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53: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白墨軒首先想到了謝醫師,那位催眠大師的手法驚人,楚影在她那裡想到些前世的片段,亦竺塵封的痛苦回憶,或許可以通過催眠找回來。

    小白被交代不允許告訴任何人他聽到的事實,哪怕是老族長也不可以,為了安全起見,白墨軒帶著小白離開青丘,陪同亦竺去做催眠。

    謝醫師聽完白墨軒的講訴,同樣斷定這是選擇性遺忘:「白墨軒說得沒有錯,這是典型的逆行性遺忘,但是呢,這又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種,遇到嚴重刺激的時候,在那一刻,心理素質和心理防禦都會嚴重下降,對於這個受到刺激時間段發生的某些事情產生了遺忘。」

    「沒錯,和亦竺叔的情況一樣。」白墨軒問道:「要怎麼解決?」

    「正常來說,一般給予適當的心理干預或者安慰會自動好轉的,與人積極交流是最重要的治療方式。」謝醫師說道。

    可惜,亦竺在發生那件事情以後,就搬到了青丘最偏僻的地方,除了給族人看病,就埋頭呆在屋子裡做各種試驗,青丘狐族生病的機率很低,所以,他一年基本上見不了幾個族人,就連族中的祭祀活動也未必出席,這是某種程度上的自我封閉讓情況越來越嚴重,他自己又沒有找准病因,出現了現在的情況。

    「可以通過催眠治療嗎?」白墨軒知道謝醫師也是陰人組織成員,也就直言相告了:「亦竺叔是和我一樣的人,這樣的人,可以通過催眠進行治療嗎?」謝醫師倒抽了一口氣:「這樣的人,我從來沒有試過,不過我願意嘗試一下,沒有幾個心理醫師能有我這樣的機會。」

    「我記得我以前和你們講過,我們充當的角色其實就是暗示者,他必須接受我們的暗示這樣才有成效。」謝醫師看向亦竺:「你可以做到嗎?我知道你們這一類人的自我防禦能力與普通人不同,我恐怕很難破除那層屏蔽。」亦竺看著身邊的小白,然後閉上了眼睛:「我會。」目送兩人走進催眠室,嬰寧有些忐忑不安:「真的可以嗎?」

    「是啊,謝醫師第一次流露出擔憂。」白墨軒說道:「這很罕見。」這一次,催眠結束得很快,謝醫師一走出來,便微微地搖頭:「的確很難……幸好,他的配合度很高,今天恐怕不能一次到位,我建議明天再進行一次。」

    「成效不太好嗎?」白墨軒問道。

    「考慮到對象的特殊性,這一次其實算成功,他很高度地配合我的暗示。」謝醫師說道:「先讓他回去休息一下,再進行下一次的治療。」亦竺走出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嬰寧關切地說道:「怎麼樣,亦竺叔叔,你現在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看到很多模糊的東西。」亦竺實話實說,接受謝醫師的心理暗示之後,腦子裡的確有看到一些景象,但是都像隔著一層紗,模模糊糊,怎麼也看不真切,但是那個地方是熟悉的,那個影子也是熟悉的,那張突然出現在自己上方的臉也是熟悉的,一切的一切,只需要一個口子,一旦找到,扒開來,過去的一切便都可以看到。

    白墨軒帶著亦竺去古董店,將臣與玄鏡已經不在,美酒雖好,但沒有留下他們的步伐,酒狐狸獨自一個留在古董店,見到亦竺前來,不禁大笑道:「喲,這是颳了什麼風,我們的青丘大夫居然肯走出屋子?亦竺,你怎麼這幅樣子?」

