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少年帶著小妹來到都市打拚,一次意外讓他擁有了一雙神奇妙手,開始了逍遙人生

農家少年帶著小妹來到都市打拚,一次意外讓他擁有了一雙神奇妙手,開始了逍遙人生

夕陽漸沉入大海深處,西方天空中殘留著一片晚霞,霞光與海水交融,宛若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火隨著海浪起伏翻湧,散發著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美。

葉飛無暇去觀賞海景,甚至連額頭的汗珠也顧不得擦拭,這段時間正是燒烤攤生意最忙碌的時候,來荊棘鳥酒吧的熟客們都喜歡在進門前打包些烤串兒,因為他們知道熱騰騰的烤羊肉串配上酒吧內一種叫『觸靈之吻』的雞尾酒會產生奇妙的化學作用,讓他們享受到冰火兩重天的美妙滋味。

吱吱——羊肉串在炭火冒著黃油,凝實的油珠子落入火中騰起縷縷黑煙,葉飛總會在黑煙騰起的瞬間將烤串抬起,盡量避免油煙直噴在烤串上,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能讓一旁等待的食客們看到一份用心,這條街喚作酒吧街,大小酒吧足一打,燒烤攤也有好幾家,就屬葉飛這家生意最好,不僅是因為他賣的烤串味美價低,有不少食客就沖他這份用心而來。

葉飛烤肉串很用心,每一個動作有條不紊,他的用心讓食客們看到,從生客變成回頭客,再從回頭客變成了熟客,也讓他每天都能有一筆不錯的收入,他也沒想過做這行發家致富,能勉強支持他和小妹的學雜費同生活開銷就好,他每天所賺的錢都要存下來一半,因為他欠下了一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完的債務。

鐵槽對面站著一個手端金屬託盤的妞兒,個子不高,挺多一米六掛零,約么十六七歲的年紀,眼睛大大,模樣甜美,皮膚特白,白得在夜色中都可以隱隱看到她臉頰上的靜脈血管,她是酒吧里的服務員王小蠻,熟客們打發她過來買烤串的。

『觸靈之吻』在酒吧內是限量供應,熟客們在『觸靈之吻』上桌後既不願端杯挪步,又不願捨棄烤串加美酒的妙味,於是就打發服務員出門打包熱騰騰的烤串回來,一來二去葉飛跟酒吧內幾個服務員都熟識了,別看小蠻一副甜美嬌俏的模樣,脾氣那可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拜託你快點行么?烤個串兒跟老大媽繡花似的,等你烤好人家酒都喝完了……」小蠻已經失去了耐心,一個勁的催促葉飛加快速度。

「得了!」葉飛抬頭應了個長聲,手腕翻轉伸出,一把熱騰騰的烤串落在了王小蠻手中的金屬託盤中,一滴黃油從烤串末梢飛起,不偏不倚落在她鑲藍邊兒的領口上,就像憑空嵌上了一顆橙黃的瑪瑙珠。

王小蠻並沒有察覺到這個小小的插曲,手端托盤轉身走向酒吧大門,剛走兩步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嘹亮的衝鋒號,停步轉頭一瞧,發現葉飛伸手從褲兜里摸出個很老土的『甲魚殼』手機湊到耳邊一本正經的接聽起來。

「土鱉!」王小蠻撇嘴嘟囔了一聲,轉頭準備離開,誰知才邁出半步又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咣當脆響,抑制不住好奇的她再次轉過頭來,卻發現葉飛正在急匆匆收攤,他用水潑滅炭火,拎起餘溫未消的鐵槽放上三輪車騎上就走,很快消失在街道深處。

「笨蛋,丟三落四的,活該你多跑一趟。」王小蠻瞥一眼不遠處地上一口不知裝著什麼物件的老木箱子,低聲自語了一句,轉身走進了酒吧大門。

兩年了,不管颳風下雨葉飛都沒有提前收攤的先例,但凡事總有例外,催債的上門,他要儘快趕回去應付,心頭的急火全化作兩股拗勁集中在腳底板上,車軲轆飛轉,身旁的路燈柱子彷彿在疾速後退。

任何外表光鮮繁華的城市都會有貧富之分,酒吧街燈紅酒綠,霓虹閃爍,往南轉過兩個街口有一大片老舊的棚戶區,狹窄的街道兩旁大都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木板房和土胚房,有不少年久失修的牆壁已經出現了寬窄不一的裂縫,就像一張張無牙大嘴在無聲怪笑。

濱海市被列為全國經濟最發達的沿海城市之一,常住人口過千萬,外來流動人口就佔了一半,棚戶區居住的大多數是薪金不高的外來務工人員,因為這裡的房租相對要便宜許多,葉飛和小妹唐倩就租住在西北面的一間鐵皮頂平房裡,兄妹倆相依為命,日子雖然緊巴巴的,倒也過得快樂,但今晚虛掩的房門內卻傳出陣陣斷續的抽泣聲。

不足三十平米的小房間內擺著兩張木板床,中間掛著一張捲起的藍花布隔簾,兩個面色冷肅的中年男人並排坐在板床上,用淡漠的眼神望著面前坐在輪椅上哭泣的少女,眼淚喚不起他們半絲憐憫。

「大……表叔,二表叔,哥哥他每月都有寄錢給你們,我們現在真沒錢……」輪椅上的少女就是唐倩,她哽咽著苦苦哀求,可對面兩位長輩卻好像雕像般冷漠。

兩個中年男人是唐倩死去養父的親表弟,左邊那個眉角長著一顆豆鼓黑痦子的叫石懷忠,右邊那個頭頂微禿滿臉橫肉的叫吳良信,這兩位在老家做的『十齣九歸』的營生,說白了就是放私貸的,借給人一萬隻需給九千現金,不管生熟都是月收百分之十的利息,如果借貸人拖延還款時間利息還會調整到百分之十五以上,利滾利下來養肥了這對錶親,逼得不少借貸人苦不堪言,背後有人把他們的名字讀了個諧音,一個『是壞種』,一個『無良心』,兩人都是出了名的心黑手狠,借了他們高利貸就得做好挨刀宰的準備。

石懷忠眉角上的黑痦子小幅顫動了兩下,淡淡的說道:「小倩啊,當初借錢那會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白,兩年還息三年還本,你們兄妹倆每月付的錢連利息都不夠,現在這本金也該還了。」

「大表叔,我們現在真沒錢,求您了……」唐倩心裡明白,不管自己怎麼苦求也不會博得兩位表叔半點同情,但她現在除了哀求又能做些什麼?

石懷忠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低聲說道:「錢你有,就看你願不願意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