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61: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許傑與一心,誰才是殺手,現在能夠辨別的證據只有那張照片了,崔穎與嬰寧幫許傑翻著那些書,外面的一心盤腿坐在地上,一幅旁若無人的狀態,許輝一直怔怔地看著他,雙拳緊握,他的每根神經都綳得緊緊地,白墨軒走過去,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要緊張。」書房裡,三人瘋狂地翻著書頁,嬰寧背轉身去,手指在空氣中揮動了一下,書房裡突然捲起一陣風,吹得書頁四射,那張照片就在這勁風中飄了出來,落在嬰寧的腳下,嬰寧拾起來,這是一張老照片,照片沒有過塑,所以有些地方變得駁白,但清晰可見一個男子揪著一個女子的頭撞向岩壁!

    崔穎湊過去看一眼,臉色微變:「這下子塵埃落定了。」兩人一起走出去,許傑較剛才要冷靜不少:「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呆在我身邊了,你恨清芳最終也沒有愛上你,你要報復我們,我當初的懦弱讓我選擇遺忘,你利用了我的遺忘,左右我的生活。」

    「我帶給你財富和機遇。」一心冷笑道:「但你奪走我的愛人。」

    「清芳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不會輕易改變。」許傑說道:「我真是走火入魔了,為什麼會那麼傻相信你的話。」他突然轉身過去,將五鬼財運陣破壞掉,又將香爐扔進了垃圾桶里,「以後,我許傑會憑藉自己的努力發展事業!」一心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大家等著看好了,如果我殺死清芳有罪,你見死不救也會遭到報應。」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你終於認了。」

    「證據在手,我無話可說。」一心說道:「沒錯,許輝是我的孩子,但當初清芳並非自願,懷上孩子以後,她痛苦萬分,幾次尋死,都讓我救回來,我本以為可以藉此機會讓她留在我身邊,可是,她實在是太固執了,寧願呆在山裡守活寡,也不願意和我一起逍遙自在,生下孩子以後,她就發現孩子不對勁,這個男人呢,聽信了我的話,就家也不回,他又比我好到哪裡去?」許傑的嘴唇哆嗦起來:「我,我……」

    「自私。」崔穎咬牙切齒道。一心冷冷地說道:「事已至此,我也就全盤托出就是了。」

    「你的話半真半假,真的有哪些?」岳青問道。

    「我與清芳的相遇是真的,我為她在石壁上刻畫也是真的。」一心閉上眼睛說道:「她尋短見時被我救下也是真的,和她在一起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是真的,許輝是我的孩子,給她施用血僵粉的確是為她好,我不會傷害自己的血脈,想辦法讓他遠離許傑,是私心,我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那假的部分呢?」嬰寧仍不敢相信:「你愛她,怎麼會殺了她?」一心突然看向白墨軒:「真的可以控制嗎?體內的血。」白墨軒內心一震,妖,始終有妖的一面,如果不能自我控制,便會犯下殺戮,憤怒,嫉妒,貪念都可以引發妖血沸騰。

    「她始終不愛我,或者說不敢愛我。」一心說道:「我費盡心思為了一個普通女人努力,換來的卻是她叫我從她眼前消失,她想回歸普通人的生活,守在那個普通男人身邊。」一心的話讓許傑的身子發抖,他大叫了一聲,抱著自己的身子便蹲下去,雙手握成拳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袋:「我真該死,我真該死!」

    「那一刻,我感覺身上的血在沸騰。」一心的雙眸凜冽:「我恨死了她,為什麼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我究竟哪裡不好?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我推了她一把,她的頭撞在岩壁上,看到血,我莫名地激動……」許輝捂上了耳朵:「我不想聽,我不想聽!」許傑的身子仍在顫抖:「那天我帶著相機回家,想抓到她和男人私會的證據,我一路尾隨她進了山,我親眼看到那一幕,拍下照片后我就害怕得匆忙離開,我連家也不敢回,直接出了山,沒有人知道我回去過,我把照片洗出來后留在身邊,卻害怕到不敢去看,聽到清芳的死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枉死的……」

