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63: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送走了姬海,柏嫇也不想呆下去了:「好了,調查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樣吧,蘇柏,你回去查一下姬族人的生死簿上的記錄,我呢,今天還要作為拘魂使去活動,你們呢,自己安排。」白墨軒立刻說道:「知道了,外婆。」看到白墨軒對外婆如此服帖,蘇柏都有些不習慣了:「姓白的,你的個性跑哪裡去了?」

    「這是道德層面的表現,與個性無關,你這麼膚淺的代理閻王是不會懂的。」白墨軒說道:「外婆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怎麼還在這裡?」蘇柏吐了一下舌頭,舌尖白白地,崔穎打了一個寒蟬:「代理閻王,禁止賣萌。」蘇柏無語了:「你們就是嫌棄我,用我的時候倒是痛快,得,嬰寧,我們去查生死簿,讓這群人自己折騰去。」兩人回到幽冥,馬上找來鍾判官調查當年的姬氏家族,對於此事,鍾判官居然很有印象:「回稟代理閻王,全族一共三百七十六人,都在同一日,同一時辰暴亡,這件事情,當年在幽冥也是十分有名的。」

    「怎麼沒聽閻王大人提過?」蘇柏疑惑不解。轉輪王恰好進來,便問道:「什麼事情沒有和你提過?」蘇柏將自己的疑惑講了,轉輪王說道:「姬堯當時的記錄不齊,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和姬氏家族的關係,你現在能夠找出來,也僅僅是因為知道有姬海這號人物再抽絲剝繭,這才找到姬家所有人的記錄,這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同一天同一時辰死去,聽上去很不尋常啊,鍾判官,還有什麼異樣沒有?」

    「除了這一點外,就是死亡的人數了,三百七十六人,可不是小數目。」鍾判官說道:「要同時讓這些人死去,用的方法定然不尋常。」

    「這個我也知道,我就是問你,知道用的什麼方法嗎?」轉輪王沒有注意到,鍾判官的臉已經綠了,蘇柏哈哈大笑:「轉輪王,你問的是陽間的事情,鍾判官這裡只知道死後之事,怎麼可能知道人家當時用的是什麼辦法,再說了,這事情過去這麼多年,當年鍾判官又沒有跑出去查探……」

    「回稟代理閻王,當年,我有出去。」鍾判官一句話讓蘇柏有些無語了:「你說你出去過?」

    「是的,當年這些人集體死亡,我倍感驚訝,這種死亡不同尋常,所以私自出去查探過。」鍾判官顯得有些局促。

    蘇柏說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會責怪你,再說,你現在反倒是幫了我們的忙,你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景。」

    「所有人家中均是門窗緊閉,人人都是在睡夢中死去,」鍾判官說道:「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的嘴角都有分泌物,看似口水,但有一股子藥味兒。」

    「藥味兒,是什麼味道?」蘇柏要的就是這一點。

    「與其說是藥味兒,其實更貼近於花香的味道,只是分泌后味道產生了變化,是白花曼陀羅。」鍾判官說道:「這是一種有毒的花。」

    「我知道這種東西。」蘇柏說道:「白花曼陀羅的中毒臨床表現為口、咽喉發乾,吞咽困難,聲音嘶啞、脈快、瞳孔散大、譫語幻覺、抽搐等,嚴重者進一步發生昏迷及呼吸衰竭而死亡。」

    「我曾啟稟閻王大人,但陰陽有別,這案件雖然令人瞠目,可幽冥做不得陽間的主,而且,這些人死後魂魄即刻消失。」鍾判官說道:「並未歸於幽冥。」蘇柏說道:「與當初的蠱爺和易峰一般。」轉輪王聽得目瞪口呆:「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閻王交代不可外露。」鍾判官說道:「但現在代理閻王要查驗此事,我自然要將知道的一併講出來。」蘇柏說道:「是謀殺無疑了,用的是白花曼陀羅,這種花我知道,莖呈深紫色,枝幹質地脆,易折斷。葉互生,在莖上部呈假對生,花冠呈漏斗形,白色,會結果,果子渾身長滿了刺,總體來說就像是一個刺球,以前比較少見,但現在在全國各地都能見到,其實比較普遍了,假如是姬堯下毒,他如何同時讓三百多人一併死亡?」蘇柏皺著眉頭走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一點:「對了,跳大神是所有人一起參加的,除了姬海。」蘇柏想到了姬海描訴的跳大神的情景,曾經提到了

