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62: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白墨軒看了一眼,便驚訝地說道:「這人是誰?」崔穎湊過去看了一眼,嘴巴都合不上了:「除了我們,還有人知道姬堯這個人?」

    「我覺得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找到我們的網站,來尋找姬堯這個人。」岳青不知道何時站在兩人的身後:「還有,這個IP地址和尋找石龜佛碑的人好像是同一個。」

    「聯繫他。」崔穎說道:「我們二選一,卻恰好無視了這個與蘇柏外公有關係的人。」白墨軒迅速地敲打出一行字——你是什麼人?

    一個希望找到石碑,找到姬堯的人。我們不做無償勞動。價錢好說,只要你們知道石碑和姬堯的下落,一切好商量。

    見面再談,虛擬的東西不轉到現實,我是不會相信的,約個時間和地點吧。

    好,明天上午九點,就在你們公司見面,記得開門。

    「這人還挺幽默。」崔穎說道:「感覺年紀不是很大。」

    「如果認識蘇柏外公,年紀恐怕不輕了。」岳青執相反的意見:「真是迫不及待了,要不要通知外婆過來?」

    「好主意。」崔穎說道:「我去打電話。」這一切蘇柏仍不知道,他正與嬰寧坐在忘川河邊,看著形形色色的鬼魂來來往往,嬰棕靠在蘇柏的肩上:「大個子,你不後悔嗎?要看六百年這樣的情景。」

    「有你在,六百年算什麼。」蘇柏說道:「希望閻王大人沒有騙我。」

    「騙你什麼?」嬰寧天真地說道。

    「你真的可以活上六百年。」蘇柏捂著自己的心口說道,擔任代理閻王以後,對幽冥的情況越來越清楚,有些事情,卻是很模糊的,比如這個六百年之期。

    閻王大人說服自己的理由是嬰寧,嬰寧可活六百年,而自己代理之期正好為六百年,兩人可長相廝守,嬰寧陽壽盡了以後,蘇柏也可以墜入輪迴,兩人來世還有攜手的機會,事實呢,蘇柏越來越不能肯定了。

    幽冥書上其實並沒有嬰寧的最終壽命,換句話說,那是一本走一步同步一步的神書,六百年僅僅是閻王大人的一句話,一句話而已。

    蘇柏撫著嬰寧的頭髮:「嬰寧……」嬰寧抬頭看著蘇柏笑:「現在真好。」

    「在外面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蘇柏的聲音轉而低沉下去:「一定沒事的,這種事情,閻王大人不可能和我開玩笑。」嬰寧靠在蘇柏的肩上沉沉地睡去,孟婆笑眯眯地站在兩人身後:「只有相愛的人看著忘川河才能笑得這麼美。」蘇柏沒有動,嬰寧正睡得香呢,他只是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孟婆笑話了。」

    「幽冥從來沒有這要的景象,其他的鬼差不知道有多興奮。」孟婆說道:「你們倆根本就是幽冥最漂亮的一道風景。」

    「我也這麼認為。」柏嫇的聲音響起,蘇柏仍然沒有動,柏嫇便笑著對孟婆說道:「看到了吧,這外孫現在眼裡就只有一個女人,外婆都走到面前了也沒有反應。」

    「外婆,您不要打趣我了。」蘇柏連忙申辯道:「您怎麼會來?」柏嫇收了打趣的神色:「除了嬰寧無人前來通知,只有我來跑一趟了,還有人與我們一樣在尋找姬堯的下落,約好了明天上午九點在公司見面,岳青他們希望我和你都能出現在現場。」這下子蘇柏險些跳起來了,多虧他還沉得住氣:「是什麼樣的人?」

    「只是在網站留言,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人。」柏嫇說道:「靜待明天吧。」嬰寧終於醒過來,她瞪大了眼睛:「外婆。」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柏嫇說道:「我去孟婆那裡。」兩人並肩走向孟婆的小屋,屋子裡一如既往地熬著湯,湯已開,正汩汩作響,柏嫇說道:「千年如一日,孟婆,有沒有想過放棄鬼差的職責,墜入輪迴,重新為人?」

