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34: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那隻黑色的狐狸停了下來,它站在一塊石頭上面,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蘇柏,蘇柏對狐狸是有好感的,可是從未見過如此漆黑的狐狸,就連它的雙眸也是漆黑無比,只是泛著與皮毛不一樣的光彩,這樣才能做出區別。

    蘇柏突然想到,如果嬰寧來到幽冥無聊的話,是不是可以來到羅浮山找這裡的黑狐狸玩耍呢,蘇柏扭過頭,問杜子仁:「杜大哥,這些黑狐狸?」

    「它們與普通的狐狸不一樣,它現在不敢動你,是因為你剛剛對付了土伯,不然,它已經要開始廝咬你的脖子了。」杜子仁說道:「你對狐狸感興趣?」蘇柏尷尬地笑笑,自己與狐狸的緣分太深了,可不單單是感興趣而已,還以為這裡有嬰寧的同類,沒想到這麼兇殘,想到嬰寧可憐的小模樣,媽呀,可不能讓她亂跑來到這裡!

    蘇柏現在隱約猜到一些:「假如幽冥的鬼魂想要逃離,離得最近的就是羅浮山,這一面剛好對上忘川河,這裡有這麼多異獸,鬼魂來到這裡,無處可躲。」杜子仁目露讚賞:「沒錯,他們一定無處可逃,生死是自然規律,既然死了,就要接受六道輪迴的結果,來到幽冥還想逃,就只有魂魄無存。」杜子仁的手一揮,山門大開,杜子仁抱著酒首先鑽進去,蘇柏尾隨在後,進去后才看到這洞府里另有玄機,與剛才陰森的氣氛截然不同,霧氣之中,靈氣逼人,石床之上,還擺放著各種水果,自然是幽冥出品。

    見蘇柏目瞪口呆,杜子仁說道:「此山一分為二,從這裡出去后,就有你想要的剪夏羅。」杜子仁早被懷裡的酒香吸引住,現在終於忍耐不了了,扒開塞子,就飲了一口,完了,怔在那裡:「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醇美的酒。」

    「那是因為釀它的不是人。」蘇柏講的是實話:「釀此酒的是青丘的釀酒師。」

    「怪不得你對狐狸感興趣了。」杜子仁笑道:「原來是用青丘的仙草釀成的,怪不得與眾不同,這是送我的見面禮?」蘇柏點頭,杜子仁開心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你要剪夏羅,不是問題,可是,剪夏羅原本就只能盛開十分鐘,如果想帶出羅浮山,就更不容易了。」

    「就沒有辦法吧?」蘇柏問道。

    「看你對付土伯的身手不凡,若是以你自己的氣續這剪夏羅的命,不知道會如何。」杜子仁手指一點,另一道山門打開,蘇柏立刻看到漫山遍野的剪夏羅,孟婆說得對,自己一眼就能認出來,這麼大片哪!

    有些仍未開,有些已經完全綻放,有的則正在枯萎之中,這一片繁華,呈現的卻是植物迅速的新陳代謝,杜子仁說道:「要多少,自己取吧。」蘇柏略一沉吟,撿著半開不開的一揮手,便有不少落在懷裡的,杜子仁定睛看著,發現這些剪夏羅並沒有衰敗的跡象,便對蘇柏說道:「看來,你身上的氣息他們很喜歡,趁著這個功夫,帶它們去該去的地方吧。」

    「那我就先告辭了。」蘇柏料想是自己身上的龍氣影響到了它們,想到得來不容易,護住更不易,當下辭別了杜子仁出了幽冥界,中間看到轉輪王也顧不上打招呼,轉輪王見他匆匆忙忙的,身子的姿勢也有些奇怪,不禁埋怨道:「真是的,堂堂的代理閻王,一點也不注重外在形象,唉呀,真是的,煩心。」蘇柏一路飛奔到古董店,闖入房間時,酒狐狸正在呼呼大睡,聞到這股香,他馬上睜開了眼睛:「什麼東西!」