    「啪啪」的聲音,跳大神的舞蹈多是模仿鳥獸與各種精靈的動作,最後還要表演耍鼓旋轉,在姬堯不斷旋轉的時候,火花突然啪啪作響,還有細小的火花迸濺出來,那啪啪的聲音就像往火堆里扔了鞭炮,姬海就是這麼形容的,當時這陣聲音過去后,姬堯便被神靈

    「附了身」。難道,玄機就在那

    「啪啪」的聲響中?蘇柏決定去找姬海問個清楚,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姬海住在哪裡,待回到寫字樓,將查到的情況一講明,眾人均是眉頭深鎖,岳青慶幸自己有問姬海的住處:「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離開帝都。」

    「那就不要廢話了,馬上去找他。」蘇柏已經急不可捺。姬海住在一家招待所里,胖得像一團球的老闆娘告訴他們,姬海昨天回來后結清了所有的房費,今天就要退房,可是眼看都要中午了,他也沒下樓,老闆娘說道:「你們不來找他,我一會兒就要上去找他,就要超過十二點了,他要不退房,我就要再收他一天的房費。」岳青皺了一下眉頭,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來到破舊的招待所二樓,老闆娘嘀咕了一句:「這門不是開著嘛。」老闆娘圓滾滾的身子慢慢挪過去,剛到門口,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喘著粗氣,指著裡面說道:「死,死人!」崔穎的反應最快,她迅速地挪到門口,便看到姬海坐在椅子上,椅子邊上放著收拾好的行李,房間也工整得很,可是,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雙手垂下,頭仰著,脖子上面赫然有個傷口,傷口處發白,令人稱奇的是,蘇柏搖頭:「怎麼不見血。」崔穎想要進去,被岳青扯住了:「不要破壞現場,這裡是高警官的管轄區域,我們遲早可以弄到情報,先報警。」地上的老闆娘一下子跳了起來,聲音尖利地讓鼓膜發抖:「不可以報警,我的生意怎麼辦?你們這群人,走,走,走!」

    「不報警可以,賠錢吧。」崔穎冷笑一聲:「他是我們的叔叔,莫名其妙死在你的旅館里,還不讓報警,太可疑了,分明就是你們謀財害命!」

    「我呸,有財的人還住我這裡?」老闆娘的聲音越發尖利了,她縮了縮身子,一幅豁出去的樣子:「報就報吧,真是倒霉透頂。」她大力地揮揮手,迅速地逃離這裡,高警官來的時候,是二十分鐘后的事情,看到他們,高警官立刻露出一幅

    「這件事情不簡單」的表情,老闆娘站在高警官後面,一幅不願意搭理的模樣,「現場沒有動過吧?」

    「完全沒有,我們根本沒有進去。」崔穎說道。高警官狐疑地看向白墨軒身後,這嚇了蘇柏一大跳,他一直是實化的!

