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不死之謎II_265:他天生逆鱗,經歷多次生死,他揭開千年往事,也掀開體質之謎!

路易斯劉穿著一身休閑的襯衫,有些寬大,頭髮剛洗過,慵懶地趴在頭皮上,俊美依然不減,嬰寧的雙手放在下巴上,緊張地看著他的動作,崔穎輕聲說道:「他站住了……」路易斯劉的確站住了,但他只是站著伸了一個懶腰而已,隨即輕鬆地越過了那道大蒜構築的防線,嬰寧與崔穎面面相覷,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路易斯劉就像感覺到了嬰寧的存在一般,他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徑直朝著嬰寧與崔穎走過來,卻在一牆之隔的外面停下來:「你對我充滿了好奇,不由親自來問我,如何?」嬰寧驚愕不已,崔穎掐了她一把:「清醒點。」

    「你不害怕大蒜嗎?」嬰寧問道。

    「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路易斯劉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是說眼見為實嗎?」嬰寧搖搖頭:「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我只相信人的心,感覺到的才是真實的。」

    「那你就來感受一下,看看我是不是你們想要的真相,隨時歡迎。」路易斯劉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下次不妨搬鏡子來試試。」崔穎覺得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尷尬不已,趕緊拉著嬰寧一起離開,兩人沿著樓梯下去,路易斯劉聽到慢慢消失的腳步聲,臉上的笑容完全綻開:「還是挺有意思的。」蘇柏的臉早就僵住了,這個傢伙說什麼那你就來感受一下,還隨時歡迎,以為他家是百貨商場嗎?

    到點了就要開門營業?蘇柏狠狠地甩了一下腦袋:「什麼玩意兒,敢咬我家嬰寧的脖子看看。」嬰寧與崔穎回到會議室,白墨軒一幅早就知道你們不會成功的樣子,再看到蘇柏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白墨軒不由得笑出聲來:「看來你又遇上對手了。」

    「又?為什麼是又?」蘇柏說道:「難道你認為以前還有對手?而且是你白墨軒?」白墨軒抬起頭的時候,一幅難道不是的表情,蘇柏失語,良久才說道:「擦,你真認為你自己是,我去,天底下臉皮最厚的原來是青丘狐族的族長!」

    「已經快要卸任的族長,有什麼好提的。」白墨軒毫不讓步:「作為生活在人間的白墨軒,才是你的對手。」

    「滾你的。」蘇柏突然醒悟過來:「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以前有個曲炎,現在來了一個什麼路易斯劉的,全在對我的嬰寧打主意,前者還好了,總算是個正人君子,這一個……」

    「可能也是正人君子。」崔穎說道:「氣質和風度不是一般地好呀。」岳青的臉沉下去:「你的感覺也不錯嗎?」

    「怎麼說呢,雖然古怪了一點,可是人是很有氣質的。」崔穎說道:「而且很有氣勢的感覺,連名字也很有特點,路易斯劉,中西結合,可是臉上看不出來有東方的痕迹,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真是奇怪。」岳青一幅欲哭無淚的表情:「新鮮感嗎?」

    「少年,看到了吧,女人也是喜新厭舊的主兒,你們這才拿證多久,已經進入倦怠期了。」蘇柏一幅同情的神色:「可悲的婚姻啊。」

    「啪」崔穎一巴掌打在蘇柏的腦門上:「多謝你實體化。」

    「姐,雖然沒感覺,但是痛在心上。」蘇柏說道:「真是奇怪呢,人死以後,原來也有五感的,你現在的一巴掌,是為了少年而打,弟弟我那顆純真的希望你幸福的心好像碎掉了。」

    「什麼時候和嬰寧學會的念台詞?」崔穎沒好氣地說道:「好了,不要開玩笑了,現在怎麼辦?」

    「查到底。」白墨軒看著嬰寧:「丫頭,他讓你過去那便過去。」蘇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又來了。」

