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30: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剛才我還沒有講完,十殿之中,下面還設有大地獄與小地獄。」

「我知道,發配到殿中,接受完判審,就要被發放到地獄中受刑。」蘇柏說道:「民間流傳的上刀山,下油鍋,其實都是在地獄中施受的。」

「你倒是聽說得不少。」轉輪王說道:「你說得也沒有錯,十殿當中,依據所要受審的罪惡不同,殿下大小地獄的數量也不同,最多的有十六小地獄。」

「比如二殿宋江王下,另設十六小地獄:黑雲沙小地獄、糞尿泥小地獄、五叉小地獄、飢餓小地獄、渴小地獄、膿血小地獄;銅斧小地獄、多銅斧小地獄、鐵鎧小地獄、幽量小地獄、雞小地獄、灰河小地獄、斫截小地獄、劍葉小地獄、狐狼小地獄、寒冰小地獄。」

蘇柏連連咋舌,轉輪王又說道:「其它殿下的十六小地獄,等你去了親眼看到就知道了,接下來的兩天,我會帶你到這些地獄轉轉。」

蘇柏點頭:「好。」

在其位,盡其職,以後可不能丟閻王的臉,蘇柏點頭說道:「除了十殿閻羅,鬼差們還不少,接著講吧,轉輪王。」

「十殿閻羅麾下還有:首席判官鍾判官、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孟婆、善罰司、惡罰司等,這中間,除了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面外,你都見過了,其它的鬼差大多行使普通的任務,比如看守,驅趕,監督之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面都是拘魂使。」蘇柏說道:「我外婆就是歸他們直接管理吧?」

「沒錯,陰差在外幫助我們拘魂,黑白無常與牛頭馬面是主要負責人,手下都有一群小鬼跟隨,陰差平時也聽令於他們,他們也負責給每位陰差劃分區域,也會檢查拘魂的進度。」轉輪王說道:「你放心,他們沒有為難過你外婆。」

「他們倒是想啊。」蘇柏說道:「外婆當鬼差,是閻王大人親自開的口,就是沖著這一層,他們也不敢怎麼為難外婆,是吧?」

轉輪王嘿嘿一笑:「你倒是挺精通此道的。」

「白無常和黑無常人們並稱無常二爺,是專門捉拿惡鬼的神。黑無常列入十大陰帥之列。而白無常則笑顏常開,頭戴一頂長帽,上有一見生財四字;黑無常一臉兇相,長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蘇柏說道:「標識這麼明顯,我一見他們就能認出來。」

「未必,在外面,你如果看到他們是這幅樣子,但在幽冥,他們就是普通人的樣子。」轉輪王說道:「和你一樣,而且不戴帽子,出去拘魂的時候才會有黑白之分,黑無常拘的是惡鬼,所以需要一定的修為,也因此,他才會被列入陰帥之列,白無常拘的是好鬼,對修為的要求不高。」

蘇柏明白了:「牛頭又叫阿傍,其形為牛頭人身,手持鋼叉 ,力能排山。馬面又叫馬頭羅剎。羅剎本是惡鬼,故馬頭羅剎即馬頭鬼。其形為馬頭人身,不過我現在也明白了,這兩人在幽冥也是普通人的樣子,在外面才會以牛頭馬面示人。」

「對了。」轉輪王突然說道:「這個牛頭馬面不可交,不要上他們的當,他們為人自私小氣,勢利得很,而且欺善怕惡,不比黑白無常好對付。」

「十殿閻羅當中呢?」蘇柏問道:「有沒有像牛頭馬面似的人物?」

「要說不勢利肯定是假的,尤其當中還有人想坐上代理閻羅的位置,現在卻給了你,心中不平是有的。」轉輪王正色道:「要說服各殿閻羅,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在以德服人之前,首先要做到以能耐服人。」

