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45: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你剛才幹什麼提起我的未婚夫,什麼三對情侶的約會。」方怡說道:「我的目的不是這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應該問過我才對。」方怡的千金大小姐脾氣終於上來了,崔穎雙手抱在胸前:「你現在是在沖我發脾氣?」

    「我不是發脾氣。」方怡還想辯解,想到現在只能依靠崔穎他們,只能將這口氣咽下去:「我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想和楚影獨處,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邀請她去我的麵包店,當然,會同時邀請你,到時候你找個理由不出現,我和她不就可以單獨相處了嗎?」

    「你現在只是單方面記得她,不要忘記,你們這一世的身份是兩個女人,你願意,她還未必願意呢,你如果不謹記這一點,現在就把她嚇跑好了。」崔穎沒好氣地說道:「你剛才那樣看著她,她恨不得鑽到地洞里去了,你還想獨處?」剛才的楚影一直不敢直視方怡,這全怪方怡的眼神太熾烈,換作任何女人也會覺得古怪的,方怡終於不再頂嘴,她無奈地說道:「我在宏基大廈那麼久,也沒有離她這麼近過,剛才的確有些控制不住,腦子裡全是以前的回憶,作為方怡的回憶好像都消失了一樣。」前世的回憶已經佔據了主體,思想和身體不一樣,是最難控制的東西,崔穎沉聲說道:「越是這樣,你越要小心,不是嗎?周末哪一天方便?」

    「周六吧。」方怡徹底癟氣:「到時候不見不散。」送走了方怡,崔穎沒好氣地坐到三人面前:「你們都聽到了?」

    「我現在徹底迷惑了。」嬰寧說道:「方怡現在的情況算什麼?她這是精神式的戀愛,還是……」她吐了一下舌頭,沒有辦法繼續講下去,岳青說道:「周六看看情況再說。」方怡的麵包店選址讓崔穎無言以對,這個女人居然把店開在了楚影家的附近!

    步行也不過十分鐘,而且是上班的必經之路,方怡的未婚夫申誼居然出現,這倒是讓人意外,崔穎本以為她會嫌未婚夫礙事,楚影與李律正好奇地在操作間參觀,崔穎便輕聲對方怡說道:「你想開了?」

    「我不想嚇跑她。」方怡說道。申誼是個極儒雅的男人,他正與岳青親密交談,岳青的心思卻不在聊天上,自打踏入麵包店后,他就感覺店裡不對勁,他的眼神不時地瞟向操作間,申誼便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岳先生,你想去操作間看看嗎?」岳青正有此意:「不好意思,我的確想去看看。」踏入操作間,裡面的師傅正緊張地烘烤中,楚影與李律正在試吃,岳青進去,聽到了一陣怪笑聲,他的面色沉下去,操作間一共有六名師傅,他們都在緊鑼密鼓地忙碌著,沒有笑,更沒有笑出聲,自從宏基大廈的虛靈之後,岳青就發現自己可以聽到靈的聲音,這笑聲,不是人的。

    他站在那裡,沒一會兒又是一陣笑聲傳來,這一回要清晰得多,岳青看到操作間有一間門通往後巷,正要走過去,方怡推門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筐子,說也奇怪,她進來后,那陰森的笑聲就消失了,可是,方怡的臉色較之剛才卻蒼白了許多,她的手指微微顫動,岳青問她:「剛才在後巷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呀。」方怡說道。

    「那你最近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申誼快步走向方怡,關切地看著方怡的臉:「是啊,你看你,出去拿個東西,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方怡伸手抹向自己的額頭,汗水立刻打濕了掌心,她疑惑地說道:「奇怪,操作間太熱了的緣故吧,我們出去。」方怡快步走出去,岳青看到她的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一個胚胎!

