你姐姐求情的嗎?」

異禹說道:「做了這種事情,她應該得到一點教訓,而且沒有她在,青丘也消停不少。」

「看來賭陰陽之後,你和你姐的關係遠了不少。」

「人都只為自己打算。」異禹說道:「她也不例外,在她心裡,孰輕孰重,我已經很清楚,又何必欺騙自己?」

「那你來是為了什麼?」

「為了雪繽。」異禹說道:「狐舍利已經找到,那個慫恿雪繽偷取狐舍利的人也應該有線索了,對不對?」

「我勸你不要白費功夫。」白墨軒說道:「雪繽之死我不會放棄,但我絕不允許有人惹出亂子,打亂我整個計劃,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通知你。」

異禹面色黯然:「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快了,就快了。」白墨軒說道:「這樣行了嗎?」

白墨軒的心情已經夠壞了,異禹過來糾纏,讓他不勝其擾:「不要打擾小白休息,你出去吧。」

異禹走出房去,眉毛舒展開來,他輕聲說道:「你們可以離開青丘,難道我不可以嗎?」

他往左右看看,見無人盯著自己,迅速地朝著寒壁而去……

白墨軒卻靠在小白身上睡了過去,這一天的折騰也讓他疲累不堪,他絲毫未覺異禹的離開,待睜開眼,就看到小白坐了起來,正自己默默地喝葯,葯有些苦,他一邊喝,一邊不停地眨著眼睛,白墨軒說道:「越是苦的葯,越要一口氣喝下去。」

小白閉上眼睛,一口氣灌下去,苦得他閉緊了眼睛:「真的好苦。」

白墨軒說道:「良藥苦口,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要走了。」

「這麼快就走?」小白有些失望:「我還沒好呢。」

「不許撒嬌,我要去見一個人。」白墨軒說道:「記得我和你提過的雪繽姑姑嗎?我現在要處理她的事情,很急。」

白墨軒去見了上官初晴,沙狐與青丘定下的契約,白墨軒苦苦思索之後,終於亂箭自己要幹什麼了,對於白墨軒的到來,上官初晴並不驚訝,她住在城中一間有名的公寓里,看來當造型師的收入還不錯,房間不大,卻收拾得整齊乾淨:「看來你在帝都定居了。」

「以後長期在這裡工作,需要一個穩定的住處。」上官初晴端來咖啡:「請用。」

「謝謝,開門見山吧,我今天來是為了契約。」白墨軒說道:「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對不對?」

上官初晴看著白墨軒的臉,起身取來契約,宣紙上面有三朵依米花的圖案,如今,兩朵綻開,只餘一朵而已,這就是上官初晴所說的最後一次回報的機會:「沒錯,還有最後一次,這次之後,我們兩族的契約就此失效。」

「正好,我已經想到了。」白墨軒說道:「我眼下正好有一件棘手的事情。」

「好,但說無妨,我儘力去辦。」

「如果失敗的話,這一次是否抹去?」

「如果失敗,這一次依然保留。」上官初晴說道:「你會這麼講,看來事情真的很棘手。」

「看上去完全沒有頭緒。」白墨軒說道:「我需要花上一些時間來向你仔細講訴,每個細節,你都不要放過,我相信你有這樣的本事。」

離開上官初晴的家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去查到線索,白墨軒並沒有把握,假如自己也束手無策時,不如交給局外人,所謂旁觀者清。

白墨軒下樓,這裡離古董店也好,離白宅也好,都不算遠,正好人煙少,他準備步行一陣子,感覺到身後的異動,他冷冷地笑:「跟著我也是沒用的。」

異禹走出來:「可是我只能跟著你。」

「你真想幫忙,就不要妄動。」白墨軒說道:「回青丘吧。」

「我要見那個讓雪繽偷走狐舍利的人。」異禹說道:「否則,我絕不回青丘。」

「此時非昔時,你認為你還可以在你姐的庇護下為所欲為嗎?」白墨軒說道:「至少應該換個態度。」

異禹愣了一下,雙眼定定地看著白墨軒,突然雙膝朝地上跪下去,眼看就要落到地上,白墨軒一抬手,一道真氣阻住異禹的雙膝,然後反彈回去,讓異禹的身子直了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何況你是青丘男兒。」白墨軒說道:「我只是試試你的決心罷了。」