蘇柏閉上了眼睛:「我懂了。」

「孟婆與我我不用擔心,孟婆與你外婆私交甚好,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我呢,對我大哥忠心,對於他選的人也是一樣,再說了,你小子也不差。」轉輪王說道:「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幽冥界的運作已經成熟,運作上我並不擔心出什麼問題。」蘇柏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幽冥三寶中的兩寶,再就是把我代理閻王的位置給坐穩了,還要履行好我五殿的職責。」

轉輪王連連點頭:「你知道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蘇柏跟著轉輪王到各大殿見各位閻羅及主要鬼差,對於代理閻王一事,內部早就達成了初步共識,蘇柏與各位閻羅見面,便感覺到了,客氣中透著一股冷淡,自己這代理閻王的位置可不好坐呀。

見完了諸位同仁,大小地獄也是免不了的,蘇柏見識了好多種罰獄,突然慶幸自己做了代理閻王,就算期滿,也不用再受這種罪了。

時間過去得很快,兩天時間一閃即過,這一天,蘇柏正在閻王殿親眼看著閻王如何審鬼及如何帶他們去望鄉台,聽著下面鬼魂的哭訴,閻王始終處變不驚,蘇柏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感覺。

此時,鬼差押上來的是一位胸膛被剖開的男鬼,這鬼上來就趴在地上哭訴起來,蘇柏盯著這隻男鬼,突然打了一個寒蟬,他也顧不得閻王正審判中呢,跑到閻王耳邊一番耳語,閻王便揮揮手:「去吧。」

蘇柏出了幽冥,迅速地往家裡趕,家裡人不在,現在應該正處理自己的身後事,蘇柏又往殯儀館走,他慶幸的是自己現在不需要搭車,可隨意地去往各處,果然,殯儀館里正張羅著自己的禮堂,屍身就躺在棺材里,棺蓋打開著,蘇柏步步走近,岳青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回來了?」

蘇柏沖岳青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岳青說道:「你離開后一點消息也沒有,幸好外婆帶回來一個不錯的消息,你真要當代理閻王了?」

「對,這個一會兒再說,我以為我的身子早就被火化了,怎麼還在這裡?」

「按理說是會很快。」岳青說道:「不過伯父太悲傷了,總覺得你以前總是大難不死,這一回可能會有奇迹,所以堅持要多放幾天,看看能不能活轉過來。」

蘇柏嘆息一聲,卻沒有氣兒冒出來,岳青上下打量著蘇柏,眼角一紅:「你回來就好了,也好再見他們一面。」

「我爸的話就算了,他和你們不一樣,我出現在他面前越多,他越傷心,你們倒是無所謂了,反正通曉陰陽,知道這麼一回事。」蘇柏問道:「其他人呢?」

「都在準備其他事情,基本上都平靜下來了。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你們就把我的屍體這樣擺在這裡?」蘇柏苦悶道:「不怕被偷了呀?」

「偷?不會吧?」岳青沒想到蘇柏一回來最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對啊,比如那個叫柳尚生的傢伙。」蘇柏說道:「唉呀,他對我和白墨軒很感興趣的,尼瑪啊,我一想到我的屍體有可能遭了他的毒手,我這個心啊,它就算不跳了也覺得疼,

岳青捧腹大笑:「所以,你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傢伙會讓我死無全屍啊,我現在可是代理閻王了,要被他給剖了,我多沒面子啊。」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一聲異響,蘇柏馬上沖了出去,說曹操,曹操到,柳尚生正趴在棺材前面看著裡面的蘇柏!

岳青這下子也緊張了,上前抓住柳尚生:「你怎麼來了?」

蘇柏立刻飄到柳尚生的身後,朝著他的後頸吹了一口氣,柳尚生轉過頭去,眼珠子轉了幾下,然後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冷氣是不是開得太大了,不過也是,不開,這屍體不就爛得快么。」

