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64: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高明遠服下藥物后,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站在雪紛面前,雪紛處變不驚,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卻讓崔穎暗道一聲不妙,太沉著了也是一種破綻,雪紛是強制自己不做出任何反應,過猶不及,是不是有些過火了呢?

    「我,我們以前見過吧?」高明遠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直跳,大有一躍而出的架勢,他的聲音不知不覺地顫抖起來:「是不是?」

    「對,見過一次。」雪紛淡定地開口:「在一次現場附近,我站在禁止線外看到過高警官。」

    「你知道我的名字?」高明遠覺得有些事情不太確定,但又強烈地無法忽視,他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蘇小小緊張地背部都弓起來。

    「啊,因為你認識他們啊。」雪紛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眼角的酸澀越來越重,眼淚就要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也不通知我?」酒狐狸伸手攬住了雪紛的腰:「這位也是你的朋友?」

    「不是,墨軒的朋友而已。」雪紛淺淺地笑道:「對於我來說,就是認識的人。」酒狐狸一手托著酒,一手摟著雪紛的腰,嗅著雪紛長發的香味,他咽下一口口水:「嗯,既然不是很熟的人,我就不用打招呼了,白墨軒,給你們的!」酒狐狸將酒扔過去,白墨軒接個正著:「多謝了。」高明遠覺得一記重拳出去,卻打在厚厚的海綿上,心裡很不得勁兒,蘇小小終於舒了一口氣,她抱著檔案站起來:「隊長,我們出來夠久了,該回去了吧?」

    「好,不,不對,還有一件事情忘記交代了。」高明遠轉身對岳青等人說道:「你們的本事真的很大,上頭交代下來,這件案子交給你們辦理,所有的檔案都留有複印件給你們,小小,東西留下來,我們可以走了。」高明遠臨出門前,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雪紛,感覺到酒狐狸攝人的眼神,迅速地與蘇小小離開,雪紛繃住了全身的神經,此時終於鬆懈下來,身子一軟,便倒在酒狐狸的懷裡,酒狐狸自然是欣喜不已,卻馬上被雪紛推開:「你這是趁虛而入嗎?」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大家同在青丘,要是想趁虛而入還需要等到今天嗎?」酒狐狸有些鬱悶:「我真是後悔。」

    「後悔什麼?」雪紛沒好氣地說道:「後悔跟過來嗎?」

    「原本想給你驚喜,現在好像是你給我驚嚇,還想和那個男人糾纏不清嗎?」酒狐狸沒好氣地說道:「他身邊已經有個女人了。」

    「不需要你提醒。」雪紛說道:我會對自己做的決定負責。」

    「當著孩子們的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雪湘說道:「今天只是來看看孩子們的,誰曉得高明遠和蘇小小會在這裡?酒狐狸,你來是為了氣雪紛的嗎?不要忘記真正的目的。」酒狐狸嘆口氣,沒好氣地坐在沙發上,雪湘放下手裡的盒子:「今天古董店歇業一天,所以做了些點心給你們送過來。」嬰寧聽到點心兩個字口水差點沒流出來,她飛撲過去打開盒子,雙眼直冒光:「好香。」大家在吃點心的時候,雪湘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眾人,酒狐狸站在陽台上,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在這裡弄個結界?」他不提,白墨軒都要忘記了,他皺著眉頭說道:「以前有個傢伙貿然闖入嬰寧的房間,蘇柏幾乎惱羞成怒了,所以才弄了一個結界,那個傢伙倒是再沒有來了。」想到那個傢伙,所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個金髮的男人疑似吸血鬼!