    那個小小的胚胎貼著她的脖子,岳青正要看清楚一些,那個胚胎卻消失了,岳青靈光一閃,他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了,剛才的笑聲也是他發出來的。

    「岳青,你在想什麼呢,我們也出去吧。」六個人坐在拼湊的兩張桌子上,大家一言不發,申誼打破了沉默,他伸手摟著方怡的腰:「我和方怡是一年前訂婚的,家裡人一直在催我們結婚,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參加我們的婚禮,方怡的脾氣比較古怪,沒有什麼朋友,謝謝你們,她最近開心了很多。」方怡微微皺著眉頭:「你說這些做什麼。」岳青看著方怡,若有所思:「兩位看起來很般配。」

    「是啊,原本是家族聯姻,我們還有些抵觸,可是一年前見面的時候,感覺卻完全不同,就像註定好的緣分一樣。」申誼笑道:「我們算是一見鍾情吧?」崔穎便看向方怡,只見她臉上劃過一絲慌亂,崔穎說道:「是相親認識的吧?」

    「對,兩家人特別安排的。」申誼說道:「如果不是發生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方怡說道:「幹嘛一直提過去的事情,我們應該多想想未來,對不對?」

    「我只是替那個孩子感到可惜。」申誼苦笑一下:「你說得沒錯,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崔穎意味深長地看著方怡:「原來你有過孩子?」

    「是以前的事情了。」方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因為發生了一場意外,所以流掉了,也因為那件事情,我們推遲了婚禮,直到現在也沒有舉辦。」申誼伸手拍著方怡的肩膀,他以為她傷心難過,可是崔穎看到的只有心虛,她堅信,孩子的丟失一定不是因為意外,這個女人在說謊。

    楚影與李律一直保持沉默,崔穎笑著看向楚影:「你們兩位呢,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還早著呢。」楚影說道:「這兩年我想以工作為主。」李律剛想說話就讓楚影搶了先,他的臉上有些落寞,崔穎笑著說道:「好了,不討論這樣的事情了,我來說有點有趣的,你們聽說過人有前世今生吧?」方怡立刻附和道:「當然聽說過。」楚影說道:「我也看到過類似的報導,在羅馬,有一對夫妻在三年前失去了自己的女兒,三年以後,妻子再度懷孕,有一次非常清醒的情況下,她看到了三年前已經死去的女兒,她十分喜悅地告訴自己的母親,她正在回來的路上,說完以後,這個幻影便消失了,丈夫認為妻子太過勞累和思念第一個女兒才會產生幻覺,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方怡的眼神充滿了光彩:「發生了什麼事情?」

    「六個月以後,妻子又產生了一個女兒,孩子出生后,夫妻倆都驚呆了,她與第一個女兒長得一模一樣,親戚們都說發生了奇迹,但他們心裡仍然半信半疑,直到孩子大一些以後,這孩子突然躺在床上唱著一道法國的催眠曲,這首催眠曲是第一個女兒跟著照顧她的瑞士看護學的,除了她以外,沒有人會唱,而這個新生的孩子更沒有機會接觸到法國歌曲,直到這天,夫妻倆才相信第二個女兒就是第一個女兒的轉世。」李律說道:「所以,兩次都是同一對夫妻的女兒,也算是補了前緣。」

    「其實我也看到過一個關於前生的故事的,一個小女孩重複地說有關前生為加拿大士兵的事,甚至說出她前世士兵的名字。經過調查,證明並非是兒童的空想。像這樣被證實並非說謊的故事實在是太多了。」方怡說道:「所以我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前世是真實存在的呢?」申誼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若有所思,李律則說道:「想不到今天來聽到這麼多有趣的事情,也算是沒有白來了,是吧,楚影?」楚影說道:「以前報社想做一個類似的調查,可惜方案沒有通過。」楚影對這個話題並不排斥,這讓方怡有些興奮,崔穎輕咳了一聲:「國內應該比國外更相信有這種事情,對孟婆湯的說法也堅信不疑。」

    「崔穎你信嗎?」李律問道:「喝了孟婆湯就什麼也想不起來。」崔穎在心底無奈地說道,身邊有個代理閻王,還能不相信嗎?