    「好東西啊,大哥。」蘇柏叫道:「剪夏羅啊。」酒狐狸是好酒之人,對於釀酒的技法更是沉迷,羅浮山上的剪夏羅是他從未試過的東西,當下來了精神,剪夏羅是被蘇柏的龍氣籠罩不敗的,釀酒時,蘇柏也必須在一邊護著,以防剪夏羅枯萎,否則就無法提取到它的精華了。

    釀酒由來已久,關於釀酒是何人創造,一直以來都有多種說法,首先有相傳夏禹時期的儀狄發明了釀酒,另一則傳說認為釀酒始於杜康,有名言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似乎認定杜康就是釀酒的祖師爺。

    杜康造酒的說法是杜康有飯不盡,委之空桑,鬱結成味,久蓄氣芳,本出於代,不由奇方。

    是說杜康將未吃完的剩飯,放置在桑園的樹洞里,剩飯在洞中發酵后,有芳香的氣味傳出。

    「釀酒自黃帝時期就已經有了。」酒狐狸說道:「我要說是我教的,你信嗎?」

    「信。」蘇柏一本正經地說道。酒狐狸說道:「可是我自己不信啊,黃帝時期,還沒有我呢。」蘇柏白了他一眼:「酒狐狸前輩,你就不能正經點么?」

    「我這叫快樂工作,你懂什麼。」酒狐狸不以為然地說道,他的手一揮,花里的花汁飛濺到一個容器當中,這間釀酒房是白墨軒在古董店的房間里臨時弄出來的,設備簡單,酒狐狸畢竟是有修為的,不少東西並不借用工具,而是靠自己的能耐,花汁一取,酒狐狸便不客氣地說道:「你可以出去了。」蘇柏交代道:「成功了一定不要偷喝,我還想著引將臣前輩回來呢。」酒狐狸頓時來了興趣:「哦,這個不錯,放心,我一定給他留著。」假如將臣偶然經過這裡,這異香一定會引他前來的,老天爺保佑,他並非普通人,哪怕是遠距離,也可以聞到的吧?

    蘇柏一出去,就看到嬰寧笑眯眯地盯著自己,蘇柏一步跨過去,在嬰寧的臉上親了一下:「嘿嘿。」蘇柏可以實化,親吻也是實在的感覺,嬰寧一拳打在他胸口:「你自從當了代理閻王,就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因為看破生死了啊,每天見識不同的鬼魂,生前都有不一樣的事。」蘇柏說道:「看得多了,就通透了,丫頭,我們得抓緊六百年的時間,名義上有著六百年呢,可是去除掉我公幹的時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和你在一起,一萬年都不覺得長。」

    「真是的,你們給人活路不?」崔穎進來,聽到蘇柏肉麻的表白,雙手抱著自己的耳朵說道:「不讓人活了,你是希望我們早點去見你,是吧?」

    「你們去哪了?」蘇柏問道。

    「當然是去查那個袁倩倩了。」岳青說道:「那個叫袁倩倩的真是得了你外公的真傳,平時不怎麼與同事來往,是出了名的冰美人,不過,人的八卦能力是不容小覷的,她越低調,就越有人關注,她接下你外公的看護工作應該是半年前。」

    「半年前,那時候他還沒有找上我呢。」蘇柏突然說道:「那豈不是他半年前就回到華夏,開始計劃一切了?」

    「是啊,很多事情的發生他應該都有冷眼旁觀,然後靜心等待著他的時機。」岳青說道:「計劃周全,心思慎密,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絕不下手。」蘇柏說道:「半年前的事情,你們是怎麼查出來的?」

    「假期申請。」岳青說道:「她在醫院工作,輪班那是定死的,所以她想要空出時間,必須調休加請假,半年前,她請假調休的次數越來越多。」

    「可是也不一定就是與司徒風接觸啊。」蘇柏說道:「她要是有接私活,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僱主。」

    「可是我們查到了司徒風的入境紀錄。」岳青說道:「再怎麼周全,也只是人的腦袋,現在是信息時代,他半年前入境,走的是水路,不過……」

    「不過什麼?」

    「本來入境處的檔案室是發生過火災的,時間也是半年前,可是好巧不巧,內部決定搬遷檔案室,所有檔案在火災發生的前兩個小時被搬走了,這些記錄才保存下來。」岳青說道:「這種手法,是不是很像他的風格?」

