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打工供我上學,功成名就她卻執意分手,我得知真相後當場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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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難得,好官更是難遇,但眼前這布大人就是出了名的清官、好官。他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有才有德,是百年難得一見,不,千年難得一見的好官。

可惜,人無完人。這布大人雖剛正不阿,一身正氣,但在遇到某個人時卻慫得像個囚犯,只是被瞪一眼就大氣都不敢出。

那人是誰?全城的人都知道,那能讓布大人乖得像個小雞仔的人不是什麼權貴,正是繡娘阿秀。

要說這阿秀也是位容貌精緻、舉止得體的美人,雖讀過書,伶牙俐齒了些,但絕不是什麼悍婦。

可這布大人抖如篩糠一般,又是為什麼呢?

「和你說了許多次,拍驚堂木時小心些。你看這官服又扯破了,我次次為你縫補,不知要費多少力氣。」

 

阿秀不過是輕輕嘆氣,布大人卻把頭埋到了胸前,彷彿是個被夫子訓斥的學生。

「不能怪我,皆因為今日那個偷牛賊太可惡了……」

「還狡辯!你看這衣服上的針腳,密密麻麻快比你架子上的書還多了,難不成都是因為偷牛賊?」

「不是。這一處是因為偷雞賊,這一處是因為媳婦不孝順老夫人,這一處是因為那個採花賊……」布大人對官服上的每一處破損如數家珍,認真的模樣讓阿秀的眼睛蒙上了點點笑意。

只是說著說著,布大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阿秀的手背。只見阿秀突然變了臉,將衣服一扔扭頭就走。

「怎麼了?我又做錯什麼了?」布大人衝上去攔阿秀,阿秀繃著臉不看他。

「二兩銀子。」

「什麼二兩銀子?」布大人滿是迷茫。

「布大人當我是什麼?我是城中數一數二的繡娘,雖說是請我縫衣裳,但價格可要按繡花的來,您不會賴這點小錢吧?」阿秀好看的眉眼間帶著嘲諷,布大人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不敢再攔她,趕忙去拿錢。

「阿秀姑娘,您為何總對我家老爺這樣忽遠忽近,忽冷忽熱呢?」站在一旁的管家看著這玲瓏剔透的美人犯糊塗,不由得心疼布大人。

 

「忽遠忽近?忽冷忽熱?我一直都很討厭他,哪裡近過?什麼時候熱過?」阿秀說完就急匆匆走了,連銀子都忘了拿。

等到布大人取了銀子回來時,阿秀早已出府。

他拿起官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阿秀,阿秀,你到底在逃避什麼呢?」

「逃?人家阿秀姑娘可說了,她討厭你。老爺您呀,就別白費力氣了。」管家垂著手站在一旁,話中意味不明。

「不可能!我未做官前出身貧寒,是阿秀一針一線供我讀書科舉,她若是討厭我,當初又何必那樣做?」

「或許是太過討厭您了,所以才恨不得您早點參加科舉,早日離開?」管家見布大人滿臉愁雲,居然還有心思說笑,布大人便知管家還有話要說。

「還不快把計策說出來,否則扣你月錢!」管家心想,就您那點俸祿,又沒有灰色收入,底下人的月錢根本就沒多少,哪有東西讓你扣。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布大人也挺可憐。二十多歲的人了,依舊孑然一身,每日從衙門回來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不如就幫他一幫。

「什麼?」阿秀突然站起來,全然忘了自己手中的針還未放下,絲線一緊,差點將鴛鴦戲水弄成勞燕分飛。

 

「姑娘莫急,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不,我沒有急,他要被罷被貶是他的事,我著什麼急。」阿秀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扶著架子的手卻指尖泛紅,微微顫抖著,像是想要用力握緊什麼一樣。

管家見此,在心中悄悄一笑,便不再開口,且讓她再嘴硬一會兒。

果不其然,爐子上的水都還沒燒開,阿秀就忍不住發問了:「雖然我討厭布大人,但他確實是個好官,又很有才學,怎麼可能因為交不出『孝敬』就被罷官?」

「官場陰暗啊!」管家搖搖頭,很是無奈。

「有人這般隻手遮天,難道就無人揭發他嗎?」

「誰人敢啊。」

「那怎麼辦呢?怎麼辦呢?」阿秀前一刻還嘴硬著說自己不著急,這會兒知道了布大人是真有危險,卻又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管家本想再讓她著急一會兒,但又於心不忍,便將今日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其實,阿秀姑娘,您能救我家老爺。」