    「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孟婆說道:「人生苦短,短短几十年,卻要經受那麼多痛苦與歡樂,柏嫇,我的心已經怯了。」柏嫇便怔怔地說道:「可不是,人生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我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耗費了那麼多時間,現在想來仍覺得不可思議。」

    「如今苦盡甘來,也是不錯的結果,道長對你如何?」

    「我們這把年紀了,肯定不像蘇柏和嬰寧如此放外,大家只是互相相守,從容淡定。」柏嫇說道:「真希望自己不要死在他前頭,那樣對他不公平。」

    「放心吧,身為活著的鬼差,壽命比普通人要長。」孟婆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他等了你那麼多年,你不忍心再讓他為你痛苦一回。」

    「還是你懂我的心思。」柏嫇笑道:「最近陽間的秩序井然,自從姬堯不知所蹤,連陰陽也平衡許多,那個傢伙真是不可思議。」

    「之前為了龍脈境地,他千辛萬苦設了那麼多局,偏偏毀在牛骨鑰匙上,功虧一簣,心內的不甘心可想而知。」孟婆擔憂地說道:「我一直認為他不會放過白墨軒等人。」柏嫇的手抖動了一下:「天啊,這一點我怎麼沒有想過,他大有可能在自己的情況穩定之後,殺個回馬槍,對白墨軒等人不利。」孟婆嘆口氣:「他現在不知所蹤只是暫時的。」柏嫇的雙手揉搓在一起:「他就是這個瘋子,這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他們,孟婆,多謝你。」孟婆只是淡淡地笑,柏嫇站起來:「我先走了。」次日一早,三人就一起出現在辦公室里,崔穎附在嬰寧的耳邊說道:「幽冥界有帥哥嗎?」嬰寧怯生生地說道:「十殿閻王都長得不錯,尤其那位都市王黃,很俊俏。」蘇柏輕咳了了一聲,嬰寧便說道:「不過最帥的還是蘇柏。」

    「你這個沒出息的丫頭。」崔穎無奈道:「真是讓蘇柏給吃死了,他現在只是一個死人,不用管他的。」柏嫇顯得心事重重,岳青輕聲說道:「外婆,不用緊張,再過一個小時,就到約定的時間,我們可以先看看真假。」

    「姬堯知道被你們耍弄。」柏嫇說道:「昨日孟婆提醒我一件事情,他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在此之前,計劃都是完美實現,唯獨在你們身上栽了跟頭,他會否報復?」白墨軒正把玩著手裡的搖控器,聽到柏嫇的話,不禁說道:「這正是我所希望的。」崔穎看一眼白墨軒,搖頭道:「你認為自己有把握對付他,我們連他現在的形態都不知道,在這段期間,他發生了什麼變化?」白墨軒沉默不語,幾人均陷入了沉默,一個小時的時間飛速逝去,當指針指向九點整時,門鈴準時響起,嬰寧衝過去打開門,屋外的人讓她瞪大了眼睛,她迅速地後退,站在了蘇柏的身邊:「是,是姬堯!」蘇柏很肯定地搖頭:「不,不是,高度不對。」外公的所有細節都在蘇柏的腦子裡,這個人比外公要矮一些,雖然相貌與年紀十分相似,但是五官仍有略微的不同,要說是外公易容或假扮的話,高度往高了扯容易,但要往矮了弄可不容易,而且,此人的脖頸上有清晰的燒傷。

    白墨軒與岳青同樣是心驚肉跳,方才經過柏嫇的提醒,現在就冒出來一個與姬堯長得如此相似的男人來,人皮術?