    高警官猛地朝著白墨軒身後走去,蘇柏瞬間靈化,化為魂魄,看到白墨軒身後是空的,高警官不解地搖搖頭:「真是的,怎麼會出現幻覺呢?」

    「怎麼了?」嬰寧故意問道。

    「沒什麼,剛才好像看到蘇柏了。」高明遠的語氣有些憂傷:「都習慣你們幾個人在一塊了,現在少一個人,還真不習慣。」蘇柏有些感動了,高明遠這個大老粗居然這麼多愁善感。

    高明遠說道:「你們幫忙錄個口供,一會兒一起回局裡,我先進去。」現場照例是要取證的,錄完了口供,眾人和老闆娘一起坐在一樓,老闆娘從剛才起就是一幅很不爽的樣子,現在更是要死不活地,崔穎問她:「老闆娘,樓上的傢伙有押身份證嗎?」

    「當然有了,」老闆娘沒好氣地說道:「不要看我這裡規模小,該弄的都有弄,消防也是合格的,真是背啊。」

    「昨天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你們這些人真奇怪,你們也不是辦案子的人,幹嘛問東問西的,真是煩死我了。」老闆娘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對了,這是他的身份證,給你們,這裡你們幫我看著,我先去躺一會兒。」這老闆娘還真是不客氣,岳青看著手裡的身份證:「姬海現在用的身份是李海,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他是江北人,離這裡也不算遠。」

    「是真的嗎?」

    「如假包換。」蘇柏湊過去看了之後便說道:「二代的很難造假,一會兒讓高明遠查查看就知道,他昨天說他有個懷孕的妻子。」

    「真可憐,豈不是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嬰寧說道:「這個消息要怎麼通知他的家屬?」

    「高明遠會負責到底的。」白墨軒接過身份證,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怎麼覺得……事情不對。」

 白墨軒亮出手上的身份證:「李海,五十六歲,江北人,姬堯今年應該是多少歲?」蘇柏沉吟了一會:「五十八歲才對。」

    「李海如果是姬堯的哥哥,遠不止是五十六歲,難道是他造假?」蘇柏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捏著自己的鼻子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過了多久,高明遠才走下樓,表情詭異,看到眾人,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身後的技偵人員匆忙往外走:「高隊長,我們趕緊回去開始工作。」

    「去吧,去吧,儘快出一個結果。」高明遠迫不及待地說道:「你們,和我回一趟警局。」他們自然願意去,臨走前,把姬海的身份證也交給高明遠,那位老闆娘也不情不願地一起回去,一走進去,便分作兩股,老闆娘留在一樓,他們則往二樓走,這下子老闆娘可不幹了:「唉,憑什麼呀,他們還能去到隊長辦公室,我怎麼只能在一樓?」蘇小小無可奈何:「他們和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大家都是第一發現人。」老闆娘別彆扭扭地說道。蘇柏正站在蘇小小的對面呢,「表姐,好久不見。」他調皮地一揮手,蘇小小和那位老闆娘同時縮了縮脖子,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些恐懼的神色,老闆娘立刻乖乖地坐下來:「這裡就這裡吧。」蘇柏飄到蘇小小身邊:「太沒有意思了,我們好歹也有親戚關係,你居然看不到我。」樓上,白墨軒伸出頭,輕咳了一聲,蘇柏瞬間飄過去:「我和表姐打聲招呼。」

    「耍弄人才是真的。」白墨軒說道。進到高明遠的辦公室,白墨軒順手將門關得死死地,高明遠舒出一口長氣:「這樁案子我會上報,早聽說你們是警方的特別合作人了,這單案子非落到你們手上不可,我還是自覺一點吧。」

    「怎麼回事?」岳青問道。

    「你們第一時間發現屍體,也看到了吧,地上沒有一滴血跡。」高明遠說道:「技偵人員在勘察現場的時候,在其它地方也沒有發現血跡,一點也沒有,只有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採集了DNA,拿去做檢測了。」

    「吸血鬼。」蘇柏說道:「這種死法只有傳說中的吸血鬼可以做到。」嬰寧打了一個寒蟬,高明遠畢竟是刑警,他往自己的旁邊瞅了一眼,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仍抽了一口氣:「怎麼回事,今天感覺這麼冷呢。」

    「已經快入冬了。」崔穎機敏地說道:「高警官,不要中斷呀,繼續講。」

    「現場也沒有採集到任何指紋,只有半枚腳印,也已經拿去化驗。」高明遠說道:「就只有這些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確認死者的身份,讓其家屬前來認屍。」