    嬰寧手裡的點心差點掉下去,對上崔穎的眼神,臉頰灼熱……酒狐狸一直不敢去看雪紛的眼睛,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多少年了,習慣站在她背後偷偷地看她,會在她屋外故意掉東西,再借著這個由頭在她屋外徘徊,可惜的是,每次徘徊雪紛都不在屋內,刻意製造的機會從來沒有得逞過,雪紛與高明遠眼神交匯的一刻,酒狐狸終於知道心疼的感覺是什麼。

    離開寫字樓后,雪湘識趣地先走一步,迅速地消失在人群里,雪紛心裡一沉,正要離開,酒狐狸拽住了她的手:「別走。」

    「你想說什麼?」

    「那個小子,你還喜歡他嗎?」酒狐狸說道:「是一見鍾情?」

    「應該是他的堅持打動了我。」雪紛說道:「女人是心軟的……」

    「哦,那就是了,你愛上的不是高明遠那個人,是那個男人為了你不撞南頭不回頭的感覺,我明白了。」高明遠沉吟道:「這恰恰是我缺少的。」雪紛的心臟瞬間炸裂開來,她的拳頭握緊,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是嗎?」

    「雪紛,如果因為那件事情讓你誤解,我可以解釋的。」酒狐狸說道:「事出有因,又發生在錯誤的地點……」

    「我現在沒有心情聽你的解釋。」雪紛說道:「我先走了。」酒狐狸的滿腔熱血瞬間冷卻,想到雪湘的交代,快步追上去,雙手抱住了雪紛的身子:「被我說中了?你愛上的不是高明遠,只是他對你的執著和不放手,這一點,在那一年就已經確認了,你認為我可以輕易地放棄你,所以將我放進了黑名單,不聽我的解釋,擅自做出這種決定,是不是太過份了?」雪紛的思緒被扯到很久以前,委屈的感覺再次襲來,酒狐狸說道:「雪凝,因為雪凝對吧?」見雪紛不說話,高明遠知道自己猜中了,「她已經嫁人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我對她有意,怎麼會放任她嫁給別的族人,她喜歡過我,這也是實情,她送我凝丹,我接受了,你便以為我接受了她的感情,這不公平,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就自以為是的按著自己的想象進行判斷,雪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太自我了?」雪紛轉身過來,雙眼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送你凝丹還需要擁抱嗎?我最恨男人左右逢源,就算是我的大哥,我內心也是不屑的。」

    「啊,明白了,這就是人間所謂的道德高標啊,」酒狐狸說道:「我終於明白了,雪凝送我凝丹是因為我受傷,擁抱是因為我的拒絕,那只是一個友善的安慰的擁抱,雪紛,你沒有問過我,也沒有問過雪凝,就將我定了性質――一個花花公子,這不公平,更不公平的是,你居然馬上答應迦音的提議,來到這裡療傷,你的傷早就好了,可以返回青丘的,不是嗎?」雪紛的心臟劇烈收縮,酒狐狸的手又加重了力氣,不容雪紛掙脫。

    「被我說中了,療傷是其一,避開我是其二,因為你自以為是的判斷,對我產生了厭惡,真是可恨呢,不給人解釋的機會,就擅自做主,這樣的女人真不可愛。」酒狐狸繼續說道:「我也不可愛,自從你離開后,我完全沉迷於釀酒,失去了勇氣。」雪紛的心莫名地悸動,酒狐狸笑道:「假如我知道你會喜歡上一個普通男人,打死我也不會,尤其你喜歡的只是一種感覺。」

    「放開我。」雪紛終於動怒,用力地甩開酒狐狸的手:「我要回去了。」

    「然後回憶那個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感覺?」酒狐狸嘲諷笑道:「真是可笑啊,明明找亦竺配了葯,明明放棄得這麼早,居然敢說是真愛?」雪紛一言不發地往古董店的方向走,雪湘沒有走遠,此時才走出來,笑著說道:「好像往前前進了一大步呢。」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酒狐狸說道:「怎麼辦,固執可不是好毛病,有解藥嗎?」

    「她喜歡執著,你就用執著來融化她心裡的堅冰好了。」雪湘說道:「這就是她的解藥。」酒狐狸點頭:「我會向族長報備,暫時不能回青丘了,一個人,絕不回青丘。」樓上,蘇柏說道:「那個疑似的吸血鬼不是華夏人吧?」沒有人回他,他便說道:「我是指那個闖入嬰寧房間的金髮男人。」嬰寧怯生生地說道:「不像是華夏人,絕對的西方人。」