    姬堯易容回來複仇?柏嫇走上前,突然抓住那人的手:「得罪了。」她握了好一會兒,終於鬆了一口氣:「不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握住他的手的感覺,這份感覺,截然不同,是陌生的,無法讓她的心產生一絲漣漪。

    那人苦笑一聲:「我長得很像他吧?」

    「請進來說話。」柏嫇伸手道。那名酷似姬堯的男人一坐下,便慶幸地說道:「你們果然認識他,我找對人了。」

    「你和姬堯是什麼關係?」白墨軒說道:「如果不是血緣關係,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長相,據姬堯所說,姬氏家族已經只剩他一個人。」這人的眉頭糾結在一起:「他還說過什麼?」

    「他手心的掌紋在慢慢消失,當手掌上的掌紋完全消失之時,就是他命殉之時,當時,左手掌已經消失大半,右手掌上的掌紋也消失過半。」柏嫇說道:「當時他出現的時候,就是一幅不久於人世的樣子。」這人伸出自己的手:「是這幅樣子嗎?」這人的掌紋同樣在消失,只是與姬堯恰好相反,右手掌的掌紋消失大半,左手掌的掌紋消失過半,蘇柏驚愕道:「這是怎麼回事?」

    「與其說是病症,不如說是特徵。」這人說道:「我就不賣關子了,我是姬堯一母所生的兄弟,我比他年長兩歲,我叫姬海。」

    「姬堯說過,因為奇怪的病症,姬氏一族的人越來越少,到了最後,只剩下他們一家,父親與母親相繼對世以後,他決定不再坐以待斃,他毀掉自己的檔案,一切從頭開始,這之後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岳青說道:「我們對於這段過去曾經深信不疑。」

    「相信我,他絕對是家族的災星。」姬海的身子突然劇烈抖動起來:「這個騙子!」

「我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尋找才知道有人和我一樣在尋找姬堯的下落,你們曾經找人去查過姬堯的檔案。」姬海說道:「這一點我是通過老家的片警知道的,可惜,你們當時沒有留下聯繫方式,害我找得好苦。」世上的事情總有聯繫,只要堅持不懈,總能有所成果,姬海正是明白了個中真諦,可惜的是,他出現得太晚了些,若是早些出現,他們也不至於被化名為司徒風的姬堯耍得團團轉了,雖然如此,他此時的出現也具有重大的意義。

    姬海說道:「姬堯是我的兄弟,如假包換的親弟弟,不過他從小就十分古怪,和家裡人不太合得來,和同族的兄弟更是如此。」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是孩童的身子,卻是成人的思想,無法真正地融入孩子們的世界里,才讓他成為特立獨行的存在。

    「姬是上古八姓之一,你們這一族的掌紋難道都是如此?」柏嫇突然問道。

    「沒錯,多少都有些消失的跡象。」姬海解釋道:「但這並非病症,更不會死亡,姬堯這麼講,根本是撒謊。」他自然是撒謊的,利用這個騙了雪繽,騙來了狐舍利,甚至取走了雪繽的內丹。

    姬海說道:「他從小就孤僻自傲,父親與母親十分擔心,所以對他異常關切,老實講,小的時候,我十分嫉妒他,嫉妒他的博學,嫉妒父母對他的偏愛,我們兄弟倆的感情有些淡漠,不客氣地講,就像陌生人一樣,生活在同一個家庭,卻沒有像別的兄弟一樣打鬧過。」

    「你這麼關注他,一定發現他有異常的地方?」岳青突然說道:「姬氏家族真像他所說,絕大部分人已經死亡?」

    「他一定以為我也死了。」姬海說道:「兇手就是他,你們聽說過跳大神嗎?」姬海的話題轉得很快,白墨軒便說道:「跳大神你們家族其他人的死亡有直接聯繫嗎?」

    「一場跳大神的儀式之後,家族裡所有的人都死了,除了我和他。」姬海說道:「我逃過一劫的原因是我不喜歡他,跳大神以他為主角,看他如眾星捧月,我心裡不舒服,所以我沒有參加。」在姬海的描訴中,眾人似乎回到了那一夜,跳大神在北方盛行,在山間燃起篝火,年輕的姬堯腰間系著長鈴,他的面色在火光中顯得陰森可怖,無人留意到他陰沉的面色,只有他的哥哥姬海心中有些酸楚,姬堯永遠是是大家的焦點所在,甚至於一年一度的跳大神,也選中了他,他心中的酸楚像火光一般越來越盛,終於,他有些氣惱地站起身,默默地消失在人群上,爬到一個半山坡,仰靠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山腳的一切。