    「他之前找過我們,聽他的口氣,有一位妻子和還在腹中的孩子。」崔穎說道。

    「結婚這麼晚啊。」高明遠說道:「這是中年成家了。」

    「拖一拖就晚年了。」白墨軒沒好氣地說道。

    「其它的呢?沒有了?」崔穎問道。

    「我們的同事還在採集附近的監控。」高明遠說道:「不過你們也看到了,那地方破破爛爛的,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高明遠沉吟了一會,還是問道:「你們相信有吸血鬼的存在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墨軒說道:「還以為九死一生案后,高警官的三觀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有衝擊,不過我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邪門的東西,續命什麼的。」高明遠剛說完,蘇柏便往他的耳朵吐了一口氣,高明遠的身子打了一個寒蟬:「邪氣。」

    「有件事情希望高警官幫忙。」岳青說道。高明遠突然面露疑惑:「你們一直這麼叫我嗎?我是說叫我高警官。」嬰寧與崔穎交換了一下眼神,嬰寧說道:「不然要叫什麼?哥哥,還是叔叔?」

    「夠了吧,」高明遠大笑起來:「還是叫我高警官吧,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四十年前,有一樁三百七十六人的滅門案,一個村莊的人,門窗緊閉,所有人被發現死在床上,在睡夢中死去。」岳青說道。

    「哦,這案子。」高明遠說道:「當我還在警校學習的時候,一位教授曾經拿出來做過案例,這樁案子最終也沒有破,不過,人數嘛,有些差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樁,門窗緊閉,死在睡夢中這兩點倒是符合的。」

    「那位教授還在帝都嗎?」岳青問道。

    「在,今年已經是古稀之年了,不過精神不錯,你們要見他?」高明遠說道:「我可以幫你們聯繫看看。」高明遠說做便做,馬上翻出電話簿,打通了那位教授的電話,那位教授已經退休,聽到高明遠的聲音十分興奮:「小高呀,有什麼事情找我,有奇案?」這位老人家的精神的確不錯,電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十分精神,高明遠言簡意駭地說明一番,那位教授也是行動派,當下讓他們去家裡找他。

    教授姓余,以前就是在一線做刑偵的,後面進修后才慢慢轉入教育行業,手下培養了不少名探,如今已是桃李滿天下,眾人進門后看到足足一面牆的錦旗和獎盃,還有學生相冊,老人家今年七十了,身板依然硬朗,走路平穩,花白的頭髮是唯一暴露他年紀的外在特徵。

    「幾位坐吧。」余教授已經倒好了茶,這幾位年輕人都氣質軒昂,他微微點頭:「很久沒有見到過么精神的年輕人了。」

    「謝謝教授。」崔穎率先捧起那茶喝了一口:「雨前龍井,高警官說得沒有錯,教授既大方又和善。」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余教授的笑容在臉上盪開:「我們還是說下正題吧,電話里聽小高提了幾句,這個案子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有一位叫做姬海的過來找我們,委託我們來找一位叫做姬堯的人,是他的弟弟,也是那樁滅門慘案中第二位倖存的人。」岳青說完了,余教授的臉便唰地一下白了:「這不可能。」嬰寧便有不好的預感,她輕輕地扯了一下崔穎的袖子:「怎麼辦?」

    「您說不可能是指?」崔穎咽下一口口水。

    「姬海不可能去找你們。」余教授說道:「當年死亡的人數是三百七十七人,僅僅有一位叫做姬堯的倖存,但不知所蹤,最終也被定性為死亡。」姬海已死?

    !蘇柏的身子不穩,一下子飄到天花板:「難道我們是見鬼了?」

    「那是活生生的人,」岳青說道:「而且……」想到余教授並非知情人,岳青將接下來的話咽下去,而且他長得與姬堯十分相似,還有,如果他不是姬海,那些事情是從哪裡聽來的?

