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33: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人聲出現之前,眼前突然白霧茫茫,白墨軒將小白抱在懷裡,眼睛一閉,徑直衝了出去,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果然,他們已經站在了青丘的廣場之上,兩人的突然出現讓族人們驚愕不已,白墨軒一聲不吭,鐵青著一張臉訓斥著小白:「以後不要亂跑,知道嗎?」小白順勢將臉埋在白墨軒的懷裡,身子抖瑟著說道:「知道了。」兩人作戲作得到位,其他人早知道白墨軒對小白的寵愛,都見怪不怪,白墨軒抱著小白回他的房間,意味深長地拍著他的腦袋:「好好保護自己,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小白還沒有說話,白墨軒看向屋外:「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門推開,異禹走了進來,一陣子不見他,他明顯滄桑了許多,對於異禹,白墨軒有些複雜的感覺存在,他是自己死對頭二娘的弟弟,原本不是一個陣營的,可是這個男人卻也有些值得欣賞的地方,比如對雪繽姑姑的專一,「好久不見。」

    「其實也沒有多久。」異禹懶得客套:「我就直話直說吧,聽說你們失手了。」

    「不是你們,是我們。」白墨軒說道:「不要忘記了,你也參與過一手。」異禹哭笑不得:「就算是我們失手好了,害了雪繽的那個傢伙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想讓身為的族長的你批准我外出,光明正大地出去找那個傢伙。」白墨軒略一沉吟:「他現在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根本沒有一絲線索,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嗎?你要找一遍,那是不太可能的,還是呆在青丘照顧好你的侄子,等一年期滿再說。」提到小侄子,異禹的表情鬆動了一些,他嘆口氣:「我在你眼裡越來越傻了吧。」

    「因為這股傻勁,你已經可愛多了。」白墨軒說道:「要是以前,我罰你姐姐去寒壁,你肯定會和我拚命的。」異禹無言以對,自從賭陰陽之後,宛紅心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他心中自然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雖然無法捨棄這份親情,但要讓他和以前一樣,無條件地站在宛紅一邊,已經是不可能了。

    「對了,和你一般年紀的族人還有多少,我是指男的。」白墨軒說道:「雪紛姑姑的人生大事總要解決。」

    「一共十幾個吧。」異禹抓抓頭:「雪紛會同意相親?」

    「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嘛。」白墨軒無可奈何地說道:「其實以雪紛姑姑的姿色,族中總有對她有意思的吧?」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異禹說道:「不過要是相親的話,這兩人一定會搞砸的。」白墨軒心裡一動:「放心,我來安排。」留下小白在青丘,白墨軒又趕回古董店去,自從自己替青丘找回狐舍利以後,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青丘的地位還有說話的份量都有所增加,經過一系列的事情,白墨軒對於以前的改革想法也有了重新的認識。

    比如說,人狐通婚這種事情,這項老規矩的制定是有其前提的,看到雪紛、雪湘、雪繽三位姑姑各自不幸的人生,白墨軒覺得,這件老規矩必須要長久地保持下去,有所約束,這三位姑姑現在根本就是反面教材。

    古董店裡,蘇柏正在床上打著滾兒,床單被他帶起的氣流鼓動起來,崔穎與岳青無可奈何地看著蘇柏耍賴,嬰寧無奈地說道:「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你現在可是代理閻王呢,讓其它的小鬼看到了,會笑話你的。」蘇柏飄了起來:「亂講,古董店有天羅地網陣法,其它的小鬼怎麼進得來,我可是十殿閻羅之一,才能來去自由。」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白墨軒一鑽進來,就火力全開:「我說蘇柏,你現在不是代理閻王嗎?幽冥界這麼閑?」

    「我是奉旨出來尋找幽冥二寶的。」蘇柏就盼著白墨軒回來呢:「唉,都市王和幾位閻羅天天在早會的時候給我臉色看,我這個憋屈啊,在他們面前,我還得忍著,真想亮劍,可是時機又不到。」