    山腳的火光下,姬堯開始跳起巫舞,巫舞起源很早,人們相信,在巫覡跳起巫舞的時候,可以與神靈通話,姬堯是最年輕的巫覡,他穿著五顏六色的綵衣,俊俏的臉龐閃現在火光邊上,衣服上系著長鈴,腰上別著九面銅鏡,手裡抓著一面鼓,在擊打鼓的同時,他開始起舞,俊俏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突生一種神秘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姬海好像看到弟弟的臉上有一抹矯捷的笑。

    可惜,他們離得太遠了,那絲笑容轉瞬即逝,卻讓姬海有奇妙的感覺和不好的預感,十歲的時候,家裡買了香蕉,在那個物質缺乏的年代,香蕉的出現簡直是奇迹,僅僅一根香蕉,姬海提議兩人平分,姬堯痛快地答應了,在剝開皮的一刻,姬堯臉上也現出如此的笑容,然後緩緩地看向自己的身後,輕輕地叫了一聲:「爸。」姬海清晰地記得自己馬上就轉過頭,當自己回過頭來的時候,姬堯已經完全吃到肚子里,而且,他的表情就像這是很尋常的事情,那一刻,姬海有種屈辱的感覺,自己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孩子給耍了,兩人本來就不太親密的關係一落千丈,現在,他又在姬堯的臉上看到了那種表情!

    姬海馬上站了起來,下面的舞蹈已經開始,舞蹈多是模仿鳥獸與各種精靈的動作,最後還要表演耍鼓旋轉,在姬堯不斷旋轉的時候,火花突然啪啪作響,還有細小的火花迸濺出來,那啪啪的聲音就像往火堆里扔了鞭炮,就連站在半山腰的姬海也聽得分明,那一陣啪啪的聲音過後,姬堯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人群頓時嘩然,然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當中。

    岳青此時終於開口:「被附身了?」

    「從常理上來說,這樣的表現的確是附身了。」姬海說道:「跳大神只是一種儀式,但是,那天晚上我感覺心不安,當他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告訴眾人,族中有大難來臨,明天天明的時候,大家都要緊閉門窗,午時之後才能起來,他尤其強調了緊閉門窗四個字。」

    「看來因為緊閉門窗族裡發生了大事。」白墨軒說道:「神靈附身所說的話好像不能不聽。」

    「初開始我也緊閉門窗呆在房間里,就躺在床上,後來……」姬海說道:「我偷偷去了姬堯的房間,他不在房間,雖然他的房間也是門窗緊閉,我當時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我選擇了出去找他。」

    「你出去找他,所以你才活下來了。」崔穎說道:「是這樣嗎?」

    「大難不死。」姬海說道:「除了我和他,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且死得離奇,都是自然死,這樁案件在當年被列為奇案,最終也沒有一個結果,檔案也被法封,沒有人再去觸及這個話題,一個家族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姬堯離開后再沒有出現,我尋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有找到他。」

    「有一個問題我很在乎。」岳青突然說道:「姬堯從不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偏偏算漏了你,而且,他日後想辦法去查死亡的人數,應該也知道少了一個,就是你,以他的行事來說,你不可能活到現在。」

    「我幹了一件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姬海說道:「我偷了一具屍體。」岳青明白了,既然是全族覆滅,就沒有人認出這具屍體究竟是不是姬海,在相關的檔案上,記錄的就是除了姬堯外,所有人都死亡。