    「有酒嗎?」亦竺劈頭就向酒狐狸要酒。酒狐狸順手拿起一碗,這是他剛剛倒出來的:「順便替我試試。」亦竺一口氣喝光,馬上打了一個酒嗝:「這是什麼酒?」

    「無聊剛釀出來的,怎麼樣?」酒狐狸興奮地說道。

    「不怎麼樣……」亦竺實話實說:「淡,一點酒味也沒有。」

    「還是老樣子,一點假話也不懂得說。」酒狐狸意興闌珊道:「說吧,你怎麼會出來?」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亦竺輕咳一聲:「順道過來看看你,怎麼樣,進展順利嗎?」酒狐狸面色一變:「異禹那個多嘴的男人,幾時也這麼八卦了?」這倒是提醒酒狐狸了,過來這麼久,剛剛有點進展的時候,玄鏡和將臣出現,自己就一股腦地投入到與他們的品酒生活當中,反倒是無視了自己真正的重點,自己是沖著雪紛來的啊,沖著雪紛!

    這兩人的對話真是夠蒼白無力的,亦竺無心品酒,倒是雪紛一眼就看出點不對勁,扯著白墨軒到一邊:「怎麼回事,亦竺怎麼會出來?你們又在玩什麼?」

    「不是玩,是正事。」白墨軒說道:「姑姑,此話說來話長,以後再解釋,我們只是帶亦竺叔過來看看你們,是時候帶他走了。」謝醫師不是說了么,讓亦竺多與人交流,可惜亦竺心事重重,根本沒有心思與酒狐狸他們溝通,待回到寫字樓里,亦竺剛一進門,就躺在地板上,雙手雙腳攤開,蘇柏的聲音響起:「你們終於回來了。」是蘇柏,他無聊地坐在電腦前面,看到亦竺,蘇柏輕聲問道:「怎麼樣了?」白墨軒看著小白,突生一個念頭:「蘇柏,你可以帶嬰寧去幽冥,可以帶這個孩子去羅浮山嗎?」蘇柏明白白墨軒的想法,他略一沉吟,終於說到:「你既然開口,死就死了,我就帶這麼一回好了,小白,你過來。」小白乖乖地走到蘇柏面前,蘇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但是你要緊緊地跟著我,不要亂跑。」

    「好啊,不過,我要去什麼地方?」小白天真地問道。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亦竺,蘇柏便用眼神詢問白墨軒,白墨軒攤攤手,蘇柏便沒有什麼顧忌了:「我帶你去見一個重要的人,走吧。」待到了陰陽界,蘇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白,你現在其實是少年的樣子吧?」

    「你想讓我見的是母親嗎?」小白說道:「如果是,我想讓她看看我小時候的樣子,我就是這麼想的。」

    「不愧有我們幽冥的血統。」蘇柏說道:「你的想法很不錯,你的母親一定會很高興,小傢伙,上來。」小白一下子跳到蘇柏的肩上,蘇柏扛著他,瞬間移動到羅浮山入口處,剛一進去,迎面就撞上狐兒,她正在附近轉悠,蘇柏當下明白過來,她是想尋找到羅浮山的出口,離開這裡,去找自己的兒子和愛人,可是,這並不符合幽冥的規定,在看到蘇柏的一刻,狐兒萬分尷尬,正想求情之時,她便看到了小白,一股強烈的感應襲來,狐兒激動地說道:「我的孩子……」

    「小白,她是你的母親,還不過去。」蘇柏推著小白的身子往前,小白疑惑地看著羅浮山,最終將視線集中到眼前的女人身上,他沒有任何遲疑就叫著:「媽媽。」蘇柏突然覺得一陣心酸,想到柏凌,他轉過身去,說道:「小白,時間不多,十分鐘后我來找你,不要讓其他人看到。」狐兒帶著小白離開,蘇柏候在那裡,突然說道:「杜大哥,已經來了,為什麼不出現?」

    「你私自帶人闖入我羅浮山,我若是出現,是當作看見,還是沒看見?」杜子仁笑道:「索性就晚出來一會,當作沒看見好了。」杜子仁也是性情中人,蘇柏感激道:「多謝杜大哥體諒。」

    「狐兒的事情是意外,並非她所想,事情已經發生,總要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杜子仁說道:「你們有什麼主意嗎?」蘇柏聽出一些弦外之音:「杜大哥是想成全他們?」