    「知道就好。」白墨軒說道:「再說你受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早就應該習慣了。」

    「受你的氣和受他們的氣怎麼一樣?」蘇柏怒吼道。

    「那倒是,你怎麼可以拿他們和我比。」兩人的對話讓崔穎受不了了:「打住吧,你們,現在應該討論找幽冥書的事情吧?」蘇柏這才消停下來:「我去見過唐老闆了,他說擺一個靈氣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世上的靈氣太多了,天地萬物均有靈氣,要是擺這樣一個陣法,所有靈物一涌而來,天底下要大亂了,還說我們太意想天開,這個法子堅決不可以。」

    「那不就是否決了嘛。」嬰寧坦白地說道:「只有再想其它辦法了。」

    「丫頭,你總是愛說實話。」蘇柏無可奈何地說道:「每次我走出幽冥,就能感覺身後有幾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不過,每天殿審的時候,可以看到不同的人出現在面前,也挺有意思的,望鄉台,我一般不去了,受不了,小心肝容易軟。」白墨軒坐了下來:「看來你已經開始適應幽冥的生活了。」

    「還有,孟婆對我可好了。」蘇柏說道:「還有轉輪王,那個鐘判官嘛,剛正不阿,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眼下最大的問題是那個都市王黃,不知道他生前是個什麼人,死了還這麼多事。」

    「既然靈氣陣不能擺,現在只有查一查那些法器了。」岳青說道:「我查一下茅山的那些典籍,看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東西,你呢,最近少往外面跑,不是說都盯著你么。」

    「不跑,他們怎麼知道我在努力尋找幽冥二寶?」蘇柏壞笑道:「我要天天坐在那裡,他們就得說,看吧,立了軍令狀就開始吊稱朗當了,沒有一點十殿之首的樣子,我這是左右為難啊,對了,白墨軒,你剛回青丘去了?」

    「沒錯。」白墨軒一想,還是將小白在青丘的奇遇講出來,驚得眾人不輕。

    「那是你們青丘第一代狐仙,就算是殘餘的靈氣也非常了得。」岳青說道:「而且仍然有思智存在,不可思議,小白純真,怪不得狐仙喜歡他。」嬰寧天真地說道:「這樣的話,小白當族長也指日可待了。」

    「傻丫頭,現在不能暴露。」蘇柏到底精明一點:「白墨軒二娘的兒子還等著白墨軒退位呢,要是讓她知道殺出一個程咬金,說不定會……」蘇柏伸手在脖子上一抹,白墨軒的臉就沉了下去,二娘一直心狠手辣,蘇柏的話沒有錯,這才是他讓小白隱瞞他已經進階的原因。

    時間不早了,蘇柏看一眼嬰寧:「丫頭,我一定會努力的,你再等等。」

    「我不急。」嬰寧笑著說道:「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崔穎伸手去推蘇柏,這一次,居然沒有推空:「咦?」

    「我實化了。」蘇柏說道:「現在可以隨心隨意地實化,怎麼樣?」崔穎的眼角一紅:「不怎麼樣,走吧,趕緊走。」老姐就是嘴硬心軟,蘇柏便閃人了,再不閃,等在五殿的魂魄們就要堆成山了,蘇柏剛走,屋子裡就傳來一股酒氣,岳青吸了一下鼻子:「哪裡來的酒味?」

    「是酒狐狸來了。」白墨軒說道。雖然聞到味兒了,可是好一會兒不見人,屋外雪紛的聲音響了起來:「酒狐狸,你怎麼來了?」古董店的院子里,一個身形修長,長發披肩的男子正認真地舉著酒壺往嘴巴里倒,在月光的照射下,這一幕頗有些古代俠客的風範,當裡面僅剩的幾滴酒滑入喉嚨以後,這人才開口:「奇怪,我不能來么,你和族長不都是在這裡么,還有雪湘和嬰寧,這裡簡直就是我們的大本營。」崔穎看了一眼,口水差點沒流下來,她扯了一下白墨軒:「白墨軒,我以為你們那裡就是你這種款的,原來還有放蕩不羈的浪子型的,這傢伙是什麼來頭?」