異禹驚愕:「你到底想怎麼做?」

「讓你去見他。」白墨軒說道:「就這麼簡單。」

要見姬堯,不,他現在是司徒風,要見司徒風其實並不難,司徒風這次不打算離開,白墨軒並沒有通知蘇柏,直接帶著異禹過去,司徒風又成了奄奄一息的樣子,對於突然到來的訪客有些驚訝:「這位是?」

「喜歡雪繽姑姑的人。」白墨軒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知道了。」司徒風身子不成,可腦子還好使:「是來問我雪繽之死的吧?我說過了,我不知道,與她分開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那你們是如何相遇的,又是如何分開的,最後分開的地點在哪裡?」異禹一連串的發問:「這些我都要知道!」

護士走了過來:「今天先生不方便說話……」

「沒事的,在我死之前說個明白吧。」司徒風說道:「你先出去吧。」

那護士摸頭不是腦,臨出門前還偷看了白墨軒幾眼,這才扯上門,只餘下三人,司徒風說道:「我與雪紛是偶遇,我年輕時四處飄泊,居無定所,是在太行山遇上她,當時我的病發作頻率還不高,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兩樣,我也只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所以生得那麼好看。」

關於他與雪繽的相遇,柏嫇並沒有細問,細問了,傷得最重的還是她,所以,第一次見面,對兩人的過往幾乎是一句帶過,並沒有細節。

「我承認……」司徒風閉上了眼睛,汗水從他額頭滾下來,白墨軒問道:「還能繼續嗎?」

「不礙事,這種程度不算什麼。」司徒風重新睜開眼睛:「我和雪繽一開始是為對方的外表所吸引,男才女貌不是嗎?她說她也是徒步飄泊,問我能不能同行,我就答應了,我們兩人在一起一個多月,從北往南,她始終沒有告訴我她是什麼人,直到那天我的病症開始發作,她運氣替我治病,我才發現她與普通的女人不一樣。」

異禹的拳頭握了起來:「雪繽是在那時候暴露她自己的身份的?」

「暴露?我有疑心,她當下就袒白,怎麼能說是暴露?」司徒風說道:「一個對你如此袒誠的女人,我根本不在乎她是什麼人,人也好,狐也好,本質都是一樣的,就因為這麼想,我與她也有一段難以磨滅的回憶,如果不是我病情再度惡化的話,說不定也是一樁良緣。」

司徒風說道:「我病情再度惡化,我知道,自己的命可能就是如此了,我不能牽累任何人,我悄然離開,準備一個人靜靜死去,後面的事情,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白墨軒點頭:「你到了雲南,因為病情發作從山崖上跌下去,而雪繽姑姑顯然知道你離開的原因,她想救你,她用自己的靈力幫不了你,必須找到比自己靈力更強的存在,她左思右想,想到了狐舍利。」

「我正好是看守狐舍利的守衛。」異禹說道:「她為了你來苦苦哀求,她明知道我喜歡她,我一定不會拒絕她的,所以,她得逞了,她帶走了狐舍利。」

「是,我命懸一線的時候是她過來救了我。」司徒風說道:「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她。」

「你既然拒絕了她,為什麼狐舍利還在你的手上?」異禹問道。

「我拒絕她后,她在第二天就離開,只留下了狐舍利。」司徒風說道:「我也曾想過還給她,可是我找不到她,一直到現在,在那間石屋裡的一面,是我和她的最後一面。」

「她沒有其它的去處,除了回青丘還能到哪裡去呢。」異禹喃喃念道:「而且一般人根本傷不了她,更不要說置她於死地。」

「得知她的死訊也讓我意外。」司徒風的眼睛看著吊瓶,裡面的藥水馬上就要空了:「麻煩叫護士進來。」

白墨軒看了一眼那藥水,見顏色有些偏紅,不禁問道:「這是什麼葯?」

「止痛的藥水。」司徒風說道:「是一種沒有正式上市的藥水,用了一些方法才弄過來,目前為止它是最有效的藥物,只要輸上一天,可以讓我好受幾天。」

護士進來換上新的藥水,白墨軒看一眼異禹:「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異禹微微搖頭:「夠了。」