    「你走的時候她並沒有死,當時我見到血便無法控制自己。」一心說道:「假如你及時出手相助,清芳不一定會死。你和我一樣有罪,一樣有罪!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從高高的雲端墜入深淵,失去你所有的一切!」一心突然盤腿端坐在地上:「我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我不會逃避責任,小輝,當年我的一時衝動害你變成現在的模樣,你可以恨我,但不要自暴自棄。」他這番話讓白墨軒心中一動:「你想做什麼?」一心凄然一笑:「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他身上有白氣騰騰冒出來,嗤嗤作響,岳青上前一步:「你瘋了嗎?你的真元泄出,你會死的!」一心的笑容慘淡:「我犯下殺孽,這些年過得生不如死,希望用我的死換回你們一個承諾,替小輝想辦法,讓他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許輝撲上前去:「爸,爸!」一心的肉身在白氣中徹底消散,只餘一具狸貓的屍體,小輝目瞪口呆,身子已經僵住,良久,他才上前抱起狸貓的屍體,眼淚徹底奔湧出來:「爸,爸。」許傑一屁股坐到地上:「妖怪,他是妖怪……」

    「人不如妖,還是妖不如人?」岳青輕聲說道:「他說得對,他殺人要付出代價,你見死不救,同樣是犯下殺孽。」

    「小輝,我們走。」崔穎上前攬住許輝的肩:「帶你的父親回家。」許輝抱著狸貓的屍體往門口走,走了沒有幾步,手上一輕,狸貓的骨肉在手上化開,化成一股粘液落到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許輝愕然不止,眼見得父親連骨肉也沒有留下,許輝終於嚎啕大哭,身子突然軟綿綿地倒下去,岳青與白墨軒對視一眼,兩人上前扶住,見許輝雙眼緊閉,已經暈厥過去,岳青將許輝背在背上:「先帶他回去。」許輝這一昏厥便是整整一夜,他是在半夜蘇醒過來的,睜開眼的一刻,看到身邊坐著四人,他打了一個激靈便坐起來:「我在什麼地方?」

    「我們公司的沙發上。」崔穎說道:「醒了?還記得發生什麼事吧?」許輝扶住自己的腦袋:「沒有忘記。」

    「一心毀了自己的元神。」岳青說道:「他為自己贖罪,也與我們達成契約,我們會想辦法幫你去除妖性,或是讓你學會控制妖性。」

    「假如難免控制,我的母親就不會死了。」許輝頹然道:「我就是個怪物。」

    「那只是一個意外。」白墨軒恨不得自己現身說法:「不是所有的妖都無法控制自己,走上天道,過程雖然漫長,但是也有修得正果者。」

    「許傑呢,他對我母親見死不救,以後他可以盡享自己的事業,重新過上等人的生活?」許輝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恨意,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我不是要讓他死,我只是……」

    「內心湧出一股莫名的想法,希望許傑可以付出代價。」白墨軒聳聳肩:「這很正常,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應該付出代價,可是,用法律的名義是做不到的。」許輝的拳頭握緊,岳青提醒道:「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你的妖性會越發強烈,冷靜下來,許輝。」岳青伸手向許輝的頭頂:「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許輝覺得頭頂一熱,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莫名的清涼感,他頓時鬆了一口氣:「謝謝。」

    「好好睡一覺吧。」崔穎說道:「現在還沒有天亮,你所說的報應我認為是有的,許傑既然記起來自己的見死不救,又深信五行陰陽,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許輝點頭,滿心疲累的他終於重新睡去。

    天蒙蒙亮時,外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警報聲聲聲急促,嬰寧走到陽台往下一望,只見救護車已經朝著北邊駛去:「這麼早,不知道是誰家出了事。」白墨軒悄然站在嬰寧身邊:「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擔心小輝嗎?」嬰寧說道:「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不,一心的套路我摸不清楚。」白墨軒說道:「我們也是妖,是能夠控制自己的妖,這個城市,究竟還有多少異族,如果他們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帝都會變成什麼樣子?」

    「墨軒哥哥,你過濾了,絕大部分妖族只在自己的地盤生活,不會輕易涉入到人間。」嬰寧說道:「就像青族諸族一般。」

    「真是這樣就好了。」白墨軒說道:「我可能是年紀大了,開始像老人家一樣思考問題,好了,我們言歸正傳,還是想一下如何處理小輝的妖族血統。」當四人坐在客廳商討這個主題時,小輝走出來,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樣,嬰寧故作輕鬆道:「先看看電視,桌上有早餐。」許輝順勢打開電視,電視里的直播正如火如荼地進行:「我們剛剛收到線報,就在今天早上凌晨六點多,有一位中年男性在這座大廈的地下室遭遇不測,頭部卡在電梯中直墜入地下室,當場身亡……」

  許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是他!」他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力,電視里的中年男性分明就是許傑,嬰寧看向白墨軒:「墨軒哥哥,你的感覺太靈敏了。」