    「約他白天出現。」白墨軒壞笑道:「尤其要有大太陽的那種天氣,約他出去見面。」蘇柏收了剛才的無語,點頭道:「這個不錯。」

    「真正的吸血鬼最害怕的就是太陽。」崔穎說道:「這個幾乎是定論,不妨用太陽再試試,還有十字架什麼的,嬰寧,好好試探著,蘇柏,你給我滾得遠遠地,老實地呆在你的幽冥界,好好打聽一下能不能弄到吸血鬼的資料,不要破壞嬰寧的計劃。」蘇柏受傷了:「你們居然嫌棄我……」

    「只是這幾天而已。」崔穎安慰道:「好好地呆在幽冥界,這裡有白墨軒和岳青,不需要你擔心,好不好?」先用硬的,再用軟的,這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顆棗,蘇柏在客廳里轉了幾圈,終於還是妥協了:「好,你們保護好嬰寧,我可不想六百年不到就在幽冥界見到嬰寧。」蘇柏走了,嬰寧說道:「今天已經去過兩次了,難道還要去第三次,感覺會臉紅。」

    「那就再等上一天吧。」白墨軒說道:「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也不怕他跑了。」崔穎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頭的人令她興奮起來:「高警官?是不是李海的案子有什麼進展了,是么,李海的妻子出院了,然後呢,她不打算回家,而是準備留在帝都?瘋了嗎?她一個女人要怎麼在帝都生活下去?」白墨軒與岳青對視了一眼,都嗅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崔穎認真仔細地聽著高明遠的話:「好,我知道了。」崔穎掛斷手機:「李海的妻子突然收到了一筆來自國外的錢,這筆錢十分豐厚,足以令她在帝都生活下去。」

    「會調查這筆錢的來源吧。」白墨軒說道:「來自哪個國家?」

    「義大利。」崔穎的面色沉重:「又是義大利。」

    「查查路易斯劉的賬戶。」白墨軒說道:「我讓小山去辦。」結果讓人震驚,匯款的賬戶正是來自於路易斯劉在義大利的賬戶,這是巧合嗎?

    白墨軒結束了與小山的對話,轉身過來:「你們看到結果了,那小子和陳海的死脫不了干係,他說不定知道司徒風的所在,司徒風超脫六道,成為吸血鬼,因為他是華夏人,所以出現在了幽冥書上,這個理論基本成立,這個叫路易斯劉的,說不定是他的幫手。」嬰寧搖頭:「直覺告訴我,不太可能。」

    「那就等你去驗證了。」白墨軒說道:「驗證他是不是吸血鬼,再驗證他是否是司徒風的助手,我和岳青會跟著你們,保障你的安全,知道嗎?」

    「明白了。」嬰寧說道。次日一早,嬰寧便站在了路易斯劉的家門口,還未按門鈴,路易斯劉便打開門:「歡迎。」嬰寧站在了客廳中間,好奇地看向卧室,路易斯劉突然將她推向卧室,裡面一米八的大床讓嬰寧舒出一口氣,路易斯劉笑道:「抱歉,不是棺材。」

    「不,不是的,只是,資料上是這麼顯示的,吸血……」嬰寧趕緊打住了話頭:「對不起。」

    「來找我有什麼事?」路易斯劉問道。

    「我想約你出去。」嬰寧看向窗外,此時正是正午,太陽正烈,如果他走進陽光里,會興地馬上飛灰煙滅?

    「現在嗎?」路易斯劉問道:「這個時候的話,我恐怕不太方便。」嬰寧的心咯噔一下:「真的不方便嗎?」

    「如果是你的話。」路易斯劉說道:「可以。」什麼?可以?嬰寧有些不確定了:「真的可以出去嗎?現在?」

    「走吧。」路易斯劉拉上了房門,順勢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待走進大廈大廳,正午的陽光投射在地面,雖然已近寒冬,正午的光依然熱烈,路易斯劉突然停下了腳步,原本就落後一步的嬰寧險些撞在他堅實的後背上:「怎麼了?」

    「陽光不錯。」路易斯劉笑笑,大跳步地向前,整個身子完全暴露在陽光下面,有那麼一瞬間,嬰寧覺得他會在眼前消失,絲毫痕迹也不留,可是,他就在陽光下轉過身,伸出手:「不過來嗎?」嬰寧快步追上去,尾隨在後的岳青狐疑地問道:「崔穎,吸血鬼真的怕陽光嗎?」