    她微微一笑:「其實小的時候經常有一種感覺,走在某條街道上,身子就打了一個激靈,腦子裡浮現出以前的場景,就好像以前來過這裡,在街上與某人擦身而過,也會突然回頭。因為有瞬間覺得和這個人在很久以前見過,小時候這種情況還比較多,長大以後,這種感覺就慢慢地消失了。」

    「就像我在餐廳看到楚影的感覺一樣,感覺太熟悉了。」方怡果斷地切入話題:「就像上輩子就認識一樣,這一世,我們再次相遇。」酸不酸吶,崔穎在心裡吐槽著,此時,李律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方怡的說話,方怡的神情有些不悅,申誼淡淡地看著方怡,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李律坐回來:「楚影,雜誌社臨時有工作,我恐怕要走了。」

    「那我和你一起。」楚影說道:「我們也打擾了這麼久,是時候離開了。」兩人一起站起來,方怡有些失望:「這麼快就走?」

    「工作要緊,以後經常來坐吧。」申誼笑著說道:「上班時間太緊,下班時間恰好方便。」楚影看著申誼,心裡突然湧出一股奇怪的感覺,她強行把這種感覺驅趕下去,與李律牽手離開。

 崔穎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看著方怡:「方小姐,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聊聊。」申誼十分紳士,立刻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方怡,你的臉色不好,注意多休息,兩位慢慢坐,我先告辭了。」崔穎目送申誼離開:「遇上這麼一位紳士,上輩子是什麼人還重要嗎?」

    「如果我不記得那些事,我應該會很幸福,這一點我也承認。」方怡說道:「他是眾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出身好,相貌好,能力強,最重要的性格也沒有好挑剔的。」

    「所以沒有完全想起來之前有和他相愛結婚的衝動,這才有了孩子。」崔穎的一句話讓方怡毛骨悚然:「你……」

    「男女之間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崔穎說道:「懷孕應該是你的轉折點,方小姐,你並沒有和我們講實話,不對,應該是我們沒有追究細節。」此時,突然有客人走進來,方怡立刻說道:「上樓去說。」進入方怡的辦公室,方怡始終背朝著兩人:「沒錯,我並不是一出生就記得上輩子的事情,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唐明皇,也不記得自己有上輩子有個愛的人,成年以後才有些斷斷續續的回憶,就像你說的,在街上遇上一個人,突然會回頭,因為覺得自己與她是認識的,到了某個地方,會覺得熟悉,覺得自己去過,比如長安城。」唐時的都會正是長安城,方怡轉過身來:「在那個城市旅遊的時候,好多回憶突然湧上來,也是在那個城市,我和申誼發生了我們的第一次,有了我的第一個孩子。」岳青背過身去,當他再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開了慧眼,這一次,剛才的胚胎不再是時隱時現,它就在方怡的脖子上,而且它還在緩緩生長……崔穎並沒有注意到岳青的異樣,而方怡也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如果沒去那個城市就好了,如果沒有懷孕就好了,當時明明有那麼多奇怪的回憶,可是我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因為當時也是很幸福的,遇上了這麼好的對象,還是門當戶對。」崔穎說道:「因來帝都后,所有的事情全部想起來了?」

    「是,所有的一切,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帶來了身體的變化,以前的事情完全記起來了,那時候我就開始後悔,上一世的記憶快要把我這一世的記憶吞噬了,我對尋找玉環現世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我不能讓肚子里的孩子阻擋我。」方怡說道:「我失去孩子不是意外,我故意裝作跌倒,然後買通了醫生替我做了流產手術。」岳青一切瞭然於心:「所以你才會被嬰靈纏上。」

