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讀博移民!7旬夫妻「搬進臨終病房」目睹老伴嚥氣 「無聲哭到絕望」兒子的反應令人心酸

「滴滴,滴滴,滴……」

心電監護儀的跳動聲,被拉成了一條刺耳的直線,72歲的王老太被宣告臨床死亡。趁著身體變冷變硬前,醫生迅速為她換上了壽衣,裹上白布送進了太平間。


緊挨著病床上的張老伯,臉上已掛滿眼淚,他張著嘴無聲痛哭,全身因悲痛而劇烈顫抖。

這樣告別人世,是夫妻倆提前商量好的。可真的眼睜睜看老伴在身邊咽氣,裝進裹屍袋送走,心裡竟是這般撕心裂肺。


按照此前給床位醫生的囑託,王老太的遺體火化、死亡手續辦理都將由醫生代為辦理。而只剩一人的張老伯,也面臨多種併發症的風險。

究竟是怎樣的遭遇,讓他們放棄養老院,直接住進了臨終病房?張老伯明明有個很優秀的兒子,為何會落得這般無奈心酸的境地?


兒子讀博移民,父母變「空巢」

「這養孩子啊,不能太優秀。培養成才的都長翅膀飛了,沒出息的反倒留在身邊,臨老了還能有個照應。」


病房裡,張老伯一邊給老伴兒喂流食,一邊跟隔壁家屬嘮嗑。這樣的話,他不止說過一次,尤其當旁人羨慕他培養出了個博士兒子,連連舉大拇指稱讚時,張老伯卻無奈苦笑低下了頭。

退休前在某大學教書的張老伯,把培養兒子張銘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自從張銘上小學起,他就挪出空餘時間親自輔導,到了高中知識加深有些吃力,又花高額費用報名師私教輔導班。


兒子張銘也不負眾望,順利考上重點初高中,又一路保送到某985高校。大學拿了4年獎學金,畢業又申請到了排名前10的美國高校,攻讀醫學的碩博學位。


還記得大辦升學宴那天,張老伯可是無限風光。不僅親朋好友擠滿了屋子,就連十裡八村打過照面的鄉親,也紛紛帶著孩子來沾沾喜氣。張銘像是大明星一般,被喜慶的人群簇擁著,爭先誇讚張老伯為國家培養了個棟樑之才。


那天,滴酒不沾的張老伯也容光煥發,三五杯酒下肚,滿面通紅。雖說送兒子去美國讀博,意味著要掏空家裡一輩子的積蓄,還要搭進去退休金和養老錢。可一想到兒子未來有出息了,也會拿錢孝順自己,就完全不計代價了。


這麼想著,張老伯劃過眉間的隱隱擔憂,徹底散去。臨行前收拾行李,擔心孩子到了美國錢不夠,又把銀行卡裡的錢全轉給了張銘。

送到機場,張老伯忍住眼淚揮手告別,老伴兒早已哭成了淚人。

張銘走後,家裡頓時空蕩下來。前兩年,每周3個電話總會雷打不動地響起,慢慢地隨著科研壓力加大,電話稀稀拉拉變成了兩個月一個,整整5年,張銘只回過一次家。


那次還是帶著美國女友,女友黏著張銘,父子倆根本沒說話的空檔,張老伯只能尷尬地用打錢,來表達自己的關懷。

再次從大洋彼岸打來電話,已是兒子要結婚的消息。女友賽琳娜不願來中國,張老伯腿腳又不靈便,不可能飛過去,最終老兩口只能通過視頻,「參加」了兒子的婚禮。


兩年後,張銘的混血兒子出生,他也移民成了美國國籍。即使內心一萬個不願承認,張老伯也感到,曾經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兒子,早已經遠離了自己。

確診癌症晚期,雙雙搬進臨終病房

接受了兒子在美國定居的事實,張老伯開始發愁自己的養老生活。為了培養兒子,他幾乎把積蓄全投了進去。每月7000多的退休金,也夠老兩口吃穿用,可是只要去趟醫院看病,生活開支就緊巴了些。