兩人走出去,白墨軒問道:「有沒有勾起你什麼回憶?」

異禹意味深長地看著白墨軒:「你帶我來是有目的。」

「不然呢?」白墨軒說道:「他說的話與上次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換一個當事人就不同了,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有些細節可能需要細細地回想。」

異禹閉上了眼睛,與雪繽的一幕幕場景閃現在腦子裡,兒時的他與她,少年時期的他與她,青年時期的他與她,他們也曾經擁有過親密的童年,少年時期的感情萌芽,雖然懵懵懂懂卻也是最令人回味的,可惜,到了青年時期,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她總是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憧憬,雪湘被關進寒壁的時候,雪繽更是說過一句羨慕……

「花境。異禹說道:「我想起來了,她和我提過一個叫花境的地方。」

「我也想到一個地方。」白墨軒說道:「我帶你去見一隻鬼。」

異禹第一次來到古董店,看到雪湘他們,仍然有些尷尬,微微點頭后就死死地閉上了嘴巴,雪紛並不打算放過他:「你姐知道你在這裡嗎?」

「不知道,她也沒有知道的必要。」異禹說道。

「哦,好像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雪紛點頭:「你們有事,進去說吧。」

白墨軒在意的是那個藏有不少屍體的地方,只有老美男到過那個地方,異禹既然在意,不妨讓他去查,衛玠從玉里鑽出來,將當進自己看到的洞穴情景又描述了一遍,聽到白狐的描述時,異禹覺得如鯁在喉,眼眶發紅,心口痛得不能忍受,他的身子蹲下去,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個地方究竟在哪裡,究竟在哪裡!」

衛玠被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對著岳青說道:「這人哪來的?」

「能來到這裡的就是一路的了。」岳青說道:「你不要亂講話。」

「一路的么?」異禹說道:「在雪繽這件事情上,我一定與你們是一路的,告訴我,你在被吸去那裡之前呆的地方是哪裡?」

異禹走了,雪繽已死的事實無法改變,但她的屍身還在,不管要找多久,他一定要找到她的屍身!

送走了異禹,白墨軒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他們翻閱各種典籍:「有用嗎?」

「藥理無法解決的病症,就得用其它的辦法。」蘇柏自顧自翻著各種典籍:「只要找到相同的病症,就有可能找到方法,前面有素素,現在有外公,掌紋消失絕不是個例。」

「親情難捨啊。」白墨軒說道:「也是,如果我爸媽有事,我也會拼了。」

「你這個傢伙,這種時候還在講風涼話?還不過來幫忙。」蘇柏一把將白墨軒扯過來:「快點找。」

白墨軒無奈地翻著那些發黃的典籍:「我可憐的雪繽姑姑就算不是他直接害死的,他也是間接殺手吧?我現在是在幫仇人呀。」

蘇柏埋頭說話,崔穎便說道:「好了,就算是為了外婆,對了,外婆怎麼樣了?」

「不太清楚。」蘇柏說道:「我看她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了,當務之急是要救外公的命。」

白墨軒與岳青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幾乎在瞬間確定了對方的想法,岳青說道:「蘇柏,一定要救嗎?」

「那是我外公啊。」蘇柏激動地說道:「當然了。」

白墨軒面色複雜:「其實要救也不是沒辦法,既然狐舍利當初可以幫助你外公暫緩病情,這說明靈氣是有用的,不妨在這一塊上再想辦法,其實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進不去那個地方。」蘇柏頹然地說道:「我以前就試過。」

要說靈氣,有什麼比得過十二條龍脈的交匯處?蘇柏早想到這一點了,可惜,就算自己身有逆鱗,以自己目前的功力連靠近都不可能!