    「這個,資料的確是這麼顯示的。」崔穎也目瞪口呆:「難道真是巧合嗎?他根本不是吸血鬼?」

    「再看看吧。」白墨軒說道:「他們要上車了。」嬰寧坐在路易斯劉的車上,不禁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車,好奇怪的樣子。」

    「啊,手工定製的古董車。」路易斯劉說道:「以前存放在英國的一座古堡里,每五十年拍賣一次,這車,就和我的妻子一樣,它太久沒有曬過太陽了,和我一樣。」最後一句話路易斯劉是帶著笑意講出來的,嬰寧脫口而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

    「你,你是吸血鬼嗎?」路易斯劉不可思議地看著嬰寧:「真是奇怪的人呢。」

    「對不起。」

    「一向就這麼直接嗎?」路易斯劉說道:「在這個世道,這麼直接可不是好事,遇上壞人可怎麼辦?對我不了解的你,就這樣坐上我的車,不害怕這輛車開去的方向嗎?也許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怎麼樣,不怕嗎?」

    「可是已經上車了。」嬰寧說道:「而且,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逃跑。」

路易斯劉哈哈大笑:「沒用的哦,世上比我快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嬰寧打了一個寒蟬:「你真的是吸血鬼嗎?」

    「你猜呢?」路易斯劉詭秘地笑著。

    「你是。」嬰寧說道:「上次你和那個金髮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眼神就是狩獵般的眼神,你不認真,你不是好色鬼,你只是在狩取獵物。」

    「真是聰明的女人。」路易斯劉說道:「不過你誤會了,那個女人並非我狩來的獵物,她是送上門來的獵物,女人當中也有好色的,不是嗎?」嬰寧無語了:「你是在誇耀自己嗎?」路易斯劉點頭:「算是吧。」好吧,這傢伙的自我感覺比墨軒哥哥還好,嬰寧不禁說道:「你承認自己是吸血鬼。」路易斯劉點頭:「我是。」

    「可是你不害怕陽光,也不害怕大蒜,這是為什麼呢?」嬰寧說道:「難道資料上講的都是錯誤的嗎?」

    「哦,資料上怎麼講?」路易斯劉問道。

    「吸血鬼總是晝伏夜出,既高且瘦,皮膚蒼白,說話特別小聲,而且總不讓別人看見他的牙齒。他們生有獠牙,會把尖刺的牙齒刺入人類的喉嚨,吸幹人類的血液,賴以永生。」嬰寧說道:「傳說中吸血鬼是壞人。」

    「壞人?」路易斯劉說道:「雖然都是吸血,但是吸血鬼分為肉食和素食,我是素食。」

    「既然都是吸血,肉食和素食又有什麼區別?」嬰寧說道:「要取血,必然要傷害人。」

    「我們不吸食人血,只吸食動物的血,要說我們和人類有什麼區別,那便是我們不加熱。」路易斯劉嘲諷道:「我們和割破雞喉嚨的人有區別嗎?為什麼你不批判那些殺牛羊的人,卻要指責我們這些不吸食活人鮮血的吸血鬼?」嬰寧一時語塞:「你真的是素食者?」

    「如假包換,讓你的朋友儘管來試。」路易斯劉往後面瞟了一眼:「不是緊緊地跟著嗎?」他早就發現墨軒哥哥在跟蹤!