    「你覺得所有人都是姬堯害死的。」岳青問道。

    「就是,一定是。」姬海說道:「那小子從小就不太正常,他和我們不一樣,絕對是和我們不一樣的人,其實有件事情我也懷疑,可是,無法得到論證。」

    「說吧。」崔穎說道:「大家都持有一樣的目的,想找到姬堯。」

    「上古八大姓,姬姓曾經一度繁盛,到了現代,分散在全國,只有我們這一族自古到今,從來沒有遷移到外地,始終保持著大致的規模,箇中原因,似乎與一個寶藏有關。」姬海說道:「黃帝寶藏,我們這一族其實是守護著黃帝寶藏而存在的,所以,原來的居住地就是黃帝寶藏的所在地。」

    「姬姓原本就被認為是黃帝的後裔。」崔穎說道:「可是,沒有實際的證據,無法證明你的猜測,你們這一族沒有遷移到外地,也有可能是習慣了原來的生活。」

    「不,跳大神儀式都會面朝一座山。」姬海說道:「那座山我們從小就被禁止進去玩耍,如果被發現,肯定是要挨打的,成年以後,長輩們告訴我們,那裡不能進,進去就有可能迷失在山中出不來,非但如此,看到有外人試圖進入,我們也需要阻止,因為,那裡是姬姓人必須守護的山頭,十八歲,十八歲的時候我們聽到了這番話。」

    「寶藏的話……」岳青的身子抖動了一下,他看著角落裡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柏,自然,蘇柏選擇靈態,他一直皺著眉頭思索著什麼,岳青悶咳一聲:「你懷疑姬堯帶走了你想象中的黃帝寶藏?」姬海無奈地抓抓頭:「是的,這只是我的想象,沒有任何的證據,你們只要聽聽就好,家族的人都死亡以後,我也開始東奔西走,因為我偷了屍體充作自己,我的檔案上也被註明死亡,不久以後,聽說檔案局失火,連我們的死亡檔案也燒沒有了,我徹底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從那時候起,我便開始四處尋找姬堯的下落,直到今天。」

    「你怎麼會找到我們的網站?」崔穎問道。

    「四處撒網。」姬海說道:「我每年都要回老家打聽一下消息,當地的人早就忘記當年還有這麼一樁奇案,連知道姓姬的人都沒有了,我上一次回去,卻意外地知道有名帝都的警官居然打聽姓姬的人,還要調姓姬的人的檔案,當時我驚訝極了,或許,或許有人可以理解我的處境,還有過去那段神秘的事件,說不定,這人還認識姬堯。」就像臨死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費盡了心思也要死死地抓住,姬海便是如此吧,「可惜,沒有弄到那位警官的聯繫方式,想到他是帝都的人,我就來到帝都,開始在帝都到處尋找。」

「你來到帝都很久了?」崔穎嚇了一大跳,他們托高明遠去查姬姓的人,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是夏天,現在馬上都要進入冬天了。

    「不算久吧,兩個月。」姬海說道:「我打聽了好多警局,問有沒有到我們那一片出差的人,結果沒有。」當然沒有了,高明遠是個人幫忙,警局怎麼會知道?

    可憐這個姬海在帝都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其中的迷茫與無助可想而知,結果還算不錯,居然誤打誤撞撞上了,最讓他們慶幸的是,這個姬海並不是姬堯,這不是人皮術的結果。

    白墨軒突然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姬海的臉,大力地揉搓起來,姬海被白墨軒弄得手足無措:「你這是做什麼?」岳青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是人皮術嗎?」

    「不是,是他自己的臉。」白墨軒回頭道:「不好意思,我們只是在解除最後的懷疑。」

    「你們怎麼會知道人皮術?」姬海摸著自己的酸痛的臉,詫異地問道。

    「你又怎麼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微妙了,姬海不僅是姬堯的親哥哥,還知道人皮術的存在,人皮術,這東西曾經讓易峰走火入魔,而最終不知所蹤,在易峰的遺物里,他們並沒發有發現人皮術的殘卷,這一點,也是殘留的疑點之一。