    「嬰靈?」方怡說道:「那是什麼?」岳青也不多說,從包里拿出一面小巧的八卦鏡,徑直對著方怡,方怡往鏡子里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慢慢地扭動身子,脖子上的胚胎一目了然,它的外面籠罩著一層血絲,如同一層血衣披在上面,手腳隱約可見,小小的手捏成拳狀……方怡慘叫一聲,拚命地撥開鏡子:「拿走,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她喘著氣縮到了角落裡,崔穎仍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只有好奇地看著岳青:「怎麼回事?」

    「被她流掉的孩子現在化成了嬰靈纏在她身上。」岳青說道:「之前見面還沒有看到,今天卻徹底滋生出來了。」方怡的雙眼發紅,剛才看到的一幕讓她心驚肉跳,她雙手抱住自己的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身子縮成一團:「不可能,不可能……」顧不得安慰她,崔穎說道:「讓我看看。」看一眼方怡,岳青掏出八卦鏡遠遠地對著方怡,但又馬上拿開,雖然只是匆匆一眼,崔穎也覺得震撼:「這是怎麼回事?」

    「每個人與自己的孩子都有些緣分,我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因為我的病症感到痛苦的時候,總會念叨一句話――我們上輩子欠了你的,你就是來報怨的,這輩子我們必須得受,其實這話並沒有錯,父母與孩子的緣分有兩種,報恩或報怨,如果是報恩的胎兒,把他墮了,那會失去福氣,相反地,把來報怨的胎兒墮掉,就化解不了過去的恩怨,而且還和嬰靈結了新仇。」岳青說道:「方怡遇上的是後者,這胎兒原本就是來討債的,可是又被流掉,現在才會成為嬰靈附在她的身上。」方怡此時冷靜了一些,可她覺得後頸的寒氣越發涼,她不敢回頭看,又聽到岳青說道:「殺胎的罪行,與殺父、殺母、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五事並列,稱為五種逆罪,嬰靈非人非鬼非神非魔,是停留在陰陽界的一種物體,去不了幽冥,但擁有比鬼魂更大的怨力,它們只能等,等待自己的母親陽壽盡后,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魂魄步入輪迴。」崔穎有些不寒而慄:「嬰靈與母親同時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方怡終於承受不了,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崔穎將她扶起來放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想到她脖子上的東西,崔穎立刻跳開來:「你能解決嗎?」

    「這隻嬰靈的怨念很深,而且它現在還在成長中,現在只是胚胎,最終會成為嬰兒,它的怨氣也會隨著成長而加深,你知道它們靠什麼成長嗎?」岳青問道。

    崔穎想到剛才的胚胎附在方怡的脖間,心中一動:「難道是靠吸食方怡的生氣嗎?」

    「也可以說是元氣。」岳青說道:「嬰靈的生存下去就需要母親的元氣,時間久了,母親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甚至精神錯亂,一旦母親虛弱,元氣不足,就很難供養嬰靈。」

    「那它會死嗎?」崔穎關切地問道。岳青搖頭:「不會,其母體身上不能得到足夠的能量,自然會四處尋找對像,補給不足,在這時候他們會日漸擴大外游的範圍,自然會遇上其他山神鬼煞,結果如何,無法預料。」

    「那現在怎麼辦?」崔穎不無嫌棄地說道:「自己還在這裡瞎折騰,都被嬰靈纏上了。」岳青說道:「以我的功力,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方怡,可是之前沒有察覺到半分,這讓我有些奇怪,看嬰靈的情況,已經成長了不少,所以應該是很早以前就開始吸收方怡的元氣,只是現在長大了,實在是掩不住了,崔穎,這事情有些古怪。」

    「有你的同行在刻意掩飾?」崔穎問道。

    「先幫她解決這事,再仔細問問她。」岳青說道:「現在就必須要解決,想辦法弄醒她。」崔穎得意地一笑:「交給我。」她跑去洗手間接了一杯水,一下子潑到方怡的臉上,方怡打了一個激靈便醒過來,正想發火,想到剛才的情景立馬沒氣了,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兩人:「求你們了,讓它不要附在我身上,我一想到剛才的情形,都沒有辦法動彈一下。」

