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49: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楚影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方怡給她另外尋了一個住處,讓她搬過去,拎著行李從那間華室離開的時候,方怡並沒有出現,她是徹底和自己劃清界限了,不知道這個界限有沒有時間期限,楚影終於打定主意,不能一條後路也沒有,她要去找李律。

    她沒有想到的是,方怡正和李律在一起,兩人就坐在街邊的公園那裡交談著,方怡還掏出一個信封給李律,她清楚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李律推開來:「我不能收。」

    「你必須收下,如果有記者找你,你知道怎麼說吧?」方怡的表情不耐煩起來:「不要裝什麼清高了,你們這種人最缺的不就是錢嘛。」楚影大踏步地過去,一巴掌甩在方怡臉上:「你們這種人最缺的就是真心。」方怡捂著自己的臉,愕然地看著楚影,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出現在她臉上,她看著楚影,又看看李律:「哦,我明白了,你們倆商量好的吧,你利用我,他坐享其成。」李律朝方怡撲過去:「不要污衊她!」楚影的心被刺痛了,看著兩人推攘起來,她上前去拉:「你們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三人糾纏著從路邊的小公園來到了馬路邊上,一輛汽車斜刺過來,朝著三人撞過去,方怡眼尖,清楚看到開車的人是自己的姑姑,她立刻跳了出去,那輛車並直直地朝著李律撞過去,他恰好面對著那輛車,楚影沒有任何猶豫便沖了過去,一把推開李律,她的身子高高地拋起,落在車頂,車子瘋狂地往前開,她的身子便重重地落在地上,滾到一邊,然後一動不動,血,像盛開的花朵在她身下徐徐綻開……李律沖了過去,他抱起楚影的身子:「楚影,你要撐住,我馬上叫救護車,楚影……」楚影睜開了眼睛,她伸手觸著李律的臉:「我真傻,上一世也好,這一世也好,只有真愛我,才會受傷,我為什麼現在才懂?」

    「不要再說話了。」李律看著呆若木雞的方怡:「還不打電話?」急救室外,李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方怡則悵然若失,這是一樁刑事案件,開車的人逃逸,那個人是自己的姑姑,她一定恨死了自己,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最後躺在手術室里的人卻是楚影。

    崔穎四人趕來醫院時,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交警已經趕過來,楚影躺在裡面生死未卜,方怡與李律都沒有給口供的心情,那幾名警員只有在一邊候著,嬰寧剛剛站定,便感覺身後一股涼風刮過來,她回頭便看到蘇柏,在他身邊,還有一位鬼差,身上披著黑色的鏈子,嬰寧驚訝地張開嘴,蘇柏馬上說道:「噓,不要說話。」岳青與白墨軒便知道了,這黑色的鏈子是鎖魂鏈,幽冥界鬼差拘捕鬼魂所用,如果魂魄不願意去往幽冥,便用鎖魂鏈鎖了強行帶走,蘇柏帶著拘魂鬼差前來,恰好站在這裡,肯定不是偶然,裡面的楚影已是大限之期。

    白墨軒瞪了一眼蘇柏,這小子一定早知道楚影要死了,居然不早些說,一直站在一邊看好戲,害得他們左折騰,右折騰,折騰到最後,人還是落到他蘇柏的手裡了。

    蘇柏似乎知道白墨軒想說什麼,自顧自地說道:「對活著的人暴露生死是幽冥的大忌,我是代理閻王,不能壞了規矩,再說了,人家付了錢,你們就要好好地辦事,對不對?」旁人聽不到蘇柏的說話,白墨軒四人聽得分明,但礙於有其他人在,不好怎麼答話,李律突然拿頭撞向牆壁,撞得咚咚作響:「都怪我,都怪我,假如我當時阻止她,或者不馬上離開,她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了,是我,我是個懦夫,是我害了楚影!」嬰寧看不過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一巴掌所在李律的臉上:「這樣說的人才是個懦夫!」蘇柏覺得這一巴掌好像打在了自己臉上,嬰寧打人!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嬰寧,嬰寧說道:「你現在才知道自己最愛的人是誰了吧?既然如此,當初就要堅定地留下她,不管她受到多大的誘惑,假如你和她堅定地站在一起,最後的贏家是你,是你自己放棄的。」