    不知為何,嬰寧有些心虛的感覺,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帝都最近發生了一樁命案,有一個人被吸干血液而死,現場留下了半枚鞋印,和你家中的鞋恰好是一個品牌。」

    「那個奇怪的男人是你什麼人?」路易斯劉問道。看到蘇柏還平淡不驚,嬰寧說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不是人類。」路易斯劉說道:「你也不是普通人,你們在一起,真是奇怪的組合。」

    「我們懷疑你殺人,為什麼不直接跳出來解釋?」嬰寧問道。

    「我可是剛知道的。」路易斯劉說道:「謝謝你的坦誠。」

    「也謝謝你。」嬰寧咽下一口口水:「那時候,為什麼要說真香,又為什麼要在半夜闖進我的房間呢?」路易斯劉說道:「你們好像是家公司。」

    「是的。」嬰寧說道:「我們是家搜查公司,專門查一些不可能的事件,應該說是靈異事件,總之普通的事件是不接的。」

    「我明白了,所以,我也可以委託。」路易斯劉說道:「現在看來,我付給你們的報酬會很有趣呢。」一抹興味的笑容浮現在路易斯劉的臉上,嬰寧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等我見了你們的負責人再說。」路易斯劉說道:「我先帶你去個地方。」路易斯劉帶嬰寧去的是公主墳,公主墳按其字面理解就是埋著公主的墳墓,墳內埋葬的公主是誰曾引起了廣泛的關注,眾說紛紜。

    有的說是乾隆義女,有的說是金泰之妻,有的說是奇女孔四貞等。

    「我們為什麼來這裡?」嬰寧好奇地問道。

    「我想找一個人,一個和你有些相像的人。」路易斯劉說道:「確切地說,是你長得和她相像,尤其那雙眼睛,同樣地清純,你的味道比她的還要好。」路易斯劉一再地提到味道,嬰寧說道:「你說的味道是什麼?」他便將頭靠在嬰寧的肩上,輕輕地吹著氣:「血的味道,每個人的血都有不同的味道,有的醜惡,有的美好,有的純粹……你,屬於純粹的那種,所以香氣格外地不同。」嬰寧愣愣地說道:「你的中文真好。」

    「很多年前,我曾經來過華夏。」路易斯劉說道:「那個什麼命案我可以提供線索,但是,你們必須幫我找一個人。」

    「那你要見墨軒哥哥了。」嬰寧說道。嬰寧回頭,便看到白墨軒等人站在不遠的地方,她沉吟片刻后說道:「我們現在就去。」一行人陸續地返回寫字樓,白墨軒三人搶先一步回到寫字樓,雖然已經讓那人知道他產在跟蹤,作戲么,始終是要作到底的,路易斯劉與嬰寧步入到客廳,白墨軒仍站在客廳中央,路易斯劉看了一眼白墨軒,嘴角含笑:「真正的美男子。」白墨軒沒好氣地說道:「謝謝你的欣賞。」蘇柏的笑聲傳過來:「被一個男人欣賞了,有什麼好謝謝的?」路易斯劉順著蘇柏的方向看過去,這一回,他什麼也沒有看到,蘇柏是虛化的,但聲音卻是十分清晰的:「哦,真是一群特別的存在,找對人了。」白墨軒自顧自地坐下,嬰寧說道:「墨軒哥哥,他承認了,自己是素食的吸血鬼。」崔穎扯了一把岳青:「我聽說過,素食和肉食。」岳青問道:「是什麼區別?」

    「人血和動物血的區別。」蘇柏說道:「你們讓我在幽冥好好查查,我也好好問過了,吸血鬼分為兩種。」

    「這把聲音的主人不打算出現嗎?」路易斯劉問道。蘇柏實體化:「聲音出現不代表人已經出現了嗎?」

    「真是一群傑出的人。」路易斯劉的眼光最終定格在白墨軒和嬰寧的臉上:「真的很不錯。」

    「廢話少說,進入正題。」蘇柏說道:「那個叫李海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先說來聽聽。」路易斯劉也不客氣地坐下來。眾人的眼光落到崔穎身上,崔穎正仔細打量著路易斯劉,岳青心中不悅,掐了她一把:「崔穎……」

    「哦,只是好奇,所以多看了幾眼。」崔穎大大方方地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對了,李海的案子是怎麼來著?」蘇柏無限同情地看著岳青:「少年,時刻留意頭上。」

