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44: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送走方怡,崔穎轉身過來便嘀咕道:「到底還是千金大小姐的范兒,聽到沒有,不管花多少錢她都要辦這件事情,可惜……難度太大。」

    「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的。」白墨軒掃向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就算辦不到,這單CASE也要接。」岳青說道:「與錢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楚影的回憶必須找回來。」崔穎嘆一口氣:「辦法呢?」

    「盡量說服她進行催眠。」白墨軒說道:「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現在突然覺得背上寒涼得很。」嬰寧說道:「就算記得前生的事情,可她是個女人呀,這一世,兩個人都是女人……」

    「丫頭,你果然單純。」崔穎笑道:「就像她說的,華夏不容她們,外面也有可以接納她們的地方,可惜現在缺少一個前提,她不愛她。」

    「明天就給她回復,現在就開始調查楚影的情況吧。」白墨軒一回頭,便看到蘇柏飄在半空中,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來了怎麼不吭聲?」

    「沒有氣,所以大氣不能出,當然沒有動靜了。」蘇柏落到地上,然後實體化:「我有種奇怪的預感,這才去而復返,她前世是不是唐明皇,我回到幽冥一查就知道,我會儘快回來告訴你們答案。」蘇柏迅速回到幽冥,剛進門,就看到轉輪王雙手抱在胸前候著自己:「轉輪王在等我?」

    「進去說話。」轉輪王瞅一眼看門鬼差,便示意蘇柏進去大殿,這幅神秘的樣子讓蘇柏有些納悶,進去蘇柏的房間后,轉輪王掏出一個東西:「你看看這個。」轉輪王掏出來的是玉管,蘇柏瞅了一眼就僵在那裡,轉輪王說道:「很眼熟,是不是?」

    「這個是從岳青那裡偷來的?」蘇柏明知故問。轉輪王果然是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是惡罰司的房間里找出來的,與你外公留下來的玉管是否一模一樣?」蘇柏看著玉管的內部,細節上也是一致,蘇柏苦笑道:「一樣。」

    「兩人手上有一樣的東西。」轉輪王說道:「看來兩人相識的事實是鐵板釘釘了,只是這玉管究竟有什麼用處?」

    「玉是古玉,可是形制並非玉器里的任何一種。」蘇柏說道:「裡面的結構很特別,我一直以來有種猜想,玉管可能是鑰匙。」

    「鑰匙?」轉輪王問道:「什麼鑰匙。」

    「記得蕭玉兒吧。」蘇柏說道:「蕭玉兒附了一個年輕姑娘的身,以茶淺墨的身份接觸我們,最終我們找到了契丹寶藏,可惜的是,那些寶藏最終不翼而飛。」

    「你懷疑那些寶藏被你外公轉移?」轉輪王問道。

    「我們已經基本斷定那些事情都與他有關,有些事,他冷眼旁觀。」蘇柏說道:「有些事,他略施小技,這些都是為了最終的一計,龍棺,他在國外是有名的隱形富豪,錢財怎麼來的?我想不止是古董經營這麼簡單,除了契丹寶藏,他可能還挖掘了不少寶藏,這些寶藏才是他最重要的來源。這兩隻玉管,或許就是鑰匙。」

    「你的猜想太大膽了。」轉輪王說道:「要到哪裡找契丹寶藏?」

    「玉管交給我保管吧。」蘇柏說道:「一人一隻,也有些像信物,話說回來,以他的計謀和自私性,怎麼可能把鑰匙的另一半交給別人?我還是有些費解……」蘇柏就在房間里繞起圈來,轉輪王焦躁起來:「你不要走來走去得,弄得我腦袋暈。」