    「這大概是天性吧。」許傑的頭卡在電梯里,電梯卻沒有停止下行,帶著許傑一路往下,生生地將他拖死,電梯門打開的一刻,頭與身子一分為二,當場斃命。

    那座大廈並非許傑公司所在,不知道他為何獨自到那裡去,白墨軒還有一個直覺,這中間還有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那地方發生駭人聽聞的命案,馬上被封鎖,一行人到了晚上才去到現場,現場沒有看守的人,他們順利地步行到地下室所在,剛到那裡,岳青與白墨軒就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沉重。

    嬰寧畢竟有一半九尾狐血統,此時也覺得樓底陰氣沉沉:「墨軒哥哥,這裡好奇怪。」

    「你們聽說過打生樁嗎?」白墨軒說道。崔穎打了一個寒蟬:「我倒是聽說過,興建中的建築物無論怎樣都需要動土,迷信的開發商認為動土已經是破壞了土地的風水,因此會觸怒很多冤魂,一旦開工,就會讓冤魂藉此機會來找替身投胎,不斷發生意外事件,總有死傷,為討個吉利,保以後這大樓的風水,會用打生樁的辦法。」

    「究竟是什麼?」嬰寧問道。

    「在動工前先捉一至兩名小童,把他們生葬到那塊土地上,之後用泥掩蓋,再在上面興建,這樣就不會有意外發生的了。果然,建築商用了這方法后,意外便大大減少,而工程也順利進行了。而後世人便將這個習俗稱為打生樁,所謂的生葬,其實就是活埋。」白墨軒說道:「這樓便有打生樁。」在古時,相傳在建橋前,先要活捉一對童男童女,把男童活埋在橋頭的橋墩內,而女童則生葬在橋尾的橋墩中,當橋建成后,他們就會成為了該橋的守護神,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在東方某個著名的城市中,曾經在一個工程地盤的地下發現了大量的兒童骸骨,據傳就是現代社會的打生樁。

    類似的習俗還有塞豆窿。塞豆窿是一種非常殘忍的儀式,傳說古時在洪水為患的地方,防洪的堤壩經常氾濫,便會把一些小孩放進堤壩內的排水口內,他們相信以這個方法便能退洪。

    時至今日,建築界很少見打生樁或是塞豆窿的習慣,卻還會用雞血灑在建築工地的四角以示退邪。

    「生葬的小童怨氣很重,一旦有觸怒到他們的東西,便會招來殺身之禍。」岳青說道:「生葬的孩子魂魄無法離開這裡,讓我先替他們超度。」岳青盤腿坐在地上:「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在岳青的誦念聲中,水泥地面嗤嗤冒出白氣,白氣騰騰中,兩個孩子的身影悄然出現,個男孩,一個女孩,被打扮成童男童女的樣子,臉上雪白,臉頰上卻是紅撲撲的,他們突然出現,雙眼泛紅,身上戾氣十足,在岳青的誦念聲中,他們紅通通的雙眼慢慢緩解,直至恢復成普通孩童的樣子,岳青感覺不到那股戾氣,這才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對童男童女,心下不由得一緊:「果然是打生樁。」那一對孩子仍停留在原地,身子越慢慢變薄,嬰寧問道:「為什麼要殺今天的男人?」那雙孩子對視一眼,女孩輕聲說道:「他身上有香,身上有香。」奇楠香的味道!

    這香刺激了這對童男童女,嬰寧還想再問,這雙孩子已經徹底消失在現場,岳青站起來:「奇楠香只是原因之一,他為什麼會跑到這個地方,還需要解釋,我們去許傑家看看。」在許傑家的書房裡,他們看到一封信,看完了,大家都沒有了言語,良久,崔穎才說道:「一心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藏起許傑公司的印章,許傑到底還是在乎自己的事業,自己的金錢,所以才會到一心指定的地方去取印章,一心早知道那裡有一雙生葬的童子,也知道奇楠香會刺激童子,直接取了許傑的性命。」

    「如果是活人做的,簡直就是完美殺人現場。」岳青嘆道:「殺人者自殺,見死不救者被殺,這樣的結果,許輝,你滿意嗎?」許輝一屁股坐到書房的椅子上:「我不知道。」一個是親生父親,卻殘害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個卻是好歹養了自己多年的養父,對自己的親生母親見死不救,這兩個男人許輝原本都有些恨,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念頭了,只想著以後自己該如何:「以後,我也會變成像父親一樣的人嗎?會像他一樣殺人?」