那一次,素素帶自己往十二龍脈交匯處去,首先經過了火樹銀花,那是一顆奇怪的樹,算上主幹,左右兩側還各有四個分杈,算起來,就是九,而它們是火紅的顏色,主幹與分杈都是火紅色的,就像正被烈火炙烤著,分杈上正閃出銀色光芒,形似於梅花的「花瓣」了,與其說是花瓣,不如說是樹榦上突生出來的瘤子,它們不過大拇指頭大小,遍布樹榦全身,火,銀,雙色爭輝……

那時候,素素自知時日不多,所以與族長商議,要讓自己走一趟,那顆樹讓自己順利解決了葉長青,換言之,那次是素素救了自己。

越過火樹銀花,還需要穿過那座繩橋,到達那堵岩壁的時候,他就被光阻隔在那裡,那團光是金色的,它似乎並沒有移動,但永遠也追上不它,當他突然跪倒在地,那團光也像是停了下來,在那裡上下飄浮,然後,幻化成一條金色的龍!在那之後,蘇柏就昏迷過去,是素素忍著痛苦將他帶離那裡,否則,後果如何,無人知曉。

「葯,那時候素素給了我一瓶葯。」蘇柏突然打了一個寒蟬,自己居然把那瓶葯給忘了!他打開床邊的抽屜,打開瓶蓋,裡面傳來一股刺鼻濃烈的香味,就是這個味道,蘇柏還記得入口是辛辣的感覺,他數了一下:「還有九顆。」

「這葯有什麼用?」

「吃了這葯才可以熬得住那股熱度。」蘇柏說道:「不然的話,連繩橋也過不了。」

「你不是想現在過去吧?」崔穎看他看著藥丸發獃,不禁問道:「你瘋了?」

「十二條龍脈的交界處是最強龍脈所在的話,裡面的東西都會靈氣逼人。」蘇柏說道:「如果我能拿出來一個,一定比狐舍利更靈!可惜外公的先人墓找不到,不然的話,直接把骸骨放在裡面,這是逆天改命啊!」

岳青搖頭:「你想冒險一次?」

「試,一定要試。」蘇柏說道:「上次和這次最大的區別是幽冥珠,我服用幽冥珠后,每次使用逆鱗之力就沒有什麼不適了,這不是說明我的能力比以前更強嗎?」

「不夠,遠遠不夠。」白墨軒說道:「你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幽冥珠只是讓你在使用逆鱗之後恢復得快些,並不代表你可以承受逆鱗的力量!」

蘇柏抱著自己的腦袋說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完全激發逆鱗的力量呢。」

「逆鱗反噬,你的小命就沒有了。」岳青沉聲說道。

「我二十歲生日已經過了。」蘇柏說道:「二十年之期,已經結束了,道長說過,二十年後,命數再定,托你們的福,我現在度過難關,好生生地活著呢,所以……」

「未必!」唐三成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敢情他剛才一直在偷聽呢。

唐三成走進來,蘇柏當下成了啞巴,大氣也不敢出,唐三成嘆息一聲:「你孝心可嘉,可是現實殘酷啊,雖然你度過了二十歲大關,但是並不代表從今以後就安枕無憂。」

「唐老闆,蘇柏不能長壽?」

「泄漏天機,最不好是泄漏人的災禍實現之期,人的災禍是果,有果必有因,泄漏天機禍延子孫,亂造口業是肯定有果報的,我已經泄露了幾次。」唐三成說道:「因為我與普通人不同,所以不在乎這些所謂的果報,但是,你能活多久,現在只有一個人知道。」

「閻王大人。」崔穎說道。

「沒錯,你的命數改變,生死簿上的壽命也發生了變化。」唐三成說道:「這就只能問閻王或轉輪王了。」

蘇柏默然,唐三成會說這種話,顯然自己不能長壽!

蘇柏哈哈大笑起來:「不就是死么,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想啊,我都能看到魂魄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下來了,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父母失去了兒子,自己可是獨子啊,他們的下半生要怎麼辦?還有外婆,剛剛回來的外公,若是外公死了,自己也活不久,這對蘇家是多麼大的打擊,對了,還有嬰寧,那個丫頭要怎麼辦?自己是不是要慶幸還有曲炎的存在?