    「人皮術是姬家產物,我當然知道了。」姬海說道:「在當年那起滅門慘案中,與姬堯一起消失的就是人皮術卷,一直到現在,也未能找到它的下落。」

    「看來我們要回顧一下當年的案件了,我就不信,這樁案件把檔案毀了,但能把人的記憶毀了,當年經手過這件案子的人總還有一兩個在世上的吧?」蘇柏在角落裡說道。

    姬海便看向角落,蘇柏便吃了一驚,本以為是姬海看到自己,姬海卻移走了目光,在他的瞳孔里,也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看來姬海看不到鬼,只是感覺比較靈敏,自己一說話,他便感覺到角落裡不同尋常。

    「姓白的,問問他人皮術是怎麼回事。」蘇柏說道。

    「人皮術是姬家發明?」白墨軒問道。

    「沒錯,姬家的特長之一,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浸泡在藥水中,所以族人的掌紋都有損。」姬海說道:「到了我們這一輩,其實人皮術早就荒廢了,以前研習人皮術是為了保護族人,應對部落的紛爭,到了現代社會,當時那個年代,只想著怎麼活下去,人皮術什麼的,早就沒有人在意了,但是有一點,老一輩的人掌紋消失得比新一輩的人要多,我想,這中間一定有聯繫。」

    「假如你們的族人還活著,最近出生的孩子,掌紋和平常人一樣也不一定。」崔穎說道:「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但我認為這個解釋可以說姬家的人掌紋不齊的現象。」白墨軒與岳青點頭,此時,他們又不約而同地看著柏嫇,柏嫇的表現十分淡定,她始終靜靜地聽著,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見眾人看向自己,便笑道:「看我做什麼?」

    「沒,沒什麼。」岳青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有什麼想法,我和姬堯的感情早就被這些事情沖得絲毫不留,從知道他利用蘇柏開始,我就徹底沒有留戀了。」柏嫇說道:「你們不需要擔心。」

    「這位是……」姬海聽出了一些味道。

    「我曾經是姬堯的妻子,不過從本質上來說並不是,他和我在一起時用的是假名。」柏嫇說道:「這樣的婚姻事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成立的。」姬海嘆息一聲:「這傢伙,是瘋了嗎?」

    「怎麼了?」蘇柏敏感地抓到了一些東西:「喂,你們再問問啊,這中間好像還有隱情。」白墨軒重重地咳了一聲,示意蘇柏不要亂指揮,蘇柏無奈地縮縮身子,騰地一下飛過來,坐在白墨軒的身邊,這回,姬海又狐疑地看向白墨軒的旁邊,蘇柏便更加確定了:「他看不到我,可是感覺異常靈敏,比普通人要靈敏得多,可能是對陰物的天生敏感。」

    「怎麼,他和我有過一段婚姻,對你的衝擊很大嗎?」柏嫇不愧是過來人,姜還是老的辣,馬上就從姬海的話里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姬堯原本是有未婚妻的。」姬海說道:「一個十分可愛的姑娘,雖然是家族裡指定的未婚妻,但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十分般配的一對,而且……那時候,我覺得姬堯是十分喜歡她的,至少,讓她對他十分痴迷,兩人看上去就像一對熱戀的情人,我沒有想到,姬堯馬上就會愛上別的女人。」

    「那個姑娘也在那次事件當中喪生?」柏嫇問道。姬海的眼神暗淡下去,見此情景,柏嫇的怒氣在眼睛裡面打轉:「總是可以殺死深愛他的女人,這個男人還有一絲一毫的良心嗎?」

    「總是?」姬海說道:「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是有,可惜不能告訴他,白墨軒便將姬堯化身司徒風以及現在在境外的事情一一講來,自然剔除了一部分敏感的內容,姬海聽完了,悵然所失,突然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大腿上:「我還是沒有他的能耐,他跑到國外,我沒有這個財力和精力去找他,沒有……」