    「車子本來要撞上我,是楚影推開了我,我終於知道她心裡是有我的,是有我的……」李律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現在才讓我知道。」

    「一報還一報。」岳青小聲說道:「這就是所謂的果報。」楊玉環上一世辜負了壽王,這一世,註定要償還回去,她果然用自己的命償還了,就在此時,手術室上面的燈滅了,蘇柏身邊的鬼差悄然進入手術室,蘇柏聳聳肩,搖搖頭:「人已經沒有了。」醫生扯下口罩,無奈地搖頭:「我們已經儘力了,對不起。」

    「最後一面,還能見到嗎?」方怡突然問道。

    「人已經走了。」醫生說道:「你們進去看看她吧。」方怡退後一步,身子狠狠地撞在牆上也不覺得疼,她沒有進去的勇氣,李律率先衝進手術室,看到手術台上的楚影,情緒再一次崩潰,楚影身上有白光慢慢地溢出來,初開始只是一團,然後整個抽離出來,完整的魂魄剝離了身體,她初為魂魄,還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形態,一下子飄到了半空中,蘇柏一招手,她便立刻落到地上,身子穩住了,她看著身邊的蘇柏,面露疑惑:「你是什麼人?」

    「不重要,你先看看現在的情況吧。」楚影看著手術台上的自己,身體被撞得變形,泛著一股血腥味兒,李律卻不管不顧地抱著自己的身子嚎啕大哭,而方怡則是沉默地站在一邊,連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楚影心內愴然,看著李律想哭卻沒有眼淚,她看著蘇柏:「我死了?」

    「就像你看到的一樣。」蘇柏說道:「你現在是以魂魄的形態與我對話。」

    「世界上真的有鬼。」楚影低頭看著自己,身子很輕,稍不留意就會飄起來,眼前的一切卻很真實,李律的哭聲,方怡的默然,岳青等人的沉痛,這中間,自己最在意的依然是李律,死後才明白這一點,太晚了。

    「時間到了,帶她走。」蘇柏對鬼差下令。鬼差便一伸手:「請吧,否則,鎖魂鏈伺候。」那條鏈子冒著黑氣,楚影已經害怕起來,她不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地跟著鬼差走出去,臨出去時,再次回頭看著李律:「李律,對不起。」正在嚎哭的李律抬起頭,他剛才彷彿聽到了楚影的說話聲……岳青見蘇柏帶走了楚影的魂魄,心中安然不少,雖然是用這樣的方式結尾,但也算是有始有終,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默默退了出去。

    再說鬼差押送楚影去幽冥,蘇柏一路都走在前頭,楚影幾次身子不穩要衝到前面去,都讓鬼差一把抓了回來,讓她老實地跟在後面:「豈有此理,你怎麼可以跑到閻王大人前面去?」

    「閻,閻王?」楚影目瞪口呆:「這麼年輕嗎?」

    「你以為閻王都是老頭子嗎,還是老怪物?」蘇柏笑著說道。幽冥的氛圍讓楚影的鬼影子一直打著哆嗦,蘇柏並不讓她去列隊,而是帶到自己的閻羅殿里,轉輪王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那裡候著了,見到楚影,不由得嘖舌道:「想不到這一世居然是這麼個死法。」蘇柏咳了一聲,所有鬼差應聲退出,蘇柏說道:「我應該叫你楚影呢,還是叫你一聲楊貴妃?」楚影愕然地抬頭:「你說什麼?」

    「一個人擁有兩世的回憶。」蘇柏笑道:「你不用緊張,雖然你在我幽冥的地盤,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我必須要對你好,因為你的回憶對我重要,若是有用得上的回憶,我會讓你少受一些罪,幽冥的大小十六地獄可以免去幾個。」