    他講得那麼逼真,不是親身經歷,很難想象得出來。

    「這樁案子是我親手辦的。」余教授說道:「每一具屍體的身份我親自核對,姬海已經死了,和其他人一樣,躺在床上,氣息全無,心臟與脈搏完全停止,死的是三百七十七人。」眾人都有同一個感覺,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死去的那個自稱姬海的傢伙,講得出來當年發生一切的傢伙,居然有可能不是姬海!

    蘇柏重新回到地面:「雖然事情只是露出冰山一角,但我有種感覺,這是司徒風的把戲,這是他的挑釁。」

    「等等看。」岳青說道:「再等等看,只要確定死去的人的身份,謎團就能揭開了,余教授,我們相信您當年的刑偵結果。」余教授聳聳肩:「小夥子,口不對心啊。」這老人家眼睛真毒,岳青便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抓抓頭,余教授笑道:「那就一起等等看吧。」這一等便是三天,姬海,他們暫時叫他姬海,姬海的妻子終於從江北趕來,果然是大腹便便,這一點姬海倒沒有說謊,看到丈夫的屍體,她捂著肚子便倒下去,崔穎等人是在醫院見到她的,她坐在病床上,暗自垂淚,她的年紀看上去也有四十了,聽到腳步聲,無力地扭頭過來,臉上滿是淚痕。

    崔穎手上拿著鮮花和水果,這婦女有些意外:「走錯病房了吧?」

    「不是,你是李海的妻子?」

    「是,是我。」

    「我們看的就是你。」崔穎無奈地說道:「真的遺憾。」

    「來路不明的錢不能要。」李海的妻子突然嚎啕大哭:「我早和他說過,世上沒有白掙的錢,這下把命都給弄丟了。」蘇柏說道:「何止是命,我派拘魂使四處尋找他的魂魄不可得,就連魂魄也被人處理,下輩子再做人的機會都沒有了。」李海的妻子絲毫沒有發現病房裡多了一個人,她為自己的丈夫和將來哭泣,崔穎不便打擾她,直至她哭過一場,情緒冷靜下來了,崔穎才問道:「你和你丈夫是怎麼認識的,很早以前就認識嗎?」

    「他以前有一個老婆,五年前去世了。」李海的妻子說道:「我們是在那之後結婚的。」

    「他一直在江北生活?」

    「是啊,一直在江北,一個月前,他變得神神叨叨的,我們家的條件不好,他當了一輩子的工人,因為工傷退休后就沒有多少收入來源,他告訴我,他要發財了。」

 白墨軒聳聳肩:「讓人耍了。」

    「你們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說吧。」崔穎說道。或許是突然有了傾訴的人,李海的妻子不停地說道:「他說要發財,我想多半是去賭博什麼的,可是他說遇上了貴人,只需要按他的吩咐做一件事情,便可以得到不少錢。」

    「司徒風。」蘇柏懊惱地罵道:「他還要害多少人,遊戲別人的性命就這麼好玩嗎?」

    「我提醒過他,橫財大多有風險。」李海的妻子說道:「他不聽我的,開始拿著照片和一些寫滿寫的紙在家裡念,越念越熟,他平時總把自己關進屋子裡練習,不讓我聽到,我偷聽過一次,上面的內容怪怪地,我一點也不明白。」

    「不明白是件好事。」岳青說道。

    「我問過他,他說只要背熟了,後面就好做事了,就能夠拿到錢。」李海的妻子再次嚎啕大哭:「我應該反對到底的,可是,他真的收到了五萬塊,說是事成之後還有五萬,這錢在帝都不算什麼,在江北,足夠我們養大我們的孩子了。」錢啊錢啊,白墨軒煩躁地站起來,錢是萬惡之首!