蘇柏抹去眼淚:「真是的,莫名其妙地眼淚就下來了,既然如此,我更要闖一闖龍脈了,讓我的母親重新擁有父親,我的外婆重新擁有丈夫。」

蘇柏拿起桌子上的藥瓶:「我話講出來了,你們願不願意陪我走一趟?」

崔穎無奈道:「我能放著你一個人去嗎?還有,你現在是賣萌加耍賴,有點無恥。」

蘇柏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那你們還是得答應。」

唐三成笑道:「不急,現在去是死路一條,我先試著給你打通任督二脈,再看看有沒有提升你控制逆鱗能力的方法。」

任督二脈 以人體正下方雙腿間的會陰穴為起點,從身體正面沿著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漿穴,這條經脈就是任脈;督脈則是由會陰穴向後沿著脊椎往上走,到達頭頂再往前穿過兩眼之間,到達口腔上顎的齦交穴。任脈主血,督脈主氣,為人體經絡主脈。任督二脈若通,則八脈通;八脈通,則百脈通。

岳青聽說要打通任督二脈,嚇了一跳:「唐老闆,至今為止,其實並沒有人真正地打開過任督二脈。」

「不,有一個人靠著自己的力量就打開過任督二脈——靜白大師。」唐三成說道:「靜白大師生於中國北宋時期,是個讀書人,知識淵博,30餘歲投身於印度所羅門王教習武。靜白大師一生跨躍了中國的宋、元兩代,一直活到明朝!晚年隻身一人登上珠峰;據靜白大師後代的家人講,靜白大師連續在珠峰上70至80年,一年下山一次,喝點水,以後再也沒下山,前後活了三百多歲。靜白大師自己是如何打開任督二脈的,至今仍是個千古之迷。」

「唐老闆敢說替我打開任督二脈,一定心中有數了。」蘇柏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在想著如何幫你控制身上的逆鱗之力,除了讓逆鱗之力無法吞噬你外,還希望你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你要用它時,它便可以自由發散,我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個法子了。」唐三成說道:「你和我去一趟珠峰,尋找靜樹大師的遺骸,看能否找到他打通任督二脈的秘決。」

蘇柏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想去之前,再去看看我的外公。」

蘇柏不敢告訴柏凌這件事情,只打電話說組織有新任務,他需要外出一陣子,臨出發前,到酒店看望了司徒風,電梯徐徐上升,門打開的一刻,一個面色陰冷的男人快步走進來,同時撞到了蘇柏的肩膀,對方一聲不吭,壓根沒打算道歉,蘇柏有些惱:「你這個人真是的,撞到別人不知道說對不起?」

那人一眼橫過來,蘇柏感覺到他眼光陰冷毒辣,心裡一寒,在電梯門快關上之前擠出了電梯,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變化下去,蘇柏歪了一下腦袋:「怪人!」

蘇柏來的正是時候,司徒風今天的精神狀態不錯,見蘇柏過來,更是喜上眉梢:「你來了。」

蘇柏默默地放下手裡的水果:「知道你不缺什麼,但這個是我的心意。」

護士將水果籃收好,識趣地退了出去,司徒風看蘇柏眉頭緊鎖,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外公的先人的骸骨真的找不到了嗎?」蘇柏問道。

「這麼多年了,原來居住的地方早就被建成了一個森林公園,我回去看過,為了建度假酒店,原來的墳地被夷為平地,原來的那些骸骨因為找不到親屬就被隨意處理了。」司徒風恨恨地說道:「聽說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隨便填埋了,也怪我,早點回去就好了。」

「看來設風水局似乎行不通了。」蘇柏雙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沒事的,外公,我還有辦法,你就等著吧,我一定會成功。」

司徒風一把扯住蘇柏的手:「你想幹什麼?」

「現在說為時過早。」蘇柏說道:「我不敢下結論,外公,等我回來,我一定不會看著你死的,你以後必須成為媽和外婆身邊最重要的親人。」

「孩子,我並不支持你逆天改命。」司徒風說道:「死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早入輪迴,理新做人而已。」

「素素死的時候我也問過自己,她如果早點告訴我,我會不會讓她死。」蘇柏說道:「可惜那時候沒有遇到天時地利人和,那時候的我還不夠成熟,只能送走她,現在同樣的情況出現在我面前,我自己又是這樣的情況,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活下來。」