    「但願他和李海的死沒有關係。」蘇柏說道:「那個什麼手工定製的鞋子產生自義大利,雖然買到的途徑是有的,比如有錢嘍有名嘍,西方人優先接觸到更有可能吧?」

    「可是,他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嬰寧說道:「而且,他是吸血鬼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半枚鞋印,不見血的死亡是唯一的線索,既然收到了正式委託,就繼續查下去。」白墨軒說道:「那個奇怪的金髮男人是否有聯繫,馬上就能知道了,嬰寧,你上次遇上他的時候是在赫赫有名的酒吧區?」

    「是啊,就在酒吧區的巷子里,那個,他正和一個女人親熱……」嬰寧有些說不下去了:「那個,我好像擾了他們的好事。」

    「就這樣盯上你,理由也太牽強了,嬰寧,那個傢伙的確很奇怪。」崔穎說道:「他說過的吧,很香。」

真香,站在自己的房間里,那個男人只說了這兩個字,他身上有種奇妙的氣息,危險而又充滿了誘惑力,嬰寧無法將這種感覺說出口,大家會覺得奇怪的吧,她輕咳了一聲,糾正道:「他說真香。」

    「真香,嬰寧,你不噴香水的。」崔穎說道:「果然很可疑。」

    「喂喂,你們是不是走題了,現在不是研究那個金髮男人的時候,是那半枚鞋印,還有那個所謂的吸血鬼一族。」岳青提醒道。

    「如果那個男人就是吸血鬼,事情就有緊密的聯繫。」蘇柏說道:「幽冥無法查到吸血鬼的資料,這個城市有沒有吸血鬼,是未知數。」

    「他應該還在這座大樓里。」嬰寧突然說道:「這裡的游泳池不對外開放。」

    「你不早說?」崔穎說道。

    「以前不也沒有這種事情嘛。」嬰寧嘟起了嘴巴:「再說了,我沒有親眼見過他吸血,他只是喜歡說些奇怪的話,而且,我總有種感覺,他不是壞人。」

    「孩子,小說或影視里的吸血鬼都是很能迷惑人的。」崔穎敲了一下嬰寧的頭:「下次如果遇到他,記得閃遠一點,迅速向我們求救。」嬰寧應了一聲,白墨軒突然坐到電腦前,岳青好奇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聯繫小山,侵入SalvatoreFerragamo的資料庫,拿到所有的客戶資料。」白墨軒說道:「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小山了。」小山居然正好在線上,聽說這事,二話不說,回了一句:「小意思。」不過一刻鐘后,小山便將一份加密的名單發過來,同時附上密碼,白墨迫不及待地打開,小山的理解很透徹,鞋子壽命再長,也不會超過五年,只截取了這兩年的名單,更將今年的客戶名單用紅線標註出來,眾人圍在一起仔細看著,華夏的客戶還真不少,其中以帝都和魔都的客戶最多,蘇柏說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華夏的客戶身上,會不會跑偏了?」

    「很有可能。」岳青說道:「吸血鬼是西方的產物。」

    「那可麻煩了。」白墨軒說道:「你們看,西方的客戶有這麼多呢。」

    「就沒有什麼快捷的方法嗎?」蘇柏說道:「像這種純手工製作的鞋子,有沒有自己獨有的印記?」

    「如果是VIP客戶的話。」白墨軒說道:「會有獨有的編碼,看到這些沒有,名單里特別標註的就是VIP客戶,當然,這中間也包括我。」

    「顯擺,想不到你這麼虛榮,太讓人失望了。」蘇柏吸了一下鼻子。

    「資料拿過來。」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代理閻王。」

    「知道我是代理閻王還敢指使我幹活。」蘇柏一邊嘀咕著,一邊乖乖地去取來資料,抽出那張腳印的放大圖:「嘿,姓白的你看,上面還真有一個編碼,不過只有一半啊。」

    「057,」白墨軒說道:「已經很不錯的線索了。」白墨軒用了搜索的功能,將編碼中符合057的名單篩選出來,一共只有七個人,這七個人全部是西方人:「全部是西方人。」蘇柏略一沉吟:「許輝還在酒吧?」