    「地獄?」楚影驚愕道:「上刀山,下油鍋都是真的嗎?」

    「何止這些。」轉輪王說道:「碾盤、鋸解、石磨等等,多了去了,來到幽冥的,沒有一個人不接受刑罰的,只是多少的差別而已。」楚影懼怕起來,身子在微微顫抖:「閻王大人需要我什麼回憶?」

    「我問你,你還記得紫鴛嗎?」蘇柏問道。

    「當然記得,她本來是我的貼身丫環之一,後面隨我進入壽王府,我被封為貴妃之後,順便替她尋了個好去處,讓她成為了五品夫人,也當是她那些人陪著我不離不棄的回報。」楚影說道:「可惜她年紀輕輕地就不知所蹤,沒有享到福。」

    「有一位陳玄禮將軍,你還記得嗎?」蘇柏又問道。

    「他?我當然記得了,紫鴛從小心眼多,處事謹慎,可是在她成為五品夫人之後,突然進宮來求我,就是為了這個男人,我當時就懷疑她是不是對陳玄禮情根深種,還提醒過她,五品夫人已經是莫大的運氣了,千萬不能為了一個男人毀了自己的前程。」楚影說道:「就在陳玄禮升遷不久后,紫鴛突然失蹤。」

「堂堂的五品夫人突然失蹤,肯定有去調查一番。」蘇柏說道:「結果怎麼樣?」

    「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下落。」楚影說道:「直至我死前,也不知道紫鴛去了哪裡,我的預感告訴我,她早就出了意外。」她的預感倒沒有錯,紫鴛的確出了意外,蘇柏話鋒一轉:「那位陳玄禮你還有什麼印象?」

    「他嗎?他應該算是我的恩人。」楚影說道:「不知道你可知道,我上一世曾有一段坷坎的過去,被自認為深愛我的男人賜死,但大難不死逃去東瀛?」

    「這一段故事我們已經知道,從唐老闆那裡。」蘇柏提到唐三成,楚影便完全明白了。

    「原來你認識唐老闆,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去夜郎古國尋懷胎樹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我就講講我和陳玄禮之間的交易吧。」楚影深知道利弊,眼前的閻王可以讓自己少受些苦:「我與閻王之間也做個交易如何?」蘇柏早料到了,不以為然道:「在幽冥,無人可以和我做交易,你不講,我有讓你講的辦法,你這是何必?」楚影的鬼影子打了一個寒蟬,轉輪王悶哼一聲:「你這個女人真是不一般,閻王大人說得沒有錯,幽冥讓你開口的方法有很多,不要自取其辱。」楚影不敢再提這個話題,繼續說道:「在馬嵬驛,正是陳玄禮和太子主導,殺死楊國忠,並要求玄宗皇帝縊死我,當時軍中人人振奮,在外面高呼殺了她,殺了她,我以為在劫難逃,貼身的宮女勸我逃走,可是外面那麼多人,我要怎麼逃?就在那時,高力士帶著陳玄禮進來。」

    「高力士?」蘇柏說道:「他應該是你的人。」

    「他從來不是誰的人,高力士雖然是閹人,但是他的政治眼光和決斷的性格,就連玄宗也比不過,善於騎射,一發而中,三軍心服。」楚影說道:「他有大將之風,他一直處事謹慎小心,當時在馬嵬驛,我料定他會因為自保而犧牲我,結果被我猜中了,他也附和太子,勸玄宗皇帝縊死我,但我沒有猜中的是,他心裡早有打算。」果然是一波三折啊,就知道楊玉環當時從馬嵬驛逃到東瀛不簡單,蘇柏也知道一些野史,對於楊玉環賜死在馬嵬驛,有這麼一則傳聞,軍中主帥陳玄禮憐貴妃貌美,不忍殺之,遂與高力士密謀,以侍女代替,高力士用車運來貴妃屍體,查驗屍體的便是陳玄禮,而楊貴妃則由陳玄禮的親信護送南逃,大約在現在的魔都附近揚帆出海,到了東瀛的油谷町久津。