    「你想太多了。」岳青說道:「一心用自己的命換一個契約,我們會兌現的,你只是半人半妖,只要扼制住自己的妖性,你就是個普通人。」白墨軒微微皺了下眉頭,話雖如此,可他們暫時沒有想到方法。

    「你和許傑在法律是合法的父子,他的身後事必須由你出面,還有奶奶,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告訴她實情。」崔穎說道:「許傑的公司也會由你繼承。」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考慮了,岳青說道:「我們知道,你只是個孩子,所以我們會適時地出手幫你,但你要明白,做主的只有你自己。」許輝點頭表示知道,當下就去警局認屍,這一塊恰好是高明遠的管轄區,見是白墨軒一行人陪著來的,他立刻把他們叫進自己的辦公室:「又是不一般的命案?」

    「是不一般,不過,兇手已經死了。」岳青說道:「高隊長,這回幫不了你了。」

    「所以,只能用意外來解釋了?」高明遠一屁股坐下去:「太慘了,屍首分離,這比謀殺還殘忍。」

    「本質上來說,的確是謀殺,一樁在生前就安排好的謀殺。」岳青喃喃說道:「高隊長,什麼時候可以帶走屍體。」

    「現在還要走一個流程,法醫做完檢查,給公眾一個交代。」高明遠說道:「這起事件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恐怕電梯安全會引發焦點,我們能做的是給案件定性。」許輝沒有進來,他坐在警局的走廊里,想著一會兒如何面對許輝的屍身,蘇小小走過來,輕聲問道:「你是許傑的兒子吧,麻煩你去確認一下屍體。」屍體,在他們的眼裡,那就是一具屍體,對於許輝來說,意義卻太過複雜,複雜到他沒有力氣抬起雙腳,見他這模樣子,蘇小小輕聲說道:「沒關係的,我們只需要你看一眼,看完你可以馬上出來。」崔穎與嬰寧走了出來:「小輝,我們陪你去。」蘇小小並不知道他們來了,見到他們,就有些尷尬,蘇小小一幅手腳無處放的樣子,在她心裡有一個結,這個結,她知道,他們知道,唯獨高明遠不知道,蘇小小說道:「那好,大家一起去。」許傑的屍體喉嚨斷開,徹底斷開,頭與身子是臨時連在一起的,血已經處理乾淨,皮膚的蒼白中帶著些許青色,斷裂處的皮肉朝外卷翻著,身上的擦傷都呈現詭異的乾癟的狀態,許傑雙眼死死地閉著,頭髮無精打采地趴在頭皮上,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撲面而來,許輝終於承受不住,衝進洗手間乾嘔起來……崔穎與嬰寧跟過去,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嬰寧說道:「小輝,冷靜一下。」

    「太可怕了。」許輝哽咽著說道:「真的太可怕了。」崔穎嘆一口氣,蘇小小尾隨進來:「是你的父親許傑嗎?」

    「是,是他。」許輝說道:「崔穎姐,嬰寧姐,我想離開這裡,不想再看了。」蘇小小點頭:「可以離開了。」許輝被扶出去,他的身子虛弱無力,接連兩次重大的變故讓這個小夥子徹底懵了,崔穎見他這幅樣子,不由得訓斥道:「打起精神來吧,日子還長著呢。」許輝苦著一張臉說道:「崔穎姐,我是真的沒有精神,雙腿無力。」崔穎這才想起來,許輝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都沒有進食過:「好了,我們不在這裡呆了,回去,讓嬰寧姐給你做好吃的。」經過兩次打擊,許輝的食量驚人,見他還有吃飯的力氣,大家才放心,此時,蘇柏突然出現在客廳,他一出現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你們這單CASE越弄越複雜了。」

    「看來你已經收到許傑的鬼魂了。」

    「拘他的恰好是外婆。」蘇柏說道:「意外身死,易成怨鬼,外婆恰好在附近,直接拘他去了幽冥,我提前殿審,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柏講訴的基本與他們猜測得一樣,僅僅有一處小出入,蘇柏聽完白墨軒的描訴,糾正一點道:「藏起來的不僅僅是公章,還有一樣東西。」

    「是什麼?」

    「許傑這些年來偷稅逃稅的賬本。」蘇柏說道:「一心故意把它們放在一起引許傑過,真傻,要是我,我就重新申請公章,賬本藏在那裡就藏在那裡好了,當然了,一心很有心機,賬本放在一個很容易被看到的地方。」