    「我也是第一次見。」白墨軒一本正經地說道:「聽異禹說,是青丘的釀酒師,人沒有見過,但他釀的酒我喝過,的確不凡,因為他好酒,所以人送外號酒狐狸,本名,本名叫什麼來著?」酒狐狸聽到白墨軒的話,雙眉一挑:「不用想什麼本名了,叫我酒狐狸就夠了。」雪紛無奈地說道:「你不在青丘好好地釀酒,跑這裡來幹什麼?」

    「聽說外面好酒多,所以就來了。」酒狐狸看著白墨軒:「異禹是這樣告訴我的。」白墨軒點頭:「沒錯,外面酒的類型很多,你可以在這裡盡情地品酒,希望可以啟發你釀酒的靈感,正好蘇柏不在了,這地方也空出了一間床,岳青,你不介意和酒狐狸同一間房吧?」

    「當然不介意,是姑姑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岳青說道:「我只是覺得蘇柏再回來的時候,一定又要耍賴了。」想到那個小子會躺在地上,飄在空中耍無賴,岳青就忍不住笑了,雪紛聽到岳青如此說,居然說道:「他不算是我的朋友,只是認識而已。」酒狐狸不以為然:「困了,我究竟在哪裡睡?」

  蘇柏再來的時候,就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床鋪上躺著一個渾身上下都飄著酒香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鞋子也沒有脫就倒在床上,手裡還搖晃著一隻鐵壺,裡面的水聲咕咚作響,搖晃幾下之後,他就揚起來,壺裡的美酒似潺潺溪流注入他的口中……這幅放蕩不羈的模樣讓蘇柏看得愣了,但他沒脫鞋子就跑到床上去,這又讓他十分鬱悶:「這人是誰?」

    「酒狐狸。」崔穎嘻嘻哈哈地說道:「青丘的釀酒師,白墨軒整來的人,最近他要住在這裡,放心,只是暫時的。」崔穎就知道蘇柏不會幹,果然,他一下子飄到了半空中:「憑什麼啊,他咋能睡我的床呢,這可是我的床啊,我的室友呢?」

    「早料到你要耍賴,所以早就閃人了,岳青可沒你想的那麼傻。」崔穎安慰道:「老弟,忍耐一下吧,這件事情有點說來話長。」床上的酒狐狸瞅了一眼蘇柏,蘇柏瞪了他一眼:「你睡的可是我的床。」崔穎白了蘇柏一眼,輕聲說道:「你已經是代理閻王了,有這麼無理取鬧的閻王嗎?你就是裝,也要裝得沉著一些吧?」蘇柏跟著崔穎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快點給我一個理由,不然的話,我就不走了。」

    「你才不能不走呢。」崔穎笑道:「都市王黃要找你的麻煩了。」這一下子戳中了蘇柏的軟肋,蘇柏苦著一張臉說道:「你們這群無情的人,真是壞死了,這個酒狐狸到底是來幹嘛的?」

    「你小點聲。」崔穎又引蘇柏到了更安靜的角落裡:「這傢伙是白墨軒從青丘帶過來的,聽說呀,和雪紛姑姑打小就是一對冤家。」

    「冤家?」蘇柏明白了:「是想要發展冤家情啊?」

    「你知道就好,雪紛姑姑自從給高明遠吃了葯之後就一蹶不振,她的終身大事還是要解決的,白墨軒原本想讓雪紛姑姑回去相親,不過依雪紛姑姑的性子肯定不願意接受啊,這回多虧了那個異禹,想到了這個人,所以……」崔穎滿臉笑意:「他就來了。」

    「那個啥,為了雪紛姑姑,這一回就算了。」蘇柏問道:「這傢伙來了之後,怎麼樣?」

    「白墨軒給了筆錢,天天讓我給他買不同的酒喝。」崔穎說道:「哄著他開心唄,讓他在古董店裡呆久點,可是這傢伙嘴刁啊,什麼上好的酒我都買了,沒有一樣他滿意的,氣人。」

    「老姐,這個你得找我啊。」蘇柏說道:「這傢伙不是普通人,是青丘的釀酒師,青丘的那些花花草草和外面的截然不同,那是有靈氣的,水恐怕也是如此吧,這樣釀出來的酒,外面有什麼酒可以比得上,所以,買來的酒是不行的。」