    「是了,我們可以把兩隻玉管拿去檢驗一下。」蘇柏說道:「看是否一模一樣,今天我就不出去了,頻繁進出,我這代理閻王都要落下不務正業的惡名了。」

    「你還知道啊。」轉輪王說道:「多虧你找到了幽冥二寶,現在各殿閻羅才心悅誠服,不然以你現在的德性,早恨不得把你趕走了,對了,外面的情況如何?」

    「一個男人的現世是女人。」蘇柏又嘻嘻哈哈起來:「我現在就要去找鍾判官,看看這個事實是否成立,一起去吧,轉輪王,我的好朋友。」轉輪王的身子抖了好幾下:「閉嘴,不要這麼講話,怪噁心的。」鍾判官哪怕是休息時間,也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在他的房間里擺滿了各種書,自然都是古書,兩人一進去,鍾判官馬上站起來,一幅嚴謹的模樣,蘇柏說道:「現在是休息時間,鍾判官你不要太拘謹了。」

    「是。」蘇柏無奈了:「鍾判官,我這次來是有個人的請求,請你替我查一查一個叫方怡的女人,今年二十三歲,是麵包大王方同的女兒,看看她的前世是否唐明皇。」鍾判官立刻拿起筆,凌空書寫起來,蘇柏看得分明,他寫的正是方怡的名字,生死簿便撲啦啦地翻動起來,就像在檢索一般,最終落定了,鍾判官看一眼便回道:「沒錯,方怡的前世的確是唐明皇。」蘇柏便像吞了個生雞蛋一般:「他怎麼會成女人?」

    「唐明皇前一世奪子之妻,這也是業孽,前世為因,這一世為果。」鍾判官說道:「他這一世成為女人也是因果循環的事情。」

    「前後兩世會出現一樣的結果嗎?」蘇柏問道。

    「可能會,可能不會。」鍾判官說道:「有些孽是要還的,這一世的事情全靠他們個人的造化。」蘇柏困惑地搖頭:「還有那個楚影,她可能見過我外公的前世,以前她是記得作為楊玉環的記憶的,可惜,偏偏就抹掉了,你再查查,她是否就是楊玉環的現世。」片刻之後,鍾判官的臉沉下去:「沒錯,正是,代理閻王,請恕我多問一句,這兩人是否在現世重新遇到?」

    「沒錯。」蘇柏說道:「非但如此,唐明皇的現世還記得前世的事情,正在苦苦尋找楊玉環的現世。」

    「孽緣啊。」轉輪王說道:「如果是這樣,相關人等都會出現才是。」

    「相關人等是指當年他們的身邊人?」蘇柏不自覺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所以,這些人的這一世又會重新糾纏在一起,各報各的因,我怎麼覺得事情要亂套了。」

    「不管怎麼亂,事情還是會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不過,楚影記得你外公的話,對我們來說倒是一樁好事,這傢伙是怎麼利用了惡罰司,這玉管要怎麼解釋,可惜了。」轉輪王說道:「孟婆熬的湯出了幾次事故,她的特長是讓人忘記,可惜忘記這種事情,總是那麼不利落,幽冥倒沒有人有讓人記起的能力。」蘇柏嘆息一聲:「現在看看岳青他們會如何處理吧。」岳青他們很頭痛,雖然頭痛,依然電話通知方怡這一單他們接下了,電話那頭的方怡欣喜若狂,當下表示要匯錢過來,崔穎卻笑不出來:「這錢賺得讓人心裡慌。」電話響起,是楚影,崔穎接起來:「楚記者?是,是我,哦,這一期的報紙已經出來了?好,楚記者,我方便過去找你嗎?對,就現在。」掛下電話,崔穎說道:「今天就先讓我去探下路,我自己去。」重新走進宏基大廈,崔穎的心情有些微妙,看到楚影的時候,崔穎馬上調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笑著說道:「楚記者,我好像是纏上你了。」楚影匆忙從座位上站起來:「這是我的榮幸才對,外面都說小說家崔穎不在M國,原來是跑來帝都了,我運氣就這麼好,遇上你,請坐吧,你看看,這是文化版的採訪,照片拍得還可以吧?崔穎小姐這麼漂亮,身材又好,可以去做模特了。」崔穎沒有聽到,她怔怔地看著楚影的側臉,都說楊玉環是以豐腴為美,可是這一世的楚影卻擁有白領們最羨慕的苗條身姿,「崔穎小姐?」楚影見崔穎在發獃,不禁提高了音量:「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楚影小姐這麼優秀,有男朋友了吧?」崔穎問道。楚影現出害羞的神情:「在一起沒有多久,算是同行吧,他在雜誌社工作,一次活動上偶然遇到的。」