    「你怎麼突然提起小輝了?」

    「這裡是屬於許傑的物業,現在是屬於小輝的。」蘇柏說道:「假如知道那個疑似吸血鬼的金髮男人就住在這裡,為什麼不查一下呢?知道名字再與名單對照,說不定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蘇柏有私心,那個從未謀面的金髮男人讓他感覺心不安,所以才會吵著要在這裡設下結界,現在李海的死亡又與吸血鬼有了關聯,他必須徹底排除掉那個金髮男人,證明嬰寧很安錢,嬰寧這丫頭是很香,但是她的香氣只屬於自己!

    「首先確認身份,然後確認那個金髮的男人是否吸血鬼。」蘇柏說道:「不是就剔除掉,是的話,說不定可以抽絲剝繭,找出兇手。」蘇柏分析得頭頭是道,崔穎連連點頭:「不錯,那就這樣定了,先去找小輝。」蘇柏突然怪叫了一聲:「媽呀。」

    「幹嘛?」白墨軒瞪了他一眼。

    「殿審的時間要到了。」蘇柏立馬開溜:「我閃!」待到了晚上,白墨軒等人去了河伯的酒吧,一走進去,就看到許輝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端著盤子在酒吧里四處遊走,嬰寧吐了一下舌頭:「他怎麼在當服務生?」

    「河伯這兩口子也太小氣了吧?」崔穎說道:「不知道有沒有工資。」許輝看到眾人,興奮地捧著盤子過來:「崔穎姐,嬰寧姐,你們怎麼來了?」白墨軒與岳青對視一眼,白墨軒不屑地說道:「眼睛裡面只能看到姐姐,還有這麼大兩個人沒有看到?」

    「在酒吧,對於男人來說,最顯眼的當然是女人了。」許輝不過十六歲,說話已經很老成了,身上不愧有狸貓精的血統。

    「臭小子,說話怎麼跟河伯一個套套了。」衛子夫突然出現在許輝身後,搖著頭說道:「真是近墨者黑。」河伯一手拍在衛子夫的頭上,他搞大的身子顯得衛子夫都嬌小起來,雙目含笑:「怎麼可以背著老公講他的壞話。」河伯,這可是昔時師父口中的不可一世,自認為可以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妖龍,現在沐浴在酒吧的五彩燈光下,只是一個高大帥氣的老婆奴罷了,所謂一物降一物,是我不管是哪種類型的男人,總能遇到一個秒殺自己的女人,而且從此服服帖帖。

    河伯的目光終於從衛子夫身上轉移到面前的眾人:「你們不放心我?」

    「哪裡敢。」白墨軒說道:「我們主要是為了其它的事情,順便看看小輝的情況。」

    「那就進去說話吧。」河伯擁著衛子夫轉身走在前頭。坐在酒吧的辦公室里,河伯一手將許輝抓了過來:「還會感覺到發熱嗎?」小輝老實地說道:「偶爾,喝酒之後會感覺身子發熱。」

    「看來又偷喝酒了。」河伯冷冷地說道:「從工資里扣掉。」小輝立刻嘟起了嘴巴:「我只是個孩子。」

    「那就更不應該喝酒了。」河伯說道:「再狡辯就扣雙倍。」小輝馬上閉緊了嘴巴,河伯看著白墨軒等人:「我們最清楚了,前面的階段是最難熬的,為了幫助小輝克服身上的妖性,我會讓他持續地出現在人多的地方,人多,總不想暴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就會收緊自己,克服自己,心經背熟了嗎?」

    「背熟了。」小輝明顯很聽河伯的話。衛子夫大笑道:「少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嚴肅,他們一來,你就作起來了。」

    「不要揭穿我。」河伯無可奈何地說道:「好了,我對你們交代完畢,接下來是你們的時間。」白墨軒將他們來的目的一講,小輝便大方地說道:「這事情好說,我給物業經理打個電話,你們明天直接找他就好,不過……你們說的金髮男人我有印象的。」