    「不留一點痕迹。」蘇柏說道:「可惜,還是露出一點馬腳。」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蘇柏,還是讓崔穎告訴你吧,我有些難以啟齒。」岳青看一眼崔穎:「你說吧。」

    「那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傳說袁倩倩半年前交了一個男朋友,而且年紀可能比她要大。」崔穎說道:「我們懷疑,那個比她年紀要大的男朋友就是司徒風,你的外公,袁倩倩沒有家人,遇上年紀比自己長的男性,很容易滄陷啊,所以,後面的事情,應該是在感情的驅使下做出來的,當然了,這個只是我們的猜測,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事情有很多面……」蘇柏便笑了:「老姐,你不用這麼緊張,早猜到了,雪繽姑姑,我外婆,還有袁倩倩,全是感情的犧牲品,不過是被司徒風利用的對象,就連我母親的出生,恐怕……」蘇柏不願意再說下去了,嬰寧輕聲說道:「還查到了什麼?」

    「袁倩倩的住處。」岳青說道:「我們去過了,她的住處被人掃蕩一空,不過在醫院裡,還保留著她的一些遺物,因為無人認領,被醫院放在了雜物室,我們去得剛好,醫院方面準備處理掉的。」

岳青也賣關子,這讓蘇柏有些無奈:「在醫院裡發現了什麼?」

    「一本日記。」岳青說道:「哪個少女不懷春,袁倩倩看來真被司徒風迷住了,朝思暮想,日記里寫的全是對他的思念,還有與他一起做事的興奮,上面的日期倒是標得一清二楚。」原來這個才是重點啊,蘇柏明白了:「從日期上我們可以推斷一些事情。」

    「沒錯,半年前袁倩倩第一次見到司徒風,司徒風沒有處於發病的狀況,從時間上來看,半年前,是葉長青開始出沒的時候。」岳青說道:「九死一生案,那時候起,司徒風就已經開始計劃後面的事情,袁倩倩是他千挑萬選的人。」

    「袁倩倩是孤女,在醫院裡不怎麼合群。」崔穎說道:「一般這樣的女孩子,對於年長型的男人更沒有抵抗力,內心對親情的渴望讓他們對成熟的男人更有好感,而且,袁倩倩是個護士,這一點能夠為司徒風所利用,所以,司徒風在半年前就開始接觸她,一點點將她帶入整個事件中,因為前後有半年的時間,所以計劃正式實施的時候,袁倩倩已經徹底入局了。」

    「看來他挑選女人很有一套。」蘇柏有點想罵粗話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若是罵成習慣了,在幽冥也不小心開口,可就不是小事了:「半年前,葉長青引出了巫咸,那些黑衣人也是在那時候被遣散的。」岳青點頭:「是啊,看來,司徒風也是在那個時候盯上黑衣人的,然後一步步地將莫復引入局中,幫他完全後面的事情。」

    「等一下,這中間還有一件事情。」蘇柏說道:「平白無故殺出來的翁得利,翁得利是如何知道龍脈的事情的?這一點我們也沒有驗證過,我看有必要找曲炎問個明白,看看這件事情是否與司徒風有關,我們再往下討論。」兩人都點頭答應,當下就去找曲炎,臨走時,屋子裡已經傳來一股香,尚不是酒香,但已經勾人得很,蘇柏一下子飄進去:「酒狐狸前輩,千萬不要偷喝。」酒狐狸不以為然:「釀酒師哪有不可以品酒的。」

    「品和喝是有區別的。」蘇柏一本正經地說道:「品,只能是小口,喝,可能是一口氣灌進肚子里。」酒狐狸擺擺手:「我也很想見將臣,把酒一番,馬上關上門,不要走了香。」蘇柏吐吐舌頭,這才放心地去找曲炎,曲炎剛好結束工作,他現在對白墨軒是一肚子的火,三天兩頭跑路,以前吧,公司的人總覺得他們是二王,二王一山,必有一爭,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有些奇葩了,兩人非但沒爭,反而每次有機會的時候,都是你推我讓,不知道有多客氣,最近,這個白墨軒總是想著法子跑,結果就是自己必須連他的工作也一併承擔。