    「看楚小姐的神情,就知道很幸福了。」崔穎笑著說道:「其實我最近想寫一本新書,關於人的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楚影說道:「你以前從未寫過這種類型的小說。」

    「最近的一些遭遇讓我開始相信人是有前世今生的。」崔穎說道:「國外也有報道,不少人記得前世的事情,曾有人宣稱自己是瑪麗蓮夢露的現世,而且她也的確知道瑪麗蓮夢露一些隱私的事情。」

    「我也有所耳聞。」楚影說道:「據說催眠后也證實那些細節沒有錯。」終於扯到催眠了!

    崔穎立刻話題一轉:「楚影小姐對催眠有所了解嗎?」

    「是啊,很奇怪,我印象里我好像沒有去做過催眠,可是在我家裡卻有一張優惠卡,是帝都一家很有名的心理診所的卡。」楚影搖搖頭:「我打電話問過,裡面的確是我的個人信息,真的很神奇啊,並非盜用,卡在我自己家,可是我一點也不記得,而且我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去看心理醫師。」

你當然想不起來了,那時候的你正頭痛自己擁有前世的回憶,為了解迷,才會去看心理醫師,現在倒是忘記得乾淨,崔穎正要開口,楚影的同事聲音響起:「楚影,你看誰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站在兩人面前皮膚白凈的斯文男人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楚影:「我做完採訪,從這裡路過,正好是午飯時間,想和你一起吃飯,這位是?」

    「方便的話我請兩位。」崔穎立刻說道:「就當是慶祝我們的合作成功,只要兩位不嫌棄我這個電燈泡就好。」

    「怎麼會呢,能和你一起吃飯是我們的榮幸才是,是不是,李律?」原來他叫李律,崔穎請二人吃飯,由於她健談又爽朗,飯桌上的氣氛倒也不錯,言談之中,崔穎知道他們倆交往不過三個月而已,看兩人的互動,顯然進展十分神速,崔穎盡全力談前世今生的話題,兩人倒十分感興趣,李律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和楚影相遇就像是註定好的,上輩子我們一定有緣沒有盡,這一輩子必須要續上。」這是情人間的情話罷了,崔穎只是淡淡一笑:「可能是吧。」崔穎沒想到李律所說卻是實情,當她結束了午飯,失望地回到寫字樓,看到所有人都坐在一起,蘇柏正在紙上寫著什麼:「你怎麼又來了?」

    「不能嫌棄我,我可是午休時間偷溜出來的,連正門也沒有走。」蘇柏說道:「聽說你去見楚影了。」

    「是啊,今天還湊巧見到了她的男朋友――李律。」蘇柏抬起頭來:「轉輪王說得對,相關人等都會出現。」

    「什麼意思?」

    「轉輪王提醒了我,所以我開始調查楚影和方怡身邊的人,結果有意思的結果出現了。」蘇柏豎起手上的紙:「楚影是楊玉環的在世,她的身邊有一個叫李律的男朋友,方怡呢是唐明皇的在世,無獨有偶,她其實也算是有主的人,家族指婚,她有一個名叫申誼的未婚夫。」

    「她有未婚夫?」崔穎的眼睛瞪得老大:「她一句也沒有提啊。」

    「她要是提了就怪了。」蘇柏說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接下來在生死簿上查到的東西,知道李律的前世是誰嗎?」