    李海的妻子接過嬰寧遞過去的紙巾,擦拭了一下眼淚:「後來,他出去見了一趟人,就說自己過關了,可以來帝都了,後來,他就來了……」這一說,又說到傷心事,剛剛擦乾的眼淚又重新湧出來,李海這一來就喪生,自然,他也完成了他的任務――傳遞信息。

    走出醫院后,白墨軒已經怒不可遏:「他這是挑釁,根本沒有殺死李海的需要,但他就是這麼幹了,告訴我們那三百七十七條人命也是他干下的,殺死李海,全是為了激怒我們,讓我們知道,他不會輕易地放過我們。」蘇柏抬頭看向陽光,當代理閻王的最大好處就是這點了吧,不用懼怕陽光,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帝都的人群隨時隨地都洶湧,沒有人知道這群人是如此地特別,他們只是疑惑地回頭,有認出白墨軒的激動地掏出手機拍照,白墨軒這才反應過來,匆忙戴上了墨鏡:「走了,不要發獃了。」回到辦公室,蘇柏便坐在陽光邊上發獃,崔穎說道:「攤上這麼一位親人很不好受吧?」

    「我慶幸自己沒有沾上他的半分性子。」蘇柏說道:「否則,你們會多一位敵人。」蘇柏的話讓他們打了一個寒蟬,岳青說道:「李海的死也是他釋放出來的信號?」

    「再等等。」白墨軒說道:「答案馬上水落石出。」嬰寧走到蘇柏身邊:「你得打起精神,讓我們沮喪就是他的目的,千萬不能上當。」白墨軒站起來:「沒錯,他想讓我們知道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不要忘記了,他才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上次他一敗塗地,佔上風的人是我們才對。」岳青與崔穎點頭道:「沒錯,這是他的故意挑釁,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掌控局面,控制一切,唯獨在我們這裡栽了最大的一個跟頭,他不會輕易地認輸,這樣更好,只要他忍不住探頭,總有被我們敲到頭的一天。」

    「但願如此。」蘇柏握緊拳頭:「勿伸手,伸手必被捉。」

    「他這麼大膽地挑釁我們,肯定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底氣。」崔穎說道:「真好奇,他現在憑什麼這麼硬氣,敢回過頭找事。」

    「李海的死法有些像……」嬰寧怯生生地說道:「有些像影視劇里的死法,就像被吸血鬼吸光了血,傷口都在脖子上,沒有其它傷口,地上一點血也沒有。」白墨軒與蘇柏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的確像。」崔穎打了一個寒蟬:「吸血鬼?」

    「還是再等等。」岳青依然保持冷靜:「等等高警官的調查結果。」等,等,等,蘇柏終於等不下去了:「我先回幽冥,有消息儘快通知我。」送走了蘇柏,嬰寧若有所思:「為什麼聽到吸血鬼,蘇柏就走了?」

    「他走不是因為吸血鬼,傻丫頭,他走是感覺到緊張了,姬堯化名司徒風險些讓我們栽個大跟頭,現在不知道化身為什麼人,明著上門挑釁,蘇柏壓力上來了。」崔穎說道:「這回就是可憐李海的妻子,兩人中年結婚,剛有了孩子,李海就去世了,錢真的是害死人,活生生地逼死一個孩子的父親。」

    「姬堯的目的只是讓我們知道他手上還有三百七十七條人命。」崔穎說道:「讓李海死,只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所以,李海是我們間接害死的?」嬰寧問道。崔穎點頭:「恐怕就是這樣。」嬰寧一幅欲哭無淚的樣子,眾人的心情同時跌到谷底,直到第二天起床,都是無精打採的樣子,倒是高明遠主動打上門來了,和蘇小小一起。

    崔穎與嬰寧看到蘇小小就覺得彆扭,想到雪紛姑姑,便替她不值,蘇小小自知這一點,坐在一邊便保持安靜,鮮少說話,只有高明遠扭頭問她,她才講幾句。

    「沒有指紋,半枚腳印在有前科的人員里對比過了,沒有一模一樣的鞋印。」高明遠說道:「那鞋印子有些特別,你們看看,我們請教過專家,說這根本不是華夏出品的鞋,因為上面還有半個LOGO,這是一個世界級大師手工打造的,叫,叫……」那一長串字母高明遠實在記不住,白墨軒說道:「SalvatoreFerragamo。」

