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生下兔唇女兒,男子瞞家人丟棄,六旬拾荒老人撿回家悉心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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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生下兔唇女兒,男子瞞家人丟棄,六旬拾荒老人撿回家悉心餵養

趙大海是東城派出所的所長,膽大心細,又盡職盡責,所以他片區里的治安,那是好得沒話說。

這天,趙大海在一個小區附近巡查,忽然瞧見前頭走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太太,正東張西望,手裡好像還小心翼翼抱著個包袱。

這個背影趙大海一看就知道,是一直在竹竿巷附近拾荒的陳老太。趙大海心想,看陳老太那個小心勁,難不成今天撿著什麼寶貝了?

趙大海年輕力壯,幾大步就要超過陳老太。趁這時候,他好奇地往包袱里一瞧,好傢夥,裡頭竟然是個不足月的娃娃!

趙大海心裡犯嘀咕了:一個六十多歲的拾荒老太太,怎麼好端端地抱著個嬰兒呢?他趕緊查問道:「我說陳老太,你手裡的娃娃是咋回事?」

陳老太被趙大海忽的一聲喝,驚得一激靈,她回頭一看,才定了定神,怯怯地說:「是……是趙所長啊。我……我正沒轍呢。這女娃是我頭兩天拾荒撿來的,我一個拾荒的,又養不起。趙所長,你說該咋辦吧?」

原來是個棄嬰,被父母狠心捨棄,怕是有重病。趙大海二話沒說,帶著陳老太和嬰兒直奔派出所,明確分工:「小張,你是女同志,馬上送嬰兒去醫院做檢查;小宋,你帶陳老太去做筆錄,時間地點,一定要問個明明白白;大李和老王,辛苦你們跑一趟竹竿巷,摸排要細,爭取找到目擊證人。對了,順便給報社打個電話,發動群眾查找女嬰的父母。遺棄嬰兒涉嫌犯罪,這個案子必須儘快偵破!」

沒多久,同事們帶著女嬰從醫院裡回來了,還帶回個好消息:孩子非常健康,半點毛病都沒有!這時候,陳老太也做好了筆錄該離開了,可她臨出門,還一步三回頭地往那嬰兒身上看,一臉的不情願。

趙大海看在眼裡,感嘆著: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陳老太帶孩子才幾天,就這麼捨不得了,可見這孩子的親爹媽也太狠了。

趙大海也不知愣了多久的神,卻瞅見一個老大爺扯著個小夥子,罵罵咧咧進了派出所。那小夥子許是理虧,耷拉著腦袋任打任罵。一進門,老大爺就嚷嚷著要報案,邊說邊罵道:「簡直氣死我了,我養了他二十多年,真沒看透他竟是個渾到家的主。」說完就一大巴掌摑上了小夥子的臉。

趙大海連忙拉開他倆,問道:「大爺,到底咋回事?他怎麼氣著你了?」

「他是我兒子,十足的混賬!」老大爺氣呼呼直喘氣,邊罵邊道出了事實:原來前天,兒媳生產,是個女孩,可沒等老兩口見上孫女一面,小兩口就犯了渾,偷偷把孩子給扔了!

生而不養,算啥父母?趙大海也黑了臉。小夥子愧色滿面,唯唯諾諾,不用老大爺動手就賞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警察同志,我知道錯了。等我後悔了回頭去找,孩子就……就沒了。求你們一定幫我找到她,今後,我會好好照顧她。我發誓!」

趙大海心裡倒不像這父子倆那麼著急。憑他二十年當警察的經驗,按照陳老太和小夥子交待的時間,現在睡在自己派出所里的這個嬰兒,多半就是小夥子扔了的孩子。

所以他好好批評了小夥子一頓后,才安撫道:「算你運氣好,剛有人撿了個女孩給送到所里來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家孩子。你可得保證,從今往後得好好盡好當爹的責任!」