    「哦,你見過?」嬰寧突然心中一緊:「他對你有沒有奇怪的行為?」

    「就是有些奇怪,才讓我覺得怪怪地。」小輝說道:「我在電梯里遇上他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他當時一直笑著看我,讓人感覺麻麻地,那個男人……太奇怪了,他就住在32B,我看著他走進去的,我住在32A。」

    「不早說。」崔穎著急了。

    「呃,這個有什麼好說的,雖然奇怪,可是只遇上一次,帝都有幾個老外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小輝說道:「我們相鄰,他們家和我家一樣,從來沒有動靜,安靜得像死人一樣。」嬰寧打了一個寒蟬:「像死人?」

    「房子之間怎麼可能完全隔音。」小輝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隔壁發出的任何聲音。」

    「知道了。」白墨軒說道:「明天就去查查這個32B的主人。」小輝當下就打電話,物業經理倒還算賣面子,雖然小傑已死,公司已是其他幾位股東的了,面對這位昔時的太子爺,態度還算不錯,並不是個勢利的人,第二天他們就拿到了那位金髮男人的資料,登記的名字是路易斯劉,這個名字讓崔穎有些意外:「一般這麼叫的都是華裔,但是,嬰寧,不是純粹的西方人嗎?」

    「嗯,看上去沒有東方的血統。」嬰寧說道:「絲毫也看不出來。」

    「這位路易斯劉是一個人居住。」物業經理說道:「長得不是一般地好看,公司的幾個女員工讓他迷得顛三倒四地,不過嘛,這個老外有點冷,不怎麼和人打交道。」崔穎暗自好笑,是么,這些女員工的眼睛現在都粘在

軒身上,就差沒有尖叫了,可惜,如果見過金髮男,就該知道這東西方帥哥,哪一個更勝一籌。

    物業經理合作,他們的探詢十分順利,待回到辦公室里,白墨軒便有些坐不住了:「32B,怎麼樣,要直接殺進門嗎?」看白墨軒一幅按捺不住的樣子,崔穎笑道:「我倒是有個點子。」岳青點頭:「我也想到了。」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嬰寧身上,嬰寧後退一步:「我?」

  嬰寧哭喪著一張臉站在了32B門口,藏在樓梯間的崔穎打著手勢:「按門鈴。」緊咬住嘴唇,嬰寧終於伸手按在門鈴上,雖然隔著一道門,她也能聽到鈴聲響起,裡面沒有一點動靜,嬰寧無助地看向一邊:「沒有人。」

    「好吧,回來。」崔穎沖嬰寧招招手,就在此時,門突然打開了,嬰寧被人拽了進去……嬰寧被那股力道拽進去,撞到一個堅實的胸膛里,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金色的頭髮耷拉在眉眼上,他伸出手一推,門便

    「砰」地一聲關上了,嬰寧感覺空氣都變得緊張,這個男人擁著嬰寧的腰,將她抵在門上:「想不到你真主動。」嬰寧的臉變得通紅,全身滾燙,隨即發現,這個男人的手好冷!

    他的手冷得似冰,正好緩解嬰寧此時的躁熱,但是,這個男人嘴角的笑容令嬰寧更加不安,他嘴唇輕啟:「好香。」嬰寧毛骨悚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便將頭放在嬰寧的脖頸間,狠狠地吸著鼻子:「真香。」嬰寧險些就要大呼救命,他的唇落到頸間的一刻,她的腦海里直接浮現了一個場面,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膚,就像劃過紙張的聲音,然後……沒有然後了,那個金髮男人抬起頭,失神地看著嬰寧,他有一雙琥珀色的雙眸,像兩塊寶石鑲嵌在眼睛里,與金髮十分匹配,他伸手扳起嬰寧的下巴:「你是什麼人?」

    「這句話我要問你才對。」嬰寧說道:「你是什麼人?」

    「認識一下吧。」金髮男人說道:「我叫路易斯劉,中意混血。」

    「我……」嬰寧感覺空氣在涌動,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感令她報出自己的名字:「嬰寧。」

    「嬰寧?」路易斯劉搖頭:「好難記的名字。」

    「你的中文為什麼這麼好?」嬰寧突然想到,他是中意混血,那半枚鞋印不就是義大利生產的嗎?