「我能?」阿秀遲疑了一下,立刻又說,「需要我做什麼,您但說無妨。」

「可姑娘您不是說,最討厭我家老爺了嗎?又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呢?」

 

「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快說吧!」阿秀急得直跺腳。

「我家老爺說得好聽是兩袖清風,說難聽些就是一窮二白。要他買什麼奇珍異寶實在是太難為他了。而且就算買得起,他也不屑做這些巴結人的事。」

管家頓了頓,「我早就聽人說,阿秀姑娘繡山水畫乃一絕,能以針線做潑墨狀,鳥獸似要從布上躍出,不知是真是假?」

「您的意思是……」

「若是阿秀姑娘肯出手相助,老爺必然有救。只不過,我家老爺給不起銀子,而且要是知道你我悄悄替他送禮,老爺不僅連個謝字都不說,怕是還會大發雷霆,這可太委屈姑娘了。」

管家拱手低眉,阿秀趕忙讓他不必多禮,「一切,我心甘情願。」

「好了嗎?好了嗎?她答應了嗎?」管家一進門就被布大人拉住問東問西,連坐下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好了。應了,應了。」管家笑著搖頭,那樣子就像是在安撫問自己要糖吃的孩子。

「答應了?她答應了!」布大人欣喜若狂,若不是管家攔著,他恨不得立刻就飛奔到阿秀面前,將她狠狠抱入懷中。

 

這邊布大人喜滋滋,去衙門時臉上都帶著笑意,而阿秀那邊的情況卻不太好。

「不繡了?為什麼不繡了?是我平日裡虧待了你?」胡小姐是阿秀的老主顧,每次賞錢也給得充足,她實在想不出阿秀拒絕自己的原因。

「不不不,胡小姐為人和善,出手大方,若是平日裡我必然千恩萬謝地接下您的布料。但這次您也瞧見了,不僅僅是您的東西我不繡了,我連之前收了定金的布料也退了回去,望您見諒。」

聽阿秀這麼一說,胡小姐才注意到,往日裡被布料塞得滿滿的小屋,現在居然空蕩蕩的。

「可是遇到難處了?你說出來,我幫你,只是這繡花你還是幫我繡一繡吧。吳郎上次說,我衣角上的牡丹極襯我。」

阿秀笑了笑,「胡小姐,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也要全力以赴為自己的心上人繡東西了。」

「啊?這……好吧,那我就不強求你了。」胡小姐說完就去找別的繡娘了,只是走著走著她突然覺得不對,那阿秀,什麼時候有了意中人?

阿秀當真是個嘴狠心善之人,雖說平日裡常常數落布大人,但一知他有難,便立刻辭去了所有事情,一心一意只想為他繡出一幅錦繡河山,保他仕途平坦。

 