這小子,岳青剛被蘇柏提醒了一下,所以也謹慎地問道:「告別儀式還沒有開始呢,你怎麼就來了?」

「過來看看。」柳尚生一邊說,一邊又走向蘇柏的屍身,嘴裡嘆道:「可惜啊可惜,英年早逝,可惜啊,可惜,我還沒有拿到許可呢。」

「什麼許可?」

「當然是解剖他屍體的許可了,他父母肯定不會同意的吧?」柳尚生聳聳肩:「真是的,死之前通知我一聲會死啊,不,還是會死,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弄不好我一求,他也就答應了,我現在就可以把他的屍體擺在解剖台上……」

「啪。」蘇柏一揮手,柳尚生就一頭栽到了地上,這一下子摔得不輕,當他再站起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青紫了一塊,他爬起來,莫名其妙地說道:「岳青,這殯儀館有些邪氣啊,你有沒有給這裡去去邪?」

「這裡當然邪氣重了。」岳青意味深長地看著柳尚生的腦後。

注意到岳青的眼神,柳尚生孤疑地回頭:「怎麼?我身後有東西?」

「是有人。」岳青擺擺手:「也不對,是有鬼。」

「媽呀!」柳尚生一下子抱緊了岳青。

岳青一把推開他:「柳醫生,你就不要打蘇柏的主意了。」

「我是打過他的主意,可是現在我已經改邪歸正了,而且吧,我一向是尊重當事人的,除非取得當事人的同意,否則,我是不會偷偷地來的。」柳尚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唉呀,都這樣了,一會兒要怎麼參加追思會啊,我先回去換個衣服,馬上就回來。」

看著柳尚生離開,蘇柏鬆了一口氣:「媽呀,他還有點良心。」

「這樣你就放心了吧?」岳青說道:「只是,追思會結束,就要火化了,真的不用保留你的屍身嗎?」

蘇柏無奈地說道:「連你也這麼想,人死了,新陳代謝就停止了,這與局部魂魄離體不一樣,岳青,接受現實吧。」

四周的人朝這邊看過來,只因為岳青正對著棺材自言自語,大家只當這人傷心,繼續埋頭干著手上的事情,蘇柏說道:「好了,我要到一邊去了,不然大家要把你當怪物了。」

「現在就要走嗎?」

「不急,我還想見見其他人。」蘇柏說道。

蘇柏往左右望了一下,朝著頂上一衝,便坐在了屋頂的燈上:「不要告訴其他人。」

人的魂魄不重,可是蘇柏坐下去,燈還是搖了一下,他就納悶了,難道自己的重量要重一些?燈一搖,燈下的工作人員就抬頭看了一眼,蘇柏便將整個身子都縮在了燈里,追思會並沒有請司儀,蘇柏嘀咕道:「真是的,太省錢了。」

主持大局的是道長,一番例行的陳詞,無非是道蘇柏英年早逝,如何惋惜之類,道長的面色暗淡下去:「現在,我們要請各位親人與朋友上來,一起來追憶蘇柏的一生。」

除了岳青,還沒有人發現自己在上面,就是白墨軒,也沒有抬頭看一眼,這樣也好,蘇柏倒想知道自己的一生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柏嫇首先站在了台上:「蘇柏是一個奇特的孩子,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為了我在堅持某樣東西,但我卻虧欠了他,缺席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待到他成長為一名朝氣勃勃的青年時,我沒有守護過的孩子開始守護我,為了我,他可以爆發出強大的潛能……」

蘇柏笑了,外婆,守護你不是應該的么?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想讓我的人生圓滿,當讓我圓滿的辦法只有死心的時候,當我抽身而退的時候,他卻走了,對於這個孩子,我擁有的是對他的可惜,虧欠,這一生,他結束了,我的虧欠卻沒有結束。」柏嫇笑著說道:「蘇柏,就是這麼一個單純的孩子,為了自己需要守護的人從來不遺餘力。」