    「狐兒能夠生下孩子與青丘的食物有關,沾染了青丘的靈氣才有了後面的事情,所以,從血統上來說,狐兒已經不是純粹的幽冥血統,我有足夠的理由驅逐她出羅浮山。」杜子仁說道:「但她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蘇柏一拳打在杜子仁的胸口:「杜大哥,你真是……你這個朋友我沒有交錯。」

    「好了,我先走了,眼不見為凈。」杜子仁聽到不遠處的動靜,立刻避開,小白和狐兒重新出現在眼前,兩人親昵地牽著手,狐兒臉上滿是笑容,近了,便對蘇柏致謝:「多謝你,謝謝你帶他過來。」

    「我應該叫你一聲阿姨,但是感覺不太合適。」蘇柏笑道:「以後我們就省去稱呼好了,我希望這段期間,你可以安心地留在羅浮山,小白有我們,你不需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想到兩全的辦法,屆時,就是你光明正大地離開羅浮山之時。」狐兒聽到這話欣喜不已,越發摟緊懷裡的小白:「真的嗎?」

    「個中深意,想來你也想明白了。」蘇柏笑道:「我先帶小白離開,小白,我們走吧。」狐兒站在原地,目送兩人消失在眼前,不禁將雙手抱在胸前:「亦竺,我們終於有相見的希望了!」

蘇柏帶小白走了幽冥一趟,小白便豁然開朗,待回到寫字樓看到躺在地上的亦竺,小白突然奔到他的身邊,將手裡的東西塞到亦竺的手上:「媽給你的。」蘇柏這才發現小白有帶東西出來,好奇地湊過去看:「是什麼?」那是一片葉子,幽冥的葉子來到外面,會化作飛灰,可是小白一路上都用自己的靈力護著,現在它完好地落在亦竺的手心裡,亦竺看到狹長的葉子,心裡有著十分強烈的感覺,待他正要觸摸那片葉子時,葉子忽而化作一陣飛灰,消失在眼前,亦竺看著小白的臉,伸手觸摸著:「這麼些年,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渾然不知,讓你吃了那麼多苦頭,你恨我嗎?」

    「不恨,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遇上帥族長。」小白歡快地說道:「我現在有爸爸,有媽媽,而且媽媽馬上也會出來和我們在一起。」亦竺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影,和著一陣樹葉笛聲,他

    「咚」地一下躺在地上,閉上眼睛,用力地回想著,「你也是狐狸嗎?」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然後,一切停止,再也沒有任何回憶了,亦竺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上方小白的臉,他堅定地說道:「小白,放心,我一定會全部想起來,明天我再去做一次催眠,我已經離得很近很近了。」蘇柏相信,那片葉子是狐兒給亦竺的信號,從亦竺剛才激烈的反應看來,他顯然感受到了,現在只差一步而已,給亦竺的回憶放個口子。

    沒有等到第二天,亦竺再次走進了謝醫師的治療室,前後兩次進行催眠,間隔時間太短,這一次,謝醫師運用了催眠音樂,催眠音樂可以幫助亦竺更快地接受心理暗示,也能讓他的情緒儘快平穩下來,外面,蘇柏將杜子仁的話一一轉達,嬰寧說道:「想不到鬼帝這麼通情達理,可是青丘的長老們會答應讓狐兒姐住在青丘嗎?」這正是白墨軒最擔心的事情,非但不會讓亦竺一家住在青丘,也會被青丘驅逐出來,到時候是真正的居無定所了,雖然有他們在,在外面立足不是難事,但是,小白做族長的願望就徹底打了水漂,白墨軒摸著小白的頭:「我看要師父替小白算上一卦了。」小白抬頭問道:「為什麼?」