    她的寒毛馬上豎了起來。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感覺到嬰寧的恐懼,路易斯劉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你怕我?」蘇柏突然出現在客廳,嬰寧便飛奔過去:「蘇柏。」蘇柏立刻實化,看到突然出現在客廳中的男人,路易斯劉便搖搖頭:「我不喜歡不速之客,這位先生是怎麼進來的?」

    「在華夏的地盤,沒有我進不來的地方。」蘇柏此時的王霸之氣盡顯:「不好意思,剛才的時候,我在你的家裡發現了這個。」嬰寧這才看到蘇柏的手裡提了一雙鞋子,那雙鞋子,嬰寧心裡一驚,馬上躲在了蘇柏身後,蘇柏歪頭看著嬰寧:「丫頭,我一定會找白墨軒算賬的。」居然敢讓嬰寧獨自一個人接近這個危險的男人,他瘋了么?

    路易斯劉的眉毛挑了一下:「鞋,你的癖好還真奇怪。」

    「我要拿走這雙鞋。」蘇柏不由他拒絕:「嬰寧,我們走。」路易斯劉的嘴唇微微揚起:「看來我惹了麻煩。」

    「從現在開始祈禱吧。」蘇柏笑道:「祈禱這雙鞋不會出賣你。」對方聳聳肩:「好吧,這雙鞋我正好穿膩了,不過,還是請陌生人以後不要隨意出現在我的家中,你,除外。」路易斯劉看著嬰寧說道:「隨時歡迎你來。」剛才還王霸之氣盡現的蘇柏馬上孩子氣地說道:「憑什麼?嬰寧不也是陌生人嗎?」

    「不,對於我來說,是最想看到的人,親切的人。」路易斯劉步步走近嬰寧:「純真的人,眼睛,真好,味道,真好。」

    「尼瑪,原來是個變態啊。」蘇柏扯著嬰寧的手,立刻推開門離開,帶著那雙鞋子。

    屋外的崔穎馬上走過來:「蘇柏,你怎麼在這裡?嬰寧,怎麼樣,怎麼樣?」白墨軒從另外一邊走出來,蘇柏的臉沉下去:「回去再說。」一回到寫字樓,蘇柏沒好氣地將鞋子扔在地板上:「我不懂,你們既然知道那個傢伙住在什麼地方,直接潛進去找鞋子就好了,或者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說,那個傢伙是個怪咖,而且對嬰寧有不同尋常的取向,這不是羊入虎口嘛。」

    「只要掐著對方的弱點才有可能暴露更多。」白墨軒冷冷地說道:「我考慮的不僅僅是這雙鞋子,不過,我承認,讓嬰寧過去的確有危險性,所以我們才在外面聽著動靜。」

    「瘋了,你們真是瘋了。」蘇柏想到嬰寧剛才有可能受到傷害,怒氣無法扼制。

    岳青說道:「的確欠妥,如果那個叫路易斯劉的真是吸血鬼,傷人不過是瞬間的事情。」緊張的氣氛充斥了整個客廳,嬰寧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沒關係的,你們忘記了嗎?我最大的本能就是逃跑,速度,我的速度可不亞於墨軒哥哥,沒關係的,而且,他不會傷害我,就是有這種感覺。」蘇柏心疼不已:「丫頭,不要把所有人都認定為好人,受到傷害后就晚了。」白墨軒的態度終於軟下來:「沒錯,太著急了。」