如果自己還有眼淚,一定會奪眶而出,可惜自己魂魄離體的一刻,眼淚就再也不復存在了,所以蘇柏只是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手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下面響起輕輕地掌聲,並不熱烈,有些小心翼翼,唯恐吵到棺材里的蘇柏,接下來上來的是柏凌與蘇打洪,如蘇柏想象的一樣,這種場合,一般是老媽當主導人,負責發言的是老媽,老爸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他不時回頭看一眼棺材里的兒子,眼角濕潤,柏凌輕輕地將他的手抓過來,牽在自己手心裡:「蘇柏的童年時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期,因為他是那麼與眾不同,他的與眾不同讓他吃過苦頭……」

「看啊,這傢伙的脖子好奇怪,打他,打他!」

一群孩子涌過來,小小的蘇柏被壓在眾人的身子下面,在地上滾出一身的灰,拖著髒兮兮的身子進門,小小的蘇柏打算偷偷地溜進洗手間,卻讓老媽抓了個正著:「又挨打了?」

「沒什麼了不起的。」小小的蘇柏眸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鎮定,他還不知道,這股淡淡的甚至是偽裝出來的淡定讓柏凌偷偷哭了很多回,在小小的蘇柏熟睡之後,柏凌牢牢地抱住他的身子,查看他身上的傷痕。

小時候,自己不是不怕挨打,真的很疼啊,可是自己不能怕,甚至要反攻,因為示弱會成為一種習慣,也會讓別人習慣那樣對待自己,情況會越來越糟的,所以,蘇柏在八歲那年,自己的身子長開的時候進行了一次強有力的反攻,擒賊先擒王,當他拿起一塊磚頭拍到那個次次帶頭欺負自己的大胖小子後背上的時候——人生逆轉了,不,是自己從此確認了生活態度,要樂觀啊,人生總有出頭日。

那個大胖小子沒事,小小的蘇柏知道掌握力道,挨過那麼多次打,他知道如何打才會讓對方疼或是不疼,只是,那個大胖小子卻有了陰影,打那以後,看到蘇柏就繞著道走,一直到長大,那個大胖小子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兩人的緣分好像在童年時就結束了。

挨打在自己八歲的時候結束了,蘇柏不再懼怕人群,甚至勇敢地與其他孩子結束,在不小心被其他孩子看到自己的逆鱗時,他會拍著自己的喉嚨說:「只有我有,你們有嗎?」

但他還是會用菩提項鏈把它遮住,尤其少年之後,不是害怕別人看到,而是他實在懶得回答那些人千篇一律的問題。

「從一個總是挨打的小子,終於兌變了,他成為了一個智商一百零十的天才少年,小小年紀就考入大學,小小年紀就從大學畢業。」柏凌的臉上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笑:「這樣的孩子,終於有一天邁入了不可思議的生活——古董店店主,好吧,他其實不是一名合格的古董店店主,對於古董的鑒賞還不如古董店的店員。」

下面發出一陣笑聲,蘇柏也笑了,自己接待客人的次數用十根手指就可以數過來,再說了,當初那不是一個局嘛,為了讓自己鎮壓乾坤鏡的邪魅之氣。

柏凌繼續說道:「這樣的一個小子現在離開了我們,我卻不覺得可惜,傷心肯定是有的,這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是,他短短二十歲出頭的時間裡,為自己的命運拼過,搏過,從童年就開始與命運抗爭,而且到最後,他還擁有了自己的同伴,所以,我要讓這些同伴上來講一講他們心中的蘇柏。」

擦,這個環節有些多餘了吧?白墨軒那張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偏偏首先上台的就是白墨軒那小子,他站在台上,其他親友們居然都掏出手機拍照,喂,你們應該肅靜一點,這可是追思會啊,不是明星見面會!這小子,在自己死之後都要和自己搶風頭,很沒有節操啊,有木有?

「我見到這小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喜歡我,原因嘛,我想大家都想得到,一山不容二虎,大家都是帥哥……」

咦,這話倒有些中聽了,這不是承認自己是帥哥嘛,哈哈。

「不過,我有明星的光環,他卻沒有,所以可想我們的相遇是什麼樣的情景,我們大家都不喜歡對方。」白墨軒話鋒突轉,蘇柏差點沒忍住鑽出燈去,提醒一下這小子,自己可在上面聽著呢!