    「算算你的前程,不過,我們與普通人不一樣,不知道師父能否替我們算卦。」白墨軒苦笑道:「杜子仁有仁義之氣,可惜,我們卻沒有好辦法。」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謝醫師推門出來:「快幫幫我!」白墨軒第一個進去,便看到亦竺雙手抱住頭,痛苦地蹲在地上,不停地吼叫著,而他的眼睛仍死死地閉著,白墨軒上前一掌劈到亦竺的後頸上,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謝醫師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記起來最痛苦的事情了,可是出了一點意外,看來回憶太慘痛,所以他沒有及時從催眠狀態中醒過來,這樣太危險了。」

    「沒關係,我們先帶他回去。」白墨軒說道:「我們現在可以期待一下他醒過來之後的事情嗎?」

    「或許。」謝醫師說道。這個不確定的答案讓眾人的心重新提上來,回到寫字樓,白墨軒還是讓亦竺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在地上,此時已經是半夜,蘇柏結束幽冥的事宜過來,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亦竺,不禁說道:「我勒個去,你們這是在鬧哪樣,人怎麼這樣了?」

    「我問你,放小白的母親出羅浮山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白墨軒說道。

    「如果我和杜大哥同時發力,找個理由趕她出羅浮輕而易舉,而且吧,因為攝入了青丘的靈氣,她的體質也更偏向於青丘,我要是杜大哥,就反咬青丘一口,你把我幽冥的人變成了你青丘的人,你青丘難道不應該收容嗎?」蘇柏說道:「這個責任誰負?」嬰寧樂呵呵地說道:「大個子,這不就是耍賴嗎?」

    「丫頭,這個你就不懂了,人生不能只講道理。」蘇柏說道:「有時候耍賴更有用。」白墨軒若有所思,此時,地上的亦竺悶哼一聲醒過來,看著身邊的幾個人,痛苦地說道:「脖子好痛。」白墨軒沉著地說道:「是我打的,亦竺叔,現在全部想起來了?」他這一句,亦竺便怔住了,隨即迅速地站起來:「小白在哪裡?」小白立刻飛撲過來,亦竺一把將他抱住了,雙手舉起來,飛速地轉了好幾圈,嘴裡大叫著:「這是我的兒子,這是我的兒子!」白墨軒與蘇柏對視一眼,蘇柏說道:「看來全部想起來了。」興奮的亦竺終於放下了小白,迫不急待地問道:「狐兒在哪裡?」

    「還在羅浮山,當年她並不是消失,只是被鬼帝召回羅浮山而已。」蘇柏說道:「你是不是以為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亦竺說道:「當時她秘密產子,可是孩子剛剛誕下,她就化作一陣飛灰,我運用靈力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當時痛不欲生昏厥過去,醒來之後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我能感覺自己丟了某些東西,可就是想不起來,最後發現自己不愛睡在床上,只愛睡在地上,我就在想,這一定與我丟失的東西有關,索性一直維持下來。」

    「你潛意識裡記住了和小白的母親初遇的情景。」蘇柏說道:「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怎麼?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亦竺問道。小白看一眼白墨軒,白墨軒點頭示意:「可以。」小白鑽進白墨軒的房間里,沒一會兒出來,一名少年穿著白墨軒的衣服走出來,眉眼間雖然仍有小白的痕迹,但是已讓亦竺驚愕不已,狐族的嗅覺敏感,此時的少年身上仍是小白的味道,這樣的變化讓亦竺也結結巴巴起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白的修為已達四尾。」白墨軒說道:「這樣的情況在青丘僅一例吧,甚至超過我。」

    「沒錯,不可思議。」亦竺說道:「所以之前一直在故意隱藏實力嗎?」

    「我和二娘的關係,亦竺叔也是知道的。」白墨軒說道:「上次小白受鞭刑,亦竺叔知道嗎?」

    「雖然呆在最偏僻的地方,但我也有所耳聞,老族長夫人被罰去寒壁面壁一年,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嚴重,全是因為你和小白。」亦竺後知後覺:「想不到老族長夫人連孩子也不放過,要是我當時知道小白是我的兒子,我非和她拚命不可,小白,真是委屈你了。」