    「不要賣關子,有什麼就一口氣講完吧。」崔穎說道:「我們現在還會對什麼事情驚奇嗎?」

    「李律的前世正是壽王李瑁。」蘇柏說道:「楊玉環的第一任丈夫,開元廿三年,不到十七歲的楊玉環被選納為壽王李瑁的妃子,因為母親武惠妃正受寵,所以小兩口恩愛大約生活了五年時間。后楊玉環被唐玄宗看上搶走。李瑁在極度委屈和萬般無奈之中,鸞孤鳳單地默默等待了四年半。」崔穎看著岳青:「真是的,我又一次驚奇了。」蘇柏得意地說道:「所以說幽冥界的老人還是很有經驗的,鍾判官和轉輪王一聽說這事,便說相關人等會出現,現在已經靈驗了。」白墨軒說道:「李瑁在失去楊玉環四年半后,終於在父親的安排下,重新娶了一位王妃,不過最搞笑的是,唐明皇在兒子剛剛納妻之後,馬上就將自太宗起不用的貴妃名號賜給了楊玉環,這對李瑁來說簡直是一次巨大的屈辱。」

    「都說唐時開化,可是父親搶兒子的妻子,真是聞未所聞。」嬰寧不解地搖頭:「太可怕了。」

    「可怕的事情在後頭。」蘇柏說道:「我們現在要說說方怡的未婚夫。」

    「尼瑪,我現在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一併講出來吧。」崔穎將手裡的包扔在沙發上:「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申誼雖然是家族指婚,不過本人的確是青年才俊,更要命的是,他的前世是個女人。」蘇柏說道:「四個人糾纏在一起,其中兩個人的性別倒置,申誼的前世是江采萍,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梅妃。」

    「我的個天。」崔穎一頭撞進岳青的懷裡:「我要死掉了。」

    「明明是趁機揩油。」蘇柏打趣道:「好了,梅妃可是鼎鼎大名啊,在楊玉環沒有入宮以前,她最受寵,她生於醫學世家,父親是飽讀詩書的秀才,而且精通醫道,懸壺濟世,是當地一位頗有名望的儒醫。江采蘋是唐代著名的宮廷舞蹈家,能歌善舞,吟詩作對,可謂才女。唐玄宗時,江采蘋被選入宮,由於其舞技出眾,尤善跳《驚鴻舞》,如飛鳥展翅,輕飄如仙,深得玄宗寵愛。由於江采蘋非常喜愛梅花,玄宗賜名為梅妃。楊玉環入宮后,專寵後宮,梅妃也被冷落,冬日,唐玄宗在賞雪之際看到滿枝梅花,想起梅妃,就命人給她送去一斗珍珠,梅妃斷然拒絕。」

    「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崔穎說道:「她不但拒絕,還作詩一首,唐明皇看到以後心中內疚,便命人配曲演唱,后成為名滿一時的歌曲《一斛珠》,我以前就對梅妃特別感興趣,她究竟愛不愛唐明皇呢,明明有機會可以與楊玉環重新爭寵,她卻主動放棄,這種行為不知道要作何理解,是不愛,還是清高呢?」嬰寧聽得恍神,那個年代對於嬰寧也有不一般的意義,她怔怔地說道:「她最後的結果怎麼樣?」

    「安史之亂,唐明皇僅帶著楊玉環出逃,后楊玉環在馬嵬坡上吊,收復長安后,唐明皇回到宮中,又想起梅妃,命人尋找,卻蹤跡俱無。一日,有人獻上一幅梅妃翩舞的畫像,現當年《驚鴻舞》之風采,唐明皇思痛不已,據說梅妃在安祿山殺入長安后,死於亂刀之下;又有一說是她逃出宮中隱僻他鄉度過了後半生。」崔穎說道:「我倒希望是后一種。」蘇柏說道:「現在總結一下好了,方怡是唐明皇的現世,而她的未婚夫恰好是梅妃的現世,楚影是楊玉環的現世,而李律則是李瑁的現世,看看,現在的格局就開始有趣了,首先是這兩對恰好是原配,只是方怡與申誼男女顛倒過來,然後吧,方怡現在知道自己的前世,居然要去追求楚影,夠亂了。」