岳青是知道蘇柏所在的,所以面露笑意,崔穎不解這笑意,但她也覺得好笑:「你別說,蘇柏和白墨軒剛開始較勁那會子,挺有趣的。」

「是啊。」岳青笑著看向台上的白墨軒,這傢伙還會講點什麼?

「一個人總有自己的缺點和優點,他在我眼裡總是傻缺傻缺的……」

傻缺?你妹,那叫大智若愚!

「但他身上終於讓我發現了優點,一顆隨時可以豁出去的心。」白墨軒說道:「對於他的死,如果硬要讓我說出感覺的話,我想應該是……可惜,可惜以後再沒有人像他一樣與我抬杠了。」

蘇柏愣住了,狐狸精,你終於講出了一句人話!

白墨軒的總結如此簡短,也是,白墨軒會活得很長久的,他和他的日子都長著呢,只是,自己恐怕真沒有隨時與他抬杠的太多機會了,

岳青與崔穎牽手上台前,岳青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燈,蘇柏絲毫不擔心岳青不給自己面子,他從來都是最冷靜沉著的一個,少年老成,講的就是岳青了,岳青拿起話筒的第一句是:「我第一次見到蘇柏的時候,他很不知好歹。」

我去,最相信的環節居然出了問題!

可是,那時候自己好像真的不識好歹了,當自己從古董店出來,那名少年突然扯住了自己的胳膊,嘴裡念了起來:「北帝賜吾紙,書符打邪鬼,敢有不伏者,押返豐都城,急急如律令!」

自己回了他兩個字——「瘋子!」

他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臉,悶哼一聲:「不知好歹!」

好吧,這一點會成為自己和岳青關係中最早的插曲,岳青繼續說道:「可是,蘇柏第一次爆發潛能是為了我,這讓我產生了一種責任感,我不是很擅長講好聽的話,但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會是他最好的朋友,因為他曾經守護過我,可惜,我沒有做到底,他離開得太早了,但我會遵照他的意願,結合自己的意願,好好地和崔穎生活下去,還有,我請唐老闆看過手相了,愛情線很好,從一而終。」

能夠從一而終最好,老姐這一生可以過得無虞了。

第一次爆發潛能,是搖光那次吧,真正意義上的使用逆鱗,當時自己在心裡講了一番有點酸的話,是什麼來著?

岳青,你不能死,你現在有朋友了,我蘇柏是,崔穎也是,終有一天,你會記得所有人的名字,他們不會再當你是不合群的怪物,你會有很多的朋友,你現在死,就是傻瓜,普通少年享受過的一切你都沒有染指過,你的三觀很有問題,還需要我這個IQ180的替你扭正,總之,你不能死!

自己當時恨極了傷害岳青的搖光,力量第一次真正的爆發了,他穿過了搖光的身子!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他們的發言中,生前的一切都湧現出來,這真的是追思會,在這場追思會上,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崔穎沒有說話,這一次她站在了岳青的身邊,讓岳青來講,崔穎的不說話讓蘇柏很心痛,那樣大大咧咧的老姐啊,看來自己的死讓她很傷心,自己死的時候,她那眼淚流得……喂,老姐,我剛誇你呢,你怎麼還在笑?

崔穎沒忍住,聽說蘇柏要當代理閻王之後,還哭個什麼勁?樂還來不及呢。

最後上來的當然是嬰寧了,她站在話筒前面,歪了一下小腦袋,不知道為什麼,蘇柏很想哭,沒有眼淚的他只有揉了好幾下眼睛,傻傻地看著丫頭。

嬰寧最終搖了一下頭:「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因為不知道從何說起啊,嬰寧默默地走下台,嘴角含笑,蘇柏一點也不覺得失望,如果要讓他來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與嬰寧一波三折,一定是老天爺嫉妒自己要得到世上最美好的女孩,不然的話,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呢?