    「上次是我連累了小白。」白墨軒說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現在還是要從長計議,鬼帝杜子仁有意成全你們一家,有代理閻王這小子在,小白母親離開羅浮山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最麻煩的是青丘的那群老古董。」

    「我們不用呆在青丘。」亦竺說道:「只要族長將我和小白也趕出青丘,我們一家可以在外面生活,我們會小心行事,不暴露本來身份。」

    「我不要。」小白委屈道:「我還要當青丘的族長呢。」雖然是少年的模樣,小白說話仍是孩子的口氣,此話一出,亦竺趕緊扯了他一把:「當著現任族長的面,你胡說什麼呢。」

    「不礙事,我早知道了。」白墨軒說道:「非但知道,小白的修為大增我也有份,但是老祖宗也青睞的話,這不是說明小白是族長的最佳人選嗎?」亦竺看看白墨軒,又看看小白:「所以,你們早就打算好了,這才是你們為難的地方,如果被趕出青丘,小白做族長的願望就無法實現。」

    「是的,我們頭痛的也是這一點。」白墨軒說道:「青丘自老祖宗之後,沒有出現一位仙狐,青丘不止狐族,但因為出現過仙狐的原因,青丘狐族的地位最高,但眼下,這種地位隨著青丘狐族的沒落越來越沒有權威,其它族類早就蠢蠢欲動,想要挑戰我們青丘的權威,這樣的情況下,修為越高者,負擔的責任也越大,這樣的人成為族長是最合適的,假如我沒有這一身修為,長老們也不會輕易接受我的血統吧?」白墨軒的事情族內人人知曉,亦竺點頭:「沒錯。」

    「所以能力高於血統。」白墨軒說道:「就算小白只有一半青丘血統,可是不要忘記了,他的另一半血統是幽冥。」蘇柏說道:「青丘狐族被記錄在幽冥書上,可見,死後也是歸幽冥所管的,只是與普通人區分開來,這一點上嘛,你青丘還得好好巴結一下我們幽冥呢,聽到了沒有,姓白的?」

    「滾你的。」白墨軒好沒氣地說道:「我有主意了。」

    「帥族長,你有什麼好辦法?」小白扯著白墨軒的胳膊說道。

    「青丘里,與我們狐族一直在作對的是哪一族?」白墨軒問道。

    「自然是狼族了。」亦竺說道:「他們兇殘殘暴,一直以來口碑都不好,他們可不是喜歡和平的人,對我們狐族一直耿耿於懷。」

白墨軒閉上眼睛,當他再度睜開的時候,一把將小白扯到自己面前:「我只問你這一次,你一定要坐上族長的位置嗎?」

    「要,我一定要。」小白說道:「我一定要構建一個不一樣的青丘。」亦竺暗自吃驚,自己的兒子居然有如此雄心,白墨軒拍著他的腦袋笑道:「好,你有心,我就幫你一回,你現在就先回去,還是保持孩子的模樣,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亦竺叔,你也是,回去后就當沒有這回事,隱藏你們是父子的關係。」

    「雖然如此,但老族長與長老們恐怕早就猜到了。」亦竺說道:「當年我和小白是同時在後山被發現的。」

    「就讓他們知道吧。」白墨軒說道:「他們馬上就能知道,庇護他們的只有能力。」白墨軒再不肯多說一句,亦竺與小白返回青丘,嬰寧說道:「墨軒哥哥,你要對狼族做什麼?」

    「藉此機會,一石二鳥。」白墨軒說道:「狼族的小子一直不老實,這一次可以順便讓他們老老實實地,也能讓老古董們知道能力的重要性,嬰寧,明天放出消息,我在外面受傷,修為受損。」嬰寧點頭:「我知道了。」