    蘇柏說道:「據說高力士與陳玄禮一起玩了一招李代桃僵,讓你逃過一劫。」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楚影冷笑道:「我在後宮多年,曾讓高力士幫我積累了一批寶藏,藏在宮外,高力士帶陳玄禮進來,為的就是這批寶藏。」寶藏兩個字挑動了蘇柏的心,蘇柏一愣:「你說寶藏?」

    「沒錯,寶藏。」楚影說道:「在後宮僅有寵愛是不夠的,當我年老色衰,皇帝卻可以納入新人,到時候哪裡還有我的位置,我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你的動機如何我不關心。」蘇柏說道:「繼續講你們的交易吧。」

    「陳玄禮,紫鴛為他出言相助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簡單了。」楚影說道:「當時的情況不容我拒絕,所以,我把鑰匙交給他們。」蘇柏與轉輪王對視一眼,蘇柏問道:「寶藏的鑰匙可是玉管狀?」

    「你怎麼會知道?」楚影只覺得驚異不已:「沒錯,寶藏的鑰匙的確是特製的玉管狀,放進去夾絲合縫,才能打開通道。」

    「鑰匙只有一把?」轉輪王插嘴了。

    「當然只能有一把。」楚影說道:「高力士勸我,財富可以再累積,可是命只有一條,勸我保命要緊,他一向是對的,所以我同意了交易,將鑰匙交給陳玄禮,我問他,要用什麼辦法保我離開,他原來早有打算。」

    「他準備了面具。」楚影說道:「他殺了我的侍女,讓她變成了我的樣子,讓我易裝成侍女的樣子,為讓軍士放心,陳玄禮帶著『我』的屍體出去轉了一圈,將士們的情緒才被安撫下來,就連玄宗也沒有看出貓膩,穩住外面的將士之後,他讓親信帶著我離開東瀛,臨走前,我問了他一句,他準備的一切就像早知道今天的事情會發生,是如何做到的。」蘇柏微微搖頭:「不過是預測而已,他懂得預測的本領。」

    「他當時沒有回答我,但我想也只能是預測了。」楚影說道:「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逃到東瀛,認識了當時的女皇孝謙天皇,在她的庇護下,我在東瀛倒也過得不錯,晚年之後,回到了夜郎古國,死後,將骨灰留在了那裡,也算是重回故土,這一世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抹去前世回憶,又被方怡找回來,兩次,我對不起壽王兩次,死也是活該,我慶幸的是,這一世,我終於明白誰最愛我。」蘇柏說道:「這回我向你擔保,孟婆湯絕不會出錯,下一世明明白白做人吧,你這一世為了李律而死,就是償還上一世對壽王的孽,一報還一報。」

    「對於陳玄禮,你還知道什麼?」預測,加上玉管的鑰匙,蘇柏心裡已經認定陳玄禮就是姬堯的前世,他只希望再磨出點東西來,屍牆裡的女屍從唐開始,也間接說明,唐的前一世是最重要的,是一切事情發生的根源。

    「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了。」楚影說道:「我在皇宮積累的東西讓他拿了去,我也不知道他做什麼用處,我在東瀛時曾經打聽過,他一直對玄宗盡忠,後來在甘露殿病重去世。」

    「最後一個問題,寶藏你藏在什麼地方?」蘇柏問道。

    「華山深處。」楚影略一沉吟:「我可以畫圖,但不擔保現在能夠找到。」楚影剛剛成為鬼魂,執筆的時候極不穩定,轉輪王便幫了她一把,這一刻,楚影完全擁有楊玉環所有的回憶,就連繪畫的功底也回來了,拿著她畫的地圖,蘇柏頓時鬆了一口氣,對於鑰匙只有一柄,蘇柏也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是時候打發這隻女鬼了。