    「四人糾纏在一起,一定會發生化學作用。」白墨軒說道:「我們要加快步子了,岳青,你去查一上茅山典籍,看有沒有線索。」

    「嬰寧,你和我回一趟青丘,請教一下青丘的大夫。」白墨軒又看向崔穎:「崔穎,你暫時盯住楚影,以防方怡採取什麼行動,她現在和瘋子沒什麼兩樣。」崔穎點頭:「知道了。」

    「讓楚影儘早知道自己的上一世,選擇題交給她來做好了。」白墨軒說道:「這四個人上一世的恩怨情仇這一世會如何收場全在於楚影了。」當下眾人就四散而去,白墨軒帶著嬰寧回到青丘,嬰寧其實有些忐忑,她原本被宣布永遠不得重入青丘,虧得前面替自己擋著的是現任的族長,重新踏入青丘的土地,嬰寧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墨軒哥哥,這就是青丘的味道!」畢竟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中間有難以割捨的感情,白墨軒說道:「你不用躲在我身後,青丘大赦已過,你以前的罪也免了,不能重入青丘什麼的早就不作準。」嬰寧探出她的小腦袋,果然,過往的族人對於嬰寧的出現表現平靜,她便放寬心,立刻跳進路邊的草叢裡,裡面的小灌木上結著一串紅色的果子,她順手扯下來,一整串放進嘴巴里,甘甜的漿汁填滿了嘴巴,嬰寧一股腦地咽下去,感慨出聲:「青丘的果子是最好吃的,最最好吃的東西!」白墨軒無奈地搖頭:「本性難移。」

    「帥族長。」草叢裡跳出一個人,是小白,他跳進白墨軒的懷中,可憐兮兮地蹭著他的胸口:「你終於來了,我等了這麼久,你也沒回來看我,嗚……」要不是突然想起現在的小白已非昔時,白墨軒好像回到初次見到小白的情景,白墨軒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瓜子,輕聲說道:「隱藏得不錯,小傢伙。」小白眨了一下眼睛:「這裡不能胡亂說話,對不對,帥族長?」看一眼沉迷在青丘果甘甜之中的嬰寧,白墨軒搖頭:「丫頭,走了。」嬰寧戀戀不捨地放掉手裡的果子,快步跟過去:「墨軒哥哥,我們現在要怎麼辦?要查資料嗎?是要查《青丘典史》嗎?」

    「《青丘典史》里記錄的只是青丘族人的過往。」白墨軒說道:「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幫助,我們先去找青丘的大夫,他是青丘排名第一的名醫――亦竺。」亦竺的醫館位於青丘的最中央處,其選址也有仔細的考量,這個位置,到青丘的任何一個點距離都是最短的,方便青丘族人用最快的時間到達這裡,正是所謂的公平原則。

    醫館里十分安靜,這也難怪,青丘族人鮮少生病,當然了,若是生病,那就是不一般的情況,非亦竺不可,三人正要推門進去,裡面傳來

    「砰」地一聲,一股濃煙從半開的窗戶里冒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嗆鼻的味道,白墨軒的眉頭微皺:「又在做什麼實驗……」

「咳咳,」亦竺一下子推開大門,跑出來后便蹲在地上開始咳,絲毫沒有留意來了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站起來,沮喪地說道:「該死,怎麼會失敗?」想不到青丘也有這樣的科學狂人,嬰寧實在好奇:「墨軒哥哥,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他?」

    「青丘族裡的宅男,你沒有見過也很正常。」白墨軒重重地咳了一聲:「亦竺叔,你今天又在忙什麼?」

    「唉喲,這不是族長大人嘛。」亦竺的頭髮已經披到肩上了,雖然是在青丘可是頭髮這以長的人不多,別人是為了有型的話,他就是因為懶:「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這是和族長說話的語氣嘛。」白墨軒與亦竺似乎十分熟悉,兩人已經開始互相調侃起來,白墨軒說道:「亦竺叔知道世界上最難解的是什麼嗎?」