    「我問你,流產手術那天的時間還記得嗎?」岳青說道:「我現在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但你必須配合我,想要洗清它身上的怨氣,你必須給它想一個名字,告訴我流產手術的時間,我會給你弄個護身符,護身符可以暫時保護你不受它的驚擾,你最近是不是常感覺到身子無力,而且容易受驚,脾氣也有暴躁?」想到方怡這兩天的情緒變化,再聯想方怡以前的表現,崔穎突然明白了,這女人原來是受嬰靈的影響才變得暴躁。

    「對,總感覺心裡煩躁不安,孩子流產的那天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

    「算算時間,現在他應該剛好出世。」岳青說道:「你有沒有名字要給他?」

    「我有的,如果不是前世所有的回憶都找回來了,我一定會把他生下來。」方怡說道:「我只是怕……他會影響我,我想著他如果是男孩,就叫申躍揚,如果是女孩,就叫申薇,他,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胚胎里可以隱約看到形狀。」岳青說道:「我還有件事要問你,你身邊有沒有結仇的人,就是對你不滿而且知道你流產的事的人?」

    「除了申誼知道,就只有我的姑姑了。」方怡疑惑道:「怎麼了?」

    「這兩人都知道你流產的事情,而且都和你有仇怨?」

    「申誼當然不是了,其實他很愛我,要說有仇怨還是我的姑姑。」方怡說道:「我姑姑和我父親有爭奪財產的先例,被我父親壓制以後一直心懷恨意,聽說父親要將家族的生意交給我,她一直反對,說我太年輕不適合接管家族生意。」

    「你父親只有你一個獨生女吧?」崔穎說道:「假如你死了……」方怡打了一個寒蟬:「如果我死了,我父親就只有我姑姑一個親妹妹。」方怡終於反應過來了:「你們是說,是她要刻意害我?是她利用我流產的事情弄了這個東西出來?」崔穎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什麼東西,那是你曾經的孩子,被你殘忍流掉的孩子。」

    「好,它是我的孩子,可是它現在不是鬼也不是魔,它會害死我的。」方怡說道:「如果真是姑姑,她一定還會想辦法害我。」

    「你現在冷靜一點,這只是猜想而已。」崔穎說道:「這件事情本來不在我們的計劃內,但你放心,我們是有好生之德的,不會看著你死掉,當務之急,是處理嬰靈。」

處理嬰靈岳青自有辦法,他首先去準備兩張護身符,一張是用來保護方怡元氣的,一張是用來保護孩子的,嬰靈戾氣一消,也會自動離開,但它的形態特殊,會被不少惡靈盯上,岳青也於心不忍。

    除了這兩張護身符外,岳青還準備了結印符,結印符兩面按照孩子夭折的生日雕刻結印陣,都準備好了一起送給方怡,這也是兩人第一次到方怡家,方怡與自己的姑姑、父親住在一起,據稱姑姑以前出嫁過,後面因為婚姻失敗所以離婚,重新回到哥哥家,現在也是公司的高層管理之一。

    三張符,岳青一一講解了用法,方怡收下自己要用的護身符,另外一張就看著岳青燒成了灰,還有最後一張結印符是化解嬰靈怨氣最關鍵的東西,岳青讓方怡把它放在房間比較安靜的地方,方怡一番思量以後,把結印符塞到了床底下。

    一切準備就緒后,方怡問道:「什麼時候會有效果?」

    「再等等,時候還沒有到。」岳青說道:「我們方便在這裡呆到晚上嗎?」

    「我求之不得。」方怡說道:「我現在看到姑姑就覺得怪怪的,心裡慌得很,你們在這裡正好給我打打氣。」

    「又不是幹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還打氣。」崔穎嘲諷方怡慣了,一想到這女人上輩子是搶自己兒子老婆的男人,崔穎就沒有好感。