    「對,對,就是這個SalvatoreFerragamo。」高明遠鬆了一口氣:「你知道?」

    「何止知道。」白墨軒說道:「我也有一雙這樣的鞋子。」見高明遠瞪大了眼睛,白墨軒說道:「不礙事,你一會兒拿去比對一下,看看我會不會成為嫌疑人。」這句話與其說是淡定,不如說是威脅,高明遠擺擺手:「看你這話說的,我還能不相信你嗎?」蘇小小輕咳了一聲,高明遠略一沉吟:「不過,為了你的清白著想,我們還是拿回去比對一下,順便也讓我那群手下開開眼界,白墨軒,這鞋子來歷很大?」

    「那位專家沒有告訴你嗎?」白墨軒冷冷地說道。

    「他也不敢確定,只說有可能,其實那串英文是不是一致也不知道。」高明遠這才拿出照片:「來,你看看,是不是?」白墨軒只看了一眼便確認了:「是。」

    「這個鞋子來頭很大?」

    「我認為有品位的人會選擇這個品牌。」白墨軒剛說完,角落裡便傳來一陣笑聲,是蘇柏,蘇柏正捧著肚子笑,一幅樂不可支的模樣,白墨軒便閉上了嘴巴,良久,蘇柏笑過勁了才說道:「要誇自己品位好,也不至於這麼沒臉沒皮的,不混娛樂圈了,打算混演講圈?」高明遠看著白墨軒的眼光落到角落裡,他也看過去,啥也沒看到:「白墨軒,你發什麼呆啊,繼續說啊。」白墨軒瞪了蘇柏一眼,繼續說道:「這個品牌源自義大利,拉線縫邊的手工藝可用來創造多種款式,讓鞋底和鞋面的接合天衣無縫。這種複雜的造鞋過程把恆久耐用和防壓功能與無比的柔韌性和舒適感相互配合。為了保證工藝技術的精確度。」高明遠一屑不顧地說道:「聽上去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內外用料都要採用最優質的天然物料,整個過程涉及多個工序,造鞋原則和秘訣都經內部培訓而世代相傳。」白墨軒說道:「這個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去過現場的人是個經濟條件不錯的傢伙。」

    「只有半枚鞋印,其它的就是老闆娘和李海自己的。」高明遠抓抓頭:「我感覺這個傢伙本來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的,你們看啊,現場可是完全看不出來破綻啊。」

    「故意留下漏洞。」角落裡的蘇柏喃喃念道:「故意的。」高明遠說道:「還有死因也讓人摸不著頭腦,法醫說是失血而死,可是,血呢,血在哪裡?你們是看過現場的,有看到血嗎?還有兇器,現在無法確認兇手用的是哪種兇器,這對我們破案很不利啊。」蘇柏說道:「兇器如果是嘴,能找得到嘛。」

    「窗戶沒關嗎?怎麼感覺這麼冷呢。」高明遠站起來看著陽台,他快步走過去,擦過蘇柏的身子,關上了陽台門。

    門鈴聲在此時響起,嬰寧與崔穎對視一眼,崔穎說道:「難道是有客人?」嬰寧已經躍出去開門,門一打開,外面的人便嗔怪道:「自從搬來這裡以後就不回古董店了,非要我們這幾個老的過來?」嬰寧的眼睛馬上瞪大了,一幅活見了鬼的樣子,雪紛與雪湘對視一眼,雪紛笑道:「雪湘,看看你這寶貝女兒,越大越不聽話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朝客廳里走,剛走進去,身子便如遭雷擊,愣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蘇小小看清來人,手裡的文件袋馬上滑落到地上!

    高明遠站在陽台處,外面的陽光掃進來,讓他看不真切眼前的人,良久,他往前走了好幾步,徑直走到雪紛面前,兩人僅有半米的距離……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