    「什麼?」亦竺明顯是技術控,立刻被這個問題調起胃口:「我就不請你們進去了,裡面的氣味嗆人,走,找個地方再說。」小白立刻說道:「去我那裡吧。」四人轉移了地盤,小白那裡也十分僻靜,是個適合說話的好地方,白墨軒這才說道:「以前我認為最難解的是孟婆湯,飲下孟婆湯忘卻前生事,可是有人破解了。」亦竺立刻來了興趣:「是什麼人?」

    「一個叫做巫鹹的人。」白墨軒說道:「亦竺叔應該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百巫之首,他配製了三顆藥丸,服用過的人始終記得每一世的事情,因為三顆藥丸都被吃掉,無從知道成分,所以,孟婆湯是可解的,已經有人走在了亦竺叔的前頭。」原來這個亦竺是青丘有名的大夫兼草本研究員,特別痴迷於研究,剛才的情況在青丘其實見怪不怪,只是他平時的動靜太大,為免影響到其他人,迦音才讓他搬遠一點,亦竺沉迷於研究,現在聽說有人已經破解了孟婆湯,不禁連連叫喚起來:「怎麼會這樣呢,居然有人搶在了我的前頭,真是的,真是的。」嬰寧就明白白墨軒的用意了,立刻附和道:「可是現在也有其它的情況發生,有人吃了丹藥,記得前生的事情,可是吃了天山神木的灰之後卻忘記了,現在我們希望可以讓她想起來,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做到,天山神木也不知道是什麼神木。」

    「天山神木,天山上的珍稀植物可多了去了。」亦竺說道:「貝母、紫草、天仙子、黃精、荊芥、益母草,羊茅、草地早熟禾、垂穗披鹼草,天知道這天山神木指的是什麼?」

    「這一點我來之前已經請教過玄鏡前輩。」白墨軒說道:「可惜他已經不記得成份了,這件事情他又不願意搭理,如今只願意與美酒為伴,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你是說,用這神木的人居然不記得其中的成分?」亦竺覺得玄鏡簡直是不可理喻:「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我管了,我馬上就出發去天山,對了,孟婆湯是什麼成分我可不知道呀,雖然是要記起前生事,但是要是知道孟婆湯的成份會更好辦事。」這一點多虧岳青提醒,臨走之前,嬰寧去了一趟幽冥,在蘇柏的掩護下偷了一點孟婆湯出來,僅是一點,亦竺放在鼻下聞了一下,搖頭:「有兩味東西聞不出來是什麼,不礙事,只是參考一下,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亦竺是典型的行動派,當下就離開青丘往天山去,他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回來,白墨軒說道:「我們只有等他的結果了,但不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回去看看岳青的結果。」小白立刻扯住白墨軒的褲腿:「現在就要走嗎?」

    「是啊,族長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處理,處理完畢后,馬上回來找你。」白墨軒低聲說道:「最近青丘有什麼異動嗎?」

    「狐舍利找回來后,大家都對你很信任。」小白說道:「老族長夫人又在寒壁,族裡不知道多清靜,帥族長就放心吧,還有,我也隱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白墨軒哭笑不得:「如果真隱藏得好,這種話就不要講出口,果然還是個孩子,對了,以後我們不用回經紀公司了,我和你已經解約。」嬰寧這才知道白墨軒連同小白的合約也一併解除,小白便有些惋惜的樣子:「我還沒有玩夠呢,就這樣結束了?」

    「放心,以後這樣的機會還多著呢。」白墨軒笑道:「我們先走了。」出了青丘,嬰寧突然說道:「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青丘能人倍出,各有各的個性,有像二娘那樣的野心者,也有像酒狐狸和亦竺這樣的專攻技術者,還有我父親與長老這樣的固守陳規者。」白墨軒說道:「生活在這裡不代表可以看透這裡,我對這裡沒有歸屬感,我是在天山出生的,在外面的世界長大,這裡,只是我親生父親的家鄉,與我無關。」

