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住院,老媽找房產證賣房來治,翻開房產證,老媽愣住了

 

病房裡面到了晚上燈光已經調得有些昏暗了,看著躺在病床上已經瘦得有些脫了形的繼父,我真的很心疼。推了推趴在病床邊的母親,我跟她輕聲說道:「媽,我來守吧,您太累了趕緊回家去睡一下。」

當我牽著母親的手背著自己的小包包,抱著一個從我懂事之時起就一定要陪著我入睡的毛絨小熊玩具,一步一回頭地走出以前那個住了6年之久的家庭之時,內心充滿了疑惑與不解,為什麼爸爸會讓我跟媽媽離開,他又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我們要去哪裡,以後會怎麼樣,這些問題在當時媽媽沒給我任何答案。

直到我跟著她回到外婆家之後,問過外婆才知道父母因為一些原因離婚了,「你爸爸心是挺狠的,你媽不容易,以後要聽媽媽的話啊。」外婆摟著我流著眼淚說這些話的樣子我直到現在還記得,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語氣有一種淒涼的哀傷。

 

我是在7歲那年走進這個房子的,當時我穿著小西裝,是媽媽跟一個我以後要稱為「爸爸」的人當天舉行婚禮的花童。

大人的情感世界我不懂,可是即使當年我還是個十足的小孩子,可也看得出繼父很愛很愛母親。他們之間對視之時的那種充滿愛意的眼神是我從前在自己父親跟母親之間沒有感受過的,家裡面散發著一種溫馨溫暖的感覺。

大家都說小孩子是一種非常敏感的生物,我那時候就明顯感覺到之前的那個家要寒冷許多,雖然母親說可能是以前是新房子,而繼父家中是老房子的緣故,可我始終在心中認為房子也是能折射出家人之間的關係的,以前我們一家人過得不和睦,房子便如感情一般冰冷,而繼父的家之所以溫暖,是源於我們之間有滿滿的愛。

 

母親跟繼父婚後一年生下了我同母異父的妹妹,我叫她小蝸牛,當時看她在房中蠕動著學爬行時笨笨的樣子給她起的暱稱。

這個孩子從小跟在我這個大哥後面當小尾巴、小跟班,是跟著我們一幫大孩子一起瘋大的,繼父從來不管,說是交給哥哥就好了,反倒是媽媽總擔心我們一幫皮孩子照顧不好年齡太小的她,要是回來看到妹妹有哪裡磕破了皮,總免不了要說我兩句,可繼父卻蠻不在乎地說:「孩子哪有不淘的,多摔摔瓷實。」我們就是這樣在光陰的長廊之中自由地奔跑,跑著跑著就快樂地長大了。

 

本來一家人這些年來過得非常融洽,我已經大學畢業參加了工作,妹妹今年才14歲,還在讀初中。可是去年繼父身體不適入院檢查發現身患肺癌住院治療,我們本來家境就很一般,沒多久家裡的積蓄便已經用完了,想著即便是向親戚們去借,也未必能籌到足夠的錢,母親一愁莫展。

就在那天晚上我去醫院換她回來之時,母親輕輕地將我喊出病房,用充滿血絲的兩眼看著我說:「媽媽跟你商量件事情,要是我把現在我們住的房子賣了來救你繼父,你會肯嗎?」

當時我一聽半點猶豫也沒有地說:「媽,房子本來就是繼父的,現在我可以住到單位的員工宿捨去,只是你跟妹妹怎麼辦呢?」媽說沒辦法,只能回外婆家的老房子去住住,舅舅舅媽應該會同意。

可是這件事情最後卻意外地「流產」了,當我媽當天夜裡回去找到繼父的房產證之時,看到戶主的名字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變更成了繼父的弟弟,當時就愣住了。這個情況是她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再一看,下面還有張協議,是繼父與他弟弟簽定的,協議寫明為了防止我母親賣房子救治繼父,導致母親跟我們兄妹沒地方住,我繼父決定先把房子過戶給他弟弟,假如繼父病重離世,再由他弟弟將房子過戶給我母親。當時我母親在家感動不已,痛哭失聲。

第二天趕到醫院罵繼父傻,是房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可是繼父卻微笑著說:「知道自己的病是怎麼一種情況,他不願傾家蕩產用來延長自己一個、兩個月的壽命,寧願留給妻子兒女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家。」

愛由口頭上說出來沒有任何說服力,可是危難之中的決定也顯出了它真正的本性,我的繼父他從來沒說過一句愛我們,可卻用自己十幾年的時間一直在默默地證明。他對於自己的家人有一種凌駕於生命之上崇高而深厚的愛,長大後從來沒流過淚的我那一刻涕淚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