    見到來人,尤其看到蘇柏,曲炎的面色有些複雜,他對身後的助理說道:「你們先走吧。」蘇柏的追思會,曲炎並沒有來,曲炎是真心不想看到蘇柏,他苦笑一聲:「你這一招夠狠的,徹底封了我的路。」一個活人沒有辦法和一個死人爭,可是這個死人並沒有真正的離開,反而用六百年來兌現自己的承諾,這樣的機會,曲炎沒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嬰寧奔向蘇柏,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一聲聲炎哥哥,早就把他的心叫碎了,現在,這小子還要來幹嘛?

    「不是聽說你身邊有追求你的女生嘛。」蘇柏說道:「差不多就算了,不要讓我們掛心。」曲炎說道:「上樓吧,我不想有人看到我在和空氣對話。」回到樓上,蘇柏將過來的意思表明,曲炎說道:「翁得利是怎麼知道龍脈的?這個我僅僅是在小時候聽他提過一回,有人告訴他的。」

    「有人?」蘇柏愣住了:「青天白日地,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講這些事情給另外一個人聽,他有沒有說是什麼樣的人?」

    「是一個莫名其妙會讓人很相信的人,翁得利的原話就是這樣。」曲炎說道:「他從來不懷疑那個人說的話,那個人甚至描了一張圖給他,點明了其中幾條龍脈。」

    「時間呢,大概是什麼時候?」蘇柏的心已經揪了起來。

    「我聽到的時間,還是翁得利聽到的時間?」曲炎沒好氣地問道。

    「翁得利聽到的時間。」蘇柏苦巴巴地看著曲炎,就算嬰寧奔向自己身邊,可是曲炎對嬰寧來說,也有不一般的地位,他還真不敢把曲炎怎麼著。

    「三十多年前吧。」曲炎說道:「現在想想,翁得利知道龍脈的存在之後,將它與我們貴霜王朝的復興聯繫在一起,我早說過了,我就是他的傀儡。」

    「不,你們都是司徒風的傀儡。」蘇柏的表情越來越暗淡,假如是三十多年前,時間點可能是司徒風詐死的那一年。

    他離開的原因難道是因為已經布好了一條線,要攪得龍脈翻天覆地,他只需要在邊上看著,靜待著時機的到來,在這些翻天覆地中,找到自己需要的價值,而他,會選擇在最後動手,告訴翁得利的人,一定就是司徒風,巫咸之事,倒是可以明確,與司徒風沒有太大的關係,巫咸是從百里後人百里桑那裡聽說此事,從而動手,但是,司徒風就算沒有參與,也極有可能在觀察。

    事情要從哪裡說起呢,蘇柏閉上了眼睛,曲炎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多謝關心,我現在就是腦子有點亂。」蘇柏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幸好心裡沒法子亂了。」

    「我認輸了,蘇柏。」曲炎突然嘆了一口氣:「我沒有去你的追思會,我是害怕自己看到你的屍身,會控制不住,六百年相守,我永遠也做不到,蘇柏,記住你的承諾,六百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中間你要是見異思遷,或是少一分對嬰寧的關心,我做鬼也要大鬧你們幽冥。」蘇柏聽了曲炎的話,立刻正色道:「你放心。」

 

離開了曲炎的家,蘇柏雙手抱在腦後,飄在了半空中,兩人不時地抬頭望天,周圍的人見了,也疑惑地往天上看,崔穎便輕咳一聲:「大個子,下來。」蘇柏一下子飄到崔穎身邊:「現在繼續說,老姐,你來。」崔穎說道:「現在基本上前後可以聯繫起來了,首先,司徒風在年輕的時候就毀掉了自己身為姬堯的身份,開始了飄泊的日子,他飄泊的目的咱現在尚不清楚,他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說,是為了活下去,咱也不清楚,畢竟掌紋消失是真是假,現在也是個謎題。」蘇柏點頭:「那就先忽略這一點,繼續往下看。」