    「買來的不行,什麼樣的行?」

    「偷來的行。」

    「偷,你要到哪裡偷?」崔穎嚇了一大跳,不過她馬上就恢復了正常:「也是,你現在有什麼偷不到的東西。」

    「你穩住那個傢伙先,我去個地方。」蘇柏擠了一下眼:「馬上就回。」蘇柏講的是馬上就回,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嬰寧已經撐著下巴等他好久了,見他回來的手裡還提了一個罐子,與崔穎一同迎上去:「這是什麼?」

    「臘酒,南唐臘酒。」蘇柏問道:「那傢伙在哪?」

    「剛才一直和雪紛姑姑站一塊,剛被轟走了。」崔穎說道:「果然是冤家。」她話音剛落,酒狐狸就站了出來:「什麼味兒?」這是真正的酒神啊,隔著幾道門就聞到香味了,蘇柏將手裡的罐子扔過去,那傢伙接得准極了,一接近去,提起來就是一口:「這酒還算及格。」及格?

    蘇柏無語了,這可是他從南唐後主的墓室里偷出來的,知道什麼是臘酒嗎?

    字面上來講是臘月釀製的酒,農曆十二月里自釀的米酒,要等到開春后飲用,外表有些渾濁,可是比名酒還要醇美。

    酒狐狸接連喝了好幾口,眼睛閉上,雙眉一挑,終於露出笑意來了:「玉缾素蟻臘酒香,金鞍白馬紫游韁,好酒!」蘇柏

    「切」了一聲:「不枉我辛苦一回。」

    「兄弟,你過來。」酒狐狸沖蘇柏一招手。蘇柏雙手抱在胸前:「我可不是你能叫得動的人物,送你酒,你還欠我一聲多謝呢。」酒狐狸豪爽地舉起手裡的罐子:「多謝。」

    「你這傢伙有點意思。」蘇柏笑道:「這酒夠你研究一陣子了。」

    「怎麼,怕我走?」酒狐狸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櫃檯後面的雪紛:「放心,我沒這個打算,真以為謊話可以讓我過來嗎?」這話里的深意讓雪紛心中一動,雪湘更是意味深長地看著雪紛:「聽到了?」

    「我沒聾,怎麼會沒有聽到?」雪紛輕咳了一聲,恰好有人進來,徑直穿過了蘇柏的身子走向櫃檯,雪紛趁機轉移話題:「有客人來了。」酒狐狸拎著酒回屋去,突然轉身招手:「你進來,請你。」那名客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酒狐狸招手的方向,那裡沒人吶,客人疑惑地說道,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你們古董店是越來越有氛圍了。」蘇柏跟著酒狐狸進去,看到屋子裡擺滿了瓶瓶罐罐,連岳青的床上也沒有倖免,異香撲鼻:「我勒個去,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現做的。」酒狐狸說道:「你看著不像尋常人啊,是他們所說的代理閻王吧,這麼年輕,長得還不錯,閻王挑的人不錯。」這話蘇柏愛聽:「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你送我一瓶酒,我告訴你一件事。」酒狐狸說道:「這幾天,嬰寧小丫頭告訴我不少事,聽說你在找一本奇書。」

    「幽冥書。」蘇柏說道:「你不會告訴我,你知道它在哪裡吧?」

    「天底下哪有這麼美的事。」酒狐狸說道:「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誰?」

    「我的酒友。」酒狐狸說道:「將臣。」蘇柏一下子跳了起來:「殭屍王將臣,他和唐老闆的父親是好友呀,兩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將臣和玄鏡都好酒,曾經問我要過酒。」酒狐狸說道:「把酒暢聊的時候,聽將臣提起過,他曾在某一年的某地發現過一本奇書,與生死簿極為相似。」

    「某一年,某地?」蘇柏一下子蒙了:「是哪一年,哪地?」

    「我不上心的事情,向來記不住。」酒狐狸拿起地上的一瓶,打開來,便往嘴裡倒:「以後再給我弄點酒來。」

    「憑什麼呀。」蘇柏說道:「讓你來不是來喝酒的。」

    「現在只能喝酒。」酒狐狸說道:「什麼時候該幹什麼,我比你們清楚。」蘇柏一拍腿:「得,值了,一壺酒換來一個線索,我趕緊找唐老闆去!我終於有希望了。」蘇柏走了,酒狐狸躺在床上,灌了一口酒,聽到外面雪紛與客人寒暄的聲音,立刻閉上了眼睛,良久,他睜開來,走出去叫嬰寧:「丫頭,過來。」嬰寧跑過去:「什麼事,酒狐狸叔叔。」