    「白墨軒,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蘇柏問道。

    「青丘有各種族類,狐族之後便是狼族,狼族與狐族的性子截然不同,他們張揚而且噬斗,但一直被狐族壓制,以前有我的父親,現在有我。」白墨軒說道:「父親年紀畢竟大了,外表看不出來,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狼族的青壯年一代,實力突出,不容小覷,狐族的地位岌岌可危,也是在那時候,族中長老將目光放到我身上。」

    「所以,當初老族長來找你是因為……」嬰寧心裡突然憂傷起來,不願意再講下去。

    「那倒未必,當時他偷乾坤鏡出來救我,這其中我看到了他對我的親情,並非全部功利的目的。」白墨軒說道:「但是,當時的時機的確是如此,他們急需要有人來擔負起青丘後繼有人的大任,看到我的修為,長老們的態度也鬆動,把我視為族長候選人。我即位以後,狼族消停了一些。」

    「哦,你是要挑刺頭兒,現在要惹它們。」蘇柏說道:「狼族中最厲害的年輕人是誰?」

    「一個叫做赤的傢伙,原形雙眼似火,生出來就是如此。」白墨軒說道:「所以得名為赤,他也是狼族現在的首領。」

    「赤,你現在要惹的就是這個男人。」蘇柏說道:「你打算怎麼做?」

    「觸犯他們的底限。」白墨軒神秘地一笑:「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一切,靜待發展吧,嬰寧,說得嚴重一些,知道嗎?」嬰寧點頭,第二天一早,嬰寧就飛奔回青丘,嬰寧原本就引人注目,她一邊奔跑一邊抽泣的樣子更是引人注目,她不和任何人打交道,而是飛奔至亦竺的小屋:「亦竺叔叔!」亦竺對於嬰寧帶來的消息驚愕不已,拎起自己的藥箱就隨嬰寧離開,待出了青丘,嬰寧便笑出聲來,亦竺迷惑不解:「你這丫頭,剛才還急得掉眼淚,現在怎麼又笑起來了,不是說族長受傷嗎?」嬰寧搖頭:「亦竺叔,墨軒哥哥的確受了傷,而且很嚴重。」亦竺也不是等閑之輩,馬上明白過來:「好,先過去看看再說。」白墨軒受傷的消息傳到青丘,自然讓迦音緊張不已,他徑直來到寫字樓,看到白墨軒躺在床上,身上有陰氣縈繞,白墨軒面色蒼白,見到父親也無力起來,迦音揮手,那些陰氣瀰漫不去,迦音的臉沉下去:「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好奇和蘇柏去了一趟幽冥,誤入羅浮山禁區,出來后就是這樣了。」嬰寧輕聲說道:「都怪我不好,我應該緊緊地跟著墨軒哥哥的。」

    「不關你的事。」白墨軒說道:「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父親,你不用來的。」

    「你都這樣了,我怎麼能不來?」迦音怪責道:「難道還要瞞著我嗎?你現在是青丘的族長,你受傷,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亦竺,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已經用藥在對付了,可是這羅浮山的陰氣非同小可,族長的修為受到了一些影響。」亦竺為難道:「我會儘力的。」

    「一定要用盡全力,亦竺,你是青丘最厲害的大夫。」迦音說道:「你知道墨軒對青丘意味著什麼,他是唯一可以修成仙狐的年輕一輩。」

    「我明白,我明白。」亦竺的額頭居然冒出汗水:「我一定儘力。」蘇柏突然出現,手裡握著一株草,亦竺立刻接過去:「多謝代理閻羅,老族長,我先去處理葯。」

    「快去吧。」迦音突然輕咳一聲:「我想和墨軒單獨呆一會。」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迦音的手放在白墨軒額頭上:「剛才嬰寧在,我不好意思講,她那天回到青丘哭著去找亦竺,已經讓族人議論紛紛了,她和你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大家都猜到是你出事。」白墨軒說道:「我會恢復的。」