    「你說什麼?」蘇柏假裝沒有聽清楚:「你剛才說什麼?我可沒有聽清楚。」

    「讓嬰寧過去32B,並不是最好的辦法。」白墨軒說道:「我承認。」蘇柏的氣終於散去了,他沒好氣地指著地上的鞋子:「鞋子拿來了,現在只要比對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他了吧?」白墨軒點頭:「其實不需要那麼複雜,看看鞋底的編碼,能不能對上就知道了。」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墨軒將鞋子翻轉過來,表情平靜地看不出來任何起伏,崔穎與岳青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樣?」

    「不是。」白墨軒說道:「就沒有其它鞋子嗎?相同品牌的。」

    「只有這一雙。」蘇柏說道。

    「不是。」白墨軒說道:「對於這樣的結果好像不覺得意外,嬰寧,你有什麼感覺?」

    「他的手很冷。」嬰寧說道:「沒有進去他的房間,所以不知道他睡的是不是棺材。」

    「我們對於吸血鬼可一點經驗沒有。」白墨軒說道:「我只是聽說他們害怕大蒜和十字架,看到大蒜,他們會受驚,不敢走過去,還有一說,鏡子,在他們的家門口放上一面鏡子,鏡子里要能看到前門的情形,當他出門,如果鏡子里看不到他,他就真的有可能是吸血鬼,怎麼樣,要不要試一次,鞋子已經不能成為證據了,蘇柏,你沒有意見吧?」

    「不妨一試,不要讓嬰寧涉險就可以。」蘇柏說道:「家裡有大蒜和鏡子嗎?」

    「都有。」崔穎說道:「不過,大門口放面鏡子是不是不好實施?那個地方,不太適合,不如先用大蒜試試?」白墨軒突然惱怒道:「啊,真是窩火啊,第一次感覺要這麼小心翼翼地接觸一個人,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內。」崔穎和嬰寧去切大蒜,嬰寧心內忐忑:「真要這麼做嗎?」

    「丫頭,你還是太善良。」崔穎說道:「雖然鞋子對不上,但是,他很多事情都像吸血鬼啊,比如沒有在陽光下面出現過,比如你說他的皮膚很冷,對人的味道很敏感,只要我們證實了這一點,至少能夠說明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除了鬼神,還有吸血鬼的存在,只要證明吸血鬼的存在,李海的死歸責於吸血鬼,就不是猜測了,完全有百分百的可能性。」

    「在小說里,吸血鬼一般是什麼樣子的?」

    「他們的皮膚蒼白,只喜歡在夜裡出沒,不管男女都是長的美的,就和你們青丘的狐狸一樣。」崔穎說道:「他們會隱藏自己的牙齒,不會輕易地露出來,被人們認為在隱藏自己的獠牙,他們會吸食人的鮮血而活,所以狩獵行為是不可避免的,男性吸血鬼更傾向於女人的血,女性吸血鬼則相反,他們會誘惑長得俊美的男子,吸食他們的鮮血,吸血也可能分為兩種情況,一種只是局部吸血,對象不至於喪命,還有一種……直接致人於死地。」嬰寧的手都抖起來,崔穎說道:「李海的死亡方式很接近吸血鬼的方式,不見血,要說不見血,這也只有等級高的吸血鬼可以做到。」

    「崔穎姐真是,明明沒有親眼見過。」嬰寧嘟著嘴巴說道:「講得卻和真的一樣,根本就是嚇唬人。」

    「那個路易斯劉如果是吸血鬼,你再過去一次,看看他能不能吸干你的血。」崔穎伸手去撓嬰寧的癢:「你敢不敢,敢不敢?」嬰寧一邊躲,一邊說道:「不敢,不敢。」兩人終於不再嬉鬧,崔穎裝好那些大蒜:「這些量足夠了吧。」嬰寧咽下一口口水:「現在去嗎?」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等不了明天。」崔穎說道:「你要是覺得尷尬的話,我去就好了,反正只是撒在門口然後觀察一下。」

    「還是一起吧,我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嬰寧說道。一行人來到樓梯口,崔穎的膽子最橫,將那些大蒜撒在32B的門口,盡量鬆散不易察覺,濃烈的大蒜味會吸引吸血鬼的注意力才對,果然,不過十來分鐘后,32B的大門打開了……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