    「留意頭上做什麼?」岳青到底還單純。崔穎白了蘇柏一眼:「不用理他,李海的案子我想起來了……」崔穎將李海之死的細節一一講來,路易斯劉的眉頭微微皺起來:「怪不得一直尋找吸血鬼,的確符合,居然和我穿一樣的鞋子,明明是很有品味的人。」蘇柏目瞪口呆,白墨軒也像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這傢伙居然和自己有得一拼,路易斯劉繼續說道:「看來是肉食族,能讓我看看屍體嗎?」白墨軒搖頭:「不能。」路易斯劉突然坐到了白墨軒的身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嗯,很不錯的香味。」

    「滾遠一點。」繼柳尚生之後,又有一個令自己不快的男人。路易斯劉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坐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們,在歐洲有一支吸血鬼的種族,十分殘暴,以吸食人血為生……」他的話只說了一半,白墨軒問道:「還有呢?」路易斯劉看著嬰寧:「我說過的吧,需要交換,你們不是委託公司嗎?」

    「交換可以,先驗證一下,」白墨軒說道:「你說你不是吸血鬼,我不信,你說你是吸血鬼,我也不一定信,自稱吸血鬼,還是素食的你,先驗證一下自己的身份如何?」路易斯劉搖著頭:「哦,你和她還是不一樣的。」他站起來,走到陽台,天空中有幾隻鳥兒盤旋著,岳青明白了他的用意,那陽台有設下結印,他當下走過去,手指滑過的時候,空氣也涌動起來,結印撤下去,路易斯劉伸手出去,那幾隻鳥兒像聽到召喚一般,居然徑直飛過來,停在路易斯劉的肩膀上,他抓住其中一隻,優雅地走進了廚房,片刻之後,便端著一杯血走出來,血量不多,但濃烈的腥味兒嗆得眾人打了一個寒蟬,嬰寧咽下一口口水:「要喝嗎?」

    「今天還沒有進食過。」路易斯劉說道:原本準備等到晚上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優雅地喝著,就像喝的不是血,而是上等的紅酒,姿態是極好的,可可惜令人不寒而慄,他放下杯子,裡面還余有一滴血:「滿意了嗎?」白墨軒聳聳肩:「暫時相信好了。」蘇柏說道:「嘖嘖,口味真重呢,對於吸血鬼的族類很了解吧,看起來又是公平的交換,白墨軒,你覺得怎麼樣?」

    「那就要看你在幽冥打聽得如何了。」白墨軒說道:「這樣才能知道這傢伙的話有沒有價值,值不值得交換。」蘇柏聳聳肩:「交換吧。」白墨軒瞪了蘇柏一眼,心中憤悶不已,尼瑪,打聽的消息不夠就是不夠,直接說好了,還賣這半天的關子,結果還不是讓人家看笑話?

    白墨軒輕咳了一聲:「好吧,交換,路易斯劉,你希望我們拿什麼交換,錢?」

    「我不需要錢。」路易斯劉說道:「我要找一個人。」蘇柏抬頭:「什麼人?」

「吸血鬼永生,你們知道的吧?」路易斯劉說道:「我今年已經四百餘歲。」

    「講話真夠老派的,一般人會說四百多歲吧。」蘇柏好奇地說道:「你和誰學的中文?怎麼這麼彆扭,說好聽點是古色古香,說難聽點,算了,不說了。」白墨軒冷笑道:「你居然嘴下留情。」

    「一個女人。」路易斯劉說道:「我要找一個女人。」

    「姓劉?」崔穎到底具有極強的思維邏輯:「一個純正的西方人,偏偏在名字里加入一個劉字,會把姓加入自己的名字里,這個姓原本的主人一定很重要吧?」

    「四百年前是明末清初。」蘇柏說道。

    「劉並非她的姓,四百年前是我剛剛變成吸血鬼的時候。」路易斯劉說道:「吸血鬼不是遺傳,吸血鬼的祖先是亞當的兒子該隱,因殺死自己的弟弟而成為第一個吸血鬼。從該隱起,吸血鬼通過初擁將人類變成新的吸血鬼,所以,每一個吸血鬼以前都只是普通的人類。」嬰寧好奇地說道:「你以前是什麼人,又是怎麼變成吸血鬼的?」