    「你必須儘快恢復。」迦音說道:「你是青丘的支柱。」白墨軒默然:「我儘力。」迦音走出去,見亦竺一臉為難的模樣:「怎麼了?」

    「這裡的東西用不順手,我看我還是要回青丘去,方便。」亦竺對嬰寧說道:「嬰寧,以後麻煩你兩邊跑,替族長取葯,辛苦一下。」

    「放心好了。」嬰寧說道。嬰寧每天來去青丘三次,取來的葯自然都是貢獻給了下水道,那陰氣是蘇柏做的手腳,有蘇柏的幫忙,順利騙過了迦音,嬰寧眼下要去取今天第三帖葯,她走在小道上,突然聽到草叢裡一陣異響,轉過身就看到赤站在那裡。

    赤生得十分高大,古銅色的皮膚與青丘的雪白肌膚截然不同,他的外在年齡看上去與白墨軒差不多,但比白墨軒要年長,他粗壯的胳臂攔在嬰寧的前面:「要去哪裡?」

    「狐族的事情也歸你管?」嬰寧笑道:「我是狐族的人,不是你狼族的人哦,讓開,我要去找人。」赤的身形移動得很快,重新橫在嬰寧面前:「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

    「我會叫的。」嬰寧瞪著一雙大眼睛說道:「老族長會聽到,其他人也會聽到,到時候全青丘都知道狼族的首領欺負一個小丫頭,看看是你沒面子,還是我沒面子。」赤的面色突然紅了,幸好他膚色暗,嬰寧沒有看出來,嬰寧跟著崔穎也學了不少心思,見赤不出聲,知道這一招收到成效,得意洋洋地說道:「赤首領,我要走了,不要擋路,外面有一句話,叫做……好狗不擋道。」被一個小丫頭弄得自己無言以對,最後關頭才悟過來嬰寧在罵他,可惜,嬰寧已經走遠,此時,身後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與赤同樣強壯的男人出現:「族長,打聽到了,白墨軒那小子生病了,聽說很嚴重,嬰寧這丫頭就是來幫他取葯的,一天三次,亦竺配製。」

    「嚴重?嚴重到什麼程度?」赤的心中有一個念頭在萌生。

    「不知道,青丘除了亦竺和迦音這兩個老頭子,就只有嬰寧最清楚了。」這人說道:「剛才應該逮住嬰寧的。」

    「笨蛋,這樣一來,豈不是正式向狐族宣戰?」赤說道:「先去打聽一下,看看白墨軒到了什麼程度再說,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交代嗎?」

    「是,我馬上去安排。」小白在另一側立起了身子,歪了歪腦袋,輕輕地說道:「帥族長真聰明。」赤坐在半山腰上,嬰寧拎著葯正走在山間的小道上,絲毫未發覺自己被監控,她正要走出青丘,赤一下子跳下來:「等等。」

    「幹嘛,我有族長批准,可以自由出入青丘,我都說過了,我歸狐族管,不歸你狼族管,你幹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嬰寧這句話是從電視劇里學來的。

    赤的臉憋得通紅:「我是想問你,這陣子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在青丘看不到你?」

    「你應該聽說了吧,我被趕出青丘了。」嬰寧說道:「青丘這麼點地方,有點事早傳開了。」

    「那你後來……」赤的臉越發紅,嬰寧著急離開:「來不及了,我要給墨軒哥哥……」她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馬上緊緊地閉上嘴巴:「那個,赤首領,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了,我的事情你可以問其他人,好不好?」嬰寧一溜煙地離開,她沒有留意到赤失落的表情,身後突然多出一個人,看著嬰寧離開的方向說道:「赤,你不會是看上這隻小狐狸了吧,我可是聽說,她在外面和普通人交往,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也是因為這事,才一直留在外面不回青丘的。」

    「普通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赤不禁握緊了拳頭:「狐族不是不允許本族與外族通婚的嗎?」

    「這個嘛,只是聽說,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這人說道:「族長,白墨軒出事,眼下是不是我們在青丘樹立權威的好時機?」

    「不急,打探清楚再說。」赤說道:「白墨軒那個傢伙是青丘最狡猾的存在。」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