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以為你的毒舌是幽默,其實是沒教養!

他說:因為這樣有趣啊,你不覺得我很幽默嗎?你不覺得大家說話都禮禮貌貌的一點意思也沒有嗎。又不是見家長,要客套幹嘛。

我說不一定要客套啊,起碼要給人基本的顏面。

A笑了,說,那是不熟的朋友吧,真哥們真姐妹要那些虛的幹嘛,人要有真性情,如果幾句調侃都接受不了,那也不算什麼真朋友,這樣的朋友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反正我是無所謂。

於是A繼續在噴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他始終堅持自己的信念,上黑天,下黑地,中間還要黑空氣。他覺得他簡直是生活圈裡的吳宗憲,幽默得不行。

真正的幽默和毒舌,絕不會在正經場合拿別人的天生缺陷隨意開玩笑,然後還自以為是幽默風趣。

 

我以前有個女朋友,風格就像迷你版的A。

她平常總嘲笑我,說我走路像熊,吃東西像脫粒機,喝水像牛,皮膚像浮雕等等,尤其是穿衣,怎麼搭配怎麼不對,讓她來選,她就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有一天我心情不好,被她這麼一刺激,終於忍無可忍了,問他說話就不能客觀點嗎,兩個人之間非得搞得這麼衝嗎,哪像情侶之間啊。沒想到她一下子驚到了:你不覺得這樣挺有意思嗎?難道要像作政府報告那樣對話嗎?那樣多沒意思啊,多沒有情趣,唉!你也是太無趣了。後來我們分手了,我不知道我這種無趣佔了分手原因中多大的比例。

後來我遇到了A,就感覺他是上天派給我的毒舌培養師,把我這樣一個彬彬有禮的少年硬生生帶進了暗黑的泥沼。。 

似乎隻要他一進入我的方圓一百米以內,我的毒舌基因就瞬間被激活了,眼睛裡像燃燒著熊熊烈火,成為一個好戰份子,逮著一個生物就想一個勁地噴,直到噴到爽。

那個女性朋友皮膚有些黑,A看到了就笑著對那個朋友說:哥們,你帶了個非洲的國際友人過來,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朋友聽了後一臉驚訝。當時我的毒舌基因也似乎砰地一下被激活了,發現那個女的兩邊的兩個男的剛好比較白以後,就指著他們仨接了一句說:你眼睛瞎啦嗎,這裡哪有什麼非洲國際友人,明明是一匹斑馬好不!

 

那女的聽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拎著包就走了出去,那個朋友也跟著追了出去。場面上的氣氛一下子僵掉了。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說一句話,菜還沒完上完,就有兩個說吃飽了要走。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女生剛好那天失戀了,那個朋友就把她帶過來放鬆一下身心。卻沒想到碰到了我和A這兩個混蛋。

我突然想起了初中時的班主任,我竟然和他有了同樣一副嘴臉,我變得和他一樣令人討厭。

每一個毒舌者,都有當上滅嗨王的時刻。 

他們稍微尺度沒有把握好,就可以用一句話,毀掉一場聚會,破壞一群人的心情,甚至毀掉一個人的一生。

 

自以為幽默風趣的自我陶醉者,永遠不知道自己傷害過多少人。

他們喜歡拆別人的台,喜歡展示自己一針就能插入別人死穴的犀利,喜歡看別人在他的陰損面前露出窘迫的神情,從而顯示自己的優越,或者達到某種宣洩。他們喜歡毒舌更多時候是因為自身的偏見,把毒舌當成了有趣,把嘲弄當成了幽默。

要知道真正的幽默是需要大智慧的,絕不是ta們所理解的那種人身攻擊式的彼此刺傷。

真正幽默的人也會毒舌,不過ta更多地是用毒舌來自嘲。

而不是把它當成武器,見人就往別人的不足和缺陷上戳一下,戳完後還問別人,你開不開心呀?我很有趣吧?

 

這絕不是幽默,是有病、沒教養。

所以,在你還沒有徹底了解一個人之前,永遠不要輕易用刀刃去試探別人。

所以,如果你不能拿捏好毒舌、玩笑的分寸,就別自以為是自我陶醉了吧。

任何人都也沒有承受你的「犀利」的義務,你覺得隻是開一個簡單的玩笑而已,可沒準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別人推向毀滅的一次擊掌。