    「他在飄泊的時候,偶遇了雪繽姑姑。」崔穎說道:「這一點,我倒認為是偶遇,你想啊,雪繽姑姑常年呆在青丘,鮮少出來,他不可能混進青丘吧,青丘那些人可個個是精,不可能瞞過去的,所以,雪繽姑姑真是運氣不好,偷出青丘就撞上了當時正英俊青春的司徒風。」蘇柏嘆息一聲,所以這世上的緣分才有善緣和孽緣之分。

    「可是結果卻是他利用了雪繽姑姑,為了讓他不要死,雪繽姑姑偷來了狐舍利,這死,」崔穎看了一眼蘇柏:「我覺得也是假裝的,愛之深,雪繽姑姑為了愛已經失去了理智,所以,只要他假裝一番,雪繽姑姑就可以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不要說只是偷個狐舍利了,不過,雪繽姑姑卻被殺害,死後更是連內丹也沒有,所以,她的死和其她女人不一樣,她的修為有可能被吸走了,就像武俠小說當中的吸星大法。」

 

蘇柏悶悶地點頭:「是啊,死後沒有內丹,夠狠的,怪不得雪繽姑姑死不瞑目。」崔穎說道:「雪繽姑姑偷來了狐舍利,剩下的價值就是雪繽姑姑自有的修為,六尾,代表著至少六百年以上的修為,解決了雪繽姑姑之後,他來到帝都,找到了你的外婆,這一點,我始終不明白,這是一次偶遇,還是一次計劃好的進攻,如果是計劃好的,何必要詐死離開?難道是中間生了什麼變故?」蘇柏的腦子又亂了:「我也不懂,如果是利用,必須要利用到底,可是他沒有,但是他離開的時候,一定已經告訴翁得利消息,這才離開去往國外。」

    「好,事情再往下走,翁得利這條線鋪下了,在三十多年後,繼巫咸之後,又有人開始打龍脈的主意,翁得利的確利用曲炎攪亂了我們的視線,也多虧嬰寧,也幸好曲炎沒有野心,這件事情以翁得利被當年的結義兄弟同歸於盡而結束,可是事件才剛剛拉開序幕。」崔穎說道:「莫復的出現,壓根只是為了理所當然地回到你身邊。」

    「回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已經知道,除了我,沒有人可以進入那裡,巫鹹的失敗,翁得利的失敗都證明了這一點,這一點是他們最大的障礙。」蘇柏閉上了眼睛:「對於我來說,最大的軟肋不是利益,而是親情。」

「在外公房間,袁倩倩曾經讓我看過一本相冊,裡面是我不同時期的照片。」蘇柏說道:『從小到大的都有,我當時的理解是外公一直在關心我,並沒有離開過,現在看來,他是早就開始研究我,直到巫咸事件,我的逆鱗之力爆發出來,才讓他有了全新的計劃,親情也不過是他的籌碼而已。」

    「蘇柏……」崔穎關切地說道:「不要太在意了,對方用盡心機,錯不在你。」蘇柏點頭:「放心,老姐,我明白這一點。他知道那些人失敗的原因,才決定從源頭做起,布置了這一次完美的計劃,多虧白墨軒那小子精明,換掉了骸骨,不然,他就真的得逞了。」

    「袁倩倩也是個可憐的姑娘。」崔穎說道:「唉,真是的,做女人真難啊,為了感情什麼都能夠豁得出去,事情理清楚了,可惜司徒風還是不知所蹤。」

    「知道了他辦事的邏輯和風格,對我們還是有益處的。」蘇柏說道:「我出來這麼久了,是時候回去了,你們倆不要光顧著談戀愛,有時間就陪陪嬰寧,還有,將臣前輩出現的話,千萬要穩住他,不要讓他溜了。」蘇柏消失在空氣中,崔穎埋怨道:「每次都來去匆匆。」