    「我是法國人。」路易斯劉說道:「名字是我自己給的,以前的我已經徹底消失了,不用再提,那年法國爆發了一次大疫,家中除了我,所有人都死去,我用生命最後的時間去到附近的一個懸崖邊上,想從那裡一躍而下,我要殺死自己,有一個男人救了我,在我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同時,將他的毒素注入到我的血液里,我沒有死,獲得了永生。」

    「那個男人是吸血鬼中的哪一族?」

    「我跟著他遊歷各國,他教會我如何素食,如何控制自己對普通人錢血的慾望。」路易斯劉說道:「可惜的是,我終於厭倦了那種寡而無味的生活,我離開了那人,獨自來到華夏,那一年,我遇上了一個自稱為明末公主的女人,她的本名不可知,自稱長平。」

    「長平公主?」蘇柏說道:「怎麼可能?」當年,崇禎命周皇后自縊,長平公主聞訊前來,看到皇后的屍體,痛哭失聲,跪在地上,爬上前想抱住崇禎皇帝的膝。

    崇禎一腳把公主踢翻,說舉起劍來,劈頭砍下。公主下意識地抬起左臂一搪,劍鋒從左頰掃過,左小臂從肘部下面被齊齊斬斷。

    公主哼了一聲,昏倒在地。皇帝上前一步,想砍下公主的頭,手卻劇烈地顫抖起來,說什麼也握不住劍。

    終於轉身而出。斷臂之後,不光崇禎,連所有的宮女從人都以為公主必因流血過多而死。

    尚衣監何新和宮女費氏怕公主屍體受辱,將昏迷中的長平公主抬出了宮,送到她的外祖父、周皇后的父親周奎府中。

    周家將她安置在一間空屋,只等她死去。不料公主生命力非常頑強,五天之後,居然轉醒,並且度過了傷后感染等重重危機,活了下來。

    活下來當然更不幸。

    「我遇到她的時候,她正處於極度的悲傷當中。」路易斯劉說道:「她即將大婚,卻獨自坐在房間暗自垂淚。」路易斯劉說道:「那一幕我永生難忘,華夏的女人對於我來說完全陌生,與歐洲的女性截然不同,她又與華夏其她的女性截然不同,雖然溫婉古典,卻又大氣高雅,眼淚緩緩滑落時的美麗讓我永生難忘,她雖然只有一隻胳膊,卻像斷臂的維納斯一般……」

    「果然是獨臂的話,就真是太平公主,不過,史傳太平公主是有未婚夫的,名叫周世顯。」蘇柏說道:「你有切入其中?」

    「沒有。」路易斯劉說道:「我躍入屋中的時候,嚇了她一大跳,眼淚都顧不得擦,但她隨即反應過來,問我是什麼人。」公主就是公主,從小生活在皇宮中的儀態是不會丟的,路易斯劉:「東西方純粹的東西肯定是不同的,她有她獨有的魅力,雖然身體不完整,又處於當局者的撐握空中,可是她內心充滿了幻想與希望,這樣的人很有魅力,身上的香味也是不尋常的。」蘇柏有些明白了:「太平公主投奔外祖父后,清朝朝廷一直善待她,但善待的背後只是將長平公主視為工具而已,她的皇兄前來投奔,清廷決定殺掉太子,以絕後患,卻又剛剛頒布了優待末明的詔令,為了殺掉太平公平的皇兄,當時鬧出過一場指真為假,太平公主的真皇兄被指認為假太子,居然被迅速處斬。」嬰寧倒抽了一口氣:「太平公主真可憐。」

    「公主無力救下自己的哥哥,當年她才十六歲,萬念俱灰,上書清廷請求出家,但是遭到拒絕,為繼續顯示清廷的仁慈,朝廷四處訪查駙馬周世顯,找到之後,撥出巨款,給他們舉行了華麗的婚禮,其規格等同於清室公主。」蘇柏說道:「從時間推算,你遇到公主的時候正是大婚前夕?」