    「墨軒哥哥……」嬰寧說道:「所以才希望小白當族長嗎?」

    「他有這樣的本領,又有這樣的興趣,很合適。」白墨軒說道:「知道小白的父母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嬰寧說道:「青丘史典中也沒有提到嗎?」白墨軒停下了腳步:「是啊,我從來沒有問過小白的父母是什麼人,等了結了楚影的事情之後再來弄個明白,我們先回去。」回到寫字樓,兩人被屋子裡的書嚇了一大跳,岳青把家裡所有的茅山派典籍都搬過來了,用他的話說,父母親一去不回,這些東西放在沒有人的家裡也覺得不放心,不如叫來搬家公司,一車子拉了回來,兩人正坐在地板上,一本本地翻看著,見兩人回來,崔穎立刻拍著身邊的位置:「回來得正好,趕緊幫忙。」四人坐在地板上,一本本地檢查著,卻是一無所獲,人人都累得躺在地上,崔穎突然開口說道:「我已經和方怡談過了,我們接受這單委託,她要求和楚影先見一面。」嬰寧猛地坐了起來:「現在就要見?」

    「我約了楚影明天吃飯,方怡會裝作偶遇出現。」崔穎放下手裡的書:「你們不覺得興奮?」

    「希望不要出亂子。」白墨軒說道。崔穎與楚影約在一家休閑餐廳,崔穎為人風趣又大方,楚影在辦公室里呆得久了,總覺得人心不古,到了崔穎這裡反倒覺得莫名的輕鬆,有些不能對同事講的話反而可以向崔穎吐露,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氣氛有些像閨蜜聚會。

    「你的男朋友李律挺不錯的,就算工作中有什麼不舒心的事情也比不過有一段完美的感情啊。」崔穎說道:「以後工作上的煩心事可以找我傾訴,我是希望你可以往開心的事情想。」

    「李律嗎?」楚影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憂傷:「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可是我覺得在他身上缺少了一些東西。」

    「缺少了什麼?」崔穎的心開始往下沉,歷史不會重現吧?

    「野心,在這個城市沒有上進心是不可以的。」楚影說道:「他安於現在的狀況,我卻不甘心,難道要一輩子做個記者?」崔穎一時語塞,現在的楚影,活脫脫過去的楊玉環,她手裡的吸管脫了手,正不知道如何接話的時候,方怡適時地出現了:「崔穎,你怎麼在這裡?」崔穎此時有些後悔,這個時機……微妙,方怡已經坐下來:「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你不已經坐下了嗎?」崔穎沒好氣地說道。方怡愕然地看著崔穎,雖然有些尷尬,但她馬上去看楚影,三個女人坐在一桌,氣氛怪異起來,不遠處的白墨軒放下手裡的報紙:「真是無聊透頂。」

    「早說過不要來了。」嬰寧伸手撐著下巴說道:「她們一聲不吭,在搞什麼嘛。」那邊廂,崔穎終於開口介紹:「楚影,這位是方怡,是麵包大王的女兒,她本人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甜品師。」

    「也是麵包師。」方怡的眼神一刻也沒有從楚影臉上挪開,這讓楚影有些尷尬,她低下頭喝著飲料:「我聽說過你,初次見面。」方怡立刻興奮起來,就在她準備挨過去的時候,崔穎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惡狠狠地使了一個眼色,方怡這才停止自己的動作:「有空到我店裡來玩吧,我新近接手了一家麵包店,也提供甜品,由我全權打理。」楚影突然抬頭:「好呀,隨時都可以嗎?」

    「隨時可以。」崔穎說道:「是啊,順便帶上男朋友。」方怡的臉微微僵住,崔穎說道:「大家不妨交個朋友,這樣吧,下次我們就三對情侶一起約會好了,就在你的店裡,你叫上你的未婚夫,我和岳青一定到,楚影,李律方便嗎?」

    「他一向聽我的話,如果我要去,他會想辦法的。」楚影說道:「這個周末可以嗎?」方怡答應下來,楚影的工作時間到了,她匆忙離去,方怡的臉突然變了:「你剛才是在做什麼?」崔穎慢悠悠地放下手裡的杯子:「怎麼,不高興了?」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