  「因為這樣,許傑心急如焚,擔心被其他人發現給自己造成損失,才瘋了一樣趕過去,可是他身上的奇楠香替他招來了殺機。」蘇柏說道:「那個狸貓精簡直是……犯罪的天才。」嬰寧立刻橫了蘇柏一眼,蘇柏吐了一下舌頭:「孽鏡台前,許傑生前事情一一顯現,與你們知道的大致相同,不過,這個許傑來到帝都后沒有再婚配,另有原因。」

    「什麼原因?」岳青問道。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你再賣關子試試。」蘇柏毫不理會白墨軒的威脅:「他某方面的能力出現了問題,這個男人極度自卑,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投入在事業當中。」嬰寧和許輝單純,仍沒有聽明白,嬰寧瞪大眼睛:「某方面的能力指什麼?」崔穎無奈,附在嬰寧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嬰寧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她雙手捂上自己的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輝見嬰寧這幅樣子,當下也明白過來:「這也是我父親所為嗎?」

    「不,更像是當年落跑留下的後遺症。」蘇柏說道:「這算是一種懲罰吧,好了,上一輩的事情已經解決完畢,現在要怎麼辦?」

    「我們正在考慮。」白墨軒說道:「許輝,你願意為妖,還是願意為人?」

    「當然是人。」許輝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若是妖,無法控制自己,隨時會傷害別人,如果有辦法可以去除或扼制我的妖性,我什麼都願意嘗試。」

    「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你。」白墨軒說道:「河伯。」蘇柏嚇了一大跳:「你說誰?」

    「我說河伯。」白墨軒說道:「怎麼,聽說過?」

    「應該說是大名鼎鼎吧。」蘇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傳說河伯是魚尾人身,頭髮是銀白色的,眼睛和鱗片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色。雖然他是男性,但是長得卻異常俊美,身上有淡淡的水香,看上去只有不到20歲,據傳他是神,也有說他是妖的,白墨軒,你的能耐不小呀,居然認識河伯。」

    「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組織了。」許輝在,白墨軒不方便講太多,只是說道:「他是妖龍,但可以控制自己的妖性,現在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在帝都,許輝,如果交給他的話,是最好的選擇。」許輝似懂非懂,只有說道:「我相信你們。」待許輝午睡時,白墨軒才解釋河柏與陰人組織的關係,這陰人組織成立初期,正是河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鼓動糾結了一批奇人異士在一起,並且逐漸形成規模,那也是陰人組織初期的模型,後面的事情超過了河伯的預料,這個組織慢慢具備了與其抗衡的力量,兩方不得不達成互不干涉的契約,可惜的是,這份契約被唐三成等人打破,兩方激戰一番以後,揭示河伯本質為妖的事實,河伯為此萎靡不振,卻也與陰人組織成員的女兒衛子夫產生一段緣分。

    「所以,最終不可一世的河伯被一個小女子收服?」崔穎只覺得驚奇不已:「英雄難過美人關,果然有道理,他們現在在哪裡?」

    「就在帝都。」白墨軒說道:「他們時不時地會外出探險旅遊,但因為帝都有自己的事業,也算是被綁住了,晚上我們就去。」待到晚上,一行人在白墨軒的帶領下前往河伯事業的所在地,這對情人開了一家酒吧,一入夜,便是熱鬧非凡,他們走進去的時候,正在吧台後面玩著手機的衛子夫就看到了他們,她興奮地站起來,沖白墨軒招手:「白墨軒!」她這一叫不打緊,舞池裡的男女均興奮地看過來,岳青見勢不妙,趕緊施下障眼法,讓白墨軒逃過一劫。

    衛子夫是個年輕熱愛冒險的女孩子,某種程度上與崔穎是同道中人,與崔穎初次見面,聊了沒有幾句,便熱絡起來,一番攀談以後,衛子夫見他們的目光一直在酒吧里打轉,問道:「是來找人的?」