    「酒狐狸叔叔?」酒狐狸揮揮手:「隨便你叫吧,你和我出趟門。」出了古董店,酒狐狸抬手遮住頭上的日頭:「帶我去看看那個叫高明遠的傢伙。」嬰寧瞪大了眼睛:「酒狐狸叔叔,你是真的……」

    「先不要說話,讓我看看那個傢伙。」街的對面就是高明遠工作的地方,他們的運氣不錯,正好趕上高明遠要出警,他一身警服,顯得格外精神,出來沒有多久,身後一個小小的身影追了出來,扔給高明遠一個漢堡,酒狐狸嘴裡嘟嚷著:「你中午沒吃飯,這個壓壓肚子。」原來酒狐狸也懂得看唇語,看到高明遠臉上的笑容,嬰寧有些頹然:「他真把姑姑完全忘記了。」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酒狐狸說道:「一個女人總是保持理智,不是件好事。」酒狐狸一語中的,嬰寧有些明白了:「這是姑姑不開心的根源吧。」

    「她從小就這樣。」酒狐狸說道:「不過這小子看上去沒有什麼優點,人長得還算端正,但也不能說英俊無雙,看他舉止,還有些幼稚。」

    「可是他專情啊,知道姑姑是異族后還是保持專一。」嬰寧說道:「打動雪紛姑姑的就是這份幼稚的愛情,簡單,純粹。」酒狐狸若有所思:「走吧。」

    「酒狐狸叔叔,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嬰寧快步追上去,扯住了酒狐狸的衣袖。

    「問吧。」

    「酒狐狸叔叔是喜歡雪紛姑姑的吧,不然為什麼要來?」嬰寧說道:「墨軒哥哥說過,要讓姑姑回青丘相親。」

    「相親也是白搭,那裡沒有適合她的男人。」

    「那哪裡有?」嬰寧不解地說道:「依照族規,只能族內通婚,青丘狐族沒有,也是其它狐族的男人。」

    「傻丫頭,現在青丘沒有適合她的男人。」酒狐狸笑著轉身:「最適合她的男人不是來這裡了嘛。」

蘇柏用一壺南唐臘酒就換來了幽冥書的線索,當下興奮莫名,直接奔去找唐三成,唐三成提到父親和將臣,很有些無奈:「這兩人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呢,還有,他們很排斥使用電子產品,不要指望我一通電話他們就回來了。」

    「有辦法找到他們嗎?」蘇柏擺手道:「不行,不能用找的,那要找到猴年馬月,要用吸引它們的,我聽酒狐狸說,將臣也是個好酒的人。」

    「沒錯。」唐三成說道:「兩人以前也經常到處找酒。」

    「如果可以釀出舉世無雙的美酒,再放出消息去,他們會不會聞香而來?」蘇柏有些興奮了,但看到唐三成淡定的表情,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怎麼,不行嗎?」

    「點子是很不錯,不過,要說世上舉世無雙的美酒,你拿什麼釀出來?」唐三成說道:「這兩人遍尋古墓,深藏在古墓深處的美酒他們幾乎都喝遍了,連秦陵里的花花草草也讓他們弄去釀過酒,點子是好點子,可是,執行度不高。」