而張銘在美國找到了一份體面的工作,似乎遺忘了遠在故國的父母。也許是長期待在美國,他的思想也被「西方化」了。他認為每個人都該自力更生,何況父親也有退休金,醫保制度這麼完善,照顧好自己完全沒問題。

這麼想著,張銘的生活重心全放在了工作和自己的家庭。一年兩次通話都是寥寥幾句,談的不是自己的最新研究,就是他的兒子傑克森學會打棒球的事,幾乎沒問過父母身體怎樣,缺不缺錢花。


找不到任何共同話題,張老伯只得笨拙地舉著手機,尷尬地應聲點頭。他不知如何開口,跟兒子說他母親確診胰腺癌晚期的事。他不想讓兒子擔心,何況就算說了,治癒希望也微乎其微。

5個月前,老伴兒王華突然腹部劇痛,止不住嘔吐,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張老伯老早讓她去體檢,王華總是拗著不去,想省幾個錢。這次送到醫院,醫生無奈搖頭,把張老伯叫了出去,說預計只剩半年了。


張老伯腦袋轟的一聲,塌成了無形的廢墟。老伴沒了,自己就徹底剩一個人了!巨大的恐懼黑洞將他團團包裹,兒子移民美國,根本指望不上,他該靠誰啊?


主治大夫建議入住安寧療護病房,隨時供應的止痛藥劑量,可以緩解癌細胞擴散的爆發痛。張老伯仔細聽著,回去一搜索,才知道安寧病房,就是送病人入住到臨終的地兒。

昏暗的燈光下,張老伯無助地哭出了聲。他翻出早年間一家三口的照片,想想這些年自己從未停歇地忙碌,更沒做任何虧心事,怎麼會如今落得這樣可憐的境地?


沒有太多時間感傷,張老伯開始家裡醫院兩頭跑,變著法煮魚湯、做水果糊糊。老伴兒的身體正持續惡化,兩個月勞累下來,張老伯的腰和腿關節也刺骨得疼。

在菜市場挑魚時,張老伯不小心滑了一跤,磕破了臉,右腿也摔骨折了。120趕到時,張老伯強硬要求送到老伴的醫院。


眼睜睜看著老伴咽氣,無聲哭到絕望

醫護人員一臉困惑,張老伯掀起了上衣,露出早年間做腎癌手術的刀口,又平靜說著家裡的情況。

從震驚到眼眶發酸,經驗豐富的醫生也哽咽了。辦好入住手續,張老伯遞了個紅包,祈求醫生能給他老兩口辦後事,他不想麻煩親戚家的孩子,只想跟老伴兒體面地走完最後一程。


大夫答應了張老伯的請求,始終沒收下褶皺的紅包。在診療其他病人之餘,他也會抽空看看這對特殊的老夫妻。

在老伴兒身邊躺下來,張老伯第一次感到了踏實,雖然老伴的意識已經陷入昏迷,身上插了胃管、導尿管,喉嚨裡不時響起讓人難受的轟鳴聲。

即便老伴沒有反應,張老伯還會時不時叫她兩聲,伸長胳膊去夠她的手。


直到一天深夜,醫生拿了台心電監護儀放到了老伴床頭,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張老伯鼻頭一酸,哭了。

4天半後,心電監護髮出了刺耳的長直音,醫生從機器裡拉出一張數據條,撤走了儀器,用被單輕輕蓋住了老伴王華的臉。


張老伯早已哭到無聲,大夫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輕輕抱了抱顫抖的肩膀。

醫生決心做一件違背職業觀念的事,趁著張老伯昏睡過去,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張銘的語音電話。


得知母親剛剛離世,電話那頭是短暫的沉默,隨後張銘表示會打一筆錢過來,但工作繁忙沒法及時趕回來,拜託醫生幫忙處理後事,接著又是掛斷的忙音。

如果再來一次,也許,張老伯不會再那樣拚命培養兒子了。



文章來源: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