「你又是這樣的情況?」司徒風畢竟老練,馬上問道:「你怎麼了?」

蘇柏抓了抓頭:「看來外公還不知道。」

蘇柏解開豎起的領子,扯開,那塊手指頭般大小的鱗片露了出來:「這是龍鱗。」

司徒風的眼睛亮了:「不可思議,孩子,你這是得了什麼病,這真是龍鱗?」

「龍有逆鱗,外公聽說過嗎?」

「巨龍脖子下都有巴掌大小的一塊白色鱗片,呈月牙狀,即俗稱逆鱗。脾氣再好的巨龍一旦被觸及逆鱗,立刻就會象火山爆發一樣散發出無限龍威。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司徒風說道:「你脖子上的是逆鱗?孩子,我有些糊塗了,逆鱗只有龍身才會有,你怎麼……」

「我們是龍族後人。」蘇柏說道:「外婆,我媽,還有我,但身上有逆鱗的只有我一個,我繼承了龍族這股強大的力量,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他,我原本是沒有見到外公的機會的。」

「怎麼說?」司徒風替蘇柏把衣領重新扣上,豎起來,遮擋住那塊月牙狀的鱗片。

「我剛出生的時候就險些承受不住,是玄虛道長替我續了命,用他的修為。」蘇柏說道:『但是我的命數到二十年為止,但不久前我已經安然度過了二十歲的生日,這都要感謝唐老闆想出的辦法,設下風水局,讓先人的骸骨座落在龍脈之地上維持我的生氣,可惜,雖然安然度過了二十歲,但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逆鱗反噬,沒有人躲得過去,外公,我們兩人都死了的話,外婆要怎麼辦,我媽要怎麼辦?」

司徒風摸著蘇柏的頭:「我可憐的孫兒,我辛苦攢下的那麼多財富,以為可以讓你下半輩子享福,想不到你居然是個福薄之人,孩子,充分利用我給你的那些錢,找盡世界上最好的醫生替你想辦法,我一個老頭子無所謂活不活,你不一樣,你還年輕,福氣還在後頭。」

「盡人事,聽天命。」蘇柏的語氣十分堅定:「如果我改不了自己的命,就改外公的命,好了,外公,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身體。」

「你要到哪裡去?」司徒風正色道:「你接下來要幹什麼,有沒有通知外婆和你媽。」

蘇柏嘿嘿一笑:「沒有,告訴她們不是讓她們擔心么,外公,你要替我保密,我先走了。」

看著蘇柏的背影,司徒風面色複雜,他的臉抖動了一下,嘴唇居然也哆嗦起來……

蘇柏雖然打定了主意,也知道登珠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珠峰又叫聖母峰,世界第一高峰,它的確如聖母一般不容人輕易褻瀆,所以能夠登上珠峰頂的人並不多,也是不少探險家定下的最高目標。

蘇柏沒有讓嬰寧同行,百哄千哄才讓她老實地呆在古董店裡,加上唐三成,一行五人開始往珠峰走,在路上,蘇柏想到了一個問題:「唐老闆,我很好奇一件事情,靜白大師的事情我查過,好像沒有人知道這號人物,您是怎麼知曉有這個人的?」

「這就要感謝我父親了。」唐三成說道:「你們聽過玄鏡這個名字吧?」

蘇柏連連點頭:「他吃了長生不老葯!世上唯一的一顆!」

「沒錯,因為吃了那顆葯,他可惹了不少事,但他的確成了老妖精,所以經歷的事情,遇上的人遠比我們的要多,他與靜白大師也有些淵源。」唐三成說道:「兩人還一起上過珠峰,就連這位大師最終選擇珠峰作為死後的棲息地,我父親也做了重要參考。」

「那麼,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嗎?」蘇柏說道。

「可惜,只知道大致的範圍。」唐三成說道:「靜白大師去世的時候,我父親並沒有在現場,只是在他生前聽他提過一句,他最喜歡的是珠峰一個形似繭的地方,他曾說過,那個繭就像生命的初始——母體的胚胎,所以,死後會回歸到生命開始的地方,我感覺,就在那個繭里,我們要先登上峰頂,才能看到這個地方的所在,地圖上是找不到的。」

白墨軒淡淡地說道:「任務艱巨,小命要緊。」

蘇柏知道他的意思:「放心,我不會逞能,不止我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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