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寫實:35歲「丈夫」和66歲「妻子」,一個為了吃飽飯,一個為了有個伴
這個家庭由35歲的「丈夫」葉幾哈和66歲的「妻子」杜瑪博組成。兩人沒有結婚證,5年前在一起生活。五年前,30歲的葉幾哈平整了一塊坡地,蓋起了竹樓,「迎娶」了62歲的杜瑪博。我們背後的房子就是他們的家。
兩個人坐在一起很不協調,乍一看去,就像母親和兒子。
老人多年前到緬甸討生活,現在回到中國,沒有戶口,無法任何國家補貼。兩年前老人在砍柴時,右眼被尖刺戳傷,鄉里理療條件有限,也沒有錢去縣城醫院治療,如今眼皮下垂蓋住眼眶,徹底失明了。
竹子做的地板,每隔五年需要換一次,這裡既是廚房也是客廳。
收回來的玉米放在床邊,這裡是臥室也是儲藏室,玉米是他們的主食,只有星期一趕集,才能吃到一頓肉。
山上氣候涼,火塘既能做飯,也可以取暖。牆壁上掛了很多葉幾哈收集的種子,有甜椒、甜玉米,還有六種豆子。男人說下山買菜不方便,現在收集好種子,等明年種下去就不用花錢買了,葉幾哈說老婆喜歡吃豆子,所以專門收集了六種,明年種下去就可以換著吃。
男人的「一折通」存摺,國家給予的良種等補貼均從此發放。存摺記錄顯示葉幾哈從2009年9月到2010年10月獲得260元補貼。另外他每月有94元低保補助。
雖然聽不懂漢語,但兩人在勞動之餘,還是會擠在一起看看電視。
老人的中指、小拇指食指已經彎曲,食指完全變形。
由於是單家獨戶,沒有修通人飲工程,葉幾哈就用竹子把山澗里的小溪水引到家門前。這裡氣候潮濕,出水口長滿了青苔。
雖然生活很困難,但葉幾哈對未來充滿希望。他去年學會了養蜂,目前他養著一窩蜜蜂,估計今年能收到10斤蜂蜜,他說10斤蜂蜜就不賣了,留給老婆吃。
這是他們的草果地在不遠處的小溪邊,有三畝左右,他說草果地是家裡的希望,他一直很認真的打理著。草果一般五年才掛果,由於四年前村委會發給他的是小苗,所以現在還不到草果掛果時候。我們在草果地繞了半天,才看到一株掛果。葉幾哈說再等兩年,草果都掛果了,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67歲的老人托起自己下巴,小鳥依人地靠著35歲的葉幾哈,讓我想起了「愛情」。他們之間真有愛情嗎?也許有吧,也許沒有。但老婦人很自然的表情說明了她在年輕男人這裡尋到了安穩。我想,無論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是韶華盡逝的老婦人,一生都在追尋能依靠的肩膀。說起他們的「婚姻」,她沒有一絲羞澀,她說開初其實就是為了有個吃飯的地方,有個家。是啊,在貧困的山村,吃飽飯才是王道。她求吃飽飯,他求有個伴,於是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