    「那有什麼辦法,幽冥界還有好幾雙眼睛盯著他呢。」崔穎說道:「岳青,伯父伯母離開了這麼久,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究竟要什麼時候回來呀。」解語病重,需要以花續命,可惜如唐三成所說,這招必然會引來反噬,岳青心中明白,解語的命已不久,崔穎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扯了岳青一下:「岳青,我們下次可不可以問問蘇柏……」

    「不可以,不要讓他為難。」岳青說道:「生死的事情本來要順其自然,蘇柏也好,我媽也好,都是短暫續命,可惜改變不了結果,崔穎,我們就順其自然吧。」崔穎心疼地看著岳青,明明嘴唇都在抖動,還強迫自己說出這番話,崔穎扭頭過去:「聽你的,我們就順其自然好了。」崔穎與岳青回到古董店,見門口站了好幾個人,岳青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店裡的香氣好香啊,不知道是什麼香。」這路人使命地抽了抽鼻子:「像是酒香。」崔穎與岳青對視一眼,酒狐狸好像成功了,雖然平時店裡也有些香,可哪裡有這股香一樣,好像是噴湧出來的,綿綿不絕,岳青與崔穎匆忙進去,身後的人還在探頭探腦地看著,崔穎也不客氣,馬上把門關上,酒狐狸已經在打著酒嗝,崔穎叫了一聲媽:「酒狐狸前輩,你不會全喝光了吧?」酒狐狸的臉都紅了,鼻尖上還淌著汗:「這酒好厲害,我就是想喝完,也不敢。」原來酒狐狸釀出酒後,才喝了一小口,就給那股酒勁給跪了,酒狐狸渾身冒汗:「好厲害的香氣,好厲害的酒勁,這酒一般人可不敢入口。」

    「這麼神?」崔穎疑惑不已,好奇心讓她用手指沾了一點,僅僅是一點,剛放進嘴巴里,香氣盈滿口腔的同時,崔穎的身子就倒了下去,岳青扶住她:「崔穎!」崔穎渾身都溢滿了酒香,她無力地說道:「好大的酒勁。」岳青將狼狽不已的崔穎扶到一邊,看崔穎雙腮通紅,無奈地說道:「都提醒過你了,你還要試,這下可好了。」崔穎抿嘴一笑:「不嘗怎麼知道,天啊,這酒也太神了,普通人一口都喝不了,反正我是相信了,酒狐狸前輩,你喝了多少?」

    「半杯。」酒狐狸說道:「香味奪人啊,可惜,這酒不是平常之輩可以喝的,看來,還非將臣不可。」崔穎覺得渾身無力:「這酒可不能落壞人手上,比迷藥還厲害。」岳青無奈道:「也只有你會想到迷藥。」酒狐狸哈哈大笑:「這輩子能釀出這種酒來,真是慶事一件,多虧有那位代理閻王,對了,雪紛呢?」

提到雪紛,崔穎就翻了一個白眼:「您老人家忘記過來是為了什麼嘛,都怪蘇柏,讓你釀什麼酒,你不是為了姑姑來的嘛,現在倒好,每天一起床就扎進這裡,飯也不吃,就顧著釀酒,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可憐的姑姑,現在還陷在情傷里走不出來。」酒狐狸若有所思地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來,將釀出來的酒封好:「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岳青扶著崔穎出去,將門鎖好,就看到酒狐狸飄到了雪紛的身邊,雪紛看也不看她,只是拿棉布擦拭著櫃檯,一幅要無視酒狐狸的樣子,酒狐狸扯下雪紛手裡的綿布,拽住她的手:「走,去找你的老情人去。」雪紛立刻怒視著他:「你說什麼?」

    「前男友。」酒狐狸嘻嘻哈哈地說道:「酒喝多了,有點暈呼。」雪紛無奈地說道:「既然喝多了,就老實睡覺去,不要到處亂跑。」

    「你怕了?」酒狐狸說道。雪紛怒目相視,酒狐狸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看來是擔心看到前男友與別的女生卿卿我我,所以才不敢去,算了,我高估你了。」