    「轉輪王,楚影交給你,這一回,孟婆湯要加量,她輪迴以後,也要定期監控,以防再出現同樣的事件。」轉輪王便帶著楚影出去,蘇柏仔細回想著楚影的話,她在深宮中,對於紫鴛和陳玄禮的事情應該是不清楚的,但最後的交易說明,有這麼一處秘密的所在成為了陳玄禮的原始積累,假如唐時是外公有前世回憶的第一世,那麼原始積累正是人這一世開始的,楊玉環的私藏就是他第一筆原始積累,玉管是鑰匙,蘇柏完全相信,但是鑰匙只有一把,這中間就有趣了。

    蘇柏清咳一聲:「開始殿審!」蘇柏結束了殿審就要去找岳青他們,轉輪王也匆忙跟過來,蘇柏便雙手叉在腰上:「幹嘛,你也想湊個熱鬧?」轉輪王說道:「現在幽冥不是挺好的嘛,以前是擔心情況不穩,所以我才留下來,你現在不是坐得挺穩當,就讓我和你出去散散心嘛,再說了,幽冥的事情,我很清楚,資歷擺在那裡呢。」他說得有道理,蘇柏便點頭:「得,就讓你一起好了,你說也奇怪,人家曬太陽都未必有你這麼黑,你說你生前得是什麼人啊,包黑子?應該不是,包黑子也是閻王之一,轉輪王,你生前是什麼人?」轉輪王瞪了蘇柏一眼:「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我也可以去查。」蘇柏說道:「鍾判官不敢拒絕我。」轉輪王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就去查好了。」兩位閻羅去到寫字樓,看到幾人都無精打采地躺在沙發上,見到蘇柏也動也沒有動一下,倒是看到轉輪王后,四個人才端正了坐姿,崔穎說道:「楚影的情況怎麼樣?」

    「能說的都說了。」蘇柏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就是死了一個楚影么,是,我早知道她要死,不是不能透露么,你們現在幹嘛給我臉色看?」

    「不是給你臉色看,我們是真的沒有精神。」嬰寧說道:「根本就是一出鬧劇,楚影車禍死後,方怡和李律居然搶起了屍體,都要安排楚影的身後事,那個方怡,出事的時候只顧著自己跑開,現在又來裝情聖,真是可惡,所以,我們幫了李律一把。」

    「讓你們不管閑事是挺難的。」蘇柏說道。

    「方怡那女人真可惡,就因為我們幫了李律,她現在尾款不付。」崔穎說道:「唉呀,想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老美男,你從今天晚上開始,每天都去騷擾她。」

    「算了,方怡之前付的前款已經不少了,這個女人,我不想看到她。」老美男居然拒絕:「她在我心中早不是當初的小花痴了,真沒有想到,她心計這麼重。」

    「也是,我現在也沒有看到方怡的興趣,楚影的葬禮也不想參加。」崔穎鬱悶道:「以後就不能有簡單點的委託嘛,捉個鬼之類的,什麼前世今生,完全亂套了。」白墨軒淡淡地說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是誰拍了那些照片發給媒體嗎?」

提到這個,崔穎與嬰寧同時端正了身子,女人到底是最八卦的動物:「是誰?」白墨軒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是一條簡訊,兩人湊過去看了,面色一沉:「是他?」

    「我雖然離開了娛樂圈,但是媒體的朋友還是有的,雖然不多。」白墨軒說道:「向媒體放料的人就是他,雖然身在國外,但是這一手算是間接害了楚影。」蘇柏沒有看到,上前就搶過來手機,上面只有短短的一排字――放料的是申誼,蘇柏罵道:「我勒了個去啊,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就沒有省油的燈啊,不過,李律算是最本份的了,這個本份讓楚影良心發現,救了他一命,算是唯一的安慰了。」蘇柏的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蘇柏與轉輪王看一眼,將原本實化的身子立刻靈化,默默地坐到一邊,嬰寧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有些意外:「怎麼是你?」說曹操,曹操到,來人正是申誼,他的表情很沉重,看到嬰寧,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走進去,手裡拿著一張支票:「這是給你們的。」