瞧,她已經三日未曾合眼了,而那一雙素手被勒得滿是新痕,甚至還滲出了點點血跡。明明已經困得眼皮子打架,她卻依舊不肯睡,連假寐一陣子都不肯。

繡架旁放著一根銀簪子,阿秀每每困到難以自持時便狠狠扎向大腿,以此來保持清醒。

那銀簪子上血跡點點,卻是暗黑色模樣,不像是近日才沾上的。

「布郎,歇一歇,明日再看也不遲,你去歇一歇吧!」桌前一燈如豆,映襯出一張堅毅的臉。

「秀,且等一等,我看完這頁。」

「行了行了,別看了,又不急在這一時。」阿秀說著就要去奪他的書,卻被他按住了手。

「怎麼不急?且不說百姓在等一個好官出現,就只說你,你不是在等一個好郎君嗎?我不努力些怎麼行?」

「凈說些沒皮沒臉的話,不理你了。」阿秀紅著臉走了出去,又想起之前落下的簪子還沒拿,返回去拿時,正瞧見布郎拿著簪子把玩。

「沒羞臊的傢伙。」阿秀的臉更紅了,正準備去拿回來,卻看見他狠狠地將簪子扎向了腿,然後強打起精神繼續看起了書。

「你那麼努力才成為了一個好官,我絕不會讓任何人阻礙你。」阿秀看看眼前血跡斑斑的簪子,繼續埋頭繡了起來。

人人都道阿秀瘋了,先是攔了欽差大人的轎子,哭哭鬧鬧,這會兒又追著布大人打,直把布大人打得官帽都掉在了地上。

「我真不是故意的!」布大人此時趴在菜攤子下面,死活不肯出來。

「我數三下,你給我立刻出來,不然我拿針把你的嘴封起來,看你以後怎麼撒謊!」阿秀氣得渾身發抖。布大人怕她氣出個好歹,趕忙從菜攤子下爬了出來。

「噗嗤」不知是誰笑出了聲,布大人回頭瞪他,順手將自己頭頂上的爛菜葉子扯了下來。

「說!為什麼騙我!」若說平日裡她生布大人的氣都是裝出來的,此時卻和平時不同。你看她那手中腕子粗細的木棒,想來今天不把布大人打得下不來床是不肯罷休了。

想想也是,這事兒放誰身上都生氣。阿秀熬了幾宿才將那刺繡完工,正準備送去衙門,突聞布大人要被貶,已經連夜去了京城。

她頓時慌了神,趕忙去找管家,卻沒找到。正巧看到欽差大人的轎子經過,阿秀一咬牙,捧著刺繡就跪在了轎子前,求欽差大人放布大人一馬,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欽差大人皺著眉聽阿秀說了許久,最後將她扶起,「布大人如何,我會如實稟告聖上,你不必擔心。只是我想知道,是誰人在背後毀我聲譽?」

阿秀這才知上了當,細細盤問下,才知道布大人不過是出門辦事去了,於是才有了這布大人當街被毆的奇景。

「究竟為什麼騙我!」阿秀見他不說話,於是冷笑一聲,「布大人日理萬機,乏累得很,想找點樂子也是應該。我沒有資格問您原因,但是請您以後不要再來煩民女!」

阿秀是真生了氣,扔了棍子就走。布大人趕忙上前拉住她,「我不是想要耍弄你!」

「大人的心思,不必和我說!」阿秀決定了,以後和這個混蛋老死不相往來!

「我的心思必須和你說!不說我要憋死了!」布大人拉住阿秀,死活不肯放手,「我考功名,一半是為了當個好官,一半是為了給你好日子。誰知好官是做了,可你卻不肯理我了。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也不知你究竟還在不在意我。所以管家說這麼個昏招的時候,我就同意了……」

布大人拉起阿秀的手,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痕,不由地抽泣起來。

這下子輪到阿秀傻眼了,一個大男人,還穿著官服,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算怎麼回事?

「快別哭了!」阿秀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臉紅得像是燒著了。

「我真是混蛋,為了知道你的心思,害你添了這麼多傷痕。你的這雙手……嗚嗚嗚嗚……」千言萬語堵在布大人的喉頭,他說不出話,只知道哭。

但這哭聲,卻比說什麼都讓阿秀感動和害羞。

「好了好了,知你不是有意的,快鬆開!」阿秀還在抽自己的手,卻是一絲都動不了。

「不,我是有意的,我想知道你有意無意……我混蛋啊……」布大人還在顛三倒四的哭嚎,周圍的人倒開始起鬨了。

「阿秀,布大人有意,你說說你有沒有啊!」

「布大人是個好人,你中不中意他,快說啊!」

「阿秀阿秀,你就別繃著了,快說吧!」

周圍人還在起鬨,阿秀仍然在猶豫。

有意?無意?自然是有意的,不然當年不會一針一線供他讀書,送他科舉。

可如今他已是一方父母官,而自己依舊是個沒本事的繡娘,怎麼配得上他?

配不上他,就別妨礙他了,所以阿秀才從不肯對他有好臉色,希望他能離自己遠遠的,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可因為這次胡鬧,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他。

「說啊,快說吧!」周圍的人等急了。

「我只是個繡娘……」阿秀終究還是怕自己耽誤了他。

「繡娘又如何?我就喜歡繡娘!」布大人今日把臉面扔到了九霄雲外,什麼羞人的話都好意思說出口。

「我配不上你。」阿秀雙目微垂,眼中似乎有淚。

布大人愣了愣,突然放開了阿秀的手,然後,在大街上脫起了衣服。

「我當年什麼都不是,你卻願意陪在我身邊,如今這一身官服卻讓你不敢再靠近我,那我穿它做什麼,不如脫了!」布大人脫得十分著急,幾乎要把衣服扯爛。

阿秀閉上眼,大喊一聲,「夠了!」(原題:《我討厭你》,作者:阿行家有小可愛。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