    「我有什麼不敢去的。」雪紛沉聲說道,酒狐狸放蕩不羈的樣子刺激了她,從小時候起,他就喜歡激將他人,而且次次都成功。

    酒狐狸得意地一笑,揚長離去,雪紛只有尾隨在後,酒狐狸模樣俊俏,走到大街上,引來不少異性的注目,他到挺享受這種感覺的,不時地放電,雪紛悶哼一聲,沒好氣地跟在後面,見他並不是往高明遠工作的地方走,不禁問道:「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你想到哪裡去?」酒狐狸說道:「我可沒打算帶你去看你的前男友,我沒那個興趣。」

    「那你……」雪紛知道又上了他的當:「我回去了。」

    「來都來了。」酒狐狸指著遊樂園的大門說道:「小時候,你不是說過嘛,很羨慕人類可以有遊樂園,青丘卻沒有這樣的東西,現在滿足你一次,這種地方,一個人來顯得可憐。」話裡帶刺,雪紛氣呼呼地扭頭過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酒狐狸收了笑意,附在雪紛耳邊說道:「錯了,是狐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雪紛哭笑不得,酒狐狸扯著雪紛往裡走,俊男美女格外引人注目,一路之上,面對無數目光,雪紛尷尬不已:「鬆手!」

    「鬆手會變得很奇怪。」酒狐狸抽了一下鼻子:「這一會兒不喝酒,總感覺不痛快。我們得找個刺激點的項目玩玩,那個叫什麼?青蛙跳?」雪紛被酒狐狸強拉著一個項目一個項目地去玩,一番上天下地之後,居然覺得十分痛快,待最後一個項目結束,雙腳落到地上,酒狐狸的表情居然嚴肅起來:「好多了吧?」雪紛心裡一愣:「這可不像你。」

    「我應該是什麼樣子?」酒狐狸說道:「不對,應該說是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用你的眼光去評判一切,這是你的長項啊,一直保持冷靜冷漠的樣子,無堅不摧,預想到一切,然後提前做出反應,以防自己做到傷害,看起來很有先見之明的樣子,可是,真的很愚蠢。」

    「你……」

    「你不要頂嘴。」酒狐狸說道:「你從小都沒有變過,說中你心事的時候,你就要裝凶,凶什麼凶。」雪紛聽到酒狐狸嘀咕的話,不禁扭過頭去:「你還不是一樣,假裝除了酒以外,你什麼都不感興趣。」

    「那你就錯了,我的確把酒當成我的第一愛好,畢竟它是我的工作,整個青丘喝的都是我釀的酒。」酒狐狸說道:「可是,我心中有第二,第三排序的愛好,沒有人問過我,我為什麼要像個神經病似地到處去講?雪紛,我心中有兩個第一,釀酒,還有你。」

    「突然這樣講,很有趣嗎?」雪紛的反應早在酒狐狸的預料之中。酒狐狸聳聳肩:「早知道你不會相信,因為你早就給我定了結論了,我不負責任,不是可以承擔你未來的人,是不是?」酒狐狸一語中的,雪紛轉過身去:「難道不是嗎?」

    「貌似忠良就一定是好男人?」酒狐狸說道:「不要先入為主了,我們還會活很久,儘管用那些時間來考驗我吧,我一定不會逃。」雪紛被酒狐狸弄得心神不靈:「時間不早了,要回去了。」酒狐狸一攤手:「也是,走吧。」兩人朝遊樂園走,走出去沒有多久,附近人聲鼎沸,比遊樂園裡還要熱鬧,好巧不巧,高明遠正在那裡出警,雪紛詫異地看著酒狐狸,酒狐狸莫名其妙:「幹什麼?」

    「不是你安排好的嗎?」雪紛才不信就這麼巧了。酒狐狸無可奈何:「我犯得著這樣嘛,純屬巧合,愛信不信。」雪紛嘆一口氣,正要離開,看到蘇小小走到高明遠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講著什麼,高明遠便開心地笑起來,兩人的甜蜜溢於言表,雪紛便會心一笑,正打算走,蘇小小看到了她,快步跑過來:「等等。」雪紛停下,看著蘇小小,語氣冷淡:「有什麼事嗎?」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