    岳青說道:「我也想看看這位姑姑有沒有嫌疑。」姑姑五十來歲,年紀不小但保養得宜,家中來了客人也寒暄了幾句,見他們要上樓就獨自坐在客廳翻看雜誌,幾人重新下來以後,姑姑便說道:「我有事要出去,你們慢坐。」她走的急,卻忘了手機,方怡看得清楚卻沒有提醒,等姑姑一走,立刻查看她的手機,她剛剛與人聯繫過,方怡立刻記下來,將手機放回原位,位置絲毫不差,方怡說道:「我們也走。」三人剛走到門口,姑姑就去而復返,顯然是回來取手機的,見兩人要走,仍然客氣了幾句,岳青心裡一動,附在崔穎耳邊說道:「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崔穎點頭:「也好。」方怡不知道這兩人在盤算什麼,她便說道:「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只要想到後頸上的嬰靈,方怡就心神不寧,她要死死地跟著崔穎和岳青,這樣她才會心安一些,這樣一來,就等於是三人跟蹤姑姑了,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三人首先離開,到附近的拐角事先藏好,等姑姑的車子經過後,這才尾隨上去,岳青今天開的是白墨軒的車子,姑姑也不認得,一路跟下去倒也算順利。

    方怡姑姑的車子往城中間走,車子停到某地下停車場后改為步行,三人緊緊地跟過去,見她進了往上去的電梯,他們不能尾隨進入,只有留意看看電梯停在哪幾層,奈何這樓層高,一路上去一共停了七次,分別是三樓,七樓,九樓,十一樓,十五樓,十六樓和二十一樓,崔穎苦笑道:「看來我們要大海里撈針了。」七個樓層一一找上去,他們也不知道要找的目標是什麼,方怡姑姑來這裡也有可能是會客,也有可能是談商務,三人就像找不到方向但又在熱鍋邊上的螞蟻,在七個樓層里一一轉圈圈,最終在二十一樓,看到了目標,岳青幾乎馬上認定,方怡的姑姑就在裡面。

    那間房子的門口掛著一面八卦鏡,岳青與崔穎對視一眼,一起看向方怡,方怡的臉便變了顏色,她突然掏出手機,調出錄音功能,將手機探到門下,兩人見她如此大膽,趕緊站在她身後替她掩護,沒有多久,裡面傳來腳步聲,方怡馬上將手機收起來,三人閃進樓梯間,方怡姑姑走出來,有人啞著嗓子說道:「按我說的價錢,我會立刻給你搞定。」

    「讓我考慮一下。」方怡姑姑說道:「你原本說這幾天那個丫頭就會出事,結果不還是好生生的,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你?」

    「這一回一定不會失手了。」這人說道:「最後一次,再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證明給你看。」方怡手上的錄音沒有關,依然錄著,他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等方怡姑姑走了,岳青說道:「我倒想會會裡面的人。」崔穎扯住岳青:「這可是閑事。」方怡是聰明人,馬上說道:「我會付報酬的。」

    「這還差不多。」崔穎說道:「大家在商言商。」岳青這才去敲門,裡面傳來一陣風鈴聲,風鈴又叫轉運鈴,尤其開過光的風鈴更是轉運利器,岳青隱隱的有些感覺,裡面的人是個行家,要不然也不會瞞過自己的眼睛了。

    門打開,裡面的人讓岳青嚇了一跳:「許良?」崔穎莫名其妙:「怎麼回事,你們認得?」許良的年紀比岳青要大一些,乾瘦得像根竹竿,皮膚也黑黝黝地,看到岳青,他驚訝地張開嘴,顯得有些無地自容:「你怎麼會找過來?等等,你怎麼會記得我的名字,你以前不是……不是……」