追思結束了,唐三成等人也有出席,但他們並沒有發言,唐三成似乎發現了自己的所在,因為在上台獻花的時候,唐三成首先將花沖自己所在的方向搖了幾下,這才將花放在了棺木前。

當看到自己的屍身被推入火爐化為飛灰,蘇柏並沒有太大的感覺,這一生,自己已經結束了……

父母捧著自己的骨灰帶著張因一起離開,蘇柏思忖了一下,尾隨岳青等人回到古董店,見到蘇柏,嬰寧緊緊地抿上了嘴唇,崔穎則是大笑出聲:「蘇柏,恭喜你啊,居然謀到了一個好差使。」

「什麼好差使啊。」蘇柏鬱悶道:「我就是一個打工的,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是六百年這麼久,閻王只是去述職而已。」

唐三成說道:「他要去的地方不是這個空間,以前聽說過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說法嗎?」

「我聽說過這個故事。」蘇柏說道:「晉時有一叫王質的樵夫到石室山砍柴,見二童子下圍棋,便坐於一旁觀看。一局未終,童子對他說,你的斧柄爛了。王質回到村裡才知已過了千年。這才有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說法。」

「一日抵千年這有些誇張了。」唐三成說道:「但的確有這種相對的空間,閻王要去的地方頂多不超過六天,可是幽冥與人間的步調一致,所以是與我們的時間一致,他去六天,幽冥就是六百年!」

「怪不得,我在想呢,什麼地方要困他這麼久。」蘇柏說道:「這幾天呆在幽冥,的確是把那裡的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壓力不小,所以接下來我應該沒有什麼時間見你們了,但是……」

蘇柏看著眾人:「閻王說了,我可以與你們繼續往來,只要我守住自己的本份就好。」

「切,還以為你當了閻王,我們都可以得到照顧呢,哪天看到我們要掛了,你就大筆一揮,替我們續續命,多好。原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崔穎故意說道:「這樣的話,你當了代理閻王我們也享受不到什麼福利嘛。」

「老姐,我可不是為了你們享受什麼福利才同意當這個代理閻王的。」蘇柏說道:「我是為了信守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

蘇柏轉向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嬰寧:「丫頭,還記得我在山裡和你說過的話吧,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個辦法可以讓我更長久地守著你,我一定會去做的。這個機會就這樣來了,我沒有道理拒絕,六百年,我們一定可以廝守到最後,雪湘姑娘與你父親的遺憾,我們將來填補,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遺憾了,閻王已經答應,你可以自由出入幽冥界,走秘密通道就可以,嬰寧?你怎麼了?」

嬰寧放聲大哭:「你怎麼這麼傻?」

「沒辦法啊,曲炎那小子沒辦法,我想靠他是不可能了。」蘇柏說道:「在我以為我們這輩子要完了,以後你要像雪湘姑姑一樣度過餘生,我……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了,可是閻王給了我們一個希望,當然不需要考慮就答應下來了,我是個男人,必須遵守承諾。」

嬰寧說道:「六百年啊,你要怎麼熬?」

「傻丫頭,你以為當代理閻王那麼容易的,不要說正常的工作了,就是現在,閻王就給了我一個任務。」蘇柏將幽冥三寶的事情一講,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白墨軒大笑出聲:「就說嘛,落到你身上的從來沒有好差事,這回怎麼可能例外?」

蘇柏沒好氣地說道:「現在一人一鬼,還是擺脫不了抬杠,真是的,你這張嘴就不能講點好話?」

「我現在講的就是實話。」白墨軒說道:「丟失的幽冥書一點下落也沒有,還有陰陽劍什麼的,那把劍上只刻了幽冥二字,要怎麼找?」

「等等?」唐三成說道:「劍上刻了幽冥二字,來自幽冥,是因為地動而從幽冥丟失的等方面,我想到了一個東西。」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

「道劍,岳青從劍仙傳人那裡得來的道劍。」唐三成說道:「一直以來,關於道劍從何而來並沒有定論,就是劍仙傳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最早是呂洞賓拿著它。」

岳青說道:「我去拿過來。」

道劍上有祥雲花紋,劍柄上有一排小篆,雕工十分精細,上面的一排小篆他們並沒有深究過是什麼字,現在,唐三成一提,大家便圍過去,看著這一排小篆,白逸當初對小篆進行過研究,所以他便推到最前面,白逸拿起放大鏡看了一眼說道:「這些小篆是是連在一起的,看似小篆,但是仍有區別,唐三成,你的猜想可能是對的。」

蘇柏激動起來,總說遠在天邊,近在人眼,自己人品會不會好到這個地步?