    「河伯不在?」衛子夫臉上盪起幸福的微笑:「他去給我買夜宵去了,一會兒就回來。」知道河伯底細的崔穎不禁嘖舌,那可是河伯啊,遇上愛情也沒有招架之力,正說話的時候,河伯回來了,他一出現在酒吧,酒吧里便爆發出一陣驚呼聲,衛子夫說道:「看吧,所以我才禁止他出現在酒吧,每次都能引起騷亂。」一頭銀髮的河伯充滿了男了陽剛的味道,眉眼仙逸,如一心一樣,看上去根本不像妖,更像是仙風逸骨的仙家,河伯掃了一眼來人,將夜宵放在衛子夫面前:「趁熱吃。」衛子夫不管不顧地坐到一邊吃夜宵:「他們找你,慢慢聊,不用理我。」河伯掃向眾人,首先留意到的是實化的蘇柏,他悶哼一聲:「看起來來頭不小,虛靈實化,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好了,進去聊吧,這裡不是地方。」眾人站起來,這時,許輝正好走在河伯的前面,河伯的嘴角勾起,浮現一絲微笑,所有人進入河伯的辦公室,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一間休閑室,裡面的遊戲設施一應俱全,「坐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河伯一邊說話,一邊看著許輝:「為了他嗎?半人半妖。」河伯一眼就看出許輝的來歷,白墨軒就不繞彎子了:「希望河伯前輩可以出手相助,他還很稚嫩,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妖性。」聽到妖字,河伯哈哈大笑:「妖也好,神也好,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偏偏有些子人,要分出個三教九流來,這孩子我感興趣,有工作嗎?」

    「我才十六,沒有工作。」許輝說道。

    「十六歲已經有身份證了,好,明天開始到酒吧來工作,我會教你如何做一個成功的人,控制自己的半妖。」河伯來了興趣:「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值不值得教,表現好點,我隨時會趕走你,讓你自生自滅。」河伯的態度激發了許輝戰鬥的情緒:「好,一言為定,就靠你的能耐好好地教我。」這一大一小兩人火花四射,白墨軒便放心了,一旦河伯的興趣上來,什麼都無法阻擋他,只是,他還有一件事情要提醒許輝:「明天還不能過來工作,許傑的身後事,公司的處理都需要時間。」

    「不礙事,方便的時候過來就好。」河伯指著自己說道:「我隨時在這裡等你。」許輝長舒了一口氣,自己的人生就像被划拉出一條口子,現在,這條口子有被堵上的希望,第二天,許輝便在眾人的幫助下處理許傑的身後事,公司的事宜則由崔穎幫著處理,一幫老臣子原本以為許輝一死,正是他們的時機,沒料到空降一個如此彪悍的女人,把他們弄得服服帖帖,處理的辦法是公司轉讓給公司的老臣子,許輝折現了一大筆錢,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公司交給他也不可能,這也正是老臣子們的心思,唯一值得好奇的是,離開了一心的幫助,這些老臣子能否讓公司繼續發展。

    許傑的屍體從警局領出來,火化之後葬在帝都最大的公墓中,石碑上,只出現了許傑的生卒日,沒有親人的刻銘,許輝放下手裡的鮮花:「人死如燈滅,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希望你在幽冥可以洗凈生前的罪孽,下一世,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讓遇到你的女人幸福一些。」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下一世能不能做人,還不一定呢。」

    「墨軒哥哥……」嬰寧有些無奈了。

    「OK,我閉嘴。」白墨軒突然伸了一個懶腰:「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以後就交給河伯。」許輝收拾自己的行李住到了酒吧,對於他的到來,衛子夫表示十分歡迎,生活又多了一些樂趣,當崔穎打開公司的賬號,發現許輝匯了一筆錢后也驚愕不已:「這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匯的錢?」

    「這不是應該的嗎?」白墨軒說道:「事情可比我們想象的複雜,處理起來費了不少功夫,岳青還差點送命,對了,嬰寧那丫頭呢?」

    「被蘇柏帶到幽冥去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蘇柏為了嬰寧,都能接下六百年的苦活兒,到頭來,還是被嬰寧吃得死死地,」崔穎說道:「就讓他們倆好好獃著吧。」白墨軒打開公司的網站,瀏覽著留言,這些留言與其說是委託,不如說是沉浸在靈異故事裡不能自拔的靈異愛好者的妄想,白墨軒鬆開滑鼠,沉聲道:「完全沒有姬堯的下落。」這勾起了崔穎的心事:「出現在幽冥書上,表示他超越了普通人的生死,在帝都沒有發現他的所在,陰人組織遍布在全國甚至世界,也沒有搜集到相關信息,消失得太徹底了。」

    「只要他還活著,還存在,就有暴露的一天。」白墨軒說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到他,只是你們……」崔穎沒好氣地說道:「我和岳青到時候會向蘇柏報道。」

    「沒錯,時間不等人。」

    「叮」地一聲,公司網站的後台跳出一條消息……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