    「沒錯。」路易斯劉說道:「她身穿著嫁衣,獨自坐在屋子裡。」

    「民間傳說太平公主和周世顯有一段可悲可泣的愛情,」蘇柏說道:「公主要嫁給自己的未婚夫,怎麼還會在大婚前夕哭?喂,你這個傢伙不會在撒謊吧?」路易斯劉不屑地說道:「我用得著編造這種謊言嗎?」

    「那倒也是。」蘇柏上下打量了一番路易斯劉:「看上去不像是很閑的傢伙,然後呢,你和公主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和公主成了朋友。」路易斯劉說道:「東方人的世界真是奇怪,居然有什麼貞觀之念,公主說自己有了丈夫,不可能再和其他的男人產生感情,真是迂腐。」岳青輕咳了一聲:「這個不算是迂腐吧?」

    「就算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她的未婚夫嗎?」路易斯劉說道:「那個男人只是清人找來充數的,對外宣稱是公主的未婚夫周世顯,可是,周世顯早就死在戰爭中了,公主深知道這一點,卻沒有辦法拒絕,這就是她在大婚之日哭泣的原因,女人的命運全不在自己的手裡,真是可悲,當然了,大婚之日我要帶她走是不可能的,我和她剛剛認識,她不會順從。」

    「那之後呢?」崔穎突然覺得心酸,與嬰寧交換了一下眼神,女人最懂女人心,兩人在這個故事上產生的共鳴遠大於這幾個男人,嬰寧的眼眶已經發紅,就差沒掉下眼淚了。

    「她與那個男人大婚,之後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和她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雖然我的外貌與華夏人截然不同,但迅速地融入了當時華夏人的生活,公主因為生活的不順利,身子一天天地垮下去,第二年就重病,那時候她才十七歲。」路易斯劉說道:「劉是她給我的姓,如果要給我起一個名字,一定要讓我姓劉。」

    「一定要姓劉。」崔穎說道:「聽上去有些故事,難道公主並不喜歡周世顯,像這種身份的女人,婚事都牽涉到當局,皇帝挑選附馬的標準並不會很單純,公主真正的意中人是姓劉的?」路易斯劉說道:「她重病,我當時產生一個念頭,要將我的毒素注入她的身體里,這樣她便可以永生,我對她吐露了我的真實身份,她絲毫不覺得驚奇……很不可思議吧,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但是她猜到我不是普通的人,聽到我的計劃,她徹底拒絕,她不想要什麼永生,只想要解脫,儘快離開這個世界。」

    「不知道為什麼,我理解她的選擇,永生並不能解決她的痛苦。」崔穎說道:「已經少了一條胳膊,又讓人當作了工具利用那麼些年,嫁給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過著表面上的幸福生活,活在假象當中的這個女人實在太痛苦了,死其實是一種解脫。」路易斯劉說道:「雖然她拒絕,不過我不會輕易改變想法,我在等,等待她咽氣的那一改便實施計劃,將毒素注入到她身體里,讓她成為我的同伴,在她蛻變的最痛苦的時間裡,我會死死地守在她身邊,等待她的蛻變。」蘇柏注意到路易斯劉一直提到

    「同伴」這個詞,他心裡一動:「難道說你們必須與同伴一起生活?之前將你變成吸血鬼的男人其實是你的同伴,但你卻拋棄了他?來到華夏后,被公主吸引,所以要將他變成你新的同伴,方法便是,注入毒素,讓公平成為吸血鬼。」

    「同伴?這個辭彙聽上去真是可笑。」路易斯劉說道:「沒有給我任何選擇就給了我永生,那樣的傢伙真是可惡,我有選擇的權利。」

    「公主也有選擇的權利。」崔穎氣急了,站起來說道:「你怎麼沒有給她權利?你這根本就是雙重標準。」

    「我給了,在她咽氣前,我最後一次問她,她依然堅持死亡。」路易斯劉說道:「原本準備強行實施,可看到她的眼淚,我心軟了,放棄了,目睹了她的死亡,也看到了她的魂魄離開身體,被兩人奇怪的東西帶走。」蘇柏輕咳了一聲,那不過是幽冥界的鬼差罷了。

 

✿ 待續,每日兩章,謝謝大家的支持,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