唐三成的手放在劍柄上,用力一抹,那排小篆融合在一起然後慢慢散開,幽冥兩字頓現!

「我勒個去啊,蘇柏,你這是什麼人品啊?」崔穎罵道:「你這傢伙掛了還能這麼走運,你真是,讓我們情何以堪?」

岳青哈哈大笑起來:「這是陰陽劍啊,蘇柏,這回你可以拿著它回去,有了它,你這代理閻王的位置就能坐穩了。」

「不,不行。」蘇柏雖然高興,但頭腦還很清醒:「現在還不是亮出它的時候,亮劍得在最關鍵的時候。」

唐三成點頭:「沒錯,你一個外來人突然去了幽冥當代理閻王,其他的九殿閻羅情何以堪?就算是閻王親點,他們心中對你的置疑是不會改變的。」

「所以,我要在最需要的時候亮劍,不過,岳青,我拿走沒事吧,這道劍原本是你的大殺器。」蘇柏問道。

「現在是物歸原主,我不應該有意見啊。」岳青說道:「我現在只擔心一件事情,你這樣帶回去是不是太醒目了?」

「也是。」蘇柏遲疑了一下:「老實說,死後我的能力如何,我只試過一次而已,好像逆鱗的能力保留了,而且可以隨意發揮,其它的還留待開發。」

「作為閻王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我想,閻王還有所保留。」唐三成說道:「你出來了這麼久,還是早點回去吧,現在你還不是正式的代理閻王。」

「好,我這就走。」蘇柏看著嬰寧:「嬰寧,等我在幽冥坐穩了位置,我就來接你,還有大家,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

現在頭痛的是如何將這把劍毫無痕迹地帶回幽冥,蘇柏伸手握住劍,一種很奇怪的共鳴產生了,蘇柏覺得自己似乎可以與它對話,蘇柏笑著說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讓它變小一點?比如像巴掌一般大?」

他話音剛落,道劍,不,陰陽劍果然縮小,靜靜地躺在蘇柏的掌心裡,蘇柏自己也嚇了一跳:「難道因為它是幽冥的東西,所以能夠感應到我的想法?」

「極有可能。」唐三成打趣道:「也有可能你孫猴子附身了。」

蘇柏將陰陽劍收好,然後說道:「我先走了。」

他像閻王與轉輪王那樣,瞬間消失在屋子裡,送走了蘇柏,崔穎說道:「什麼叫日子還長著呢,我們可是等不到了,丫頭,幸福吧,有個男人可以和你相守六百年,不過,萬一你變心怎麼辦,蘇柏豈不是白搭了?」

「崔穎,不要亂講,看他倆這樣子,我們應該相信愛情。」白墨軒說道:「此時此刻還是可以相信的。」

「你說的還不如我講的呢。」崔穎說道:「嬰寧,你說呢?」

「六百年一點也不長。」嬰寧說道。

崔穎抱著自己的胳膊說道:「真是的,太肉麻了。」

岳青站了起來:「蘇柏現在還在幽冥界受訓,他短期內是沒有辦法動彈了,倒是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歇著,司徒風還沒有下落,那隻玉管的秘密也沒有解開。」

「這件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司徒風消失得無影無蹤。」白逸說道:「他沒有通過正常的渠道出境,也查不到記錄,這隻玉管呢,也沒有找到相似的資料,所以,我們現在只有祈禱司徒風早些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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