    「憑什麼你來付?」崔穎正為方怡不肯付尾款惱火,劈頭就是一句。申誼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錢,是我感謝你們的費用,感謝你們通知我,讓我飛去國外避禍。」崔穎誤會了,以為申誼是來替方怡來付尾款的,嬰寧掐了崔穎一下:「你冷靜一下。」崔穎毫不客氣地收起來:「多謝了。」申誼就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蘇柏見他們不說正題,有些著急了:「你們不趕緊對質?」白墨軒瞟了蘇柏一眼,緩緩看向申誼:「申先生在國內的朋友很得力,照片拍得也很不錯,爆出來的機會很合適,照片的事情就像一例催化劑,間接導致了現在的結果,你的情敵死了,方怡現在正焦頭爛額,她的父親很憤怒,公司的股東們也不再信任她,她想接方氏集團的班短期內不可能。」申誼苦笑一下:「孩子沒有了,我沒有怪過她一句,可是當我知道失去孩子的原因后,我心裡有怨恨,如果是因為一個男人我也忍了,可能是我不夠優秀,可對方是一個女人,這樣的理由我無法接受,我和方怡有沒有愛過,我現在沒有辦法判斷了,我想小小的報復她一下,照片是我請人拍的,拍幾張照片交給小報雜誌是很容易的事情,這也是我能做的最大報復,你們想罵我,就儘管罵吧。」嬰寧小聲說道:「其實應該表揚吧。」崔穎踢了嬰寧一下,她輕咳一聲:「本質上是這麼回事。」申誼說道:「做完這件事情,我會與過去徹底斷絕關係,過自己的生活,謝謝你們沒有拒絕我贖罪的支票,我現在心安了不少。」他說完這番話,便轉身離去,嬰寧說道:「我覺得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和他打交道了。」

    「一個要和過去劃清界限的人。」岳青說道:「梅妃的現世也算是善終了。」蘇柏將幽冥對楚影的審訊結果一一說來,大家的精神終於振奮了一些,蘇柏說道:「玉管的用處終於知道了,但是鑰匙只有一把,從惡罰司那裡找到的又怎麼解釋?」

    「是假的吧。」嬰寧天真地說道:「外公是那麼狡猾的人,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其他人的手裡,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啊。」

    「丫頭,你真相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蘇柏說道:「惡罰司是被這個舉動收買了,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信任,或者,兩人在那一世有過牽絆,本來就有交情,這一下子更甘願為外公所利用,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兩隻玉管真還是假,拿去檢驗一下就知道了。」白墨軒說道:「不是有地圖嗎?」

    「契丹寶藏弄不好也藏在其中。」蘇柏說道:「你們先行,我即刻就過去。」崔穎說道:「也好,被這次的事情弄得頭暈腦脹,就當是休假了。」

    「我還是想問一句,方怡現在怎麼樣?」蘇柏問道。岳青立刻狐疑地看著蘇柏:「你又提前知道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關心一下啊。」蘇柏說道:「她掏了錢,又出了力,結果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她是最憋屈的一個人啊。」沒有人吭聲,還是嬰寧說道:「方怡的姑姑現在成了通緝犯,警方已經定性為謀殺,方怡沒有在麵包店露面,聽說天天躲在家裡不見人,可能只會在楚影的葬禮上出現。」蘇柏若有所失:「葬禮……」

    「你小子想說什麼就說,不能講的話就不要講,為什麼每次都要故意戲弄我們?」崔穎氣得去打蘇柏,卻忘記蘇柏是靈態,撲了一個空,還險些摔在地上,蘇柏趕緊實化了去扶她:「好了,讓你打,再和你爆個料,事情還沒有結束,你們乖乖地去找楚影所說的寶藏,回來后就能見分曉。」崔穎果然就打了他好幾下,還要嫌棄手感不好:「一點也不舒服。」蘇柏嬉皮笑臉地說道:「那就讓岳青替我受幾下好了,打他,你心裡總該舒服了吧?」岳青果然拉著崔穎的手打在自己身上,崔穎無奈了:「是我心情不好,不應該拿你們出氣,好了,我去訂機票,幸好嬰寧和白墨軒都有合法的證件,明天就走,離這裡遠遠的,落個清凈。」第二天飛離帝都的一刻,崔穎的心情果斷好了不少,坐在飛機上與嬰寧有說有笑,岳青則與白墨軒研究那張地圖,並在最新的地圖上標註目的地,那地方離長安城不遠,因為不是什麼急事,所以打算先在長安城裡遊玩一下,再往山裡走。