    「他是有仇必報的個性嗎?」嬰寧突然問道。眾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嬰寧這個丫頭關鍵時刻總能抓住點,嬰寧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再次問道:「他是有仇必報的個性嗎?」

    「是,有仇必報。」姬海說道:「從小就是這樣,而且他總是帶著一股優越感,天生俱來的優越感,叫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管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透著這麼一股感覺,一旦有什麼事情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會讓他很抓狂,一定會想著反攻回去,就算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也要拼個兩敗俱傷,我這樣的形容,你們能夠明白吧?」柏嫇點頭:「我知道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白墨軒問道:「對了,其實還有一點你沒有挑明,你是如何知道我們找過姬堯?」姬海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有人寄給我這個,看看。」上面是一家酒店大廳的情景,白墨軒與岳青正站在大廳里,當然,還有活著的蘇柏,蘇柏脫口而出:「這是司徒風最後住過的酒店,那時候,我們正去酒店看他,奇怪,這照片是什麼人寄給你的?」

    「我也很奇怪。」姬海說道:「我在帝都這麼久了,居無定所,經常是找一個地方,就在那片區域里找個便宜的旅館住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站在哪裡,居然有人將這張照片塞到我的房間里,你們看背面。」照片的背面上清楚地寫著,這些人知道你要找的人。

    「我拿著照片去問,有不少人知道你,原來你在帝都是位大人物。」姬海看著白墨軒說道:「有了這條線索我就好辦多了,我在搜索你的消息時,看到有位粉絲說曾經和你在某網站留過言,這樣一來,我就間接找到了他們所說的網站。」

    「是私生飯吧。」蘇柏說道:「上回要找龜形石碑的留言是粉絲留的吧,就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這種事情居然開玩笑,要命。」白墨軒也覺得要命,他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私生飯了,偶像藝人獨有的狂熱粉絲,他們每時每刻跟蹤、偷窺、偷拍自己喜歡的明星,一般不會將影視照片資料公開,只作自己觀賞用,但為了贏得其他粉絲的羨慕,偶爾會爆出一些照片或信息,白墨軒遇上的就是這種情況。

    十九世紀芭蕾舞最盛行的時期,就有粉絲偷出當紅舞者的芭蕾舞鞋,邀請能付出大把的金幣的粉絲參加,聚會的主要流程就是把芭蕾舞鞋放到鍋里煮了,然後每人分一杯湯。

    堪比異教徒的宗教儀式。現在倒還算好了,但也超出白墨軒的忍受範圍,他曾經公開說過,最不喜歡的就是私生飯,雖然擺明了態度,現在也退出了娛樂圈,私生飯仍然沒有消停過,要命,真是要命,白墨軒的心情瞬間被擾亂了,岳青趕緊問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姬海苦笑道:「知道了這個結果,還能怎麼樣,我雖然認定當年全族人莫名死亡與他有關係,一沒有證據,二沒有辦法找到人對質,還能怎麼樣,帝都我是不可能繼續呆下去了,我會儘快返回家,家裡還有老婆孩子等著我呢。」

    「你已經成家了?」嬰寧好奇地問道。

    「是啊,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能耗下去了。」姬海苦笑道:「我的妻子支持了我這麼多年,我不能讓她對我失望,幾位,告辭了。」姬海消失在門外,崔穎突然說道:「當年姬家的情況,是屬於滅族慘案了。」

    「去查一下。」白墨軒說道:「從中說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岳青突然沖了出去,這讓眾人驚訝不已,等岳青回來了才知道,岳青是拿了一些錢給姬海,理由是姬海未出生的孩子,崔穎感動得眼角泛紅:「岳青,你的心真細。」柏嫇長嘆了一口氣:「人都是有執念的啊。」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