    「我的事情以後再和你解釋。」岳青說道:「反正我現在能夠把你的名字和臉對上了,我倒是要問問你,你現在是在幹嘛?」

    「喂,你們在說些什麼呀,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老熟人?」

    「進去再說。」岳青已經擠了進去,他一眼看到有一個稻草人,上面貼著好幾張黃色的符紙,他一把揭下來,上面寫著生辰,他拿給方怡看:「這是你的生日嗎?」

    「是,是我的。」方怡不禁怒火中燒:「姑姑真的想害我,如果我因為意外死亡,爸也不會懷疑她,等我爸年紀大了要撒手歸西的時候,她就可以坐享其成了。」還有一張符,背面寫的是方怡流產的日子,也就是嬰靈的生辰。

    許良面色狼狽,尤其當著岳青的面,岳青看到草人上面還有一張黑符,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我沒有看到嬰靈,原來你用了黑符遮掩,是怕有同行看出來吧,可是後面嬰靈越來越壯大,黑符也掩不住了,許良……」崔穎再也憋不住了,一聲大吼:「你們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說來話長,回去后我再向你解釋。」岳青看著許良說道:「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方怡也是我的客戶。」許良的臉抽動了一下:「嬰靈並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原來是你出動。」

    「現在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辦?」岳青說道:「和我拼個你死我活嗎?你來到帝都為什麼不找我,怎麼做起了這個營生,我們學茅山術不是為了害人,嬰靈會害死人,你知不知道?」許良喃喃道:「我父親病了,我必須在短時期內籌到一筆錢。」方怡說道:「這筆錢我給,從現在起,馬上從帝都消失。」岳青看著許良:「這個主意怎麼樣?」

    「如果不用害人也能拿到錢,當然好了。」許良一把衝到草人面前,將上面所有的符紙撕掉:「這草人我也會處理的。」最讓方怡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草人與自己的身高都一致,上面還有長發,岳青說道:「那應該是你的頭髮,為了讓你流掉的孩子的嬰靈寄托在你身上,費了不少功夫,我先前以為是自動寄託,原來是有人在中間搭橋,嬰靈才會那麼順利。」許良說道:「我剛來帝都,聽人說這裡的人也信這一套,所以租了這套房子想開個事務所什麼的,我撞上方女士也是偶然,後面的事情……我想我不用講了,岳青你應該知道。」岳青點頭,掏出一張名片:「這件事情了結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

    「好,多謝了。」此時,方怡問道:「她給你多少錢?」

    「五十萬。」許良說道。方怡立刻掏出一張支票:「這裡是一百萬,你現在馬上離開,有岳青擔保,你應該相信我吧?」

    「好,我相信。」許良進去將自己的行李打包,就一個小小的箱子,但是他的法器不少,收了一大袋子,他看著岳青說道:「我,我……」

    「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不知道,以後見面也不會提。」岳青說道:「我只和你重複一次,我們學茅山術不是為了害人,害人得來的錢也不會安心,我不反對利用自己的所學去創造利益,可是我堅持一個前提,絕不會害人,你之前的事情屬於謀殺,你懂嗎?」許良面色複雜,他踟躕了老半天,才吱吱唔唔地說道:「就這一次。」

    「好了,我相信你。」岳青說道:「以前我連你的名字也不能記得,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想不到老天爺安排我們重新見面。」許良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嗯,我以後一定會去找你的,等我父親痊癒以後,那,我就先走了,不行,我還要去找房東。我,我現在要鎖門。」崔穎吐槽道:「真是的,我們替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運氣,現在還要被你攆出去?」

    「你不要逗他了,他是很本份的人,不懂得開玩笑。」岳青說道:「我們走吧。」走出門后,方怡突然扯住了岳青的手:「你看看,我脖子上還有嗎?」岳青看到那個胚胎仍在,尚沒有開始剝離,但在印符的幫助下,它也沒有受損,岳青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