    白墨軒雖然退出娛樂圈,可是知名度不減,認出他的人都熱情地涌過來,要不是司乘人員解圍,白墨軒就要控制不住情緒了,為了自己的自由度著想,臨下飛機前,他從箱子里翻出帽子和墨鏡,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四人在長安城裡一番晃悠,崔穎的心情指數直線上升,一番美食轟炸以後,她終於決定奔入主題:「好了,事不宜遲,進山。」四人連夜進山,送他們的司機都不解了:「現在是秋天了,晚上山裡涼得很,山裡的髒東西又多,你們幾個年輕人不怕?」

    「髒東西?」岳青笑道:「不怕。」

    「唉喲,真是年輕後生呀。」計程車司機把他們送到山的入口,便急忙調頭走人,車子走了沒有幾步,突然退了回來,車窗落下:「要是聽到有人說奇怪的話,你們千萬不要應,最近這些驢友啊,在山裡走丟的太多了。」

    「驢友是對戶外運動,自助自主旅行愛好者的稱呼,也是愛好者自稱、尊稱對方的一個名詞,因為驢子能馱能背,吃苦耐勞,所以,也常被愛好者作為自豪的資本之一。更多地是指背包客,就是那種背著背包,帶著帳篷、睡袋,穿越、宿營的戶外愛好者,就和我們現在的打扮一樣。」崔穎說道:「他這是告訴我們,不少背包客在山裡走丟,甚至沒命。」此時天色暗下來,岳青說道:「我們趕緊進山,找個地方歇息一晚上,明天再從長計議。」四人打開頭燈走在夜裡的山道中,走了約十多分鐘,正式踏入山中,山中涼得很,四人提前早穿上了外套,嬰寧的耳朵聳動了一下:「你們聽,那是什麼聲音?」從山裡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還可隱約見到星星的火光,「是燈籠。」岳青說道:「山裡有人。」那陣陣的呼喊聲過後,又傳來孩子的應答聲:「來嘍,來嘍!」這一呼一應響徹在山間,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嬰寧趕緊貼在崔穎身邊:「他們喊的是什麼?」

    「魂歸來兮。」岳青說道:「別害怕,那是一老一小,老的喊魂歸來兮,孩子就應答一聲回來了,他們是在招魂,有人客死在他鄉,他們講的是方言,所以你們聽得不太清楚。」嬰寧不解道:「死在他鄉,就要招魂?」

    「據說客死在他鄉的魂魄,找不到歸途。這個魂魄就會像他的屍體一樣停留在異鄉,受著無窮無盡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煙的奉祀、食物的供養和經文的超度。這個孤魂就會成為一個最悲慘的餓鬼,永遠輪迴於異地,長久地漂泊,沒有投胎轉生的希望。除非他的家人替他招魂,使他聽到那企望著他的聲音,他才能夠循著聲音歸來。」岳青說道:「最讓他企望的聲音,當然是親人的聲音。」

    「司機讓我們不要答應。」嬰寧說道:「這是為什麼?」

    「他們在這裡叫魂歸來兮,是希望自己死去的親人魂魄有所回應,我們若是回應了,他們親人的魂魄就會附在我們身上。」岳青說道:「我們這樣的人還好,若是普通人,那可就麻煩了,所以,聽到了一定不要應,司機是這個意思,他們是本地人,對這邊的風俗習慣還是很了解的,聽他話的意思,死在這裡的是外地的驢友。」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