    「他們一定沒有去過幽冥。」蘇柏仍然沒有放棄:「對不對?」唐三成的眼睛亮了:「這個,真沒有聽說過。」蘇柏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只要找到將臣,就有可能找到幽冥書,唐老闆,我現在就回幽冥,打聽一下如何使用幽冥的植物釀酒,現在來了一隻酒狐狸,正好可以派上用場。」蘇柏說完就迅速閃人,消失在唐三成的屋子裡,唐三成叫道:「喂,別走,酒狐狸是什麼啊,你小子,閃得也太快了吧!」蘇柏終於有了些頭緒,閃回幽冥界去,進去后便找轉輪王,轉輪王卻不知去向,蘇柏便朝忘川河走,孟婆結束了一天的遞湯工作,此時正在小屋子裡熬制湯水,她孤身一人呆在忘川河邊,守著一座橋,盯著鍋里的湯,日復一日,蘇柏進去時,看到孟婆雙手撐在下巴上,面無表情地盯著爐火,那爐火通體都是藍色的,與尋常見到的火苗截然不同,蘇柏就咳了一聲:「孟婆。」孟婆聽到蘇柏的聲音,立刻站起身來:「閻王,你怎麼來了?」

    「孟婆,這裡又沒有別人,您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和以前一樣叫我蘇柏就好了。」蘇柏抓了抓腦袋:「現在外婆也叫我閻王,真是不大習慣。」

    「做了代理閻王,身份地位在幽冥就不一樣了。」孟婆笑道:「肯定是不一樣的,對了,你怎麼會過來。」

    「我最近在找幽冥二寶。」蘇柏說道:「好不容易知道有人曾經見過類似幽冥書的存在,可惜,那人云游四方,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我想用酒把他引出來,尋常的酒他根本不放在眼裡,應該說,陽間的酒他都喝遍了,所以……」

    「你想用幽冥的酒引他出來。」孟婆一點就通:「幽冥沒有自己的釀酒師。」

    「但是有外面沒有植物。」蘇柏說道:「對不對?」

    「忘川河左右有不少植物,但這些不能入酒,要說入酒的話,」孟婆朝羅浮山看過去:「恐怕只有那裡了,裡面有一種叫做剪夏羅的植物,六個時辰一開,花期只有十分鐘,即謝,剪夏羅的香味世間無一,比傳說中的百里香還要持久,用它釀的酒絕對是舉世無雙的,平常人連見到剪夏羅的機會都沒有,只不過……」

    「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羅浮山。」蘇柏說道:「我要進去羅浮山取花,得經他的同意?」

    「這倒不是,只是如何將剪夏羅帶出去,這是最大的難題。」孟婆說道:「南方鬼帝杜子仁是個性情中人,你剛接任代理閻王,這次去也當拜個山頭,如何讓剪夏羅不敗,他或許可以告訴你辦法,還有,剪夏羅的顏色是黃色的,花瓣九個,花蕊同樣是黃色,你一眼就可以認出來。」蘇柏得了孟婆的指點,欣喜不已:「多謝孟婆,我現在就去準備。」蘇柏走出小屋后,仔細一想,又出了幽冥一次,去古董店將酒狐狸的釀的酒取來一罐,然後就扛在肩上往羅浮山去。

    羅浮山中有七十二石室、十八洞天、四百三十二峰巒、九百八十瀑布與飛泉,就位於忘川河之前,以前蘇柏曾經於橋上而走,迅速到達忘川河,僅是遠遠地看了一眼羅浮山,裡面霧氣騰騰,不少地方更被一層紅霧籠罩在其中,顯得神秘至極,蘇柏如今已非比尋常,他不管入口空間在何處,徑直躍到任意一處,雙腳剛剛落地,就聽到一陣陣的巨響,他定眼一看看,自己好巧不巧地落在飛泉之下。

    所謂飛泉,自然是飛躍起來的泉水,那泉水從岩壁里冒出來,而後飛撲出來,落到前面的一個水潭裡,蘇柏上前正要拘起一把水品嘗一下,一股黑氣突然地冒出來,定睛一看,剛才還清亮的泉水,現在突然變成了黑水!