小夥子聽了,轉悲為喜,千恩萬謝,可他看過女嬰后卻又僵住了,連連搖頭說:「不是,她不是我孩子。我孩子生下來就有病,是……兔唇。這年頭,生男生女都一樣,可孩子是個兔唇,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又怕打擊我爸,才隨便敷衍他了個理由……」

趙大海怔住了,本來以為就要皆大歡喜了,誰知原來是半路又蹦出個案子。他趕緊問:「那你把孩子扔哪兒了?」小夥子忙答說是竹竿巷。

這時,趙大海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派去竹竿巷走訪的同事。電話那頭反映,暫時還沒找到目擊者,不過,有個情況值得懷疑。

趙大海急問:「啥情況?」同事回道:「聽這一帶居民說,兩天前的深夜,有人隱約聽到陳老太平時住的危房裡,不單單有嬰兒的啼哭聲,還有大人撕心裂肺的哭嚎聲,聽上去像女人生娃。」

又是竹竿巷?又是陳老太?趙大海愣了半晌,心想:這個陳老太肯定有問題!剛才我要是不查問,她能把孩子交給我嗎?說是要把孩子交給我們處理,可她離開的時候怎麼還一臉不甘心?最近媒體老是報道不法分子靠拐賣兒童行乞,難不成她也是其中一員?這個問題嚴重了,一定要徹查到底!

想到這兒,他喊了兩個同事,叫上剛才那父子倆,直奔竹竿巷陳老太寄居的危房。大夥兒前腳還沒跨進去,果然就聽見裡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待大家推開虛掩的房門循聲望去,只見陳老太正在哄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大家上前一看,那孩子果然是個兔唇!這時候,剛才那小夥子喊道:「這回對了!她才是我女兒。我女兒的左耳朵耳垂上,長著顆芝麻大的黑痣!」

這時,陳老太顯然慌了神。趙大海忙質問:「這孩子別又是你從哪兒撿來的吧?我看你就別再編了,人家親爹可都找上門來了。我問你,早上你交給我的孩子是哪兒來的?」

好半天,陳老太才怯怯道:「這個的確是我撿來的,早上那……那個,是我外孫女。」

趙大海冷笑一聲:「你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你一直獨居,連女兒都沒有,哪來的外孫女?我看你還是坦白從寬吧!」

他這一質問,陳老太急得眼淚汪汪,把這事原原本本交代了:原來,幾個月前,陳老太拾破爛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精神不太穩定的孕婦。陳老太趕緊把人領回家,又觀察了幾天,也就猜出個十之八九了,料定她是在外頭流浪,被誰欺負了。

陳老太孤單了一輩子,到了六十,遇上這麼個可憐人,頓時心生憐憫。她當時就心一橫,認下了這個閨女,決定再苦再累,也得把人留下來照顧好。她還給女人起了個名字叫翠芬。可誰知翠芬剛把孩子生下來,又走失了。

說著,陳老太又看了一眼兔唇娃娃,嘆道:「偏巧那天我走到竹竿巷,又聽到了這個娃娃在哭。抱著兩個孩子,我犯了愁。一個都難養活,更別說倆了,非得送掉一個。可要送人,誰會收養病孩子?想來想去,今天早上我在小區附近走來走去,就是先想給翠芬的孩子找個好人家,這才碰巧遇上您。接下來剩了這個病孩子,就得托老天要有眼,讓我多撿點破爛多賺點錢,再給她瞧病。」

說完,陳老太把手擦了擦,從兜里摸出了三張百元大鈔,遞給趙大海,說:「這些是我拾荒攢下的,本想得空再送過去。我怕人家嫌棄我的錢都是零票,今天特地去店裡換的。趙所長,要是你們能給孩子找個好人家,這錢就算我這個當姥姥的一點心意吧!」

聽到這兒,趙大海啥都明白了。他一句話都沒說,掏出五百塊錢塞進陳老太的手裡,掉頭就走。他清楚,眼下要做的事很急也很多:跑報社,讓世人看清一顆善良的心;跑民政,為陳老太她們申請救助;還要發啟事,尋找翠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