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醫院保胎搶救,我開車救了一男孩,竟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傍晚,我剛到送貨點卸完僱主的貨,準備停車住店,忽然接到家裡人的電話,說妻子動了胎氣,有流產的跡象,現在剛被送進醫院,讓我趕快回去。

接完電話,我立馬將車調了個頭,油門一轟,飛速爬上回家的那條路,恨不得脅下生翅飛到妻子身邊。我之所以這樣心急是因為妻子有慣性流產的毛病,結婚三年,懷孕了四五次,都在三四個月上流產了。為了邁過這個坎,這次妻子懷孕后不僅吃藥打針保胎,我還專門雇了個小保姆,料理家務,眼看再有三四天就能邁過這個坎,誰料妻子在節骨眼上又動了胎氣,我能不著急嗎?

老天似乎也想為難我,當我耐著性子駕車吭哧吭哧地爬完攔在回家路上的一段坡多彎急的山路,來到平坦的柏油馬路,準備加大油門快速行駛時,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瓢潑大雨。

「真不走運!」我焦躁地狠拍了幾下方向盤,然後無可奈何地放慢了車速。

大約一小時后,車行駛到了離家10公里遠的紅山生態園,在汽車若明若暗的遠光里,我隱約看見一個小男孩,慌裡慌張從公園出來,然後站在路邊,東張西望。

這麼晚了,又是雨天,哪來的孩子?我的心禁不住怦怦亂跳,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握方向盤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發抖,心說這孩子不會是鬼吧?

汽車漸行漸近,孩子完全籠罩在了汽車燈光下,在雨霧中,他拖著長長的身影,正面向駛過來的汽車頻頻揮手。

當汽車行駛至孩子面前時,我看到身穿半截袖的孩子,渾身濕漉漉的,兩手搭在胸前,貓著腰,身子抖瑟個不停,我心一軟,吱嘎一聲,剎住了汽車,打開車門招呼孩子上了車。

「你叫什麼名字?」

「劉聖堯。」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孩子很拘謹,我問一句他答一句,甚至有時問幾句他才慢騰騰答一句。一路上通過這種沉悶的交流方式,我總算對孩子的情況有了大致了解。

這個叫劉聖堯的孩子,家住新橋鎮(巧的是我家也在新橋鎮)。今天下午跟媽媽一塊去紅山生態園賞梅,賞完梅當他們在馬路上等候公交車時,孩子突然想大便,媽媽怕錯過最後一趟公交車,就讓孩子自個去公園裡的廁所方便,她在馬路上等車。可等孩子方便完,出了公園的大門,卻發現馬路上不見了媽媽,孩子以為媽媽到公園裡去找他,於是又返回了公園,可差不多找遍了公園她也沒找到媽媽,他只好又回到了馬路上。

至於孩子的父母親是誰,他們家住在新橋鎮那條街,我問了好幾遍,孩子都閉口不提,從孩子的眼神可以看得出,這個小傢伙心裡有「貓膩」,他一定牢記父母的話,不輕易向陌生人告訴他們家的底細,以免壞人藉機敲詐。

「小朋友,你既不告訴我父母是誰,又不告訴我家在哪裡住,我怎麼送你回家呢?」不知不覺,汽車駛進了新橋鎮,我雖然很擔心在醫院的妻子,可更不放心眼前的孩子,慎重起見我決定把孩子送回家。

「你把我送到博愛醫院門口就行了。」孩子歪著腦袋,撲閃著一雙大眼睛,想了想說。

「哦,看來咱們真有緣!」聽了孩子的話,我特意扭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孩子,這一看我突然覺得這個孩子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很快汽車開到了博愛醫院門口,車剛停下來,我正把頭伸出車窗戶,左顧右盼尋找停空位時,副駕上的孩子猛地打開車門,跳下了車。待我停好車,從駕駛室出來,孩子早跑得不知去向。

「這孩子也真是……」我原本還想先把孩子帶到醫院,待看望妻子后,再設法把他送回家,現在他竟然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我心裡挺生氣的,於是不再管這個孩子的事了,趕忙急匆匆地跑向醫院二樓201病房。

「老公,你真是和咱孩子有緣……」當我走進病房,躡手躡腳來到妻子床前,病床上的妻子,睜開眼看到了,激動地大呼小叫。妻子告訴我,這次挺危險,差點又流產,打點滴吃藥折騰了幾小時,還是肚子痛,可說來也怪,就在剛才我進門前的幾分鐘肚子不痛了,人也變得輕鬆了。

「你真會夸人。」我先是笑著瞪了妻子一眼,接著綳著臉說,「說了多少次,讓你小心點,就是不注意。」

「老公,我也是為了咱們的兒子聖堯好呀……」妻子摸著滾圓的肚皮,一臉委屈地說,下午她接到閨蜜的電話,說在紅山生態園賞菊時,碰到一位算命大師,不僅能通過觀察人的面相,準確說出他的命運前程,更稀奇的是,還能根據女人懷孕的時辰,演算出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然後給孩子取一個吉祥如意的好名,於是她便去了紅山生態園。

當妻子嘴裡念叨著聖堯——這個算命大師給肚子里的兒子取得美名,喜滋滋地腆著肚子,從公園出來,慢慢踱向公園前的馬路,準備搭乘公交車,冷不防從斜刺里衝出一輛剎車失靈的小車,眼看小車就要撞向她,旁邊的一位手疾眼快的年輕男子,猛然推了她一把……

原來真的是他,當妻子說兒子叫聖堯時,我心裡直納悶,這名字怎麼和乘我車的那個孩子一樣,當聽了妻子說出原因,以及聯想到孩子的容貌,還有妻子的突然轉好,至此我完全明白了,今晚坐我車的那個孩子就是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劉聖堯。

「真是善有善報呀!」驚愕之餘,我慶幸自己戰勝恐懼把孩子帶了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