    身後一股陰風刮過,蘇柏一回頭,身後站著一個人,不,與其說是人,不如說他是個怪物,三隻眼,老虎頭,身如牛,頭上一對尖角,尖利得可以瞬間刺破皮膚,滑入心臟,他手上握著九條繩子,血紅的舌頭伸出來,一幅見到美味的貪婪模樣。

    蘇柏警惕地站起來,掃到剛才被放在腳邊的酒罐,一隻手將其摟住,另一隻手則橫在身子前面,以做隨時的攻擊,這隻怪物的手背高高地隆起,左右手各生了一個高大的血瘤子,看上去就像隨時會爆裂開來,那隻怪物吐了一下舌頭,嘴裡發出

    「嗚嗚」的嗚鳴聲,身子似箭一般衝過來。蘇柏飛起一腳,正中這隻怪物的額頭,看到他的兩隻利角,心裡一動,仍可以活動的一隻手就掰過去,硬生生地將他其中一隻利角給掰斷,伴隨著

    「咔嚓」一聲響,一股黑紅的液體噴出來,蘇柏聞到非同尋常的腥臭味,心生警醒,身子立刻高高地彈起,避開,那股液體噴到地上,只見原本就少的綠色居然瞬間乾枯,可見這液體的厲害之處!

    「乖乖,好厲害的東西。」蘇柏的身子浮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隻怪物。

    九條繩子飛了出來,蘇柏的上方,左方,右方各有三根,只餘一條往下的出路,蘇柏沒想到這隻怪物這麼狡猾,下面留條通道,不就是讓自己到他嘴裡去么,蘇柏一凝神,怒吼一聲,身上一股銀光猶如利刃揮出,斬斷了頭頂上的三根繩子,原本執著九根繩的怪物身子往後一退,趁著這個功夫,蘇柏右手一揮,剩下的六根繩子倒飛回去,將怪物反制,將它牢牢地束縛住。

    這繩子並不是普通的繩子,怪物被它束縛住之後,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蘇柏的手一揮,六條繩子將它死死地捆住,掙脫不得,蘇柏這才落到地上:「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好歹要和我打聲招呼再動手么,也不至於吃這份苦頭了。」地上的怪物的哀嚎讓蘇柏無可奈何:「不要叫了,解決你我也費了些力氣,以為我不累么,真是的,羅浮山這幅景象,哪裡有什麼剪夏羅。」蘇柏肩上扛著酒罐子,一隻腳踩在怪物的身上:「你能開口說話不?」

    「它不會說話。」一個身影一躍而下,看到蘇柏腳底的怪物,面露驚訝之色:「你是什麼人?」看著眼前強壯的漢子,蘇柏心裡隱隱有些感覺,他立刻放下肩上的酒罐子,拱拳說道:「在下蘇柏,幽冥新上任的代理閻王。」

    「原來是你!」對方顯然聽說過他的名字:「怪不得閻王選擇你了,能夠降服土伯,不簡單。」原來這怪物的名字叫土伯,蘇柏見他知根知底,已經猜到一些:「尊駕就是南方鬼帝杜子仁吧?」

    「正是在下。」杜子仁見蘇柏降服土伯,知道他本領不小,所謂英雄惜英雄,立刻拱手說道:「見過。」蘇柏將酒罐子扔出去,正好落在杜子仁懷裡,聞到這股異香,杜子仁贊道:「好酒,不過,無功不受祿,今天疏忽,讓土伯跑了出來,多虧你收服了它,現在又收你的好酒,這……」

    「放心,你想白要,我也不給。」蘇柏笑著說道:「我來,是為了剪夏羅。」

    「哈哈哈……」杜子仁笑道:「那我可是賺到了。」他一伸手,便將地上的土伯抓到了手心裡,隨即扔了出去,那個黑色的影子最終落在哪裡,蘇柏不得而知,但看他的身手,也是厲害得很,杜子仁說道:「這傢伙速度極快,聽說它跑了出來,我追了半天才追過來,想不到撿了一個便宜,你要找剪夏羅,來錯了方向。」

    「怎麼說?」蘇柏看著那泉水,泉水現在又是清亮的假象。

    「羅浮山一分為二,你來的恰好是黑水區,在這裡,有假象,你所看到的並非是真的,這裡的鳥是黑的,蛇是黑的,老虎是黑的,就連狐狸也是純正的黑色。」杜子仁說道:「剪夏羅不可能生長在這種地方。」蘇柏沒聽說過還有黑色的狐狸,正好奇的時候,身子右邊的草叢裡嘩啦一聲,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杜子仁說道:「那就是黑狐狸了,要找剪夏羅,跟我來吧。」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